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早朝後,宋仁宗親自去相國寺燒香為趙暘祈福。記住本站域名他原本想帶著趙暘一起去相國寺,但是趙暘太小,暫時不適合出門。
他就帶著福康公主去了相國寺。目前,宋仁宗只有兩個孩子,一個是趙暘,另一個就是福康公主。
福康公主是宋仁宗的長女,也是這麼多年唯一一個沒有夭折,並且平安長大的孩子。雖然福康公主平安長大到六歲,但是宋仁宗心裡還是擔憂。這次八公主突然夭折,讓他越發擔心福康公主和趙暘,害怕他們兩個也沒了。
相國寺里,宋仁宗剛剛燒完香,為趙暘祈福。
「大師,暘暘的長生燈沒有滅過吧?」趙暘出生後,宋仁宗就親自在相國寺為他點了一盞長生燈。其實,宋仁宗給他的每個孩子都點了長生燈。但是,他給趙暘點的長生燈跟福康公主他們的長生燈不一樣。
給趙暘點的長生燈,宋仁宗讓相國寺的主持親自照看,畢竟是太子的長生燈。
「官家放心,太子殿下的長生燈沒有滅過,並且燈火燒得越來越旺。」相國寺的主持面容慈悲地說道。
聽到主持這麼說,宋仁宗心裡就放心了不少。
「大師,一定要照看好暘暘的長生燈。」
相國寺的主持知道宋仁宗心裡的擔憂,安慰道:「官家放心,貧僧會照看好太子殿下的長生燈。」
宋仁宗聞言,眉宇間的憂愁擔心並沒有減少。他語氣有些沉重地說道:「暘暘是大宋的儲君,他絕對不能出事。」他只有福康和暘暘了。如果能讓福康和暘暘健健康康、平平安安長大,他可以用一切東西來換取。
「官家,太子殿下不會有事的!」相國寺主持的語氣非常篤定,「太子殿下一定能平安健康地長大!」
「我也希望暘暘能健康平安的長大,但是……」宋仁宗說到這裡,忽然頓住了,只見他面露愧疚。「我以為嬢嬢原諒我了,但是幼悟……」想到突然夭折的八公主,宋仁宗的雙眼立馬紅了。他口中的嬢嬢,是指他的生母莊懿皇太后。
「我沒有對嬢嬢敬過一天的孝,嬢嬢她在怪我。」宋仁宗語氣凝重,「暘暘的出生,讓我以為嬢嬢原諒我了,沒想到幼悟還是沒了。」
「阿彌陀佛。」相國寺的主持道,「官家,太后娘娘仁慈,她不會因為您沒有對她敬孝就怪罪您,收走您的孩子。」
「可是,我的孩子一個個夭折,這不是在懲罰我嗎?」
「虎毒不食子,太后娘娘怎麼可能因為要懲罰您,就收走她的親孫子。」相國寺的主持語氣慈善地安慰道,「官家,您想錯了。」
這句話讓宋仁宗沉默了下,隨後他又道:「不是嬢嬢在懲罰我,那就是老天爺在罰我。」
「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會因為懲罰您,就收走無辜稚子的性命。」相國寺的主持繼續安撫宋仁宗道,「官家,您是明君,老天爺不會因為這件事情就懲罰您。」
「如果不是,為什麼我的孩子一個接著一個夭折?」接連失去五個孩子,對宋仁宗的打擊非常大。喪子之痛,猶如剜心,宋仁宗整整被挖了五次心。
「官家,是你們沒有緣分,佛說……」接下來,相國寺的主持「老生常談」地安慰宋仁宗。
宋仁宗不止一次在相國寺的主持的面前怪罪自己沒有對生母孝敬,覺得他的孩子一個個夭折都是因為如此。相國寺的主持並不這麼認為,一次次地安慰宋仁宗不要這麼想,但是宋仁宗鑽了牛角尖,並不聽他的勸慰。
「官家,沒有對莊懿皇太后孝敬已變成您的心結。」只要一出什麼事情,比如說公主夭折,或者大宋出現大旱,又或者其他不好的事情,宋仁宗都會認為是他沒有對莊懿皇太后孝敬導致的。「您把所有不好的事情都怪罪在自己身上,這是不對的。」
宋仁宗聽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是我不孝。」相國寺主持的話說的非常對,自從知道莊懿皇太后是他的生母后,宋仁宗就一直責怪自己,這件事情已經成為他的心結。
趙暘的出生,讓他這個心結解開了不少,但是八公主忽然夭折,又讓他這個心結變嚴重了。
相國寺的主持心裡也明白,不管他怎麼安慰勸說宋仁宗,宋仁宗都沒法解開這個心結。有道是解鈴還須繫鈴人,宋仁宗自己給自己弄了這麼一個心結,只有他自己想開,不然永遠無法解開這個心結。
「官家,貧僧會一直為太子殿下祈福,請求佛祖保佑太子殿下平安無事。」
相國寺主持的這句話讓宋仁宗安心了些,「那就麻煩大師了。」
「官家言重了,這是貧僧該做的事情。」相國寺主持慈善地對宋仁宗笑了笑,「如果官家還不放心,等太子殿下大一些,您帶太子殿下來相國寺,貧僧請求佛祖收太子殿下為記名弟子。」
宋仁宗聽了這話後,神色忽然變得激動起來:「好好好,讓暘暘成為佛祖的記名弟子,這樣暘暘就不會有事。」暘暘是佛祖的記名弟子,閻王就不敢收暘暘。
「太子殿下是大宋的儲君,佛祖一定會收太子殿下為記名弟子。」
宋仁宗雙手合十向相國寺的主持道謝:「大師,真的太謝謝您了。」聽了相國寺主持這個提議後,宋仁宗心裡登時放心了九分。
