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他們鬥起來了嗎?」
車夫一臉八卦的問道。
「能不鬥起來嗎?這可是一國的首相啊,還真是沒想到,我們這位王相公還真是別出心裁呀!」
快速的看完了小冊子上的內容之後,袁星馳都對王黼的手段有點拍案叫絕了。
這傢伙還真是個天生的壞種,這種搞陰謀的事情讓他做起來,那可真的是信手拈來。
就算是蔡攸都沒想到王黼的動作,居然這麼快,而且這麼准,下手這麼狠。
「簡單粗暴,直擊要害,鄆王他們這次想要平安脫身,怕是難了。」
嘗了一口桌子上放著的菜餚之後,袁星馳由衷的說道。
「他們該不會用什麼盤外招吧?」
「恐怕他們現在,也就只剩下盤外招了吧!」
聽車夫這麼一說,袁星馳都被他給逗樂了。
現在這個時候,他還真的很想看一看鄆王的臉色到底是什麼樣子。
「別的事情都好,就是您這麼做,那咱們前面為什麼還要給白時中送禮呢?這不是白白的便宜了那個老東西嗎!」
一想起自己送出去的那幾幅名畫,就算是粗魯如他,現在這時候也覺得一陣的肉疼。
「著什麼急,誰告訴你,送禮就一定是為了求人辦事?再說了,誰說白時中倒了,我們的事情就辦不成了?我看恰恰相反,他這次倒了之後,我們的事情辦得反而更快了!」
「您說這話,我怎麼感覺像是在寬慰自己呢?」
聽袁星馳這麼一說,車夫小聲的嘀咕道。
「那要不然咱們兩個打個賭如何?這次的事情若是辦不成的話,就算是我輸,反之則是我勝如何?」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袁星馳饒有興趣的說道。
「我才不要跟你賭呢!來之前,姑爺就已經說過了,遇事多聽您的,我這點花花腸子就不在您面前獻醜了!」
儘管他說的十分的誘人,但是車夫還是十分堅決的拒絕了。
「咱們這位大人,可真的是多智近乎妖啊……」
說到這裡的時候,袁星馳不由得長長的嘆了口氣,在遇到韓墨之前,每每讀到古籍之中,那些儒將談笑間強弩灰飛煙滅的場面,總覺得那是文人杜撰的。
可是,幫韓墨掌控局面的這段時間裡,他這才發現,原來這世上真的有人能夠心機深沉到如此恐怖的地步。
運籌於帷幄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
不過,想到折家這些年來吃過的苦,現在這個時候他又覺得無比的慶幸。
折家缺的,不就是這麼一位心眼兒多的姑爺嗎?
有了這位姑爺的護持,恐怕用不了多長時間,折家也該大放異彩了!
大慶殿上發生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汴梁城,無數的好事者一個個翹首以望。
開封府附近的酒樓,客棧,幾乎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就全部都被預定了出去。
這汴梁城裡的達官貴人們,現在這個時候,可都眼巴巴的看著這次的事件。
明面上只不過就是一場普通的官司,可是所有人心裡都明白,這麼一樁官司的背後,影響著的可是相位的走向。
要是再深一層的話,這相位的易主,說不定很快也會影響到皇權的更迭……
畢竟,無論是太子還是鄆王,對於這個首相之位,那可絕對都是翹首以盼!
如果李邦彥順利上位,太子的位置將會徹底的穩固下來。
而白時中如果尚未的話,以鄆王的聲勢,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太子的處境又該開始艱難了……
至於那位遠在南京的信王殿下,則直接被所有人給無視了。
畢竟直到現在為止,這位信王殿下可從來都沒有表現出,哪怕那麼一點點對儲位感興趣的意思。
然而,讓所有人失望的是,聶山這位開封府的少尹,接了旨意之後,只是簡單的把人帶回了開封府,然後安排人日夜守候就沒有下文了。
而作為一切風暴的中心點,白時中現在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整個人可真的是坐立不安。
別說是處理什麼公事了,就算是在衙門裡面呆著,他都快呆不下去。
僅僅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這嘴裡面已經直接冒出了七八個大水泡。
等他晚上回到家的時候,這位位高權重的白侍郎,整張臉都已經腫得不成人形了。qqxδnew
吏部侍郎病了,整個白家自然就徹底的亂套了。
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整個汴梁城裡的名醫全都被請到了白家。
當然了,這個消息很快也傳到了王黼的耳中。
「哈哈哈哈!我倒要看看這老東西,這次要怎麼翻身!」
王黼的書房之中,喝了兩口小酒之後,王黼整個人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雖然咱們現在已經勝券在握了,不過相公還是不能掉以輕心,還是得小心,他們用什麼盤外招才是!」
要是韓墨在這裡的話,一眼就能夠認出,坐在王黼對面的這個人不正是秦檜嗎?
「你說的不錯,我立刻就吩咐人過去看著,他們真要是敢用什麼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的話,今天晚上就是白時中的死期!」
聽秦檜這麼一說,王黼嘿嘿的怪笑了一聲,壓低了聲音說道。
「只要相公自己不出錯,白時中這次肯定是完蛋了,相公現在應該擔心的是李邦彥啊!」
看著王黼臉上的笑容,秦檜也笑了笑,這才繼續說道。
「李邦彥的確是個麻煩,不過,會之,以你胸中的錦繡,你為何會願意蝸居在小小的太學裡?」
王黼當然知道,解決李邦彥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夠解決的事情。
比較起對付李邦彥來,他對秦檜還真是起了愛才之心。
雖然這次的事情,在他看來絕大部分都是機緣巧合,不過秦檜幫他出的這個敲登聞鼓的主意,還真是讓他有點喜出望外。
「下官也是時運不濟,窩在太學之中也是無奈之舉……」
聽王黼主動提起這件事情,秦檜的心裡頓時一喜,自己終於要走運了嗎?
「原來是這樣……」
王黼忽然輕聲的嘀咕了一句。
聽他這麼一說,秦檜也趕忙有些慚愧的朝著王黼拱了拱手。
可是讓他意外的是,王黼居然沒再說話,而是直接站起身來,推開窗戶,看起了窗外的景色。
這就沒了?
就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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