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童言無忌

  周衍卿坐在機場vip休息室,坐在他身側的女秘書和幾個手下,目光時不時的掃一眼他的脖子。Google搜索很難得才能在周衍卿的身上看到這種曖昧的印記,畢竟周衍卿平日裡看起來一板一眼的,面對任何人任何事都是淡淡的,很少會有這種失誤。

  別說是在他的身下留下痕跡,就是想上他的床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除非對方真的有用。

  休息室內很安靜,沒有人說話,大家只用眼神交流。周衍卿略有些不自在,程旬旬留下的傑作很明顯,就在他下顎附近的位置,他想擋也擋不住。

  他自然是注意到旁人的眼色,略有些尷尬的咳了一聲,伸手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正好這個時候放在茶几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用餘光瞥了一眼,是安盺的來電。

  他接起了電話,將手機舉到耳側,聲音淡淡的說:怎麼了?

  你什麼時候到?我好準備讓人過去接機,免得你下了飛機之後還要再聯繫人,我直接讓人去機場等你,這樣你也不用浪費時間在等待上。」

  「好,一會我讓人把航班信息發給你。」

  安盺應了一聲,沉吟了片刻,就在周衍卿要掛電話的時候,她開口道:「其實這邊的項目不用你親自過來,你讓羲和來談也一樣,這一趟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去,雖然有月月阿姨在,可是小諾他……」

  「你放心,我自然會安排妥當。」

  「嗯。」安盺應了一聲,本來還想說點什麼,又想了想便也不再多說,道:「那好吧,我等你來。」

  周衍卿掛了電話,將手機放在一側,便低頭翻看報紙。半晌,只聽見耳邊傳來輕微的咳嗽聲,旋即就聽到他的女秘書,輕輕的說:「周董,我這個遮瑕霜還不錯,您看您需不需要用一下?」

  秘書是個貼心人,做啥都為周衍卿著想,她將遮瑕霜放在了桌几上,輕輕的推到了他的手邊,「您要是不會,我可以幫您。」

  周衍卿頓了頓,側頭似笑而非的看了她一眼,旋即垂了眼帘,看了看她移過來的小小一盒東西,伸手將這條玩意兒拿在了手裡,指腹輕輕在表面上摩挲了兩下,笑說:很明顯嗎?

  他說著,抬手準確無誤的摸到了那個位置,眼眸微微眯起,唇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笑。

  女秘書親眼看到了這一幕,眼裡閃過了一抹驚訝,像是看到了什麼神奇的景象。周衍卿抬眸正好對上了她的目光,秘書半晌都沒反應過來,訥訥的看著他,完完全全被他那溫和的笑容給怔住了。

  「你看什麼?」周衍卿轉開了視線,手指有一搭無一搭的在沙發扶手上打著節拍。

  做在秘書身邊的鄭江撞她一下,這女秘書才反應過來,眼珠子轉了轉,滿目的驚慌,愣怔了數秒之後,才幹乾的笑了笑,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然後就尿遁了。

  所幸周衍卿並不追究,只拿起茶几上的咖啡杯喝了一口,笑說: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鄭江低低一笑,說:不怪,就是驚,很難得在你身上看到這樣的痕跡,也很難得有個女人能在你的身上留下這樣的痕跡。

  周衍卿只抿唇微笑,不再說話。

  程旬旬花了一個小時才到盛鼎,路上倒是挺順利的,結果到了門口蹭到了墩子,擦掉了很大一塊漆。

  程旬旬給4S店的人打了個電話,讓剛剛那個人過來把車子開回去,那人要走了她的證件,說是晚上就把車子開回來,程旬旬對這歌並不掛心,說;隨便吧,不送回來也沒關係,我自己有車。接送小孩子不是問題,等做好牌照再送過來也沒關係。

