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奏報作假

  「玄成尊君,他們真的沒事?」

  眼看著魔氣,都要將這個魔宮覆蓋住了,大夥還是忍不住的擔心。

  封晟盤膝坐於一旁:「不會有生命危險,其餘的就不好說了,你們是宗門的未來,既然是出來歷練,只要沒事,其餘的一切都不是事。」

  又過了兩日,封晟在確定情況在可控範圍內,便回去了。

  這時,遠在京都的顧卿爵,正好省試考完。

  休息了一日,幾日約在白礬樓吃酒。

  李端願給顧卿爵倒酒,言道:「子淵,往常與你吃酒,你都是拒絕,現在馬上就十七歲了,科考都考完了,這酒怎麼著也得喝一口。」

  顧卿爵懶得理會李端願。

  端起面前的茶水,與白時謙還有冷中彥柏承南碰杯。

  李端願:這是只有我一個人受傷是不。

  「嘿。」

  李端願將酒杯放下,摸著他光潔的下巴,圍著顧卿爵的後背來回走動。

  「你說說你,以後還要在朝為官,難道能一直不喝酒,那你這性子,得被人說是孤僻了。」

  顧卿爵不以為意道:「有你們幾個知心朋友便足夠了。至於以後交友,能不能得真心,也不是說會喝酒就一定得到!」

  「子淵說的在理。」

  冷中彥將李端願拉過來坐下:「我們幾個,就沒有因為子淵不喝酒,而不與他交往啊!」

  「這能一樣?」

  李端願左手搭在冷中彥肩膀上:「我們幾個,那是有過命的交情,在說長灃,弟妹認了長灃的母親做義母,那他就是子淵的大哥。其餘人能一樣?」

  他們在酒樓吃酒,貢院那邊,正在馬不停蹄的更改學子的試卷。

  歐陽修拿著手中的試卷,無論是字跡,還是文中的觀點,都極為不俗,觀點新穎,分析問題的角度刁鑽,對時下的新政,很有自己獨特的見解。

  他迫不及待的將試卷拿給范公:「文正兄,你看看這個。」

  範文正被歐陽修這激動的情緒感染,拿過他手中的試卷,只看看了第一面,就喜歡的不行,一頁一頁看過去,真是越看越驚喜。

  難怪永叔這般激動。

  看著他的文采,比之當年歐陽修還要亮眼幾分。

  「這真是不可多得的好文章,這次主持科考,能遇到一個如此優秀的人才,實乃幸事。」

  評卷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需要監考官與閱卷管輪流進行評卷。

  評卷又分為初閱和複閱。

  學子們都在附近的客棧,等著消息。

  不過,放榜的消息沒有等來,卻等來了八大王病逝的消息。

  顧卿爵與楊俊生坐在茶樓里,楊俊生得到的消息,更為具體一些:「元日的時候,官家還遣了太醫去王府給王爺診脈,那時八大王說自個的身體還好,心悸的毛病好多了。可就在兩日前,突然說是不行了。」

  「你是懷疑,這其中有蹊蹺?」

  八大王的身體,在之前的確被人暗中動了手腳,情況急轉直下,但他本身的年齡在那,到如今八大王已經五十九歲。

  陳年舊疾,再費心延壽,也不過是多一兩年的時光。

  這些都是亦欣在當初給八大王看過之後,回到登封與他說的。

  這種情況下,就算有些敵對勢力,想要八大王死,也不必親自動手,平白留下痕跡,若是查出來,難免引火燒身。

  「在京中這個漩渦里,能不讓人懷疑嗎?」

  楊俊生道:「你自己也要小心,我最近發現,有好幾撥人,在查你!」

  對此,顧卿爵並不意外。

  官家唯一的在世的叔叔去世,趙禎心中難受。

  他在世的時候,對自己多有提點,即便因他兒子在太后還在世的時候,被接到宮中撫育,他心中有些不快,擔心因自己年弱,他的位置坐不穩,疏遠皇叔好些年。

  當年,若不是皇叔告訴自己,他的親生母親另有其人,他到現在估計還被蒙在鼓裡。

  之後皇叔淡出朝堂,趙允良又不堪重用,只領了一個虛銜,後在府中作樂。

  他對皇叔的成見,也就放下了。

  趙禎穿著一身素衣,來到王府。

  八大王三個兒子,趙允良、趙允迪、趙允初,趕忙過來迎接。

  趙允迪惶恐道:「陛下怎的親自來了,使不得!」

  「他是朕的皇叔,如今去了,朕身為侄兒,理當來送他一程。」

  如此,趙允迪閉嘴,趕緊引著官家進靈堂,再拿了三炷香點上,遞給官家。

  趙允良默不作聲。

  披麻戴孝跪在一旁,時不時往前面的火盆中扔剪碎的秸稈。

  趙禎上好香,沒有多呆,回宮去了!

  七日後八大王出殯,趙禎下令朝臣相送,浩浩蕩蕩的送殯隊伍,一直到皇陵。

  之後,趙允良更是閉門不出,以前府中還能聽到絲絲管竹之聲,現在他在孝期,這些聲音也聽不到了。

  眾人皆以為趙允良傷心父王離世。

  只有極少數人,心如明鏡。

  八大王新喪,礙於八大王,官家暫時不會對趙允良如何。

  到這種感情,會隨著時間磨滅。

  待朝中有聲音,再言及立儲之事,官家肯定第一個就會想到趙允良。

  雖然趙允良不比自己年紀小,但他能生啊,他的子嗣自然比讓人更加適合過繼成為皇子。

  趙允良也想到這一層。

  他要是個糊塗的,命早就沒了!

  所以,他裝成鵪鶉,嚴令府中之人緊守本分,不要張揚行事。

  最好是不要讓官家想起他這個人來。

  朝中沉寂了半月,西境偶有消息傳來,不算好也不算壞。

  這時,派去瑤族平叛的孔岳送來奏報。

  趙禎冷哼一聲,讓人將奏報拿給幾位翰林院的大臣看。

  「眾卿以為,這絞殺叛亂人數如此之多,又沒有將叛軍徹底澆滅,是什麼原因?」

  富弼道:「若奏報沒有虛報,那便是窮山惡水出刁民。相反,那就是奏報有虛!」

  富弼話落,可把孔翀嚇得不輕:「富大人,此話不了好亂講。我兒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奏報上欺瞞陛下。」

  富弼對這個上司,實在沒什麼好感,慣會打官腔,實則心思深沉,那顆心只為自己。

  他看不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