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我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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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左思右想,卻如何也想不明白,這個在自己面前毫無禮數的傢伙,怎麼就越過自己升了官呢?

  整個大宋朝,要想升官進爵都須經過他蔡京的手。

  除了極少數聖上欽點的人,可這樣的例子極少極少。

  蔡京用手指敲打著聖旨。

  「此人你可調查清楚了?」

  站在大案前的中年官員,正是齊宣文的老爹,齊梁。

  「回相爺,除了咱們已經知道的,再無異常。」

  「可這個怎麼解釋?」

  齊梁垂頭不語。

  他自然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蔡京嘆口氣:「看起來此子果有過人之能,讓你兒子好好籠絡一番,探聽清楚緣由。」

  「是,下官這就去辦。」

  又休養了一天,陳兵才讓陶昀然備了馬,帶了小雨和一個護衛,出了京都城門。

  因身體重傷未愈,三人走得很慢,一百多里路程,當天趕不到地頭。

  陳兵早有準備,帶了野外宿營的物品,找了處有水源的地方停下。

  小雨和那護衛對野外宿營也不陌生,經常跟了李師師在外行軍布陣,這一套已很熟悉。

  兩人忙活著生火做飯,打水餵馬。

  三人吃著飯,小雨還擔心地四處張望。

  「陳公子,不會再有人來偷襲你吧?」

  陳兵嚼著肉乾,苦笑道:「老子就是個招惹是非的體質,跟了我的幾個朋友,都被波及了。」

  小雨吐了吐小舌頭:「陳公子,你拿我們當朋友?」

  「當然是朋友。」

  那護衛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生得人高馬大,相貌堂堂。

  聽聞陳兵如此說話,頓時一臉激動。

  「陳公子如此隨和可親的人,怎麼會有人刺殺呢?」

  「有人就是看我不順眼。」

  小雨搶著說道:「陳公子,你這朋友小雨交定了!」

  陳兵抱拳道:「自當如此。」

  在篝火旁,三人互相抱拳施禮,差點成了三結義。

  第二日晌午時分,他們來到陳兵被襲的村鎮時,三人立在馬上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本來被燒毀的客棧,地面已經收拾乾淨,重新打了地基,正準備蓋新房。

  四周受到波及的房屋和院落,打掃得十分潔淨,當時逃走的住戶也都回到家中。

  總之,當時火燒箭射刀砍等痕跡都消失不見。

  陳兵下馬,沿著記憶中的路線,走走停停,翻檢著一些物品,看能不能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半晌後,他失望地直起腰,嘆了口氣。

  草,誰他麼如此專業,收拾得比狗舔得都乾淨。

  小雨一直好奇地跟在他身後,見狀問道:「公子,找到啥了?」

  「找了個寂寞。」

  小雨捂嘴輕笑:「啥意思啊公子?」

  陳兵四處看了看:「也不知那些屍首被埋在了何處。」

  「既然是偷襲,為掩人耳目,很可能就近掩埋了。」

  「嗯~小雨的思路很清晰,不錯不錯。」

  「不過都這許多日了,新土也被曬成了舊土,恐怕不好找。」

  陳兵扭頭看著小雨發呆。

  小雨摸著自己的臉頰,被他看得臉色發紅。

  「公子,奴家臉上可是長了花?」

  陳兵驚醒過來,立刻道:「走,回城。」

  「公子想到了什麼?」

  陳兵一邊往回走,一邊說道:「這麼多人死了,難道他們的家屬不辦喪事嗎?」

  「對呀,就找那幾日辦喪事的人家。」

  三人打馬往回跑,一路不再宿營,直至午夜時來到城門之下。

  陳兵身上的傷口疼痛,身體也累得不行。

  城門早已關閉,三人無奈,在距離城門不遠處的幾棵樹下栓了馬,坐等開門。

  小雨點了火摺子,為陳兵查看著身上的傷處,是否有不妥。

  除了兩處比較嚴重的傷口,其他都恢復良好。

  那個年輕護衛掃視著漆黑的夜色,再扭頭看看被傷痛折磨得疲憊不堪的陳兵。

  「這樣可不行,小雨,你得讓陳公子躺舒服些,對傷口有好處。」

  小雨愣了一下,連忙去搬馬背上的鋪蓋卷。

  年輕護衛則來到陳兵身前,蹲下來。

  「我爹是大夫,我從小耳濡目染,見得多了,讓我給您看看傷口狀況吧。」

  小雨笑道:「你還不放心我啊,咱飛虎營哪個受傷不是我給處理。」

  年輕護衛不理會小雨的話,看著陳兵問道。

  「陳公子,您真的一個人殺了半個黑馬營?」

  陳兵倚著樹幹,神色疲憊,但還是笑著說。

  「僥倖而已,是他們囂張慣了,太大意。」

  「那這些殺手比黑馬營還厲害,都把您傷成了這樣。」

  「確實厲害。」

  「他們是什麼人,您心裡有數嗎?」

  陳兵詫異地看了年輕護衛一眼,搖頭道:「現在不知道,不過很快就會弄清楚的。」

  「我早就聽說您的傳奇,心裡特別崇拜您。」

  年輕護衛說著話,伸手去解陳兵腰間的布帶。

  陳兵用手一攔:「不用看了,小雨的手藝很好。」

  年輕護衛有些尷尬,縮回手,不好意思地撓著頭。

  小雨也搬了鋪蓋捲走過來。

  年輕護衛突然抬頭看著陳兵身後,驚訝地說:「那是什麼?」

  陳兵一驚,連忙扭頭去看身後。

  誰知那年輕護衛手裡多了一把短刀,用力刺向他的心臟。

  事發突然,陳兵也沒想到這個護衛是個刺客,只來得及側了一身子,短刀劃破了衣服,刺中了身後的樹幹。

  來不及抽出木棍中的刺刀,陳兵抬手用木棍戳到年輕護衛的咽喉。

  兩人一觸分開,年輕護衛手捂咽喉,跌坐在地。

  陳兵也低頭摸了把胸前,又是滿手粘膩血液,短刀在他的胸口留下一道深痕。

  小雨尖叫一聲,將手裡的鋪蓋卷扔向年輕護衛,隨手從腰間抽出長劍。

  陳兵喝道:「小雨,退後!」

  年輕護衛冷笑起身:「果然厲害,這樣都沒弄死你,不過你很難活過今晚了。」

  他聲音有些嘶啞,想是被木棍戳得不輕。

  說著話拽出腰刀,左手短刀右手長刀,慢慢逼近陳兵。

  陳兵將木棍一扭,沉默出鞘,也是左手短棍右手刺刀。

  「看來我又結了新仇。」

  「也許是舊恨呢。」

  話音未落,年輕護衛長刀一揚狠狠劈了下來。

  陳兵就地翻身,短棍一攔年輕護衛的短刀,刺刀從腋下刺出。

  年輕護衛的長刀砍空,身體迅速後退兩步,調整步伐,準備再次進攻。

  小雨本來躲在不遠處,見年輕護衛退過來,咬牙一個健步跳起,長劍猛刺他的後背。

  她只是想擾亂一下對方的節奏,卻沒想到這一劍輕鬆刺進了年輕護衛的背心。

  隨著她的長劍從對方身體裡拔出來,年輕護衛往前撲倒在地,抽搐了幾下,不再動彈。

  小雨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看著趴在地上的屍體。

  「我...我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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