  對方只笑不說話,想來是不會聽她的,程旬旬擺擺手,說:去吧,我上班了。

  進了公司大門,程旬旬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來電是陳聿簡,她沒接直接把電話給掛了,進了電梯。

  我最近上班大概要推遲一個小時。程旬旬直接就進了辦公室,大剌剌的坐在了辦公桌前,擰著眉頭說:不是我說,這欒城的交通也太差了。

  怎麼了?陳聿簡問,目光在她的臉上逡巡了片刻,看她的表情想來一定是因為周衍卿。

  程旬旬眼珠子轉了一圈,想了想,說:總之我最近會很忙,早上和下午可能都必須早走。不過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陳聿簡的笑容淡淡的,從她這簡單的幾句話里,他倒是能夠猜出來她要做的是什麼。

  欒城的路你也不熟悉,就讓老劉給你開車好了,這樣也更安全。

  程旬旬靜靜的看了他一會,你猜到了?

  他勾唇一笑,說:我不多問,你想說就說,不想說也可以不告訴我。

  我照顧周衍卿和安盺的兒子。你說他是什麼意思?竟然把兒子丟給我照顧。

  陳聿簡眯了眼眸,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默了一會,說:也許是想試探你,又或者是其他原因,這個人葫蘆里賣什麼藥,沒人看的明白,先觀察。

  只是這孩子,你能搞定?要不然,我找個家政阿姨來幫你。

  算了,不就是個孩子麼,大的我都能搞定,小店還不簡單麼。行了,我出去做事了。她起身走到辦公室門口,忽然想是想到了什麼,停住了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說:對了,孫杰那邊你得幫我擋一下,要是讓他看到這個,估計又得炸。現在這人不像之前那麼好說話了,萬一惱起來,因愛生恨就完蛋了。

  陳聿簡笑了,搖搖頭,說:試試吧,孫杰找你從來不經過我,我想攔也未必攔的住。不過他近期也挺忙的,沒那麼多時間來跟你談情說愛,你儘快把小孩弄走就行。

  程旬旬點了點頭,說:好吧。

  然而,這孩子現在可不是說送走就能夠送走的。

  飛機快要落地的時候,鄭江問:五爺,要不然你還是擦點吧。

  不用。

  飛機準時落地A市機場,接機口,安盺安排的人早就已經等在那裡了,羅杏也來了。

  見著他們便衝著他們揮揮手,等走近了,才前一步,說;車子都準備好了。

  羅杏看到周衍卿脖子上的印記時,微微頓了頓,臉上的笑容不變,隨即補上了一句,安總在車上等你。

  好。周衍卿點了點頭。

  羅杏走在前面引路,周衍卿他們一行人則跟在後面,走出機場,安盺正好從車上下來,一眼就看到了他們。

  然而,讓她感到恐怖的是,在人群里她仿佛看到了周衍臻,臉上的笑容瞬間就將住了。瞪大眼睛往前走了一步,想要看的更清楚一點,她清楚的看到他對著她笑了一下,猶如鬼魅,總是在她的身邊陰魂不散。

  她的臉色慘白,往前走了幾步,又往後走了幾步。整個人看起來驚慌失措,驚恐難安。

  羅杏見著她的樣子,快步上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低聲說:怎麼了?

  安盺迅速的反手握住了她的手,眼裡的驚慌未退,白著一張臉,低聲自語,周衍臻,周衍臻!

  什麼?機場的聲音嘈雜,她的聲音很輕,羅杏聽不清楚,你在說什麼?你看見誰了?

