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來了兩輛車,一輛是奔馳商務車,後面跟著的則是一輛賓利。記住本站域名
車子緩緩停下,周衍卿從車上下來,走到商務車的邊上,等著陸靖北從車上下來。
車門打開,陸靖北卻沒有下來,只衝著他勾了一下手指,說:「人已經跑了。」
周衍卿走近,陸靖北便將手機遞給了他,是陸靖北的手下發來的消息,一輛車的後影,車牌照的很清楚。
「我的人已經跟上他了,清楚的看到他手裡抱著個孩子,避免打草驚蛇傷到孩子,我先讓他們暗地裡跟著。我讓他們開了定位,現在我們跟過去就行,你先上車。」
周衍卿沒多說什麼,立即上了他的車。
陸靖北說:「暢哥那邊的人我已經找人去談過了,對你他不敢亂來,只是我也答應了,我不會插手他跟周衍臻之間的恩怨。所以……」
「他們之間的恩怨,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周衍卿眸中帶著冷意,將手機遞還給了他。
陸靖北挑了一下眉,輕點了一下頭,不再多言。
小諾的情況看起來似乎很嚴重,周衍臻抱著他坐在計程車上,司機師傅手時不時的透過車前鏡看他一眼,心裡帶著一絲警惕,開夜車沒個心眼可不行。再者這人手裡抱著個孩子,上車的時候看起來就古古怪怪的,而且從上車到現在他連要去哪兒都沒說,只讓他開車,這便更是古怪。
周衍臻低頭看著小諾的臉,略有些出神,司機師父暗暗的看了他兩眼,想了想,還是小心翼翼的出聲詢問,「先生,是不是孩子生病了,要去醫院啊?」
此話一出,算是打破了車內的沉靜,周衍臻恍然回神,猛地抬眸,整個人看起來十分陰戾,司機師傅被他那一眼給嚇了一跳,立刻轉開了視線,乾乾的笑了兩聲,解釋說:「您上車之後還沒說您要去哪兒呢,我不知道該往哪兒開了。」
周衍臻沉默了數秒,忽然側頭看向了旁邊的空位,半晌才緩緩開口,說:「去醫院。」
「好嘞。」司機聞言,便一踩油門,加速的駛向了他所知道的離這裡最近的一處醫院。
這樣古怪的人,早一點放下,早點平安。
車速很快,約莫二十幾分鐘之後,車子便停在了醫院門口,急症的牌子又大又亮,一眼便看到了。
周衍臻只付了一半的錢,說:「你在這裡等一會,我很快就出來。」
「啊……」
不等司機把話說完,周衍臻便抱著小諾下了車,快步的走進了醫院大門,將他送了急症,醫生問過他大致情況之後,就開始進行相應的措施。周衍臻趁著無人之時,暗自離開了醫院。
他走到醫院大門口便停了下來,回頭看了一眼,戴上了鴨舌帽,像是自語一般,說:「我放了他了,至於他們一家能不能相聚,這都與我無關,要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你不能怪我。」
旋即,他便立刻轉身出了醫院大門,計程車還停在原來的位置等他,他迅速的上車,然而不等他說話,車子便迅速啟動,駛離了醫院。
「停車。」周衍臻感覺到古怪,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對方自然不會理會他的話,非常有目的性的開著車,周衍臻仔細看了一眼司機的樣子,他雖不記得之前那個人長什麼樣,但他記得之前那個司機穿的是白色的簡訊,而現在這個穿的是黑色的襯衫。
當然,周衍臻處在這樣的環境裡,不會一點防備都沒有。他倒是十分冷靜,伸手摁住了司機的肩膀,說:「你停不停車。」另一隻手則摸了口袋,拿出了一把槍,槍口抵在了他的後腦勺上。
然而,開車的人依舊冷靜,只是透過車前鏡看了他一眼,淺淺一笑,說:「我勸你還是乖乖的坐好吧,就算我現在停車,你也逃不掉。」
「你是誰的人?」
「一會你就會知道了。」
車子並沒有開太遠,只在醫院附近一處空地上停了下來,這個時間點,街上幾乎沒有車,更別說是人了。空地上並排停著兩輛車,車子邊上站著幾個人,粗粗一看,應該十個左右。
坐在司機位置上的人,沒有半分畏懼轉過了頭,黑洞洞的槍口就抵在他的額頭上,他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看著周衍臻,說:「現在,你可以下車了。」
