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旬旬跟他約好了見面的地點,就掛斷了電話,繼續逛家具市場,今天勢必是要買到她滿意的床墊才行。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因著她這人挑剔的很,因此一個簡單的床墊,她花了兩三個小時才找到了一張令她滿意的床墊,付完錢之後,她才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上面顯示的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了,距離剛才周衍卿給她打電話已經過去兩個半小時了。
程旬旬這才慢悠悠的去了他們約定的地點,她推開咖啡廳的門,這個時間店內沒有太多人,而周衍卿又是那麼顯眼的一個人,自然是一眼就看到了。
「抱歉啊,我有點事情耽擱了,讓您久等了。」程旬旬在他面前坐了下來,只向服務生要了一杯溫水,外面開始下雨了,車子在路邊停下,她雖跑著過來,但身上還是沾染了點點水汽。
周衍卿不跟她廢話,臉上也沒什麼表情,看不出來喜怒,只淡聲說:「東西。」
「噢。」程旬旬一副恍然的樣子,開始在手袋裡找他說的東西,翻了半天,拍了一下腦袋,轉而換上了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說:「對不起啊,我好像沒帶過來,放在酒店裡了。」
周衍卿蹙了一下眉,抬眸看了她一眼,「你想怎麼樣?」
「我是真的忘了,要不然明天?我請您吃飯,給您賠個不是,如何?」她眉眼間滿是笑意,根本一點歉意都沒有,想來是一早就想好了,今天根本就不會把東西還給他。
周衍卿微挑了一下眉梢,拿勺子緩緩的攪拌了一下眼前的咖啡,笑說:「不用了,一會我親自送你回酒店,你拿給我就行了。」
「可是我沒那麼快就回酒店啊,難道周先生您是要跟著我嗎?那多不好意思啊。」程旬旬笑的燦爛,就差在臉上開朵花出來了。
這時咖啡廳的服務生送了溫水過來,程旬旬溫和的說了一聲謝謝,其實她逛了差不多一個下午的家具市場,現在已經累的夠嗆了,好不容易坐下來喝口水,現在她的腳簡直像是被解放了一樣舒服。
早知道這樣,早上就不該選擇穿一雙高跟鞋,可她也忘記了,她的鞋子裡根本就沒有平底鞋,每次逛完街她總想著要買一雙平底鞋專門用於逛街,然而這個想法僅限於在她的腦子裡,她依舊像個強迫症患者一樣,穿著漂亮的高跟鞋出去,然後每次逛完街回來,進門之前還笑容可掬,進門之後就成了一條死狗,直接坐在地上,把高跟鞋飛的老遠。
就像現在,不知道是鞋子不太合腳,還是怎麼的,她的腳趾特別疼,大概是蹭破皮了,每走一步跟踩在刀尖上似得,可她讓人一臉的淡定,風采照人,優雅又不是韻味。
她是愛美的,所以才有這樣那樣的講究。
陳聿簡有時候聽她叨叨不耐煩的時候,會說一句,「你可以退一步,讓自己舒服。」
「不可以,這是原則。」
「那就別叨叨。」
「不行,叨叨是我的自由。」
陳聿簡白她一眼,不願再跟她廢話一句。
周衍卿的目光在她的臉上逡巡了片刻,唇角微微一揚,說:「幸好我今天有空,今天我必須拿到我的東西,一天都不會拖,更不會給你機會。」
「那就隨便你唄,我先去上個廁所。」她站起來,眉頭微不可察的蹙了蹙,頓了一會才拿著包包去了衛生間,這種時候果然中途不能休息,一休息那種痛感就變得更加強烈,強烈到讓人忍不住的地步。
程旬旬進衛生間第一時間就是把高跟鞋給脫了,還真是蹭破了皮,還流血了,難怪一直覺得腳趾頭滑滑的。她翻了翻手袋,並沒有備用的創可貼,只好拿了紙巾裹了一下,她準備回去的時候,把這雙鞋子給扔了。
在衛生間裡磨蹭了好一會,程旬旬才出去,準備先把人打發過去。
