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的時候,宗潁自己都有點不寒而慄了。【記住本站域名】
整個大宋朝,理論上的所有軍隊加在一起,人數應該在三百萬上下。
拋開各地鎮守的軍隊,維護地方治安的軍隊,再除掉那些吃空餉的名額,刨除掉三成的老弱病殘。
整個大宋朝上下能夠調動的軍隊數量,哪怕是加上廂軍,這人數也絕對不超過六七十萬!
而現在這個時候,光是河北東路,河北西路,河東,陝西4個地方,準備進攻遼國的軍隊,人數就已經超過了40萬。
趙榛到最後能夠糾結起來的軍隊人數,應該也就是在二三十萬上下。
如果真要是面對著七八十萬的叛軍的話,就算是光想想宗潁都感覺有點後怕了。
「這帳可不能這麼算,一群烏合之眾,難道能跟西軍的精銳比嗎?平叛之戰的勝利是肯定的,這一戰的勝負其實並不在戰爭本身,而在於朝廷能不能快速的平定這場叛亂,能不能把這場叛亂的損失降到最低!」
打仗這種事情從來就是燒錢,在所有的叛軍之中,這種帶有宗教色彩的起義軍,做起事情來往往是最偏激的。
很多時候他們並不會考慮普通百姓的死活,也不會去考慮什麼戰後重建的問題。
能夠帶走的東西全部帶走,能夠搶走的東西全部搶走,搶不走的帶不走的,最後只能是一把火燒光。
等到他們自己徹底失敗的時候,所有被他們折騰過的地方,肯定都是一地的雞毛鴨血。
東南之地,可是,朝廷的賦稅主要來源。
尤其是在現在這種,馬上就要打滅國之戰的時候。
一旦北方的戰事陷入僵持,比拼的可就是國力的消耗了。
這大宋朝的軍隊,如果守城作戰的話,或許問題還不大。
可是,如果是在野外和遼人打遭遇戰的話,哪怕是有种師道這樣的名將指揮,這勝負也只能在五五之間。
要是換成童貫的話,韓墨甚至都不敢想像,這仗他們最後會打成什麼樣子。
萬一戰事焦灼起來,對後勤的壓力可不是一般的大,河北那邊就算是徐處仁做的很不錯,可是,想要用一路的財賦供養一場大戰,那簡直就是在開玩笑。
所以在這種背景之下,快速平叛,把損失降到最低,把戰爭對東南經濟的傷害降到最低,這才是給整個北宋王朝保留最後一絲元氣的最好辦法。
「話是這麼說,可是蟻多咬死象啊!」
「行了,我們兩個就不用在這裡杞人憂天了,這些事情說到底還是得那些相公們來拍板,不過這個消息的到來倒是正好,可以讓官家快點下定決心,你還是儘快回去準備吧,對了,我給你的名單傳回去了嗎?」
看著他這副憂心忡忡的樣子,韓墨直接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再次轉移了話題。
「名單我倒是傳回去了,只不過你說的這些人到底在哪兒啊……」
宗潁有些疑惑的看著韓墨。
「放心吧,現在這個時候他們還聲明不顯,不過,我相信很快他們就會自己嶄露頭腳的!」
南宋七王中的4個,盡數匯聚在這場戰爭之中,就連韓墨都開始有點期待,他們在戰場上的表現了。
「一天到晚神神秘秘的,你就不怕有一天被人當成神棍給抓起來?」
對於韓墨的這個答案,宗潁當然是不滿意了,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之後,嘟嘟囔囔的說道。
「能當個神棍多好?可惜啊,我就是沒那個命啊!」
韓墨一邊說話,一邊長長的伸了個懶腰。
「行了,你還是在這白日做夢吧,反正消息都已經跟你通報完了,我這就準備回王爺身邊復命了,回頭你若是有事的話,可以讓人到這個地方,找一個叫周四郎的人,他原來是王爺身邊的侍衛!」
眼看著外面的雨開始慢慢的變小了,宗潁用自己的手指在茶杯里蘸了點茶水之後,快速的在桌子上寫下了一個地名,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
「好了,你先去忙你的好了,我曉得了,這裡的事情我自己能夠應付,不會出什麼事的!」
記下了地名之後,韓墨笑著點了點頭說道。
「你的事情,開封府那邊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定論,雖然聶山不見得會為難你,可是王黼他們這些人,一個個都是卑鄙小人,你還是得要小心為上!」
臨出門的時候,宗潁還是再次停下了腳步,認真的看著韓墨說道。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嘴上雖然說的輕鬆,不過送走了宗潁之後韓墨還是再次陷入了沉思中。
這接連的一連串的事情,徹底的打亂了所有人的布局。
無論是王黼還是太子身邊的那些老臣,現在這個時候,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平亂的事情上。
對於韓墨自己來說,這還真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如果他能夠快速的脫困的話,說不準也能在這一場大變之中,給自己弄到一點好處。
只有韓墨知道,如果种師道真的代替了童貫南下平叛的話,這北宋王朝的歷史就要被改變了。
但是,韓墨同時也知道,那些被童貫率領的幾十萬大軍,很快也會大敗而歸。
殘酷的現實會很快給北宋君臣上一課,讓他們明白,一隻只能躲在深宮裡逗主人開心的哈巴狗,那是無論如何也變不成猛虎的。
至於這一戰到底還能有多少人活著回來,就算是韓墨自己也沒辦法確定了
「大人,夫人到了!」
就在韓墨胡思亂想的時候,徐豐年忽然說道。
「這麼快?」
被他這麼一說,韓墨還真是有點心虛了。
一邊整理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一邊趕忙整理了下床鋪。
「你幹嘛呢?」
韓墨這邊還沒收拾完,折有蓉已經直接推門走了進來。
看著韓墨奇怪的動作,折有蓉頓時就皺起了眉頭。
「沒事,就是有份文書忘記放哪了!」
韓墨乾咳了一聲,趕忙把床鋪上散落的幾根頭髮給藏進了衣袖裡。
「真的是在找文書?不是在藏什麼東西?」
女人對於這種事情的直覺,實在是讓韓墨有點心虛。仟千仦哾
難道自己第一次偷吃,就要被抓個人贓並獲嗎?
「夫人說笑了,我有什麼好藏的!」
「哼,那可說不準,我這不在身邊,說不準這那家的花魁娘子巴不得來這自薦枕席呢!」
折有蓉雖然這麼說著,但是,卻沒有朝著床鋪走去,反而再次走出了房間,指揮著那些驛館的夥計們,把她給韓墨帶來的東西全都搬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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