周衍臻的喉頭微微動了動,捏著槍的手緊了緊,側頭往車窗外看了一眼,借著路燈光,他倒是看清楚了一個人,那便是周衍卿,他站在距離車子幾步之遙的地方,雙手背在身後,似乎在等著他。
他收回了槍,推門下了車,然後將車門重重的甩上,對上了周衍卿的目光,衝著他揮了揮手,說:「好久不見了,周衍卿。」
小諾那邊他已經讓鄭江去了醫院,聽聞情況不太好,周衍卿本就滿心鬱結,這會倒是終於有個地方可以狠狠發泄一下了。陸靖北坐在車內,車窗降下,指間夾著菸頭,只作為旁觀者看一場好戲,並沒有上前摻和的打算。
這也許算是他們的家室,帶著個人恩怨,也帶著家族仇恨。
周衍卿脫掉了身上的西裝,隨手往後一丟,立在後面的人立刻接住,他解開了袖口,捲起了襯衣的袖子,緩步走到周衍臻的跟前,輕笑了一下,點了點頭,說:「確實很久不見了!」
他一邊說,一邊抬手一拳揮在了他的臉頰上。
周衍臻生生挨下了他這一拳,踉蹌的兩步,便站穩了腳跟,抬手擦了一下嘴角,口腔內瞬間就湧起了一絲血腥味,他吐了口唾沫,緩緩站直了身子,側目看了他一眼,哼笑了一聲,說:「看樣子,你很生氣嘛。」
「是我疏忽了,才會讓你得逞。不過我怎麼也想不到,你能狠到這種地步,你應該知道周景仰和竇蘭英都在裡面,你竟然也能下這樣的狠手。」
周衍臻咯咯的笑,說:「我這不是幫你們報仇嗎?當初周景仰燒死了你們全家,現在好了,我幫你們燒死他們,順便我再給我的父母報仇燒死宋培禮。只是很可惜,在我的計劃中,你們全部都要死……」
周衍卿再次一拳砸在了他的臉上,緊接著便是一腳,直接將他踹倒在了地上。周衍臻只低呼了兩聲,躺在地上,雙手支撐著身子,再次笑了起來,歪頭看著他,唇角斜斜上揚,說:「你的程旬旬呢?聽說是瘋了,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嗬,不管你現在怎麼打我,最終你還是比我慘,我真是開心啊,太開心了。愛你的人不是死了,就是瘋了,這輩子你就抱著個瘋子好好活下去吧。看到你痛苦,我就算是死了,都開心的不得了!」
周衍卿滿身戾氣,目光里迸射出來的光芒,簡直像是要殺人。他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再度揚手,可這一次他並沒有打下去,他緊捏著拳頭,沉默了數秒,忽的轉變了態度,低低的笑了一聲,說:「你以為你能那麼輕鬆就死了嗎?」
他一把將他扯到身側,在他耳側低聲,說:「我想在折磨人這方面,鄭暢應該比我更厲害,我可聽說當初你在監獄的時候,跟他的關係很親密。」
「當初如果你不把小諾藏起來,我興許還會放你一馬,現在你別想能夠輕易脫身!」他說著猛的鬆開了手,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說:「我不會再動手打你一下,我想這種事根本就用不著我來親自動手。」
「其實真正痛苦的人應該是你,親手殺了自己的父母,還有自己最愛的女人,夜深人靜的時候,你會後悔嗎?」他說著,揚了揚手,很快就有人過來,將一個紙袋遞給了他。
周衍卿接過,直接丟在了他的臉上,說:「你可能覺得竇蘭英對你不好,不過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她還要那麼吃力的親手織一塊圍脖給你。如果她知道自己最後是死在你手裡的,真不知道會怎麼樣,不過最痛苦的人應該是周景仰。」
「這幾年,他一直都期盼著你們來救他,並且替周家翻身。恐怕怎麼也不會想到,最後竟然會被自己的兒子計劃燒死。不過作為男人,你一點都沒有擔當。做了那麼多事之後,竟然躲起來,讓陳聿簡和一個女人替你背鍋。怪不得安盺到最後還對我抱有幻想,這不是她的錯,是你的問題。就算她真的愛你,她也不會選擇你這種人。」
周衍卿雙手插進了口袋裡,抬腳狠狠踹了他一腳,並一腳踩在了他的肚子上,「哪個女人會選擇一個虐待自己的男人?除非腦子不正常。」
周衍臻一下被激怒,抬手想要去抓住他的腳踝,周衍卿反應快,立刻避開。
「安盺選擇你才是犯賤!腦子有泡!當個便宜媽,還為了你的兒子死了!可她得到了什麼!你會感謝她嗎?嗬,她是瞎了眼睛!」周衍臻剛站起來,周衍卿便狠狠的踢了他的膝蓋。
