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雲霆若有所思地點頭:「苦肉計……倒是個好主意,但是華溪的腦子應該做不到那種程度。🍭♟ ➅9ˢ𝐇ยЖ.𝓬𝐎ⓜ 💙ൠ」
這話都不知道是損他還是嘲笑他。
慕晚星並不買帳,總感覺有些不對味:「我看你們幾個關係好的都沒華溪這樣不靠譜。」
怕小寶貝誤會他們物以類聚,霍雲霆趕忙撇清和自己的關係。
「華溪是因為於艷,控制欲太強。這跟我們幾個沒有關係,至少跟我沒關係,我根正苗紅只鍾意你一個。」
他低頭親昵地蹭著小寶貝的額頭,嗓音低啞:「沒人能左右我的婚姻大事,也沒人能讓我牽腸掛肚,只有你……所以我們會一直幸福下去。」
若非是她,他沒有勇氣用餘生去賭一個不可能。
可能也會為了商業利益或者別的原因,選擇一個門當戶對的姑娘結婚,相敬如賓地過完一生。
不會有愛情,但是卻很合適。
他抱著嬌氣的小寶貝,總有種莫名的心動,澎湃激盪。
「謝謝你星兒,排除萬難來愛我。」
低頭,親吻,繾綣地描繪著她唇瓣的輪廓。
慕晚星閉上眼睛,雙手環上他的脖子,整個人依偎在他懷裡。
想到自己當初勇敢追求他的日子,受過的那些委屈,現在每次親吻都恨不得更用一分力。
親著、吻著、呼吸和心跳都一致,也就忘了自己剛剛義憤填膺的源頭是什麼了。🍟♣ ❻❾𝕊𝕙𝓊𝓧.C𝓞м ♝☮
只是……
此時此刻的霍雲霆怎麼也沒想到,不久後的將來會有一個對他很重要的女人會找上門來,糾纏不休。
……
醫院裡。
於艷遠遠看到唐悅靠近,心頭怒火登時往上涌動。
一陣風似的走過來,揚起手往唐悅臉上打。
「你個賤女人,你有什麼臉面來這裡?給我滾!」
巴掌並未落下,手腕的位置被鉗制在半空中,扣著她手腕的那隻手寸寸收緊。
於艷有些吃痛,往下看去,手臂的主人滿眼平靜,懨懨道:「華夫人,您怎麼說也是華氏私立的院長夫人,華家當家主母,醫院裡來來往往那麼多人,當真要當著大家的面失了風度?」
於艷狠狠剜他一眼,警告道:「你少管閒事!打狗還得看主人,看在霍雲霆的面子上,我不與你計較!」
她冷著臉,連個眼神也不願意施捨給唐悅,手收回來,指鄙夷地指著:「但是這個女人,必須讓她給我滾!」
方圓嗤笑,對于于艷的話不甚在意,只道:「你想不想見她並不重要,要看華溪的意願。」
於艷幽怨地挑了下眉,「我是華溪的母親,有資格決定他的交友權利!」
「不,你沒有。」方圓頗為冷冽地開口,帶著淡淡的警告意味打斷她:「我想,你也不希望華溪受傷入院的真相被公之於眾吧?」
華氏私立醫院的院長夫人,逼得自己的兒子跳樓重傷?
豪門恩怨?
愛恨情仇?
相信會有很多值得深挖的內幕,八卦記者們也很樂意誇大其詞地寫一寫。
「你……」於艷磨著後槽牙,憤憤不已,
方圓有備而來,今天鐵了心要讓唐悅留在這,不然鬧到最後誰的臉上都不會好看。
於艷最後也沒說什麼,忍著一口氣差點兒沒厥過去。
華溪醒來是在麻藥徹底消散後,身上纏著密密麻麻的白色紗布,蒼白無力地躺在病床上。
最嚴重的是貫穿胸口的一道傷,被花叢里修剪過的尖銳樹枝戳傷。
雖然沒有傷到重要器官,但是失血過多,需要精心休養。
每動一下都會扯動身上的傷口,痛苦不堪。
他沒想到,自己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人是唐悅。
紅著眼,頭髮凌亂,控制不住地在他面前抽搐著。
「悅悅~」
他哽了哽,顫抖著朝她伸過手,唐悅見狀趕緊主動抓住他的手。
真實的,溫暖的,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他的幻想。
他情緒有些激動,剛動了下,身上立刻傳來鑽心痛意,弄得他臉色煞白。
只好躺回去,虛弱道:「哭什麼?我又沒死……」
「呸,瞎說什麼?」唐悅聽不得這些話,哭腔濃重地訓斥他。
華溪見她真的動怒,費力地捏著她的手指,好聲好氣道:「我錯了好不好?再哭就要變成難看的小花貓了。」
她一哭,他就難受。
可惜現在連幫她擦掉眼淚都覺得奢侈。
唐悅臉色微變,沒感受過華溪如此溫柔低哄的聲音。
忸怩想把自己的手抽回來,怎料華溪捏得更緊,哀求道:「我就牽一會兒,別走。」
唐悅吸了下鼻子,心軟得不行,任他牽著。
華溪滿肚子的話想對她說,連不小心掉下去的瞬間也是想著能最後再聽聽她的聲音。
實在想他。
連他自己都覺得詫異,原來真的會有這樣一個人能牽動自己的情緒。
讓自己不管不顧,滿腦子都是她。
「悅悅,你跟我說說話好不好?」
他說話的時候,蒼白的臉上掛著脆弱的笑,眼睛裡瀲灩著渴求的神采。
唐悅抿了下唇,心思千迴百轉。
想到自己和華溪,想到於艷,想到倆人之間的不可能和阻礙。
還有剛剛於艷那恨不得殺了她的眼神。
最後都化為長長的嘆息。
「你說你都這麼大人了,怎麼還不懂好好愛護自己的身體?你存心害我不安是不是?」
華溪聞言,心底閃過一絲複雜,「所以你為求自己安心才來看望我?」
唐悅愕然地看他一眼,這回去收自己的手很容易就收回來了。
她苦笑道:「不然呢?難不成你是因為愛我才故意把自己弄傷?那你的愛意未免過於深重,我擔不起。」
意識到自己的話過於傷人,但已經說出去的話收不回。
這次必須要讓華溪清醒。
讓他,放過自己,好好生活。
她眨著眼,眼眶裡熱烈的感覺怎麼也壓不下去。
索性轉過頭,不敢再看她。
華溪盯著她的側影,良久,平靜卻又深沉地笑了。
「我告訴你唐悅,沒能得到你,我不會安然無恙,我就是要你心存愧疚,要你寢食難安,要你知道你是如何讓一個喜歡你的人變成沒有自我的行屍走肉!」
他脆弱得仿佛隨時會破碎,說出的話卻鏗鏘有力,每個字節稜角分明地砸進唐悅心裡。
唐悅愣了一下,急了:「華溪,你何必作踐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