  她捏著安盺的手緊了緊,他猛然回過神來,深深看了她一眼,總算是鎮定了下來,吸了口氣,搖搖頭,說;沒,沒什麼。

  她說著,目光一轉便看到了站在她後面的周衍卿,眼眸動了動,勉強的露出了點點笑容,走到了他的跟前,說;來了,快上車吧。

  嗯。他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安盺的慌亂神色他全部都看在眼裡,但並未多問什麼,按照他們的安排上了車。

  安盺在上車之前,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人來人往的機場裡,再沒有看到周衍臻的身影。竟然不見了,她在門口站了好一會,直到羅杏提醒她,她才迅速的上了車,卻仍然不住的往外看。

  一路上車內十分安靜,安盺一路上都在走神,整個人恍恍惚惚的,連周衍卿脖子上痕跡都沒有注意到。

  大家先到酒店讓他們安頓下來,安盺給周衍卿準備的是酒店別墅套房。

  周衍卿進去之前,忽的停住了腳步,轉身,目光在身後幾個人的臉上掃了一圈,最後將目光落在了安盺的臉上。

  安盺有些神不守舍的,站在最後,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並沒有察覺到周衍卿正在看她。

  羅杏咳嗽了好幾聲,直到周衍卿站到了她的跟前,她才猛地回過神來,一抬頭就看到了周衍卿的臉,嚇了一跳,不由往後退了一步,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

  她微微瞠目,片刻才磕磕巴巴的說:怎……怎麼了?」

  周衍卿微笑的看著她,抬手摸了摸她的臉頰,說:你的臉色看起來很難看,我這裡你就不用操心了,回去休息吧。萬一你病倒,損了一名大將,那可是得不償失了。再說,我也會心疼的,回去吧。

  安盺有些訥訥的,眼神暗淡無光,仰頭愣愣的看了他一會,才轉開了視線,點了點頭,說:那好吧,那我先回房間,有什麼事你給我打電話。

  她說完,就乖覺的回去了。

  周衍卿站在原地,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微微眯縫了眼睛,看著安盺離開的方向,羅杏站在一旁餘光暗暗的掃了周衍卿幾眼。

  半晌,他才轉身只讓幾個人跟著他進了門,羅杏並不在內。

  安盺訥訥的回到之前的房間,在身上一摸,才反應過來自己之前在給周衍卿訂房間的時候把自己的房間給退了,行李也已經搬到周衍卿的房間了。

  她皺了眉頭,滿臉懊惱之色,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之後,抬手重重的砸在了門板上,隨即慢慢的蹲了下來,雙手捂住臉頰心裡的壓抑難以忍耐,對於周衍臻對她的這種糾纏,已經快到極限了。

  不知道是不是神經出了問題,自那日之後,安盺總覺得周衍臻在她附近徘徊,陰魂不散。

  她在欒城的時候,已經連著好幾天都做噩夢了,短短几日,整個人都瘦了一圈,這幾天出差,換了個地方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當然,這也許是心裡作用,她之前去看了一次心理醫生,當天晚上就接到了周衍臻的電話,似笑非笑的說:「怎麼了?生病了?」

  那種語氣簡直就是在變相告訴她:我一直在看著你。

  她當即就把手機給砸了,但很快家裡的座機就響了,接起來還是周衍臻,笑著說:「你已經砸了兩次手機了,想不到你現在還有這種習慣。」

  安盺雙手抱著頭,一動不動的蹲在那兒,片刻,跟前的門忽然就打開了,一雙腳出現在了眼前。

  旋即一個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那聲音聽著有些熟悉,熟悉到讓她恐懼。她整個人僵住,依舊蹲在地上雙手抱著腦袋,連頭都不抬一下。

  站在她面前的人,慢慢的蹲了下來,「怎麼了?安小姐。」對方伸手一下壓住了她的脖子,稍稍用力將其往身前一拽,低頭在她的耳側低聲道:「我以為你見到我會很高興呢,你說咱們有多久沒在一起了?你那麼怕我啊?我那麼疼你,你這樣我很傷心,你知不知道?」他一邊說一邊摸她的頭。