他的腿一屈,單膝跪在了地上,他心中惱怒,便拿出了槍,周衍卿低哼一聲,伸手握住了槍頭,一隻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笑說:「惱了?你說的沒錯,我確實不會感謝她,甚至我心裡是很厭惡她的。可是,你好好想想安盺為什麼留戀我,就算我對她不好,我厭惡她,她依舊要貼上來,因為她念念不忘我對她的好。為什麼對你狠?那是因為你從來沒有把她當成一個人,你愛她,可你對她好嗎?你但凡是對她好一點,會這樣嗎?你該明白,你怎麼對她,她就怎麼對你!傷害是相互的。」
「不過,她現在死了,你應該算稱心如意了,你惱什麼?」
嘭的一聲,周衍臻開了槍。
不過所幸這槍口對著上頭,沒有傷到任何人,原本站在後面的人立刻上前,直接將他摁在了地上。臉頰貼著地面,「周衍卿!你不得好死!」
周衍卿蹲下了身子,笑說:「真是可惜了安盺對你的情,你們兩個有過孩子吧?那我就好心告訴你,這幾年,她時常拿著一張黑白的b超照看,我看過上面的日期,是你的孩子。你這種人,配得到什麼!到死都得不到任何東西!」他拍了拍他的臉頰,站了起來,「你最好祈求上天,讓小諾完好無損,不然,我會讓你到死都不好受!」說完,他轉身回了車上。
陸靖北挪了一下位置,周衍卿上了車,整了整衣服,說:「去醫院。」
「就這樣?」陸靖北摸了摸下巴,挑眉看著他。
「你可以把消息放給鄭暢。」
「說的也是,他要是落在鄭暢那種人手裡,可比落在你手裡慘多了,好主意。」
周衍卿只扯了一下嘴角,側目往窗外看了一眼,周衍臻的表情猙獰,被幾個人壓制著,卻還不停的掙扎著。他只淡淡的掃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周衍卿到醫院的時候,小諾還在急診室里,高燒加食物中毒,情況有些嚴重,不過好在送醫及時,不會危及性命。只是小諾高燒不退,他還那么小,怕是會燒壞腦子。
醫生把最壞的情況都告訴了周衍卿,讓他有點心理準備。
他抬起了眼帘,目光森冷,哼笑了一聲,說:「你再說一遍。」
醫生微微頓了頓,說;「我只是闡述情況。」
「你不是醫生嗎?作為一個醫生就是讓你說這種話的?」
「先生,我知道您擔心,但我希望您能夠冷靜一點,孩子早就不舒服了,為什麼不早點送過來……」
醫生的話還沒說完,周衍卿便一把揪住了他的衣服,瞪視著他,道:「我要的是完全康復!」
陸靖北收起了電話,上前一步制止了他,說:「這是家小醫院,你能指望醫生的醫術有多高明?我已經聯繫的權威兒科醫生了,很快就到,你先冷靜一點。」隨即,他又看向了醫生,說:「希望你們可以全力以赴,起碼不要讓他的情況更嚴重。」
「當然,我是個醫生。」他整了整自己的白大褂,臉色不太好看,但也沒多說什麼,光看這兩個人的穿著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惹的人物,這點眼力勁他還是有的,不該惹的人自然不會去惹。
周衍卿長長的吐了口氣,退後了兩步坐在了休息椅上,不管怎麼樣,總算人是回來了,總歸是一種好的開始吧。
第二天早上,他們就換了一家大醫院,小諾是在三天後完全清醒過來的,這幾天周衍卿一直都留在醫院親自照顧他,他醒來的時候,周衍卿正趴在床沿上小憩。他躺在床上,眨巴了兩下眼睛,然後東看看西看看,伸手推了推周衍卿,他一下就醒了過來。
醫生說過,因為小諾太小,連著幾天高燒不退,有可能會燒壞腦子,所以必須要做好心理準備,他清醒過來之後,可能會影響智力,或者其他隱疾。
周衍卿猛地抬頭,一下便對上了小諾清澈的目光,他先是笑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的叫了他一聲,「小諾?」
「爸爸,我口渴。」
聽到他這一句,周衍卿頓時鬆了口氣,起碼還認得人,說話口齒也清楚,他立刻倒了一杯溫水,餵他喝了一口,然後就叫了醫生過來,經過簡單的檢查,應該沒什麼大的問題,而且他們最擔心的事情也沒有發生,再好好休息休息,全身檢查一下,沒什麼問題的話,就可以出院了。
周衍卿聽到主治醫生的話,這算徹徹底底的鬆了口氣。
隔天,徐媽燉了營養品過來,小諾看到她在旁邊忙活來忙活去的,忽然問:「你是我媽媽嗎?」
周衍卿和徐媽聽到他的話,同時頓住,並齊齊的抬頭看向了他。