周衍卿這會倒是沒有絲毫的抱怨,似笑而非的坐在沙發上,翻看了一下雜誌,那本雜誌還是以他自己為封面的,程旬旬瞄了一眼,又喝了一口水,說:「真是抱歉啊,周先生我一會真的還有別的事兒,明天,明天我一定會把東西還給您。我真的沒想到那個東西對周先生您來說那麼重要,我還以為是您不要的東西呢,我看著挺別致就拿了。」
「不問自取那是偷。」他強調。
「可是它是掉在地上的呀,我算是撿吧。」
「那是我的房間,房間裡所有的東西都是屬於我的,你說你是撿,還是偷?」
程旬旬低低一笑,「既然您說那個房間裡的東西都是屬於您的,我勉強也算是一樣東西吧,說起來我也是您的,那麼拿著您的東西,不管怎麼說都不算是偷。反正我跟那小玩意兒都是您的嘛,放在我這兒也是您的。您什麼時候想要,隨時隨地都可以來拿,不急於一時嘛。」
周衍卿聞言,嗤笑了一聲,抬手摸了摸下巴,眯眸深深看了她一眼,只見她臉不紅心不跳,還說的那麼理所當然。
「程小姐還真喜歡往自己臉上貼金。」
「別說,我臉上真的每天都貼金,黃金面膜,知道嗎?特別好用,要不要我給您推薦一下,您這個年紀也是需要保養的嘛。有時間我給你列個單子,保管你年輕十歲。」她說完,一口氣喝完了杯子裡的水。
「那我們下次再約吧。」
「程小姐,你這樣的招數很爛。五萬還不夠嗎?你說你要多少。」
程旬旬微微挑了一下唇,彎身湊到了他的面前,笑說:「我呢,不是個貪心的人,我不要錢。我啊,就要你。」
她湊的極近,幾乎能夠聞到她身上的氣息,今天的程旬旬沒有噴香水,但她的身上卻有一種清冽的氣息,縈繞在他的鼻間。他微微抿了抿唇,側開了頭,說:「做夢。」
「既然是夢,做做也無妨嘛。再說了,想法而已,我又沒說一定要實現。你怕呀?」
周衍卿不屑的冷哼,側目同她四目相接,笑說:「你不是一個人說這種話的人。」
程旬旬沒說什麼,只微笑著站直立了身子,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說:「那我先走了。」
車子已經在路邊停著了,程旬旬過去,剛拉開門,就有一雙手一下將車門摁了回去,周衍卿往前一大步,站在了她的面前,「我送你回酒店。」
「不,我要先去吃飯,我餓了。」
「酒店裡有餐廳。」
「我吃膩了,要換口味。」她雙手抱臂,微微仰頭看著他,並不打算退讓。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從手袋裡拿出了皮甲,她只放了一千塊的現金,數了五百,遞到了周衍卿的面前,笑說:「那要不然這樣吧,我沒有周先生您那麼有錢,給了不了五萬。要不這樣,我給你五百,你陪我吃頓飯,然後再去酒店拿您要的東西,怎麼樣?」
周衍卿真的是被她給氣樂了,五張粉燦燦的人民幣在他眼前晃了晃,真是一個大寫的羞辱。
「周先生,其實這筆買賣,您有點都不虧。」程旬旬說著,將五百塊錢摺疊了起來,伸手塞進了他的衣服口袋裡,輕拍了一下,說:「雖然這五百在你眼裡就是肉沫子,可肉沫子也是肉,對吧?聽說周先生從來不做虧本買賣,所以我一定不會讓您吃虧的,陪我吃個飯而已,也不是那麼難的嘛。」
周衍卿睨了她一眼,轉而微微一笑,「好啊,那我就陪你。」
程旬旬跟司機說了一聲,就上了周衍卿的車,其實程旬旬原本以為周衍卿一定會把錢甩在她的臉上,然後說一句惡毒的話就離開,畢竟那個小玩意兒根本不值什麼錢,她在拿的時候,也不過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
全然沒想到原來這不起眼的小玩意兒對周衍卿來說還挺重要的。
周衍卿是自己開的車,身邊也沒跟著什麼人,似乎是單獨出行。程旬旬上了車,系好安全帶。
周衍卿一直等她坐好了才開車,也沒問她要去哪裡吃飯,程旬旬這會只能趕緊百度,又發了個簡訊給陳聿簡,詢問他欒城最貴最有檔次的餐廳在哪裡,良久陳聿簡只給她回復了三個問號。
不過幸好他沒有直接打電話過來,不然在這個環境下根本不方便說話。
程旬旬低眸看著手機,一分鐘後陳聿簡就發了個名稱過來,她笑了笑,說:「我想好吃什麼了,去湖庭。」
