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言重了,韓墨若是為了這個,也不必費這麼多的功夫了!」
韓墨趕忙扶起了他。
這話雖然聽著有些刺耳,但是趙榛自己也明白,他現在就是個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空殼王爺。
甚至,他自己連賑災的銀子都湊不出來,韓墨真要是想要什麼從龍之功,實在是沒必要跑到這來跟他墨跡。
無論是太子還是鄆王,明顯都是更好的選擇。
「韓兄,不知道,以你來看,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
趙榛也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糾結,直接轉移了話題。
「殿下,現在我們要做的,自然是應當把這件事情做好!」
韓墨笑了笑,然後直接指了面前熙熙攘攘的人群。
「可是這糧食的事情怎麼辦?」
現在問題又回到了原點,哪怕是還有了韓墨的鼎力支持,現在這個時候他們也沒辦法憑空變出糧食來呀。
「其實這個問題也不是很難,他們竟然想要玩點髒的,那就讓他們看一看什麼叫做以勢壓人!」
韓墨沉默了片刻之後,忽然笑著說道。
「你別開玩笑了,這汴梁城裡的大商人,哪有一個簡單的。那幾個炒糧食的,這背後可沒一個簡單的!我這個空架子王爺,恐怕還壓不住他們。」
趙榛苦笑了一聲,然後說道。
「殿下,您實在是太小看自己了,而且就算是殿下的勢不夠,我們還可以跟官家借勢!」
韓墨神秘的一笑說道。
「跟官家借勢?我現在連他老人家的面都見不到,如何跟他老人家借?」
趙榛再次苦笑了一聲。
「殿下你又何必妄自菲薄?您可別忘了您是當今官家的嫡親血脈,這種事情哪裡還需要跟官家打招呼?」
「那這勢應該如何借?」
趙榛算是徹底的迷糊了,這事情鬧到現在這個時候,前前後後可都是他自己在這裡自作主張。
這要是讓皇帝知道了,挨頓板子估計都是輕的,更別說去跟皇帝借什麼勢了。
「其實,是殿下你自己把這件事情想的太複雜了,明天一早,您只管在這外面立起兩塊奉旨賑災的大牌子!」
韓墨一邊說話一邊湊到了趙榛的耳邊,小聲地嘀咕道。
「可是這不是欺君嗎?」
他的話還沒說完,趙榛的眼睛都瞪大了。
「殿下,其實這件事情遠沒有您自己想的那麼複雜,您只要把這牌子掛起來了,這後面的事情自然有人會去替你擺平。」
韓墨笑了笑,然後說道。
「你確定是把事情擺平,不是把咱們兩個給擺平?」
趙榛一陣的苦笑。
「我要是沒有十足的把握的話,怎麼敢跟您提這樣的建議。只要您把這牌子給擺出去,這後面的事情一切就都順暢了。糧食的問題,我去解決。」
韓墨笑著說道。
「可是」
雖然韓墨臉上的笑容顯得十分的輕鬆,可是趙榛現在是真的有點慫了。
假傳聖旨這件事情可大可小,這皇帝要是認了的話,也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情而已,可皇帝要是不認的話,那可是要殺頭的。
「沒什麼可是的,若是有人參奏殿下,我自然有辦法讓他自食惡果!」
韓墨信心十足的說道。
「可」
趙榛話說到一半,最後也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
人家都已經把話說到現在這個份上了,他要是再繼續說下去的話,那顯得他自己實在是太矯情了。
反正韓墨說的是明天,也不是現在,這晚上回去之後,跟宗穎商量一下,到時也還來得及。
「明日一早,我先到學裡去請個假。殿下派個管事的,到太學門口等我,隨我一起去買糧食就行了!
」
「那這件事情就麻煩韓兄了。」
「殿下客氣了!」
把正事擺平了之後,兩人的談話氣氛也變得輕鬆了起來。
一直等到天色徹底的黑透了,韓墨這才回到了家裡。
他回到家之後,隨意看了會兒書之後,直接就上床睡覺了,可是信王府中,趙榛和宗穎兩個人卻在大眼瞪小眼。
「殿下,他真是這麼說的?」
作為信王趙榛最信任的人,這麼重大的事情,趙榛當然不會隱瞞宗穎了。
只是宗穎也吃不准,韓墨到底是哪兒來的勇氣,居然敢讓他直接假傳聖旨。
雖然,對於趙榛能夠拉攏到韓墨,他從心底里也感覺高興。
可是假傳聖旨這種事情,實在是有點匪夷所思了。
這要是趙榛的母妃還在的話,這種事情做也就做了。
別看現在這個時候,太子和鄆王雖然都快鬥成烏鴉雞了。
可是其他的皇子們,但凡誰要是敢表現出那麼一點點對皇位感興趣的樣子,立刻就會成為他們兩個共同的敵人。
趙榛在這個時候,這麼大張旗鼓的做這種假傳聖旨的事情,那不是送上門去找死的嗎?
「他確實是這麼說的,而且他還說明天一早讓我找個管事的過去找他,這糧食的問題他去解決。」
趙榛一臉苦笑著說道。
「假傳聖旨這個罪名」
別的事情也就算了,這假傳聖旨的事情實在是讓宗穎有點頭疼。
無論韓墨說的怎麼天花亂墜,現在這個時候他還是感覺這心裡邊發虛。
「先生的意思怎麼說?」
趙榛雖然對韓墨也很是推崇,可是,在這種事情上,他還是更想聽一聽宗穎的意思。
「官家對他如此賞識,太子、鄆王都對他多有招攬,可是他最後卻選擇了殿下,既然他要瘋一次,殿下,不如陪他一次好了!」
沉默了片刻之後,宗穎再次抬起了頭。
「既然先生都已經這麼說了,左右大不了就是不要這個親王的位置了,那本王就陪他瘋一次。」
宗穎都這麼說了,趙榛也不在猶豫了。
這種事情放在普通人頭上那肯定是要殺頭的,但是不管怎麼說,他畢竟是皇子。
這最多也就是不要這個親王的位置而已,反正,他原本就沒有什麼太大的機會。
他要是信錯了韓墨的話,也不過是每年少拿了那麼一點俸祿而已。
可他要是賭對了的話,說不定這次的事情還真能讓他殺出一條血路來。
縱觀歷朝歷代,這通往皇位的道路,那個不是用屍山血海堆起來的!
第二天一早,天才剛剛蒙蒙亮,韓墨就急急忙忙的起床了。
匆忙地洗漱過後,坐著馬車,早早的來到了太學裡。
太學裡面,請假這種事情還是比較隨意的,更何況像他這種空降部隊。
反正誰都知道,皇帝對這小子格外的賞識。
他這邊才剛剛請完了假,門外已經有信王府的馬車在等著了。
「韓小官人,小的是殿下府中的管事,牛得一,奉命來聽小官人差遣!」
看到韓墨走出來之後,牛得一趕忙上前來行禮。
「這馬車有點太招搖了,你就跟在我身後吧,這馬車就留在這裡。」
看著那輛豪華的馬車,韓墨卻沒有上車,而是直接上了自己的車。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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