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周夫子之死

  九日的考試結束後,就是顧卿爵這體魄,也覺得有些乏累。

  回到客棧之後,狠狠的睡了六個時辰才覺得恢復過來。

  顧卿爵起來,三七將早飯端來,等他吃過後,暗處的顧二一身玄衣出現,單膝跪在顧卿爵身前:「主子,昨日傍晚回客棧,有人跟蹤你。」

  昨日剛剛考試出來,神思有些倦怠,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沒想到,還真是有人在暗中窺探。

  要不是顧二是他的貼身暗衛,還真察覺不到。

  「可有查出是何人?」

  「顧一已經親自去查,還未回來。」

  任何威脅到主子安全的,他們都要高度重視,由他們的首領去查,相信一定能將對方祖宗十八代給挖出來。

  離放榜還有一個多月,在客棧修整之後,顧卿爵打算先回王家村。

  收到趙謹傳來的信。

  當朝宰相呂夷簡久病未愈,官家許他以太尉之職致仕。

  也就是說,宰相的職位空出來了。

  朝廷在此時,因為西夏的戰事,焦頭爛額,為了緩和朝廷出現的多種矛盾,令范沖淹與富弼推行改革。

  這便是歷史上著名的「新政」。

  顧卿爵將趙謹的信件快速瀏覽後,將之燒掉,讓三七備馬,回到王家村。

  而此刻的蘇亦欣還陷在葛雲峽谷的迷幻陣陣眼中,突破修為。

  顧卿爵在王家村等著秋闈放榜。

  此時已經九月初二,還有十二日,就是亦欣十五歲的生辰,亦是女子的及笄之禮。

  就是不知,那日她能否趕回來。

  顧卿爵每日都去桃林,摘了桃子吃上一兩個,而後在桃林中舞劍,即便亦欣沒有在的日子裡,他也一日不敢懈怠。

  到現在,她當初被傷的奄奄一息的畫面,深深刻在腦子裡。

  他說過,以後都由他來保護她。

  舞劍結束後,他坐在桃林搭建的涼亭中,將圓悔大師給他的匕首拿出來,再次細細端詳起來。

  總感覺,匕首上的七個奇怪的字有些眼熟,卻始終想不起來。

  他自稱過目不忘,怎會想不起來!

  匕首是當初周夫子給亦欣的,他現在回了王家村,正好去私塾問問,關於這把匕首的來歷。

  回屋梳洗一番,換了身衣衫,騎馬去了私塾。

  怎料周夫子出去訪友,前幾日就出發,還不知歸期是幾時。

  「子淵,你今次下場,有無把握?」

  顧卿爵接過師母遞過來的茶水:「應能中榜。」

  陳若菊含笑道:「瞧師母這話問的,實在多餘,以你的才智,就是解元也不在話下。」

  「子淵多謝師母吉言,既然夫子不在,那我先回去了,過兩日再來拜訪。」

  從私塾回來後,幾日未見的顧一回來了。

  「主子,屬下查到,當日您從試場出來之後,跟蹤您的人是柳家派去的。」

  顧卿爵沒出聲,三七氣不過罵起來:「又是柳家,上次在登封,就是柳家與那個星月門的聯手,害的主子爺差點喪命,如今又想打什麼鬼主意。」

  顧卿爵反應平平:「柳家當初招攬的盡數是玄陰谷的弟子,如今玄陰谷歸於九宗內,宗主坐鎮宗門,不可能還有弟子攬這私活,柳家又是從哪裡招來的修煉之人?」

  顧一:「還是星月門。」

  顧卿爵冷笑兩聲:「知道了,這幾日辛苦,下去休息吧!」

  星月門,就只有易沫與他們有仇。

  易沫因為醜聞,不得不嫁給魁星宗的二小公子鄒永川,然而鄒永川痛恨被易沫利用,並未為她正妻之位,而是許給她一個二夫人的位置。

  相當於妾室。

  不過身為九宗的魁星宗,少宗主的二公子的妾室,那也是有一定牌面的,至少撥給她的人,肯定有些本事,不至於辱沒魁星宗的門面。

  而易沫,會不會用這些人,繼續與柳家勾結,就不得而知。

  這事,還需繼續查。

  如今,他的修為已至玄鏡六重,除非是元嬰巔峰的修煉之人,才有可能殺他。

  而他相信,經過上次宗門評比,沒有哪個宗門之人,敢對自己動手。

  除非他自己找死。

  顧卿爵還惦記著匕首天馬之事,在家中幾日,除了每日練劍看書,處理信件,就是準備蘇亦欣及笄需要的東西。

  三日的時間很快過去。

  讓顧卿爵始料未及的是,三日後等來的,是夫子身死的消息。

  私塾的護院來報喪時,顧卿爵難得反應失態:「夫子不是外出訪友,怎會突然亡故?」

  護院面色沉痛:「是醉酒墜馬而亡。」

  顧卿爵不信。

  夫子之前是愛飲酒,但自從發生了胡初雨的事情後,夫子便戒酒了,誰勸都不喝。

  怎的出去訪友後,就破戒,還喝的伶仃大醉從馬上掉下來摔死。

  這事,就透露著一股子蹊蹺。

  顧卿爵迅速趕到私塾,師母陳若菊哭的雙眼紅腫,聽報信的護院說,夫子是在離私塾半里路的地方墜馬,渾身酒氣,來私塾的學子正好看見,嚇的三魂七魄差點離體,撒丫子跑來書院報信。

  又與護院將周夫子抬回私塾。

  顧卿爵桓麟公子的名號,經過周夫子在私塾賣力宣傳,私塾的學子護院,做飯廚娘,灑掃的僕婦都知曉,如今師母這番模樣,自然而然的都以顧卿爵為主心骨。

  「有沒有報官?」

  「啊?」

  報信的護院愣愣的看著顧卿爵:「夫子他醉酒墜馬,也要報官嗎?」

  「夫子這三年,可有飲酒?」

  「這個,這個倒是沒有。」有一個約二十左右的,穿著淡青色圓領繡花長袍,頭髮用一根玉簪子簪起:「家父有幾次邀夫子去家中,夫子都說他已經戒酒了。」

  「所以,這次夫子外出訪友,突然飲酒,事有蹊蹺,必須報官。」

  顧卿爵這麼一說,護院哪裡會說不字。

  立刻將私塾的馬匹牽出來,去衙門報案。

  而顧卿爵,在師母的允許下,轉身去周夫子的書房,看看有沒有線索。

  周夫子的書房,收拾的十分整齊,一共有三排書架,上面放的都是他搜羅來的名著孤本,空置的地方,擺放的是一些名貴的字畫以及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