周衍卿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用餘光掃了她一眼,專注開車。
末了才蹦出一句,「錢夠嗎?五百塊只能吃草。」
程旬旬只笑笑不說話。
半晌,車子停在了一間商場門口,程旬旬往四下看了一圈,隨即周衍卿伸手摁下了她的安全帶,說:「下車。」
程旬旬滿頭問號,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她沒動,依舊坐在車子裡。周衍卿兀自下車,拉開了車門,用完全命令的口吻,「下來。」
「你先告訴我要做什麼。」
周衍卿不由分說,直接把她給拽了下來,程旬旬穿著高跟鞋,被他這麼用力一扯,不小心就扭到了腳脖子。吸了口氣,但還是很快站直了身子,笑說:「能好好說話不行,非要這麼動手動腳的,我腳崴了,走不了,你負責啊?」
「你想得美。」
「誰會想得丑?」他要鬆手的時候,程旬旬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說:「別說,我真的崴到腳了,你得攙著我。」
周衍卿自然不會攙著她,「你自己不說你自己骨折了?」說完就甩開了她的手,兀自往前走。
程旬旬叫了他一聲,便靠在車子邊上,就這麼看著他走遠。
周衍卿走到一半的時候,轉頭發現身後空空如也,再往車子的方向看去,就看到程旬旬衝著他揮了揮手,靠著車子站著,並沒有過來的打算。
周衍卿想了想,便轉回了頭,走向了商場。
程旬旬搞不懂他要做什麼,看他進了商場大門,才彎身揉了揉腳脖子,拉了一下車門,竟然給鎖了,真是惡意滿滿啊。偏偏是這種時候,程旬旬踢了一腳車門,就走到近處的花壇坐了下來,趁著周衍卿不在,歇歇腳。
周衍卿進了商場,在女士鞋櫃附近轉了一圈,就拿了一雙鞋子遞給了導購。
「哎,安盺姐,你看那個是不是四哥啊?」陳枷枷和安盺站在自動扶梯上,安盺在看旁邊模特上的衣服,陳枷枷往下一瞥,就瞥見了匆匆走過的周衍卿,不由指了指。
安盺聞聲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只看到一個側影,只見他進了女鞋的專櫃,片刻就提著個袋子離開了。
「四哥買女鞋幹什麼?是不是要給你個驚喜啊?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哎。」陳枷枷嘀嘀咕咕的,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笑說:「那他說今天很忙,應該是騙你的吧,要不咱們還是早點回家吧,免得錯過了。」
安盺淺笑,側目看了她一眼,說:「這四年裡,你什麼時候見他給我送過生日禮物?他根本就不記得,而且也沒有這個心思。他現在除了利益看不到其他東西。」
「那你說他好端端買什麼鞋子啊?」
安盺微笑,說:「好了,不如說說一會你請我吃什麼吧,我已經讓人把小諾接來了,我們一起。」
「那一會問問諾諾要吃什麼,好久沒見小可愛了,真有點想他了。不行,你先陪我去買點玩具,我不能空手見他啊。」
「行了,一會吃完飯也來得及,我得給他買幾件秋衣。」安盺直接把她給扯了回來,笑著搖了搖頭。
程旬旬等了半個多小時,遠遠見著周衍卿的身影,立刻站了起來,走回了車子邊上,雙手抱臂,等周衍卿走近了,她才笑著開口,說:「周先生,您這樣可不對啊,讓我足足等了三十八分鐘,這時間掐的也真是時候。不行,得扣錢啊。」
周衍卿開了車鎖,拉開車門,做了個請手勢。程旬旬挑了一下眉,坐了進去。
他卻忽然蹲了下來,直接脫掉了她叫上的鞋子,程旬旬幾乎來不及反抗,染著血的紙巾從裡面掉了出來,程旬旬覺得有點狼狽有點難堪,不自覺的縮了一下腳,擰著眉頭看著他從袋子裡拿出了一雙平底的豆豆鞋,給她強行穿上。
然後拿著她的那雙高跟鞋直接丟進了附近的垃圾桶。
程旬旬坐在車子裡,一直看著他丟完鞋子過來,上了車。
「那是我的鞋子,你憑什麼扔了?你給我撿回來,我從來不穿豆豆鞋的。」
