此時的陳兵,待在家裡,正努力拉抻大筋,比以往更加認真用心。
皆因為此事也給他帶來很大影響。
如果手裡沒有武器,連個人都殺不了。
這讓身邊的幾個人嘲笑了好幾天。
李花羽站在旁邊,看著他做出一個怪模怪樣的動作,臉上忍不住笑意。
「我說哥啊,你打不死人還掐不死人嗎?」
陳兵一邊努力做著動作,一邊思索。
「沒那個時間,門外全是禁軍,他也沒那麼老實讓老子掐住脖子嘛。」
「被你打的血糊淋拉,很難看的。」
「本想一劍結果了他,誰知皇帝送的寶劍不給力。」
李花羽看他練得認真,好奇地問。
「你練這個管用嗎?」
「怎麼說呢?」
陳兵沉思片刻後:「非常管用,呂薇這個超級高手,看問題相當準確,可謂一針見血。」
「那我也試試。」
李花羽躍躍欲試。
「試試吧,現在有的是時間。」
「難道你被弄成了八品官,就這樣了?」
陳兵搖頭:「蔡京高俅都是利益共同體,不會讓老子好過的,況且皇帝也不能讓我閒著。」
「李師師怎麼辦?」
「我估計就快回來了。」
「怎麼說?」
「高俅被我打怕了,又奈何不得老子,還敢再拘著師師,那可是真不要老命的節奏。」
兩人正說話,有家人進來報告說有人來訪。
陳兵連忙起身,略微收拾一下迎了出去。
能在這個時候來家裡的,肯定不是一般人,王詵自然很不一般。
「陳兵啊,你真能鬧騰,偷偷回來送給哥哥一個大大的驚嚇。」
王詵大步走過來,嘴裡埋怨著。
「詵哥,此中有隱情,正要找哥哥分說一番。」
兩人進了客廳,分賓主落座。
有丫鬟端上茶來。
「嗯?玟岫和玉秀呢?」
王詵看了一眼小丫鬟。
「此次進京,兇險無比,哪敢帶她們回來。」
「你也知道兇險,怎不先通知一下,讓趙哥有個準備才是。」
「趙哥知道我要殺高俅,會同意麼?」
「當然不會。」
陳兵無語。
「你跟高太尉的矛盾能調解不?」
「他認為是我殺了他兒子,哥你認為呢?」
「你承認殺了他兒子?」
「沒有。」
「那你還不要命地追到京師重地,暴打朝廷重臣,成何體統。」
「高俅位高權重,隨口一句話,諸州守軍一窩蜂地找上來,扛不住啊哥。」
王詵嘆了口氣。
「唉,要不是趙哥顧念舊情,你哪裡還有命在。」
「嗯嗯,這一點趙哥確實讓陳兵銘感在心。」
「你還是不了解那高俅在趙哥心裡的位置,這次事件,趙哥也頭疼得很。」
陳兵無話可說,他跟高俅的矛盾無法化解,皇上說話也不行。
王詵沉吟片刻後。
「陳兵,你在薊州屯了那麼多人,怎就怕了高俅,還回來搞他幹嘛?」
陳兵無奈,壓低聲音道:「哥啊,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啊?」
王詵一臉迷茫地看著陳兵。
見他不像裝出來的,陳兵只好繼續說。
「那高俅將師師劫了,到現在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你說老子不弄他弄誰?」
王詵皺著眉頭盯著陳兵看了半晌。
「衝冠一怒為紅顏,千古佳話呀陳兵,一個青樓女子,值得你差點把命搭上嗎?」
「也許老子是為了面子呢。」
陳兵聳聳肩,端了茶碗喝水。
王詵敲打著桌面:「怪不得有些日子沒聽到李師師的消息,卻原來被波及到她了。」
忽然,他皺眉問道:「你確定是高太尉動的手?」
「我還沒到京城呢,就受到了禁軍的伏擊,進城後更是如若進了天羅地網一般,不是他還能有誰提前挖了這許多的坑。」
「嗯嗯,這麼說也符合邏輯。」
想了想又問:「那他承認沒?」
「他兒子的事,我也沒承認呢。」
「如果李師師被他殺了呢?」
陳兵面無表情:「只要老子活著,他就必須死!」
王詵哀嘆一聲:「草的,這活真不好干。」
「哥,不是陳兵不給你面子,你也清楚我們之間的仇怨,換做是你,能解得開嗎?」
王詵無語搖頭。
兩人沉默中,王詵起身擺手告辭。
陳兵默默送他到大門口,看著他的馬車消失在街口,才要轉身進門,看到大街對過有個青年公子正對自己笑呢。
招手讓他過來。
「齊公子好久不見風采依舊啊。」
「齊某的確依舊,可陳兄卻已成風雲人物。」
「怎不進門相見?」
「陳兄門檻高,往來無白丁嘛,齊某得擦亮眼睛,省的撞上來弄個灰頭土臉。」
兩人寒暄著進了大門。
齊宣文自從陳兵住進了李師師的屋子,成了京都公子王孫界的公敵後,便不再與他來往。
這次前來拜訪,也是縮頭縮腦,猶如小偷一般。
「陳兄怒打高太尉的事,已經在京都瘋傳,私底下那幫小子都羨慕嫉妒得要死要活。」
「齊公子此次來訪,不是專為誇讚陳某的吧?」
齊宣文詭異地一笑,從懷裡摸出一個燙金的紅色請柬。
「讓您見笑,這次齊某可是占了陳兄的先手了。」
陳兵接過紅色請柬,打開看了一眼後,眉頭緊皺了起來。
「這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
陳兵有些茫然,這封請柬是李師師親手所寫,大概意思是,前一陣子因事外出,昨日才得歸來,為答謝一眾傾慕者,特召開盛大晚宴,邀請某某某蒞臨。
看來高俅真被自己打怕了,乖乖將李師師放了出來。
可師師不該出來後第一時間來見自己麼?
李花羽站在陳兵的身後,伸頭過來看了一眼。
同樣,她也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見陳兵一臉迷茫,齊宣文甚是得意,他可是李師師的死忠粉,當時聽到陳兵與李師師住到了一起後,死的心都萌生了好幾次。
這次李師師安排他分發請柬,看到裡面竟然還有陳兵的請柬,頓時心裡灌了蜜糖一般。
早就盼著眼前的這一幕,當面看著陳兵尷尬的模樣。
陳兵愣怔了片刻,苦笑道:「齊公子,你這是故意為難在下了。」
「哪裡哪裡,師師特意囑咐過齊某,陳兄可是重要客人,讓我必須親手送到。」
陳兵擺手:「齊兄會錯了意,我的意思是,聖上親裁,陳兵須在家面壁思過,沒有聖上的旨意,不得出門。」
齊宣文頓時傻了眼,他日思夜想,一是想看到陳兵收到請柬時的尷尬,二是讓陳兵親眼目睹他在李師師跟前得寵的狀況。
「這個...陳兄可偷偷前往嘛。」
「呵呵,參加如此盛大的聚會,何談偷偷?」
「呃...」
「唉,陳某恐怕要辜負師師的盛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