  安盺用力的吞了口口水,緩緩抬頭看了他一眼,臉色煞白,連嘴唇都發白了。

  一臉驚恐的看著他的臉,抿著唇,半晌都沒有說話。

  「安盺……」羅杏跟著過來,遠遠見著她蹲在那裡,周衍臻站在門內,因此羅杏沒有看到他的人。

  他們聽到聲音,周衍臻微微一笑,低聲在安盺的耳邊,說:「晚上我等你來。」

  說完,他就起身,退後一步關上了門。

  羅杏快步過來,關切的問:「你到底怎麼了?你現在是跟周衍卿一起住,你自己忘記了?」

  安盺側頭看了她一眼,臉色比剛才還要買,站了起來,腳步有些虛浮,乾乾一笑,說:「噢,我有點不舒服,腦子有些混沌忘記了。沒事,我想出去走走,散散心。」

  羅杏看著她,臉上的表情直接就擺起了臉,說:「是不是周衍臻?」

  安盺同她對視了片刻,餘光往緊閉的房門看了一眼,抿了唇,默了半晌,說:「我們一起去走走吧。」

  「好,我們走。」

  兩人對視一眼,便一前一後出了酒店。

  ……

  程旬旬一整天忙下來,一時就忘記了小諾的事兒。

  周衍卿接到幼兒園電話的時候,正在同他們談項目的事情,他看了一眼手機屏幕,微微皺了一下眉,問:「現在幾點?」

  鄭江他們停下了話頭,看了他一眼,合上手邊的文件,拿起手機看了看,說:「四點半,晚餐準備在六點,跟方局長一起。」

  周衍卿拿起了手機,站了起來,出了書房接起了電話。

  程旬旬接到周衍卿電話的時候,剛好忙完,關了電腦,腦子裡一直在想著吃點什麼。

  她只草草的瞄了一眼,也沒看清楚是誰,就直接接了電話,將手機夾在肩膀之間,說:「餵。」

  是標準的面對客戶的聲音。

  「很忙?」

  程旬旬一聽,瞬間就把什麼事兒都給想起來了,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你等等。」說完就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面顯示的時間已經四點過半了。

  「老師給你打電話了?」

  周衍卿哼笑了一聲,說:「難道你要讓老師帶著學生回家嗎?或者她陪著孩子在學校等你一個晚上。噢,不對,像你這樣的,估計老師得陪著小諾長大。重讀一輩子的幼兒園也能當校長了。」

  程旬旬噗嗤笑了一聲,說:「那可不行,就算一輩子讀幼兒園也不能當校長,要是那麼容易,我以後生個孩子也讓他一直讀幼兒園,這樣長大以後我都不用發愁他找不到工作,這崗位算是打小就預定好了。」

  周衍卿只哼笑了一聲,「我拭目以待。」

  「行了,你也別揪著我不放,是你自己一定要把孩子塞給我的,我又沒生過孩子,也沒帶過小孩,今天公司事多,我忙忘了也很正常。說實話,你把小諾交給我,還不如讓幼兒園老師幫忙帶一下更放心。」

  程旬旬嘴上說的淡定又無賴,把責任給推的一乾二淨,動作卻不含糊,再沒顧上收拾桌子,拿了手袋就匆匆忙忙的出去了,陳聿簡跟她打招呼她都沒顧上。

  急匆匆的進了電梯。

  她說:「我跟你說我帶小孩就是這樣,你要是不放心,你就叫人把孩子接回去,不然就別在我面前嗶嗶,我不接受你的批評。我又不是孩子他媽,你沒資格怪我。」

  周衍卿不理會她的話,「你現在馬上去幼兒園把人接回來。」這語氣聽著很平靜,淡淡然的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聽不出喜怒,更摸不透他的真實情緒。

