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心人易變。【記住本站域名】」
韓墨再次提筆蘸了蘸墨之後,接著再次在紙上寫道。
這一次,寫完了這兩句之後。
他忽然聽到,身後居然傳來的一陣啜泣聲。
等到他再次扭過頭來的時候,一張絕美的臉頰直接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那副梨花帶雨的樣子,更是讓人忍不住想要把她抱入懷中。
這就是李師師嗎?
就算是韓墨也算是見多識廣了,現在這個時候看到李師師還是忍不住一陣的出神。
「琴來!」
似乎是注意到了韓墨的失態,李師師趕忙朝著自己的侍女喊了一聲。
韓墨這才算是反應了過來,乾咳了一聲,趕忙再次把注意力放在了一旁的紙上。
聽李師師喊了這麼一嗓子,旁邊跟著伺候的那些丫鬟婆子們,趕忙開始各忙各的。
幾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們立刻就已經把桌椅板凳什麼的全部都準備好了。
更有甚者,甚至有人捧來了兩個香爐放在了桌子的兩旁。
李師師的貼身丫鬟,直接抱了一把古琴過來,小心翼翼的放在了那張桌子上。
然後,又有人匆匆忙忙的捧來了金盆,讓李師師淨手。
一套流程結束之後,李師師微微的調整了下呼吸,這才提起了手,在面前的古琴上輕輕的一撫。
緊接著,一連串如同仙音一般的音符迴蕩在整個樊樓之中。
僅僅是那麼一瞬間,就算是韓墨,都感覺到整個世界好像忽然一下子都變安靜了。
樊樓外面小販的叫賣聲也一下子停止,整個汴梁城似乎都已經徹底的停頓了。
韓墨的耳邊,現在已經只剩下了這如同是仙音的古琴聲。
「人生若只初相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心人易變。」
李師師的嗓音,配合著古琴的聲音,僅僅是一瞬間,就讓韓墨徹底的明白了。
為什麼宋徽宗明明後宮佳麗三千,卻還偏偏要半夜跑出來幽會了。
哪怕僅僅是聽聽她彈琴,唱歌,這都已經是無上的享受了。
古有繞樑三日之說,韓墨一直以為,這只不過是一種誇張的修辭手法。
可是聽完了李師師的曲子之後,他這才明白,說了半天,原來是自己坐井觀天了。
「韓兄,師師姑娘在等你呢!」
就在韓墨全心全意的聽琴的時候,種彥崇趕忙趕忙在一旁小聲的說道。
「啊?」
韓墨這下子才反應了過來,怪不得唱了兩句不唱了,說了半天是在等自己啊!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霖鈴終不怨。」
「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韓墨定了定神之後,趕忙把後面剩下的兩句全都寫了下來。
旁邊早已等候的丫鬟,趕忙拿起了韓墨面前的紙,然後碰到了李師師的面前。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心人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霖鈴終不怨。
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李師師連續唱了三遍,最後這才停了下來。
哪怕她的演奏已經停止了,整個樊樓之中還是一片安靜。
無數的青年世子潸然淚下,久久不見有人說話。
這下子,根本都不需要再點評了。
周邦彥整個人臉色蒼白,如遭雷擊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
他寫了一輩子的淫詞艷曲,一直到今天這才發現,為什麼自己一直成不了大家?
說了半天,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實在是太淺薄了
「不算!不算!」
就在這個時候,蔡術那如同是破鑼一般的嗓子,忽然喊了起來。
「怎麼不算了?怎麼蔡兄你有更好的要拿出來嗎?」
種彥崇不屑的說道。
「之前周大才子,可是已經說了,今天晚上比的是新詞!這明顯就是一首詩嘛,沒有長短句算什麼新詞?」
聽完了蔡術的話之後,那些剛剛從傷感之中恢復了一點理智的賭徒們也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要是這麼說的話,好像也沒錯。
雖然的確是有點摳字眼,有點勝之不武的意思。
但是,反正現在在前面丟臉的又不是自己,人家這非要把白花花的銀子,黃澄澄的銅錢往他們的荷包里塞,他們要是不要的話,好像也不太合適。
「你這分明就是強詞奪理!」
就算是種彥崇都是一愣。
「就算是強詞奪理又如何?我說的難道不對嗎?
」
好不容易扳回一場,蔡術現在可真的是得意極了。
這一下子他的心裏面可是舒服了,不但駁了韓墨的面子,而且今天晚上也算是不虧。
總算是平安著陸了!
「好啊,既然這時候不算,那重新來好了!」
然而,他這一口氣還沒吐出去,韓墨忽然接口說道。
「你」
「我什麼?這一炷香可還沒燒完呢!」
韓墨一邊說話,一邊指了指李師師面前香爐里還剩大半根的檀香。
「我就看你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蔡術這下子算是啞口無言了,這一炷香的限制,可是他自己提出來的。
現在,這也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只是站在一旁的周邦彥,現在這個時候卻已經沒了,再跟韓墨一爭勝負的心思。
看向李師師的時候,眼神還真的是複雜到了極點。
而韓墨澤大搖大擺的再次回到了桌案前,重新鋪開了紙提起了筆。
這一下子,那些原本以為自己勝券在握的賭徒們的心,一下子再次揪了起來。
不會吧?
就剛才韓墨寫出來的這首,說是傳世之作也一點都不為過。
難不成,這小子真的還能再寫出一首來?
「今天,我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做文思如泉湧!」
韓墨冷笑了一聲,然後再次提起了筆。
「現在可只剩下半柱香了,你寫的時候可以寫快一點!」
先看著韓墨再次提起了筆,蔡術的心裡沒來由的一陣緊張。
不緊張不行啊,這小子要是再寫出一首同樣質量的詞來,恐怕,他今天晚上回去之後非得被活活打死了。
那可是一百四十萬貫銅錢啊!
「那,你可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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