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眼神之中的那一絲狠厲之色立刻就被他掩藏了起來。【Google搜索】
「不知道相公現在作何打算?」
袁星馳再次問道。
「老夫還能有什麼打算,都已經到了現在這個份上了,木已成舟,我就算是心有不甘又能耐,他如何呢?」
深吸了一口氣之後,余深的臉上再次恢復了那副古井無波的樣子。
「相公若是這麼說的話,那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在下告辭!」
讓余深意外的是,這位袁先生居然二話不說直接站了起來,扭頭就朝外走,而且那腳步十分的堅決,並沒有絲毫的嬌柔造作之相。
「先生請留步!」
一直等他走出三十餘步,眼看著就要消失在月亮門的門口的時候,余深這才叫住了他。
「相爺改變主意了?」
袁星馳笑了,而且笑得很開心。
一切就像他計劃中的一模一樣,余深最終還是表露出了自己最真實的態度。
「我畢竟現在馬上就要離任了,就算我想要出手,恐怕也做不了什麼吧……」
一想起王黼那層出不窮的手段,就是余深現在這個時候都感覺腦袋有點大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我也就不用再來找相公了,都已經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了,相公真的不準備出手嗎?」
袁星馳一邊說話,一邊微笑著看著余深。
「你這個人真的很有意思,我還真是很久沒遇到過這麼有意思的人了,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主人能夠駕馭你這樣的說客?」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之後,余深終於還是苦笑了一聲說道。
「相公真的想知道嗎?」
袁星馳再次笑了。
「不,不用告訴我,還是按照你之前說的吧,我們就是一樁交易而已,你想要什麼?」
聽他這麼一說,余深卻忽然後悔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我所求的東西就在這裡,還請相公斟酌!」
袁星馳說話之間,再次從自己的衣袖裡摸出了一張紙條,然後伸手遞給了余深。
「你的胃口還真是有點大」
看清楚了紙條上的內容之後,就是余深看向他的眼神都開始變得有些畏懼了。
「讓相公見笑了!」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袁星馳卻沒有任何退讓的意思。
「東西我的確是有,不過我能得到什麼呢?」
斟酌了片刻之後,余深再次問道。
「相公想要得到什麼呢?」
「我不問你身後之人到底是誰,但我要請他把這份善緣還給我的子孫!」
「這個我只能轉告,成與不成的再看上面的意思。」
「成交!」
就連袁星馳自己都沒想到,這件幾乎不可能的事情居然就這麼完成了。
等到他從余深的府邸出來的時候,他的衣袖裡,已經多了一張毫不起眼的當票。
「父親,您為何要把那東西給他呢?」
余深的府邸之中,余深的小兒子於重有些疑惑的看著余深。
「這東西就算是留給你,你能用來做什麼呢?」
余深深吸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看了看自己這個只有十五歲的小兒子。
比較起其他的幾個兒子,他還是更喜歡這個從小跟在自己身邊長大的小兒子。
只不過,他這個兒子雖然聰明,卻缺少必要的歷練。
「自然是拿來做家族最後的底牌!」
於重琢磨了下,認真的說道。
「不,若是你沒有足夠的依靠,這東西就是你的催命符!你要記住,這樣的東西只能錦上添花,沒辦法雪中送炭!」
余深語重心長的說道。
「那父親為何留到現在?」
於重更加的不理解了。
「因為,我於家從來都沒有到達鮮花著錦,烈火烹油的時候」
余深無奈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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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
作為韓墨最信任的長輩,這麼重要的事情韓墨自然不會瞞著韓嘉彥。
所以在袁星馳回到汴梁城的第一時間,韓墨就讓他來到了韓府,然後把一封韓墨的親筆信交給了韓嘉彥。
也正是因為有了韓嘉彥的幫忙,袁星馳這才能在汴梁城裡如魚得水。
今天,他們謀劃的事情終於有眉目了,他自然不會隱瞞韓嘉彥。
「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不過,我想這應該是當年張懷素府中搜出來的書信和證據的一部分!」
袁星馳的眼神之中透露著奇光,看著那封條上大觀元年的封條,整個人的身體都開始顫抖了。
「嘶!這小猴子連這個都算到了?可是,這東西當年不是說燒掉了嗎?」
聽到袁星馳這麼一說,就是韓嘉彥都有點腦袋疼了。
這張懷素謀反的事情,那是大觀元年的事,迄今都已經有十幾年了,那個時候韓墨還是個在撒尿和泥的小屁孩子。
可是,這小子居然連這些東西的存在都能算到,這還是人嗎?
「要不要打開看看?」
袁星馳有些意動了,雖然這從當鋪里拿出的鐵箱上還封著封條,可是,這玩意畢竟是換了主人啊!
「還是問問他的意見吧!」
韓嘉彥也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認真的看向了袁星馳。
張懷素謀反的時候,他還是三十多歲的中年人。
那個時候的他,也是文採風流,在這汴梁城中交遊廣闊。
可是,就是因為那件事情,他的幾個好友到最後都是家破人亡,如果不是因為他出身名門,而且,那個時候韓忠彥還是宰相的話,恐怕他都脫不了干係。
而且,不光是他的朋友,整個張懷素案光被牽連,最後被處死的官員就有足足有幾十人。
要知道,這些人可都是世家大族,隨便一個人身後,被牽連出來的都是一個家族。
對於謀反這種事情,歷朝歷代可都是十惡之首,對於謀反的懲罰,自然也是最嚴厲的。
「還是老大人考慮的周全,我這就讓人去跟大人聯繫!」
袁星馳深吸了一口氣,趕忙說道。
張懷素雖然只是一個僧人,可是,當年他可是個極有人望的和尚,不光是在汴梁城,就是在真州、蘇州也是極有威望的。
朝中的大臣們跟他有書信聯繫的,那絕對不在少數,當年謀反案發,時任御史中丞的余深就是主審的人之一。
也正是因為他當初是做主,對外說是已經把除了主謀之外的其他官員的書信都給燒了,所以才讓他結下了無數的善緣。
可是,讓人沒想到的是,這傢伙居然在暗地裡還真是留了一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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