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白相公的一天 下

  雖然不明白,种師道到底怎麼得罪了白時中,不過,白時中既然在重新的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無錯章節閱讀】

  作為他的心腹,辛卓當然明白白時中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無論种師道在朝廷之中的名聲到底有多好,他也不可能會冒著自己飯碗被砸的風險,冒險得罪白時中的。

  「行了,你們忙你們的吧!」

  看著那爐子裡的奏摺變成了飛回,辛卓親自上前用爐鉤子拍散了紙灰,這才滿意的轉身離開了

  「咚——咚——咚——」

  「什麼聲音?」

  前腳才剛坐在位置上準備再喝口茶,後腳白時中就聽到門外傳來了一陣咚咚的鼓聲。

  「回相公的話,聽聲音好像是登聞鼓院!」

  「登聞鼓院?」

  聽到這個詞的時候,白時中整個人一愣,這怎麼可能呢?現在這年月可不是以前了。

  這要是在前朝的時候,這哪天要是聽不到登聞鼓響,這滿朝上下的官員們,估計都以為登聞鼓院的登聞鼓已經被人敲爛了。

  可是自從蔡京上位之後,尤其是黨人碑事件之後,這一年到頭能聽到一次鼓響,就已經算是稀罕事了。

  距離那人上一次敲登聞鼓的事情還不到兩個月,現在居然再次聽到了登聞鼓的聲音,這讓白時中的心裏面還真是有點好奇了。

  「派個人去打聽打聽,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白時中還真被這登聞鼓的聲音給勾起了興趣。

  「諾!」

  作為朝廷六部之中職權最大的部門之一,吏部和登聞鼓院離的其實並不遠。

  白時中的水才剛剛燒開,一個小太監已經面色古怪的跑了過來。

  「相公,官家請相公儘快入宮……」

  「可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白時中雖然現在已經是一國少宰了,不過除了每天固定的時間覲見皇帝之外,其他時間皇帝一般也不會單獨召見的。

  今天該辦的事情都已經辦的差不多了,他也是在皇帝那邊點了卯之後,才回到吏部來的。

  這前後還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皇帝就再次派人把他匆匆的叫進宮去,這讓白時中的心裏面還真是感覺有些奇怪。

  「回相公的話,有人在御前把您給告了?」

  「噗——」

  白時中剛喝到嘴裡的一口茶,頓時就直接噴了出去。

  「你說什麼玩意兒?剛才敲燈聞鼓的那個?」

  「沒錯……」

  看著白時中那副怪異的表情,小太監也是一臉的尷尬。

  我尼瑪!

  看熱鬧看到自己頭上了,白時中現在還真是有點哭笑不得了。

  「相公,官家還等著呢……」

  「前面帶路!」

  這下子白時中是真的有點怒了,現在這個時候他也很想看一看,到底是誰這麼不長眼,居然敢在這個節骨眼上給自己找麻煩。

  自從李邦彥上位之後,白時中已經和自己最大的政敵王黼兩個人蛇鼠一窩了。

  至少到現在看來,他可一點都沒發現自己和王黼之間有什麼利益爭端。

  在這朝堂之上除了王黼之外,可以說白時中的是真的誰也不怕,哪怕是剩餘的蔡京餘黨現在這個時候他都不放在眼裡。

  畢竟,當年蔡黨的那些人雖然知道他的不少事情,但是那些事情蔡京可都是有參與的。

  他要是倒霉了的話,蔡京也免不了要跟著完蛋,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蔡京才不會做呢。