相國寺的主持見宋仁宗終於露出了笑容,也放心了不少。
「官家言重了。」相國寺的主持知道宋仁宗的身子不太好,擔心他會因為這件事情憂思過重,讓他的身子變得越發不好,這對大宋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所以相國寺主持才會苦口婆心地勸慰宋仁宗。
宋仁宗心裡安心了,便有閒情逸緻地跟相國寺的主持下棋。
福康公主沒有跟在宋仁宗的身邊,而是在相國寺里跪拜一個接著一個佛像。八公主突然夭折,也讓福康公主非常擔心趙暘。她不想趙暘跟她弟弟最興來一樣沒了。
苗昭容曾經告訴過福康公主,只要心誠,菩薩和佛祖就會聽到她的請求。她想讓菩薩和佛祖保佑暘暘平安無事,所以她要跪拜相國寺里所有的菩薩和佛祖。
此時,坤寧宮裡,曹皇后和苗昭容在逗趙暘玩。
趙暘玩了一會兒就有些餓了,坐在曹皇后的懷裡,雙手抱著一塊蘋果,小口小口地啃著。
他雙手抱著蘋果啃的畫面太過可愛,萌到了苗昭容和曹皇后。
「娘娘,我也想去相國寺。」見趙暘這麼可愛,苗昭容也不希望他出事。她也想去相國寺為趙暘祈福。
曹皇后知道苗昭容心裡所想,對她溫柔地笑了笑:「你既然想去,今天怎麼不跟官家說?」
「娘娘,我不適合跟官家一起去相國寺。」苗昭容說道,「再說,以我的身份也不能去相國寺。」她是后妃,不能隨便出宮。
「官家帶你去就合適,不過……「曹皇后頓了下,接著說道,「暘暘不會有事的,你不要擔心。」曹皇后心裡清楚苗昭容想去相國寺是為了給趙暘祈福。
趙暘聽到這話,抬起頭對苗昭容燦爛地笑了笑,奶聲奶氣地說道:「暘暘不會有事的。」唉,所有人都擔心他會夭折。當然,他自己也害怕。
苗昭容忍不住伸手輕輕地摸了摸趙暘的小臉,「對,太子殿下不會有事的。」太子殿下身份貴重,一定不會有事的。
這時,春玉走了進來,稟告道:「娘娘,張美人的病情加重了。」
曹皇后聞言,微微蹙了下眉頭問道:「怎麼回事?」
八公主夭折後,張美人就病倒了。這些年來,她的身子本來就不太好,接連失去三個女兒,讓她的身子越來越不好。
「奴婢剛剛見王太醫一副急匆匆的模樣就問了一句,他說張美人的病情忽然加重,他得去看看。」
曹皇后點了下頭,隨後讓春玉退了下去。
聽說張美人的病情加重,曹皇后並不打算做什麼。如果她去看望張美人,只會讓張美人的病情更加嚴重。如果她派人去關心地詢問下,也只會讓張美人以為她有什麼陰謀詭計。
對張美人的事情,曹皇后一向都不會做什麼。一是因為張美人對她非常敵視,二是因為官家會猜忌她的目的。
對曹皇后來說,只要張美人不觸發她的底線,她都會對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哼,活該。」對張美人,苗昭容心裡是半點同情都沒有。「都怪她平日裡的行為太過囂張跋扈,所以才會……」
曹皇后打斷苗昭容的話,「她的事情和我們無關。」張美人深受宋仁宗的喜歡疼愛,如果苗昭容剛才的話,傳到宋仁宗的耳朵里,有可能會惹宋仁宗不高興。「你不用管她。」
「我就是看不慣她。」苗昭容是一個非常溫柔和順的人,對誰都非常溫和,但是唯獨對張美人不溫和。「官家對她……」說到這裡,她就沒有再說下去。她一直不理解為什麼官家會這麼寵愛偏袒張美人。不管張美人做什麼事情,哪怕她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裡,官家都不會怪罪。
「穗兒,官家對她怎麼樣都不是你和我該管的事情。」曹皇后曾經因為張美人的囂張行為,批評了她幾句,結果宋仁宗卻怪罪曹皇后小題大做。從那以後,只要張美人不做出違反宮規的事情,曹皇后就不會管她。
「娘娘,我不明白。」雖然娘娘沒有張美人貌美,但是娘娘端莊知禮,把後宮管理的井井有條,讓官家不用為後宮的事情煩惱,可是官家卻偏偏看不到皇后娘娘的好。哪怕皇后娘娘生下了太子殿下,但是官家對皇后娘娘還是冷淡。
曹皇后心裡清楚宋仁宗為什麼對她淡漠,但是她不好跟苗昭容說。
「穗兒,在官家心裡,你還是非常重要的,所以不要為了張美人,壞了你和官家之間的感情。」
苗昭容明白曹皇后的意思,微微點了下頭:「娘娘,我知道了。」
鳴鸞閣里,張美人氣地把王太醫趕走,說讓她病死好了。
王太醫沒有辦法,只好退出鳴鸞閣。
「娘子,您再怎麼生氣,也不能置自己的身子不顧啊。」橘白小心翼翼地勸說道,「您氣壞了身子,官家會心疼的。」
「心疼?」張美人冷笑,「在官家心裡,我和幼悟都沒有太子重要。」
張美人之所以病情忽然加重,是因為她知道宋仁宗去相國寺為趙暘燒香祈福一事。她原本以為宋仁宗去相國是為了幼悟,沒想到卻是給趙暘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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