小諾只是眨巴了一下眼睛,目光依舊落在徐媽的臉上,問:「你是不是我媽媽?」
徐媽側頭看了周衍卿一眼,眼裡滿是疑惑,仿佛在問這是怎麼回事。
經過仔細的檢查,醫生說過小諾的智力沒有任何問題,不會對以後造成任何影響。
「小諾,你不知道自己媽媽是誰嗎?」
他搖了搖頭,說:「我只記得你是我爸爸,可是媽媽呢?爸爸,我有媽媽嗎?」
周衍卿愣了半晌,旋即揚起了笑,點點頭,說:「你當然有媽媽,等你好了,我帶你去見你媽媽。」
「媽媽為什麼不來看我呢?」
「因為媽媽也病了,現在在外面養病,你是男孩子,是不是應該我們一塊去看媽媽?」
小諾想了想,點了點頭,「嗯,等我好了,我們一起去,然後我們一起保護她。」
「對,我們一起保護她。」周衍卿揚起了唇,露出了那麼多天以來,第一個發自肺腑的笑,看了他數秒之後,終是忍不住伸手將他抱進了懷裡。
他的這一舉動來的突然,小諾先是下了一跳,最後便也乖乖的任由他抱著,還像個小大人一樣,抬手拍了拍周衍卿的背脊,說:「爸爸乖,你不要吃醋,我也會保護你的。」
徐媽站在一旁看著他們,終是忍不住落了眼淚,吸了吸鼻子,笑說:「這下好了。」
之後,周衍卿叫了宋靜和陳枷枷過來看小諾,可小諾卻完全不認識他們了。對於這個情況,醫生說可能是之前他受到了什麼刺激,把過去的事情都忘記了,腦子裡只記住了爸爸。所幸還是個孩子,重新再認識和相處,問題並不大。
總歸一個人,本身對小時候的記憶就不太深刻,就算忘記了,也不會有什麼影響。當然,這對周衍卿來說,算是個好消息,對小諾來說,也是好事。
「小諾能平安回來真好。」宋靜說。
周衍卿將他們送到電梯口,說:「不好意思,讓你們跑這麼一趟。」
「不用說不好意思,老四,咱們是一家人。我可是小諾的姑奶奶,過來看他是應該的。」
周衍卿淺笑著點頭,目光掃了陳枷枷一眼,問:「枷枷的傷怎麼樣?」
「就這樣唄,慢慢養,腳沒什麼問題,臉上手上的燒傷估計要留疤。以後都嫁不出去咯。」陳枷枷打趣著說道。
「現在整容技術那麼好,擔心什麼。」
「總歸是不一樣的嘛。」
三人又寒暄了幾句,宋靜收斂了笑意,側身面向了他,說:「我已經都安排好了,下周六,我就跟枷枷一塊回香港了。羲和呢,把這邊的不動產都變賣換成現金,他準備移民去荷蘭。」
周衍卿點了點頭,笑說:「也是,那裡他就能結婚了,還是合法的,挺好的。」
宋靜笑了一下,上前一步,抬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那你一個人保重。」
「我會的,小姑。」
「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能幫的我都會盡力幫你。你要記得,我們永遠是一家人,你還有親人的。」
他點頭,說:「好。」
「那我們先走了。」
「你們走的那天如果有空我會親自過來送你們。」
宋靜笑著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就同陳枷枷一塊走了。
周衍卿看著電梯門關上,轉身的時候拿出了手機,給淨虛打了個電話,笑問:「你們在哪裡?」
……
鄭暢收到消息之後,卻沒有做出任何行動,周衍臻沒有再躲起來,他開始大喇喇的出入酒吧等娛樂場所,他一直在等,等著鄭暢的人來找他。
可是他等了兩天,等來的卻是簡小涵。
她將他拉出了酒吧,他猛地甩開,轉身就要回去,如此反反覆覆三四次之後,簡小涵快步的走到他的跟前,張開雙手攔住他的去路,說:「你跟我回去!」
周衍臻雖然喝了很多酒,但他沒有醉,他自己很清楚他沒有醉,他看的清楚眼前的人是誰,他擺擺手,說:「你走開。」
「你跟我走!現在走還來得及!鄭暢現在想給陳聿簡下套,他現在就算能找到你,也會假裝找不到!趁著他對陳聿簡有興趣的機會,我們趕緊離開這裡,這是我們唯一可以逃的機會了!」
周衍臻看了她一會,伸手一把將她拉開,說:「我不走。」
「你瘋了!暢哥不會放過你的!」簡小涵一把抱住了他的手臂。