  隨後,不等程旬旬多說點什麼,周衍卿就把電話給掛了。程旬旬一句話給噎在了喉嚨里,對著手機屏幕吐槽了一下。

  她給老劉打了個電話,出了公司,老劉已經等在那裡了,她疾步過去,說:「快快,快去幼兒園。」

  下班高峰期,幼兒園離公司有點遠,一路過去碰上了兩三次堵車,到幼兒園的時候,天已經灰濛濛的了。

  程旬旬下了車幾乎是跑著進去的,氣喘吁吁的到教室門口,爬樓梯的時候,她因為穿著高跟鞋,腳崴了一下。

  腳踝疼也沒顧上,到門口的時候氣喘吁吁的,一隻手扶著門框。老師見著她,表情有點不高興,擰著眉頭,拉著小諾走到了她的面前,說:「你是怎麼搞的?收了人家的錢,做事還那麼不認真,既然不能好好照顧小孩,就不要接受這個工作。」

  「能把小孩子完全拋在腦後的人,我也是第一次見,你知不知道小諾等多久了?這樣對小孩子不好……」

  「老師你行了,這又不是我親生的,我也不是……」她的話到了這裡一下頓住,盯著老師看了一眼,她還在等著她繼續說下去,程旬旬擺擺手,說:「我知道錯了,下次肯定按時過來接,我事情多就給忙忘了,對不起。」

  老師給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還要給孩子說,程旬旬挑挑眉,吸了口氣,蹲了下來,露出一個標準的笑容,忍著腳踝上的疼痛,說:「對不起啊小諾,姐姐保證一定沒有下次。」

  小諾看了她一眼,依舊緊緊捏著老師的手,並沒有走向她,明顯是不願意跟她走。轉頭可憐巴巴的看了老師一眼,又搖了搖她的手,像是在求救。

  「宋諾乖,跟小程阿姨回家,你爸爸媽媽都很忙,你要乖乖的,知道嗎?回家吧,小程阿姨其實也挺好的,而且長得很好看。」

  「不好看。」

  程旬旬臉上的笑容一頓,「你再說一遍!」

  老師說:「童言無忌,你幹嘛對他這麼凶。」

  「是嗎?」程旬旬站了起來,雙手插在風衣的口袋裡,微微仰著下巴,看著老師說:「老師我跟你說,我不是他的保姆阿姨,其他我就不多說了,你應該很明白的哦?」

  「還有,小孩撒謊,脾氣性格不好,一方面是家長的關係,另一方面也是你老師的責任。他說的話,是不是童言無忌,你不用提醒我,我也聽得出來。」

  她往前走了一步,輕笑了一聲,說:「所以,老師你覺得像我這樣的人,真的不好看?」

  這老師被她的神態和氣勢給怔住,不由往後退了一步。

  程旬旬不依不饒的問:「老師,請您回答我的問題,你敢說我不好看?」

  半晌,老師都沒說出話來,程旬旬轉而溫和一笑,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說:「別那麼認真嘛,我就是開玩笑的,我從來都不在乎別人的話。」

  她低頭看向了小諾,伸出了手,說:「回家。」

  小諾抬頭看了她一眼,程旬旬笑著,但態度很強硬,那樣子仿佛他只要說不,她就會轉身離開,再也不管他。

  小諾抿唇,默了半晌,老師說了一句,他才終於還是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說:「老師再見。」

  程旬旬對老師笑了笑,就拉著小諾走了。

  下了樓梯,程旬旬的腳疼的不行,直接就把高跟鞋給脫了,小諾看了看她光著腳丫子,又看了看她。

  「看什麼看?我不好看你還看我,不許看。」

  「你為什麼要脫鞋子?地下好髒。」

  「還不都是因為你。」

  小諾嘟著嘴,停住了腳步,說:「那你送我去爸爸那兒。」

  「要是能,我早把你送過去了。」

  「那我回去,讓老師給爸爸打電話,讓他來接我,不來我就不走。」他說完就轉身,想要回去。

  程旬旬一把拉住了他的書包,直接給揪了回來,說:「你夠了啊,別再鬧了啊。」程旬旬因為腳踝的疼痛,有點不耐。

  小諾不說話,表情卻很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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