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
開封府里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徽宗這個皇帝當然不可能一無所知了。
眼看著章少游這邊審案都快有結果了,就算是鄆王趙楷,現在這時候也不敢再提蔡京遮掩了。
等到被他壓了一晚上的消息傳進皇宮的時候,趙佶整個人直接就氣瘋了。
「官家息怒啊,您還是要保重身體啊,小小的一個蔡絛死不足惜,可是如今蔡相公都已經……」
看到趙佶的反應如此之大,趙楷趕忙硬著頭皮上來幫蔡京求情了。
「你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嗎?君君臣臣的道理你不懂嗎?天地君親師,哪個在前?哪個在後你不明白嗎?你難道不知道,這件事情到底有多嚴重嗎?」
趙楷的話音才剛落,趙佶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臭罵,這一連串的反問句,頓時就讓趙楷整個人渾身一哆嗦,直接跪在了地上。
「他蔡家的一個奴才就敢買官賣官,那他這個主人是不是得賣朕的腦袋了!朕到底是哪一點苛待他們蔡家了,是短了他們的吃喝還是少了他們的賞賜?以至於他們敢幹出這樣的事情來!」
趙佶說著說著,直接一把掀翻了御案上面的所有奏摺。
這下子趙楷的腦袋浮得更低了,他是怎麼也沒想到,趙佶對於這件事情的反應居然會如此之大。
「一個小小的奴才,手裡握著的名單,比吏部的花名冊還要厚,皇城司早幹什麼去了?」
哪怕趙楷已經把姿態放的很低了,可是趙佶好像還是沒有想要直接放過他的意思。
直接衝到他面前,抬腳在他屁股上踹著兩腳之後,趙佶這才恨鐵不成鋼的再次開口說道。
「父皇息怒,兒臣知罪!」
聽完了這句話之後,趙楷整個人渾身一哆嗦,他幾乎立刻就明白了,看樣子這件事情遠沒有自己想像的這麼簡單。
皇帝這分明是早就已經收到了消息,他之所以發這麼大的脾氣,生氣的其實並不在這件事情本身,而是因為趙楷自作主張,把這件事情給壓了一個晚上!
他原本早就懷疑,皇城司里還有一股不受自己掌控的力量,現在這時候那是真的確定無疑了……
他之所以能在什麼事情上都能壓太子一頭,一方面是因為皇帝的寵信,另外一方面不也是因為他握著這個要命的差事嗎?這萬一他要是真的沒了這樁差事的話,恐怕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得在太子和信王趙榛的連番攻擊之下,直接滾出汴梁城了。
儘管他們已經想盡了辦法,一直拖延趙榛進城的時間,可是,說到底趙榛總是要回來的!
「官家,殿下也是本性仁厚,再加上又太過年輕,所以才會有這番失禮之言,還請專家饒恕他這次吧!」
眼看著皇帝再次看上了自己,站在一旁裝鴕鳥的梁師成,也只能不情不願地站了出來,替皇帝搭了一架梯子。
「今天就看在梁太尉的面子上,饒了你這個孽畜,你給我滾回去,從今天開始,禁足十日,給我在家裡好好閉門思過!」
眼看著梁師成總算是開口了,自己也算是有了台階,已經達到了目的的趙佶,這才來了個就坡下驢。
「諾!」
雖然這個懲罰真的是微乎其微,幾乎等於沒有,但是,這件事情本身還是讓趙楷嚇出了一身的冷汗,一直等到他從皇宮裡回到自己的馬車上的時候,整個人還在不住地顫抖著。
「殿下,您這是怎麼了?」
看著趙楷那渾身顫抖的樣子,等候在馬車裡的范時庸,趕忙開口問道。
「范先生,你們家相公這次可真是把我害得好慘啊!」
連續深吸了幾口氣之後,趙楷這才算是勉強鎮定了下來,苦笑著,把剛才在皇宮裡的事情說了一遍。
「禁足十日……」
聽到這個懲罰結果的時候,范時庸微微愣了一下之後,臉上也露出了一絲苦笑。
「先生,這件事情就算是我想幫你們也是有心無力了,恐怕最終還是要靠你們自己的!」
按照信王趙榛送到樞密院的奏摺來推算,10天之後,信王趙榛也就該回到汴梁城了!
他的行程之所以一拖再拖,本身就是因為蔡京一直在裡面搞鬼。
現在皇帝忽然給了趙楷這麼一個處罰結果,這會不會是個暗示呢?
「這件事情已經很麻煩殿下了,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在這裡打擾殿下了,在下告辭!」
雖然對於這件事情范時庸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但是這件事情的牽扯實在是太廣了,他還真是不敢確定自己的判斷到底是真是假,片刻的猶豫過後,范時庸還是直接起身朝著趙楷拱了拱手,起身告辭。
「煩勞先生回去之後,替我傳句話給相公,就說如果他有需要的話,本王可以替他做任何事情!」
就在范時庸馬上要走出馬車車廂的時候,趙楷忽然再次開口說道。
「諾!」
微微一愣之後,范時庸朝著他拱了拱手腳底下加快腳步,直接回到了自己的馬車上一路直奔蔡府而去。
「姑爺,剛才鄆王趙楷剛從皇宮裡出來!」
趙楷的馬車才剛離開宮門口,韓墨立刻就收到了消息。
「沒關係,意料之中的事情,很快就會有好戲看的!」
對於趙楷的事情,韓墨並沒有任何的意外。
畢竟,童貫和蔡攸才是他的基本盤,他們兩個現在跟蔡京綁定在了一起,他要是不幫蔡京那才是真的見鬼了。
「大人,若是蔡京、童貫倒台,這前線會不會給金人可乘之機」
看著韓墨那副運籌帷幄的樣子,岳飛忽然小聲的說道。
「其實,我不該讓你看到這些的!」
看著岳飛那稜角分明的臉,韓墨忽然端起了面前的酒壺,苦笑著給岳飛倒了杯酒。
「大人」
聽韓墨這麼一說,岳飛自己都被韓墨的態度給嚇了一跳。
畢竟,他和韓墨現在的身份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韓墨這說話的態度可不像是在跟他說話啊!
看著岳飛那誠惶誠恐的樣子,韓墨有些面色複雜的看著他:
「鵬舉,我知你有鴻鵠之志,一心只想報國,這樣的爾虞我詐讓你很不舒服,也可能會給金人一些可乘之機,可是,這件事情我卻必須去做,你可曾想過,若是金人南下,按照他們的一貫行事,他們會作出什麼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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