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誰敢頂風作案

  陳兵見他這個形象,怎麼也跟大錘聯繫不上。

  焦廣海用手往陳兵處一引:「這就是我家大人,不知你們找我家大人有什麼事?」

  王大錘頭往上仰:「自然是有要緊的事,你們跟著俺。」

  鐵匠鋪子往裡走,二十幾步路就是一家酒樓,門面乾淨,樓高兩層。

  酒樓前掛了幌子,名叫隆盛酒莊。

  王大錘帶了陳兵三人,一直上到二樓,推開一扇雕花木門,讓陳兵等人進去。

  陳兵往兩邊看了一眼,走廊很長,兩面約有十幾間客房,都靜悄悄的沒有客人。

  轉頭往裡看去,屋子裡點了蠟燭,中間擺了一張八仙桌,靠牆有一溜紅木椅子。

  桌子上已經上了熱氣騰騰的酒菜,屋子裡在靠牆的椅子上坐了三男一女,正說著話。

  聽到門響,一齊轉頭看過來。

  王大錘拱手道:「堂主,陳兵來了。」

  中間一個年輕人長身站起,沖三人拱手。

  「久仰陳大人之名,今日才得相見,張某幸甚。」

  陳兵點頭,並未回禮。

  王大錘在一旁說道:「這是源隆幫賜花堂張堂主。」

  焦廣海冷冷道:「源隆幫堂主,好大的官啊,最好能說出個讓俺聽著舒服的理由。」

  對面的另外三個人並未站起來,其中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也跟著冷笑一聲。

  「一個六品官而已,想見我家堂主的四品官有好多呢,來這裡擺什麼臭架子。」

  焦廣海左手撫著刀柄:「這是一言不合就開打的架勢嘍。」

  屋子裡唯一的女子,三十歲左右的年紀,生得嫵媚妖嬈,腰身凹凸有致。

  「哎吆,可別打打殺殺的,奴家就怕你們整天打架呢,好好說話不成麼?」

  張堂主擺手笑道:「打住打住,都是有血性的漢子,可今天是本堂主請客,須以禮相待,武際鵬你說什麼渾話。」

  那女子也起身往陳兵走過來,伸手去拽他的衣袖。

  李花羽往前一靠,擋住了她的去路。

  「哎吆,這妹子生得真俊,咱都坐下說話吧,酒菜都涼了呢。」

  她順勢贊了李花羽,然後邀請陳兵等人入座。

  八仙桌四個面,張堂主坐了主位,陳兵被邀請坐在客位,那女子和中年男子打橫相陪。

  其他人都站在四人身後,互相瞪著對方。

  此時有兩個丫鬟進了屋子,端了酒壺為四人添酒。

  張堂主端了酒杯向陳兵邀酒。

  「聞名不如見面,陳大人果然英姿勃發,讓張某好生羨慕。」

  陳兵嘆了口氣,也不去拿酒杯,只說道:「說說你的目的吧,囉嗦半天也沒個正事。」

  「痛快,那張某便不客氣了。」

  張堂主放下酒杯,斟酌著詞語道:「我幫副幫主卞容量的女兒卞喜兒,今年一十四歲,生的花容月貌十分漂亮,卞幫主夫婦只此一女,視為掌上明珠。」

  他自己端了酒杯喝了一口。

  「可卞喜兒卻於前日深夜失蹤了,疑似被人綁了票。」

  說到此處,張堂主停住,眼睛盯著陳兵。

  焦廣海站在陳兵身後開口道:「報官便是,與我家大人有何關係?」

  張堂主點頭:「官是報過的,我源隆幫勢力大人員分布廣,有人於前日夜晚見到了卞喜兒最後一面。」

  見陳兵等人不接話,那女子開口問道:「在哪裡見到的?」

  「正是陳大人的府邸後門處。」

  焦廣海怒道:「你的意思是懷疑我家大人綁架了那卞喜兒?」

  張堂主笑道:「話不是這麼說的,幾位想想,這幾日禁軍封城,正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之時,誰人敢頂風作案?」

  陳兵笑了笑:「一個十四歲的女孩子,深夜跑到我的府邸後門處,卻是為何?」

  女子跟著笑道:「喜兒頑皮,最好使氣離家出走,一般只在京城中亂跑,幫眾兄弟也會看顧一二,出不了差錯。」

  「她在何處失蹤,也不能就賴在何處吧?」

  張堂主連忙說道:「那倒不會,只是,那晚有人看到陳大人府中有人進出,不知作何解釋?」

  焦廣海叫道:「誰家沒人進出,不讓出門嗎?」

  女子嬌笑:「誰說不讓出門,只是陳府中的出入之人奇怪了些。」

  「有何奇怪之處?」

  「幾人黑衣遮面,翻牆進出,正附和卞喜兒被人擄走的狀況。」

  焦廣海不滿:「既然如此,你們為何不當場進府去找一找?」

  張堂主搖頭:「陳大人之名甚威,京都無論朝野,誰敢造次!」

  陳兵沒說話,默默地端了酒杯,淺啜了一口。

  屋子裡的人都將目光集中到他的身上,等待他說話。

  見他喝酒,立刻就有丫鬟過來給他把酒杯添滿。

  誰知那丫鬟看到屋子裡的氣氛沉重緊張,她的手也抖起來,酒壺中撒了酒,濺到陳兵身上。

  小丫頭連忙取了毛巾給陳兵擦拭著衣服,連聲道歉賠罪。

  陳兵本來並未在意,誰知突然覺得自己垂在一側的手裡被塞進了東西。

  一番忙活過後,陳兵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手裡的紙條。

  上面只寫了兩個字:左鄰。

  他抬頭笑道:「我去方便一下,勞駕稍待片刻。」

  說著起身往外走,有人立刻想跟上來,被焦廣海和李花羽橫身攔住。

  焦廣海擋在門前,李花羽則出門跟著陳兵往走廊的左側走過去。

  剛到左側的客房門口,就看到一扇雕花木門拉開一條縫隙,那倒酒的小丫頭伸出一張臉,沖陳兵點頭示意。

  陳兵跟李花羽轉身進了屋子。

  李花羽剛把門關上,倒酒的小丫頭一矮身跪了下來。

  「陳大人,奴婢給您磕頭了。」

  陳兵和李花羽對視一眼,都覺得這個丫頭眼熟。

  正疑惑間,就聽小丫頭說道:「陳大人可能記不得了,奴婢是林教頭家的丫鬟,那日服侍您入寢來著。」

  李花羽頓時想了起來,笑道:「哦,原來...」

  下面的話被陳兵拽了一下衣袖,憋了回去。

  「...沒印象了。」

  她尷尬地憋出一句。

  陳兵問道:「哪個林教頭?」

  小丫頭委屈地說道:「陳大人啊,林教頭就是禁軍教頭林沖,當日林夫人被高衙內欺辱,您說要幫忙出口氣的,你跟這位姐姐還在林教頭家中住了一夜,是奴婢伺候的呀。」

  「還有什麼?」

  「林教頭被高太尉陷害發配滄州,高衙內趁家中無人,闖進來侮辱了林夫人,事後,林夫人便上吊自盡了,家中再無別人,奴婢便被賣到了這家酒樓。」

  「哦,然後呢?」

  「今日奴婢認出是陳大人您,特來相告,這些人埋伏了殺手,想謀害大人,您快離開這裡吧。」

  「你怎會知道他們埋伏了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