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掌柜?您這是?」
劉家的事情,潘景同雖然也聽說了,可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無錯章節閱讀】
再次見到劉亨的時候,潘景同還真是有點意外,現在這時候他怎麼還能跑到這裡來找自己呢?
「廢話少說,我家衙內明天晚上想要看雜耍聽曲子,開個價吧!」
「明天晚上?」
聽他這麼一說,潘景同整個人頓時就愣住了,劉家的衙內現在這時候不是在牢里嗎?
「明天晚上怎麼了?我劉家請不動你們嗎?」
劉亨說到這裡的時候,那目露凶光的樣子,還真是把潘景同給嚇了一跳。
「不不不,劉大掌柜的,您這可冤死我了,您就算是借給我10個膽子,我也不敢在您面前玩這種小把戲啊,實在是因為這邊的主顧預付了三天的錢,這明天晚上走不開呀……」
「我出雙倍的價錢!」
再次看了一眼燈火通明的浮雲樓,劉亨漫不經心的直接說道。
「這真不是錢的問題,您也知道我們這些人只不過就是些跑江湖賣藝的,哪裡敢得罪……」
潘景同雖然是有那麼一點心動,可是,這兩場下來光他們收到的賞錢,甚至比折十九預付給他們的工錢都要多了。
有這麼好的買賣在如果只是雙倍的價錢的話,他還真是有點看不上。
「我出兩百貫!就明天晚上一場,你要是敢不來的話,那咱們就走著瞧好了!別以為我家衙內進去了,劉家的人就全部都死了,要麼拿錢演戲,要麼從今以後,這蘇茂城裡就再也沒有彩鳳班這三個字,你自己好好的想想吧!」
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之後,劉亨這才再次上了馬車,一路揚長而去。
這下子,潘景同算是徹底的懵了,這他娘的都是什麼事兒啊?
人家這邊酒樓都已經包下來了,而且預付的錢也都給他們了,現在這個時候跟人家說不演了,想想也知道這幫人到底會不會同意。
可是偏偏現在這時候,劉亨又給他來了這麼一手。
劉家現在都已經走到現在這種地步了,誰敢保證劉亨這傢伙不會破罐子破摔……
潘景同這下子算是明白了,什麼叫做兩大之間難為小。
這事情鬧成現在這個樣子,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要怎麼收場了。
「乾爹,你這是怎麼了?」
一直等到晚上散場的時候,潘景同還是悶悶不樂的,整個人呆呆地坐在一邊,不知道腦子裡在想些什麼,看著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彩鳳班的台柱子,潘景同的乾女兒潘芸娘這才小聲的問道。
「還能是怎麼了,攤上禍事了唄!」
聽他這麼一說,剛剛還在興高采烈的一群人,立刻就安靜了下來。
眼看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潘景同這才皺著眉頭把今天的事情給說了一遍。
「咱們要是不去的話,那姓劉的他難不成還真敢用強?」
「不去?為什麼不去?那個是200貫啊!有了這筆錢,最起碼咱們幾個月都不用為生計發愁了!」
「咱們可是先收了別人的錢,你今天也看到了他們這麼多人,樓上樓下加在一起,怕不得上百號人,你敢得罪他們?」
潘景同的一句話,頓時就如同是一石激起了千層浪,整個雜耍班子裡的所有人都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
「乾爹,其實我覺得這個還是有點辦法可想的……」
眼看著潘景同準備要發脾氣,芸娘忽然站了起來。
「你且說說看!」
聽她這麼一說,潘景同立刻就來了精神,趕忙開口問道。
「其實我今天也看了,今天在場的這些人裡面基本上全部都是粗人,我看不如這樣,明天等我們姐妹幾個演完之後,就開始上樓去挨個給他們敬酒,等他們吃酒吃多了,咱們演不演的,其實不也就那麼回事兒了嗎……」
「只不過他們這些人,我看酒量應該也都不錯,就憑你們幾個能行嗎……」
這主意聽起來是不錯,可是想要把100多號人全都灌倒,就是潘景同都感覺嘴角一陣的抽搐。
「事在人為,更何況也不用把他們全都灌倒,只要他們都喝得迷迷糊糊的,到時候咱們留下幾個人在這裡支應一下場子,剩下的人去劉家那邊應該也無妨的……」
「反正現在也沒有什麼別的辦法了,只能就這麼冒險來了,不過你們小心一點,可不要被他們給占了便宜……」
都已經被逼到了這個份上,潘景同自然也沒辦法,再多說什麼了,索性也就只能按照這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來試試了。
「乾爹放心,您不是也說了,酒色最是迷人眼嘛,咱們姐妹幾個對付男人的本事還是有的!」
芸娘說到這裡的時候,一個媚眼丟過來,就算是潘景同現在有點心不在焉,也感覺自己渾身一陣的酥麻。
「先生,都已經打聽清楚了,跟您預想的一樣,劉家那邊果然砸了重金,要讓他們明天過去!」
客棧里,匯總了一下消息之後,折十九都不得不佩服邵伯溫的神機妙算了。
「那就告訴弟兄們,明天白天的時候好好的養精蓄銳,到晚上陪他們演一場戲好了!」
經過兩天的踩點,現在這時候折十九他們對於浮雲樓周圍的所有情況,已經十分的熟悉了。
最近蘇茂城在鬧瘧疾,這到了晚上的時候,街道上的人煙本來就稀少。
往往過不了亥時,整個街道上就已經連鬼影子都看不到了。
只要他們小心一點,事成之後,有彩鳳班的人給他們做不在場證明,張敬就算是猜到是他們又能拿他們怎麼辦呢?
更何況,至少現在看起來,他們和劉司業那可是真正的仇敵!
劉玉堂是他們抓的,劉玉堂的口供是他們給的,而且他們還是這樁案子的原告,是真正的苦主。
張敬就算是懷疑所有人,也不至於懷疑到他們身上吧!
「先生放心,他們可都是斥候營里的高手,不過就是一些殺人放火的活計,難不倒他們的!」
折十九一邊說話,一邊不斷的搓著自己的雙手,許久沒有殺人了,現在這時候,他可真是感覺自己的手非常的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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