周衍卿從車上找出了一張濕巾,仔仔細細的擦了擦手,側頭看了她一眼,勾唇一笑,說:「不知道是誰說了,程小姐好像是屬於我的東西,那你全身上下的一切都是我的,我想扔就扔,有意見?」
程旬旬給了他兩個字,「呵呵。」然後脫下了腳上的鞋子,降下車窗直接丟了出去,「不合腳,寧可不穿,你買大了。我的腳只有三十六碼,謝謝。」
「我給你五分鐘的時間把鞋子撿回來穿上。」
五分鐘過去,程旬旬抬手看了一下表,「超時了。」
「行。」周衍卿點了點頭,繫上安全帶,便啟動了車子去了湖庭。
湖庭挺遠的,而且這餐廳還真的是設在湖上的,並且確實十分高大上,程旬旬赤著腳,側頭看著窗外,表面看著很平靜,內心已經開始抓狂了,看到高大上的湖庭之後,就抓狂的更加厲害。
這是要逼死她這個強迫症。
周衍卿停好了車子,笑說:「程小姐,你說的湖庭到了。」
程旬旬轉頭看了他一眼,眯眼一笑,說:「我看的見。」
兩人下車,程旬旬赤腳踩在地面上,深吸了一口氣,露出一個標準的微笑,跟在周衍卿的身後,進了餐廳。
餐廳服務生帶著他們去包間的時候,餘光瞥了一眼程旬旬的腳,就這麼簡單的一眼,程旬旬一下就捕捉到了,腳趾不由自主的縮了一下,她是個不喜歡露腳趾的人,夏天她穿的鞋子也不會露腳趾。
很奇怪不知道為什麼,可其實她把自己的腳保護的很好,腳型也不醜,腳趾上還塗著顏色,用陳聿簡的話來說,就是她是個怪咖,可能是以前受的刺激太大,才導致了她這樣的挑剔又難搞的性格。
陳聿簡說過,她在失憶之前,對什麼都不講究。而失憶之後,是方方面面都講究的不行。
她今天穿著裙子,不方便做太大的動作,只能生生忍下心底的怨懟,亦步亦趨的跟著周衍卿進了包間,服務員將菜單遞給了他們。
程旬旬仔細看了看,菜單上的名字一個個都取的詩情畫意的,弄得她必須要問清楚這是個什麼,等點完菜之後,就開始提她的要求。少油少鹽少糖,任何菜都不要放蔥,肉一定要瘦肉,一點油膩都不行。
等她說完之後,才合上了菜單遞還給了服務員,很明顯服務員額頭上已經冒出了三條黑線,但還是微笑的退了出去。
「像你這種人就不該出來吃飯,回去自己做。」
「不行,我要促進飲食業的發展,如果做的好,讓我很滿意的話,對他們是有好處的。」她端正的坐著,拿了個杯子過來,掀開茶盞的蓋子,湊過去嗅了嗅,笑說:「果然是有檔次的餐廳,泡出來的茶都那麼有檔次。」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淺嘗了一口,兀自點了點頭,露出一個滿意的笑。
周衍卿的眸色微深,默不作聲的看著她,片刻才轉開了視線,側頭看向了窗外,微風拂過,湖面盪起了一絲波紋,在燈光下波光粼粼。
「我第一次給女人買鞋子。」
「難怪品味那麼差。」程旬旬這話幾乎是無縫隙接上。
周衍卿睨了她一眼,淡聲說;「嗬,也是第一次給女人穿鞋。」
「那一定要干一杯了。」程旬旬舉起了手裡的茶杯,「來,我以茶代酒,敬你一個。」
周衍卿眯起了眸子,並沒有理會她舉著的手,就任由她舉著,自己悠悠然的喝了一口茶,說:「我以為你應該感動。」
「感動在心裡。」程旬旬摸了一下自己的胸。
「你討厭我。」他說。
「不,我喜歡你。」她微笑著,就這麼目不轉睛的同他對視,「可是就算我喜歡你,你給我買了我最討厭的東西,我還是受不了。」
周衍卿低垂了眼帘,挑唇一笑,並沒再多說什麼。
服務生上完菜之後,拿了一隻鞋盒過來,對程旬旬說:「程小姐,現在天氣轉涼,還是穿雙鞋子比較好,這是餐廳經理專門讓我送過來的,您看看合不合您的心意。」
程旬旬打開看了一眼,鞋子的款式很簡單,自然還是平底鞋,不過這一雙順眼很多。程旬旬欣然收下,隨後洗了個腳,才穿好鞋子過來用餐。
「謝謝了。」
周衍卿沒有任何回應,兩人吃完飯,他便親自將她送回了酒店,停好車子之後,道:「我在這裡等你。」
「不跟著上去?」程旬旬說。
「不了。」
「那你就不怕我不下來?」
周衍卿挑眉,「好,我跟你上去。」
