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蘇茂城雖然現在這個時候在鬧瘟疫,可這城中的人口還依舊不少。
就算是他們要動手,邵伯溫也可以篤定他們肯定不敢在城裡動手。
不管怎麼說,他們畢竟是宋國商人,真要是事情鬧大了的話,怕是宋國商人罷市,他們這些人也得要吃不了兜著走。
「那咱們要是走欽州,把這些糧食給運回去呢?」
略微思索了片刻之後,折十九試探著問道。
「那是不可能的,你好好想一想,這一路上山高水長,而且還要穿過叛軍和山民的領地,而且咱們運送的還是糧食這種東西,在這地方糧食雖然不值錢,可是,在廣南西路上,這可是催命符啊!」
邵伯溫說到這裡的時候,忍不住苦笑了一聲,說起來還真是夠諷刺的。
在敵國境內他們反而是安全的,可是移到了自己的國家,這運送糧食的車隊反而變得危機重重,這要是說出去,怕是都得被這些交趾人給笑掉大牙。
「那咱們豈不是非要往他們的陷阱里鑽了!」
「放心好了,咱們可是隨行帶了3000健兒,難道你覺得我們的3000士兵還打不過他們這群野猴子嗎?」
真正的強軍都是殺出來的,邵伯溫當然明白這一點,不經過風雨的洗禮,如何能夠練得出一支強大的海軍。
所以對於這些送上門來的交趾人,他還真是有點來者不拒的意思。
「先生說的是,我現在就把消息傳回去,讓他們早做準備!」
「嗯,你只管去忙你的好了,這裡交給我就行了!」
「諾!」
在兩人的分頭行動之下,籌備的工作進行的很快,等到第2天中午的時候,幾乎城中的所有富戶都已經來到了客棧之中。
「張大人,沒想到您今天也會出席這樣的場合,我還真是有點奇怪了,以大人的身份怎麼能來跟這些商賈做生意啊?」
劉司業說到這裡的時候,嘴角滿是冷笑,完全沒有任何恭敬的意思。
「你就不怕,我有一天找人幹掉你嗎?」
對於劉司業的挑釁,張敬想都不想的就直接回了一句。
「哈哈哈哈,大人真會開玩笑,你做得出來的事情難道我做不出來嗎?你應該不會真以為,我手裡沒有虎符就調不動軍隊吧!」
「那就試試看好了!」
占據了絕對主動的張敬,現在這時候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看著他們兩個這副劍拔弩張的樣子,邵伯溫忍不住瞳孔一縮。
不過他倒是也沒有說什麼,反正狗咬狗一嘴毛,兩個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就算是他們真的搞出點什麼事情來,對於他來說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損失。
要是真能在這裡看著他們兩個打起來的話,這倒也不失是一個不錯的消遣手段。
眼看著雙方的主人越鬧越僵,兩人帶來的下人也都開始怒目而視起來,這小小的客棧里氣氛一下子變得凝重極了。
「我說二位,我看時間差不多了,要不然二位先入座?」
眼看著那些聞訊趕來的商人們都已經不敢開口說話了,邵伯溫這才忽然笑著說道。
「邵先生說的是,有什麼事情還是等先生的事情完結之後再說!」
張敬笑了笑,然後率先來到了邵伯溫給他安排的位置上,直接坐了下來。
以他城主的身份,今天這種場合,他當然只能坐在第1排正中間的位置上了。
而剩下的幾個大家族的子弟,則就只能委屈的坐在第2排上了,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他們心裡雖然憋著氣,可是現在這時候也只能暫時先忍著了,畢竟所有人的目標全部都是那種治療瘧疾的藥丸。
「諸位!邵某遠道而來,對於這城中的諸位賢達,實在是尚且認不全,如果有什麼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諸位多多海涵!」
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邵伯溫也直接來到了所有人的面前,朝著眾人抱了抱拳之後,這才開口說道。
「先生客氣了,先生不遠萬里而來,對於這城中的情況不太熟悉也是正常,不過,現在這時候到處都在鬧瘧疾,我想諸位也不會有心情在這裡追究這些繁文縟節的事情,我看先生還是直入主題吧!」
比較起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來,張敬現在這時候更關心他能拿到多少藥丸。
畢竟瘧疾這種東西,傳播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今天早上他已經收到消息,升龍府那邊也已經開始陸續出現有人感染瘧疾的回報了。
到現在為止,除了他們之外,整個交趾國之中,還沒有人能夠拿到這種特效神藥。
無論他們到底是來自哪個家族,現在這時候所有人的目標都是一致的。
「諸位說的有道理,不過我們這次攜帶過來的藥丸實在是有限的很,為了公平起見所以我決定此次的撲賣,選用暗撲的方式!」
眼看著眾人都沒有反對的意思,邵伯溫自然也懶得在這裡跟他們浪費口舌。
「暗撲?」
聽他這麼一說,張敬的眉頭不由得一皺。
再次看向邵伯溫的時候,眼神之中已經多了幾分忌憚。
如果是正常情況下的撲賣,光是憑藉著劉家和張家的名望,在他們兩個沒有得到足夠的藥丸之前,那些沒有背景的傢伙是不敢跟他們爭奪的。
可如果是暗撲的話,這事情可就麻煩了……
「沒錯,為了公平起見,我特意讓人給諸位準備了筆墨紙硯,此次的藥丸一共只有500顆,邵某將這些東西分成了五十份,每一份十顆,底價每份五百石稻米!當然了,就算是陳米也可,但是前提是不能發霉,腐爛!」
「每一輪的撲賣,請諸位分別將自己的價格寫在自己面前的帖子裡,我們將會有專門的人員依次收取,然後分別記錄在案,等到結束之後,再將憑證送到諸位的府上,等等諸位把糧食交割清楚之後,就可以拿走你們拍下的東西!」
邵伯溫說完了規矩之後,整個現場一下子再次安靜的下來。
無論是劉司業還是張敬,兩個人都從對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濃濃的忌憚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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