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咱們兩個就不要在這裡互相吹捧了,算了,不說這些了!」
种師道一邊說話,一邊長嘆了一聲。【,無錯章節閱讀】
身在官場總有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就算是他現在也算是位高權重了,也一樣沒辦法免俗。
朱勔父子罪惡滔天,如果不是韓墨出了主意,讓人在途中把他們的行蹤泄露了出去,這才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的話,恐怕他們兩個回到汴梁城裡轉個圈,用不了多長時間,又能換個地方繼續當官了。
一想到整個大宋官場的風氣,居然已經到了如今這個地步,种師道就有一種想要退隱的衝動。
只不過和蔡京一樣,種家新生代的力量到現在為止還不足以支撐門庭,他這個老頭子也只能勉強繼續堅持。
「老太尉原來辛苦了,不如這樣好了,我讓人給您準備一下房間,您今天先回去休息,明天晚上我給您設宴接風洗塵如何?」
該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看著他那副意興闌珊的樣子,韓墨也十分識趣的笑著拱了拱手說道。
「說起來咱們也不是外人,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這一路上舟車勞頓,我還真是有點累了,你們兩個年輕人有話就在這裡慢慢聊吧,我先回去休息了!」
看了看旁邊那個一言不發的宗穎,种師道倒是也沒有再多說什麼,直接笑著起身告辭了。
「我送太尉!」
一直把种師道送走之後,韓墨這才重新回到了客廳里。
「你小子怎麼在這時候跑到這裡來了,你可千萬別告訴我說是你想我了?」
給自己倒了杯茶之後,喝了口茶之後,韓墨這才笑著看著宗潁問道。
「你這是什麼話?沒什麼事情我就不能到這來找你了嗎?我那個差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這心裏面還能不知道嗎?反正我現在就是閒人一個,衙門裡面不會有什麼差事派給我,外面也沒什么正經事情!」
作為趙榛的心腹空降到地方,如果是之前的話,宗潁絕對是大權在握,可是趙榛馬上都要班師回朝了,連帶著他的地位自然也跟著一路下降了。
衙門裡面的那些人對他一個個是敬而遠之,基本上那是當成泥雕木塑給供起來,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不得罪,但是也不會給他什麼實權。
其實這種事情在宗潁赴任之前,韓墨就已經猜到了,現在這時候聽到他滿臉怨氣的提起,韓墨倒是也沒有什麼意外。
「這還不好?你下次要是有這種白拿錢不幹活的差事,只管告訴我好了!」
「你少來了,真要讓你換個這種差事,不把你憋死才怪呢!我這趟特意到泉州來,的確是有事情要找你,你先看看這個!」
宗潁一邊說話,一邊從自己的衣袖裡面摸出了一個信封,然後伸手遞給了韓墨。
「什麼緊要消息值得你親自跑一趟,托人送過來不就行了嗎?這大老遠的……」
最開始的時候韓墨的臉上還帶著笑意,不過看到一半的時候,韓墨的臉色已經一下子變得凝重了起來。
「這個消息可靠嗎?」
許久之後,韓墨這才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壓低了聲音問道。
「現在這個時候,金人的使者已經在汴梁城了,你說可靠不可靠!」
宗潁一邊說話,一邊重重的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每年歲幣白銀20萬兩白銀,30萬匹絹,燕京賦稅每年一百萬貫,西京一次性犒賞20萬貫銅錢,糧食30萬石,綠礬2000筐,交回所有投降的遼國大臣,金國歸還燕京、易州,檀州,順州,景州,薊州,其中燕京所有百姓歸金國所有?這個條件他們怎麼敢答應的!」
得到了宗潁的確認之後,韓墨也重重的一掌拍在了面前的桌子上,整個人猛的一下站了起來。
要知道,當年的檀淵之盟被人詬病了這麼久,最開始的時候談下來的也不過就是才銀10萬兩,絹二十萬匹。
大宋朝前前後後派出了幾十萬人,打了這麼長時間,耗費了上千萬貫的銅錢,到最後就換來這麼一個結果,但凡有點腦子的人,聽到這個消息都得氣得七竅生煙吧!
「怎麼敢答應的,那就得問問童貫和蔡攸這兩個狗賊了!」
宗潁說到這裡的時候,那咬牙切齒的樣子,真是恨不得把童貫和蔡攸兩個人碎屍萬段了。
「錢財的損失還是一方面的事情,難道他們就沒想過,把所有投降的大臣全部遣送給金國,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嗎?」
「不行,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麼通過!」
哪怕是韓墨對蔡攸和童貫兩個人根本就沒抱過任何希望,但是也沒想到他們兩個人居然敢賣國賣的這麼徹底。
這種條件能答應嗎?
河北河東戰場被他們兩個打的稀爛,耗費了那麼多的軍餉,最後一事無成也就算了,真要是把這條件給答應了,那豈不是明擺著告訴金人宋人好欺負嗎?
「你恐怕還不知道吧,范尚書和聶大人兩人都已經被氣的臥床不能起身了,張邦昌那個狗賊居然在關鍵時刻投靠了蔡京,現在這時候正在極力促成和談!」
「混蛋!」
聽宗潁這麼一說,氣急敗壞的韓墨猛的一腳直接踹翻了面前的桌子。
現在這個時候他是真的有點後悔了,他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有早點除掉蔡京。
自己實在是太大意了,一直以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可是,事實證明他實在是太天真了。
無論是蔡京還是張邦昌,像他們這種眼睛裡面只有利益的小人,根本就不能給他們任何翻盤的機會。
「我問你,這個消息是什麼時候傳出來的?」
連續深吸了幾口氣之後,韓墨直接紅著眼睛問道。
「消息是我在樞密院的一位舊友,冒死傳出來的,加上我在路上的時間,應該7天之前!」
大概算計了一下之後,宗潁這才再次開口說道。
「七天……」
聽完落宗潁的話之後,韓墨撲通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都已經過去7天了,現在這個時候,按照蔡京和張邦昌的心機,恐怕韓墨的奏摺寫完,再送回汴梁的時候早就已經大勢已定了……
「韓兄,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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