隨後,兩人便一道上了樓,電梯內他們兩個並肩站在一塊,程旬旬笑問:「那東西對你很重要嗎?非拿回來不可?」
「現在的情況不是正中你的下懷?」
程旬旬轉頭看了他一眼,微微歪頭,笑說:「你這是在告訴我,你是故意的咯?」
他淺笑,「它比你重要。」
程旬旬愣了愣,旋即嗤笑了一聲。
「你在這兒等著,我進去拿給你。」走到房間門口,程旬旬回頭跟他說了一聲。
一動不動直到周衍卿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她才從手袋裡拿房卡開了門。
房門剛推開個縫,原本站在後側的周衍卿忽然欺了上來,一隻手定在房門上直接推開,兩人幾乎是同時進了房間。
周衍卿進門順手就關上了房門,房卡沒有插到卡槽里,房間裡不通電,一片漆黑。
周衍卿將她頂在牆上,清冽的氣息逼近。
程旬旬側開頭,擰著眉,笑說:「周先生,您這是不請自進啊。」
「明明是你自己邀請我上來的,你讓我上來的目的,難道不是這個?」他扣著她的手,抵在牆上,「你倒是挺聰明,也挺有手段。說真的,我對你還真挺感興趣的,跟你睡一覺,我也不吃虧。」
他的聲音低沉,整個人緩緩湊近,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兩人之間的曖昧氣息驟升,程旬旬幾乎能感覺到他的鼻尖若有似無的與她的相觸。
她沒有說話,也沒有躲避,然而當她以為他的唇會貼上來的時候,指間一空,啪的一聲,整個房間就亮了起來。
周衍卿迅速退開,笑說:「可惜你這種人睡了就是麻煩,而我不會給你這樣的機會。」
程旬旬挑了一下眉梢,依舊懶懶的靠在牆上,雙手抱臂,笑說:「想不到周先生的膽子那么小。」
她說著就伸手在手袋裡摸了一圈,臉上的表情微微一僵,又在內袋裡找了找。
「你是在找這個嗎?」他從口袋裡拿出了那個原本應該在她這裡的小物件。
她愣了愣,旋即噗嗤一笑,搖了搖頭,說:「你耍我啊?」
「我們彼此彼此。」周衍卿將東西攥緊了手心裡,雙手背在了身後。這是吃飯的時候,她去上廁所,他偷翻了她的包找到的。
程旬旬笑說:「那我是不是應該覺得很榮幸,起碼周先生您還願意浪費時間陪我玩,為了這麼個玩意兒,還讓您請我吃了一頓好的,真是破費了。」
周衍卿雙手插在褲袋裡,往前走了一步,抬手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臉頰,笑說;「程小姐,晚安。」
他似笑而非的看了她一眼,便拉開門離開了。
房門關上,程旬旬便低頭笑了起來,抬頭摸了摸鼻子。片刻,就走到床邊脫了腳上的鞋子,翻箱倒櫃的找了兩個創可貼出來。
周衍卿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正準備上樓的時候,客廳內忽然響起了一絲動靜,他停了腳步,回頭看了一眼,伸手打開了燈,安盺坐在那裡,站了起來。
「你怎麼還沒睡?」
「我還以為你今天會早點回來。」
他挑了一下眉,轉身走到了客廳前,說:「有事?」
「沒事,早點休息吧。」
「嗯,你也早點休息。」周衍卿點了一下頭,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動了一下步子,又退了回來,「生日快樂。」
安盺微笑,說;「你讓鄭江準備的禮物我已經收到了,我很喜歡。」
「嗯,喜歡就好。」
話音落下,安盺便主動的上前一步,抱住了他,點起腳尖,將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側目的瞬間看到他的衣服領子上有一個淡粉色的口紅痕跡。她微微愣了一下,旋即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背脊,笑說:「晚安,早點休息。」
「嗯。」
說完,安盺就退開了一步,周衍卿百年兀自上了樓,並沒有多問一句其他。