  只要他們兩個不出手,剩下的人哪怕是李邦彥,在他看來也不過就是個跳樑小丑而已。

  一路跟在小太監的身邊,匆匆忙忙的趕到了福寧殿裡,剛一進門,他就看到了一臉怪異的王黼和面帶笑容的李邦彥。

  「見過官家!」

  看著那個一臉嚴肅的坐在寶座上的趙佶,白時中的心裏面頓時就感覺一陣的不對勁。

  「白相公,有人在御前把你給告了,這是他寫的狀紙,解釋一下吧!」

  趙佶一邊說話,一邊猛地一揮手,把一張狀紙直接丟在了地上。

  雖然這只是一個很尋常的動作,卻讓白時中的心裡頓時就慌了神。

  「讓我們這位相公,自己撿好了!」

  一旁的小太監正準備上前撿起狀紙給白時中遞過去的時候,趙佶忽然開口說道。

  白時中的嘴角一陣的抽搐,這如果是放在前朝的話,身為副宰相的他,現在這個時候就應該直接指著皇帝的鼻子開罵了。

  畢竟宰相也是有宰相的威嚴的身為百官之師,哪怕是副宰相,也不是皇帝可以頤氣指使的奴僕。

  可是這種事情,放到現在,就算是白時中自己都沒感覺有什麼不妥。

  雖然確實是有些羞愧,可是要說讓他現在這個時候痛罵皇帝一頓,然後放棄自己手中的權利,那他是萬萬不可能答應的。

  在李邦彥淡淡的笑容之中,白時中上前幾步彎腰撿起了地上的那種狀紙,然後仔細的看了起來。

  僅僅看了幾行之後,白時中頓時就嗅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

  這上面的事情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可是偏偏他羅列出來的那幾項證據,現在這個時候可就掛在他的書房裡啊……

  他的腦子裡,立刻就蹦出了袁星馳的模樣,難道會是他?

  「白相公,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過了大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眼看著白時中還沒有開口的意思,趙佶忍不住了直接開口問道。

  「官家,臣從未見過此人,就更不用說答應他的什麼事情了,至於什麼刁難為難种師道之言,這純屬就是誣告啊!」

  白時中當然明白皇帝到底在生什麼氣,只不過現在這個時候,他更擔心的是,那個神秘的袁先生,到底是什麼來路!

  他的書房雖然算不得什麼機密要地,可是除了那些親近的朋友,還有幾個跟他關係比較親厚的大臣之外,剩下的人,就連他家裡的僕役都不一定有機會一觀書房裡面的布局啊!

  就更別說,他在書房裡做的那個暗格的開關了!

  「果真沒有這回事?」

  白時中的書房徽宗也是去過的,光是這狀紙裡面的描述,還有剛才這人的口述,徽宗就已經對這件事情信了8成。

  現在國戰馬上就要開啟了,可是身為副宰相的白時中,居然在這個時候,因為區區的一些錢財,就為難正在前線領兵作戰的种師道,這件事情,讓他這個做皇帝的又怎麼能忍得下去……

  「相公,您可不能睜著眼說瞎話呀!我那個不孝子,昨天晚上親口交代,說是他和種小衙內不睦,受人挑唆,這才把家裡簪花仕女圖在內的五副名畫,全都拿去孝敬了相公,想讓相公替他出口惡氣!」

  「俺雖然只是一個商人,可是俺也知道,種老將軍可是在替國征戰,做這種事情可是要天打雷劈的,老漢教子無方,昨夜裡痛毆了那不孝子到半夜,他這才吐露了口信,今天一早吞了毒藥自盡了!」

  「相公,俺那個不孝子死不足惜,俺不求您把那祖傳的寶貝還給俺,可是,俺只求您不要加害種老將軍,害了前線的將士啊!」

  趙佶的話音才剛落,那個跪在一旁角落的中年男人忽然爬了起來,直接上前一把就抱住了白時中的大腿,然後開始哭訴了起來。

  看著他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啊,白時中現在這心裏面真是一萬匹草泥馬奔過。

  那簪花侍女圖,還有那幾幅名畫,現在這個時候可都掛在他的書房裡。

  雖然身為宰相,他的俸祿確實也是不低,可真要是徽宗派人到他的書房裡面去查,一查的話就會發現,這位不顯山不漏水的白相公,光是書房裡的那些名畫,價值可就要超過300萬貫了!

  現在他算是黃泥巴掉進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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