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卿。記住本站域名」
原本還在準備打架的兩個人一下就停住了,周衍卿是背對著機場的大門,只聞其聲不見其人。他緩緩鬆開了手,就這麼直直的站在原地,身子微僵,單手插進了褲子口袋裡握成拳,抿著唇沒有說話,也沒有轉頭的打算。只垂了一下眼帘,眉心不易察覺的蹙了蹙,心情似乎一下降到了最低點。
此時此刻,連容政臉上的笑容,在看到那個人的瞬間就消失殆盡了,唇邊勾起了一抹冷嘲,在她的身上掃了一眼,迅速的收回了視線。像是沒看見她一樣,側了一下身子,拉開了車門,一手搭上周衍卿的肩膀,笑嘻嘻的說:「走,把你新進的那位『阿嬌』帶出來,今晚吃喝玩樂我全包。」
他的聲音響亮,像是刻意說給誰聽,周衍卿看了他一眼,戰友之間的默契自然是有的,容政的意圖,他一眼就明了了。心裡罵人幼稚,可表面上,他什麼也沒說,只簡單的應了一聲,沒有絲毫猶豫,直接上了車,他甚至於沒有往後看一眼,連餘光都不曾往那個方向瞥。
上了車他就拿出了手機,低著頭,目不斜視的弄他的手機,裝作很忙的樣子。
容政見著眼前這個女人,心裡特別不爽,怎麼都忍不住想要刺幾句,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過了這麼幾年,這人倒是出落的更為標緻了,看樣子這幾年過的很好嘛!
他挑了眉,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抬手跟她打了個招呼,說:「好久不見啊,安昕。」
她淡淡的掃了坐在車內的周衍卿一眼,眼裡多少有點失落,眉眼之間卻依舊含著一抹溫和的笑,對上了容政的目光,輕笑著點了點頭,說:「確實很久不見了,沒想到剛回國就在這裡遇見你們,很開心」
「我也沒想到,我們之間竟然會有這樣的孽緣。早知道剛才就,馬上走了,真是晦氣的不行。」容政挑挑眉,眼裡帶著一抹戲謔,往四下看了一圈,摸了摸下巴,說:「怎麼?沒人過來接你啊?這麼可憐。」
她微微的笑著,沒有半分惱怒,說:「有的,只不過我習慣了等人,所以把時間調晚了二十分鐘。」
容政還想刺她兩句,坐在車內的周衍卿忽的推開了車門,說:「磨蹭什麼,我還有事兒,走了。」
說完,周衍卿就直接把車門甩上,整個過程一氣呵成,關上門的瞬間,他的目光還是掃到了安昕,兩人的視線相撞。他頓了頓,禮貌的勾了一下唇角。她還沒來得及回報一笑,他已經關上了車門,終究是連一句話都不肯說。
「噢。」容政聳了聳肩,對安昕說:「那就再見吧,不不不,還是不要見了。」他笑呵呵的衝著她揮了揮手,便繞過車頭上了車。
安昕立在原地,張了張嘴,卻始終沒有叫住容政,車上的人也從始至終都沒再轉頭,她抿唇,握著拉杆箱的手緊了緊,不由微微低了頭,努力的讓唇角上揚。
她的長髮松垮垮的束在後面,身上穿著白色寬鬆的襯衣,墨綠色的長裙,一雙平底鞋,衣著簡單而又隨性,她本就生的高挑,人有點偏瘦,穿什麼都顯得好看,也是天生的衣服架子。
她就站在邊上,臉上掛著淡笑,看著車子啟動,慢慢的從自己的眼前駛離,最後消失在了眼前。風吹起了長裙,那一抹綠色,尤為顯眼,即便人來人往,也能夠一眼就看清楚,那麼奪人眼球,讓人無法忽視。
她回來了,就這麼回來了。走的時候那麼隆重,回來卻是簡簡單單,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好像她僅僅只是去出了一趟遠差。可時間告訴我們,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了,包括感情。
周衍卿收回了視線,抬手揉了揉額頭,容政正欲開口說話,手機卻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收斂了笑,迅速的接起了電話,也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他臉上的表情慢慢嚴肅起來。一直默不作聲的聽著對方講話,周衍卿這會有點走神,因此並沒有看到容政臉上變化的表情,只懶懶的靠在椅背上,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機,略有些失神。
容政安靜的聽完,讓對方稍等了一下,將手機放在腿上,用餘光掃了周衍卿一眼,「阿衍。」
他的語氣慎重其事,周衍卿立刻回神,「怎麼?」
「你大哥有動作,還是大動作。」
周衍卿聞聲,擰了眉。
車子遠去,連帶著安昕臉上的笑容也逐漸的消失。她在機場等足了二十分鐘,一輛黑色的賓利才緩緩的停在了她的面前,她抬手看了一下表,時間點掐的剛剛好,一分鐘不多一分鐘不少,車窗降下露出一張冷峻的面孔。安昕見著,稍稍愣了一下,有些驚訝。但還是淡定自若的把行李放上了車,拉開了副座的門坐了進去,一邊系安全帶,一邊說:「怎麼有空親自來接我?」
「正好有空,這次打算留幾天?」他問。
安昕抬頭看向前方,吐了口氣,端端正正坐好,說:「如果我說我準備留下呢?」
……
程旬旬同齊岸約在望江路見面,瑞景位於城東,望江路在城南,距離有點遠。她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打車,不但方便還安全,就是費用高了點。她翻了翻皮夾,有五百塊,夠用。然後她就放心大膽的攔下了計程車。
望江路段有點偏,街道上沒什麼行人,附近大多是一些廠方單位,沿路寥寥幾家店面。大約半個小時,計程車在路邊停下,程旬旬付錢下車。站在綠化帶邊上,往四周看了看,遠遠的倒是看到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站在大樹下,邊上還停住一輛車子,看著像是在等人。
程旬旬往那人的方向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想來想去還是打個電話確認一下比較好,免得認錯,她剛掏出手機,立在那裡的人,似乎是看到她了,衝著她招了招手,並叫了她的名字。這是認出她來了?程旬旬並不認識齊岸,連名字都沒有聽過,但既然是周嘉樹安排好的,她就信。
她很少那麼相信一個人,即便是對周嘉樹的那份信任,也是日積月累自然而然產生的。一個人可以對你一時的好,但長長久久一直都對你好,直到生命結束,那是真的好。這樣的人,值得人相信,反正程旬旬是信的。
片刻,程旬旬便揮手示意了一下,旋即就往那人的方向走。她正欲穿過綠化帶往裡走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忽然就停在了她的身邊,還未反應過來,人已經被拖上了車子,車門嘭的一聲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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