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亦欣這麼一說,大家才徹底鬆了口氣。
王有懷拍著胸脯道:「原來如此,難怪我剛才似聽到龍吟聲,原來神獸真的來過,還以為自個聽錯了。」
「對對對,我剛才還聽到了老虎的聲音呢!」
「什麼老虎,那是神獸白虎,虎嘯龍吟,懂不懂!」
蘇亦欣一番解釋,大家逐漸放鬆下來,不多時,院子又是一片歡聲笑語。
經過這一遭,鄉親們對她突然學會玄術,僅存的疑慮,都會散去。
上樑之後,接下來就是接包。
王有懷與剛才和他一起唱祝詞的瓦匠,將果品、食物等東西用紅布包好,邊說吉利的話邊將紅布拋入蘇亦欣捧起的籮筐中。
這一步寓意接住財寶。
然後是「拋梁」,這是上樑儀式中最熱鬧的一環。
蘇亦欣接包後,王有懷便將早已準備好的糖果、饅頭、炊餅、銅錢、「金元寶」等從樑上拋向四周,嘴上唱著:「拋梁拋到東,東方日出滿堂紅;拋梁拋到西,麒麟送子掛雙喜;拋梁拋到南,子孫代代做狀元;拋梁拋到北,囤囤白米年年滿」。
這時,院門大開,前來看熱鬧的鄉親,紛紛向前爭搶,蘇亦欣準備的銅錢很多,鄉親們搶到銅錢,臉上都洋溢著喜氣。
蘇亦欣的臉色總算是好了些。
王棉花見有許多銅錢,也想進來搶一些,可她看到蘇亦欣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
就不敢進去了。
別人不知道,她卻是知道的。
她昨日來了月事,又聽公爹說今日顧家上樑家中女眷不方便的就不要去顧家看熱鬧。
想著蘇亦欣那日不給她留情面,一時氣不過就跑來了。
最後,她還是抵不過心中的貪念,擠進了人群中。
「哎呀,誰踩我的腳了!」
「哎呀,我的肚子,你撞到我的肚子了!」
蘇亦欣涼涼的看著王棉花,她煞氣入體,這點只是開胃菜,後面有數不盡的晦氣事等著她。
拋梁結束後,鄉親們退出新屋,讓太陽曬一下屋樑。
這一步叫做「曬梁」。
接下來就是做席款待匠人、幫工、親朋好友,只要是真心祝福的,蘇亦欣都樂意招待,擴建後的院子很大,蘇亦欣一共擺了二十四桌。
大家在院子裡吃喝,蘇亦欣心裡惦記著顧卿爵的傷勢,見這裡暫時沒什麼事,便去了顧卿爵的房間。
「曾師傅,爵哥他傷勢怎麼樣?」
「幸好沒有傷到根本,好好養上半月就好。」
蘇亦欣鬆了口氣:「多謝你為爵哥療傷。」
要不是曾勝己在,及時為顧卿爵療傷,他的傷勢,只怕要在床上躺幾個月,都未必能夠康復。
一想到這,剮了王棉花的心都有。
恰巧此時,外面吃席的鄉親突然哄鬧起來,蘇亦欣起身出了房間去外院。
原本吃席的鄉親,許多都擠到了大門口。
「哎呦,也不知村正家的小兒媳倒了什麼霉,上坡的時候踩了一塊石頭,人摔倒直接給滾湖裡面去了。」
出聲的就是顧家隔壁的王大毛的媳婦李秋菊。
這一個月,幾乎天天聽他們吵架,但李秋菊給王大毛生了三個兒子,就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王大毛也只能捏著鼻子,留下李秋季。
今天是顧家的大喜日子,人家來湊熱鬧,蘇亦欣也不好趕人。
見沒人搭理她,李秋菊又說:「聽剛才救王棉花上來的人說,當時她身下的水都成紅色的了。」
「咋地,被魚咬了?」
這個婦人,就是王四海家對門,大家都叫她胡嬸子,曾經個楊翠花一起,看過蘇亦欣的熱鬧。
王四海通姦的就是李秋菊。
所以,胡嬸子對李秋菊能陰陽怪氣,絕不嬉皮笑臉,兩人各自瞪了一眼,扭頭又坐回桌上吃席去了。
蘇亦欣卻知道,王棉花是來月事了。
難怪氣的剛要降下神位的兩大神獸直接走了。
現在,王棉花煞氣入體,希望她命夠硬,能承受住煞氣的折磨。
席面一直從巳時四刻,吃到午時一刻才散。
蘇亦欣去了後院的桃樹林,摘了一捧桃花,用五行之氣梳洗乾淨,在用它桃花來熬粥,全程都自己盯著。
粥熬好,顧卿爵也醒了。
「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顧卿爵捂著胸口咳嗽一聲,搖頭:「還好,就是胸口有點隱隱作痛。」
「天罰豈是兒戲,要不是你命格貴重,有吉神相護,你這條命就保不住了,下次不可如此,知不知道?」
蘇亦欣的語氣有些重。
見顧卿爵遲遲不語,又有些愧疚:「我做事情,心裡還是有幾分把握,當時的情況雖然糟糕,但到底不會送命,頂多就是修為散盡,這個大不了重新修煉就是。你不同,萬一……」
「亦欣,我餓了!」
蘇亦欣卡在喉嚨里的話,不得不咽回去。
顧卿爵在用命救她,她不應該這樣態度說他。
蘇亦欣嘆了口氣,接過安蘭遞過來的瓷碗:「這是我用桃花熬的粥,能滋補身體,你多吃點。」
「好。」
顧卿爵喝了粥,又睡下了。
蘇亦欣給顧卿爵掖好被子,去找李正真去了。
上午天罰來臨時,多虧了兄長的全方鼎,沒有全方鼎,她估計丹田被廢,顧卿爵也極有可能成為廢人。
找了一圈,才找到他們。
李正真帶著錫哥和茗姐在桃園裡與落無殤一起玩捉迷藏。
一大把年紀,玩的那叫一個開心。
「兄長!」
李正真背對著蘇亦欣,小表情糾結的很。
妹子不會是找他來算帳的吧。
她用桃樹布置正氣護元陣的時候,他還沒有猜出蘇亦欣的意圖,以為只是她只是在院中布置一個養生陣法。
今早,她又在九宮之位上,逐一放上黑珍珠,他便懷疑,蘇亦欣要布下五行逆轉陰陽陣。
「哎,老子前四十年沒吃過的苦沒受過的罪,遇到你就都得嘗一遍。」
罷了,自己結拜的妹子,他不管誰管?
於是就有了顧卿爵吐血的一幕。
「妹子,那個那個,他不是沒事麼,當時為兄是想著,有我的全方鼎,他一定能保住命,兩人受傷,總比你一人廢了修為要好啊,你就別生兄長的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