「你才瘋了!我對你從來沒有感情,你纏著我幹嘛!你早就應該跑了!你留在這裡做什麼!你這個瘋子!」他猛地甩開她的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將她抵在了牆壁上,怒目而視,說:「我告訴你,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可能會愛上你,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雙宿雙飛。」
簡小涵的眼眶微紅,吞了口口水,笑了一下,說:「沒關係,只要你好好活著,我能看著你就行。」
「你是受虐狂嗎?我不會給你身份的!」
「我說過沒關係,我只要你好好活著,只要我愛你就夠了。」
周衍臻眼眸微動,眯起了眼眸,說:「你到底愛我什麼?我什麼都沒有給過你,你到底愛我什麼?」
「愛你的全部。」
周衍臻一時說不出話來,兩人對視片刻,他依舊一把將她揮開,「神經病!」
簡小涵再次上前,從後面緊緊抱住了他,說:「阿臻,我們走吧,好不好?換個地方重新生活,重新開始,好不好?」
周衍臻哼笑了一聲,倒是沒動,問:「那陳聿簡呢?」
她一時回答不出來。
他說:「讓他替我受罪,替我去死?」
「我管不了那麼多。」
「他是我親兄弟。」
周衍臻說出這句話,讓簡小涵有些詫異,「什麼?你說什麼?」
周衍臻扯開了她的手,說:「鄭暢打算什麼時候動陳聿簡?」
簡小涵沉默了好一會,才回答,「就今天。」
話音剛落,周衍臻立刻轉身攔了計程車,把簡小涵攔在了外面,說:「你走吧,我這樣的人不值得你來愛。我想跟安盺在一起,我想去找她。」
「你……你在說什麼啊!」
他迅速的關上了車門,報上了地址,司機便立刻開了車。
然而,周衍臻這一趟撲了個空,或者應該說他這一趟,算是自投羅網。
陳聿簡併沒有出現在鄭暢的住處,周衍卿讓人保護了他,因此就算他有興趣,他卻碰不了,正懊惱著,想著要用什麼招數把人弄來的時候,周衍臻便自己送上了門。
「你這膽子倒是挺大的,我不找你,你竟然自己找上門來了。」鄭暢看著他,笑道。
周衍臻說:「這件事我一個人扛,跟其他人沒關係,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我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殺了你呢,不過你讓我措施幾千萬,我這心裡實在咽不下這口氣,不給你教訓,我這心裡實在不痛快。」他走到他的跟前,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說:「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簡小涵到的時候,周衍臻被拖到了暗巷裡,她幾乎沒有多想,迅速的沖了過去,扒開了人群,抱住了他,棍子和馬刀落在了她的身上。
「我不會讓你死的。」
周衍臻原本沒有打算反抗,可簡小涵的舉動,卻讓他忽然反抗起來,只是他們人多,根本反抗不過。然而他並沒有太多的舉動,只是將簡小涵護在了身下。
簡小涵要動,他卻死死的扣住她的雙手,讓她不得動彈,他低頭在她耳側,說:「謝謝你對我的感情,你要好好活著。」
他的血滴在了她的臉上,她能清晰的看到他堅定目光。
緊接著,他大叫一聲,猛地站了起來,轉身沖向了手裡拿著馬刀的人。
簡小涵驚道:「不要!」她猛地起身,拿了地上的棍子,狠狠地在他的後腦勺上打了下去。
他的身體離馬刀還差一厘米的距離,便緩緩倒了下去。
天空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簡小涵像是瘋了一樣,拿著棍子衝著周圍的人狠狠的招呼過去。那些人一時有些不知所措,直到警車聲靠近,他們便迅速的撤離了。
簡小涵丟了手裡的棍子,走到周衍臻的身邊,跪了下來,將他抱在了懷裡,道:「我不會讓你死的,不會讓你死的。」
她來這裡之前,報了警,供出了宋家大火的事情,並把她手裡有全部的證據交給了警察,裡面有鄭暢的一份,他脫不了干係,順便也為周衍臻做了一張精神失常的證明。為了保住周衍臻的命,她只能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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