安盺在客廳里站了一會,才回了自己的房間,拉開了抽頭櫃的抽屜,將那張用信封包好的生日卡片拿了出來。
這是一封匿名信,但裡面附上的照片,和卡片上的字跡,她也不難猜到,寄信人是誰。
她打開卡片,裡面的照片就掉了出來,她沒有及時接住,便落在了地上。照片是一張合照,她跟周衍臻的合照。
她跟他的合照非常少,她記得她在跟他離婚之前,已經把關於周衍臻的所有都給毀掉了,能有這種照片的人,除了周衍臻就不會有別人了。
周衍臻在兩年前就已經出獄了,不過他一直都沒有露過面,安盺找人去調查過,查到他是出國了。
後來便一直沒有關注過,她該知道周衍臻是不會那麼容易就放過她的。
她皺了一下眉,卡片上寫的是親愛的安盺,生日快樂,希望你一直快樂下去。簡簡單單一句話,安盺卻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她合上了卡片,緊緊的攥在手裡,半晌就將卡片給撕了,包括那張照片一塊撕碎。
隔天,程旬旬同陳聿簡就退了房間,去看了已經布置完整的房子。他們就住在隔壁,房子屬於單身公寓,兩室一廳大小,因為裝修的精緻,小而溫馨。程旬旬是挺滿意的,他們到的時候,正好送床墊的人也在這個時候過來。
程旬旬指揮他們搬進去,順便給了費用。
陳聿簡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過來看看她是否有什麼需要的,程旬旬正要鋪床,立刻說:「需要!」
隨後,兩人便一塊鋪好了床,又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之後,程旬旬便坐在沙發上準備給孫杰打個電話,意思意思叫他來家裡吃飯,慶祝喬遷之喜,順道問了一下陸筱的消息。
然而,孫杰沒有時間,他說:「等下周我回來給你帶禮物,至於陸筱找是找到了,只是……」
「只是什麼?」程旬旬問。
孫杰頓了一會,說:「等我回來再說吧。好了,先這樣掛了。」
說完,她就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程旬旬看了手機屏幕一眼,聳了一下眉,對陳聿簡說:「他說他沒空,那就我們兩個自己慶祝好了。噢,對了,可以叫上許寅。」
「隨你。」陳聿簡一邊給她安裝藝術燈,一邊說:「下次能不能不要買這麼複雜的東西?」
「不能,那麼好看不買不行。」程旬旬蹲著,扶著下盤,「等你弄好了,我開燈給你看,很漂亮的,值得買。」
「你的腳是怎麼回事?」陳聿簡這會注意到她腳趾上的創可貼。
程旬旬縮了一下腳趾,「就昨天在家具市場耽擱太久了,那鞋子又不太合腳,就成這樣了。」
「你昨晚跟周衍卿在一塊?」
「聰明。」她說。
「一起去湖庭吃了晚餐?」
「機智。」
陳聿簡看了她一眼,「他主動找你的?」
「有才。」
「程旬旬,你好好說話。」陳聿簡皺了一下眉,嘖了一聲。
程旬旬的注意力都在燈上,抬頭看著他,說:「你搞定了沒啊?」
陳聿簡擰緊了最後一個螺絲,說:「好了。」
程旬旬說著,就起身找了個合適的位置將燈放了下來,插上電源,開燈。白天自然看不出來什麼效果,程旬旬有些失望,說:「我拿了一樣他特別寶貝的東西,所以他就來找我了。」
「然後。」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他拿回去了,就這樣。不過,他總歸還是要來找我的,不出意外的話。」她雙手背在身後,繞著燈轉了個圈,笑說:「看他們公司建造的那個架勢,信和是想要獨霸天下,那麼我們盛鼎首先就要跟他瓜分這天下,至於主次,就各憑本事了。」
「嗬,我要讓他知道,就算他搶走了我的家產,他也當不了霸主,永遠都要在我之下。他在我眼裡,就值五百塊。」她說著,微微仰頭,鼻孔朝天。她嘻嘻一笑,對陳聿簡說:「幸好我是個女人,不是君子。」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我是女人我驕傲。」她拿了手袋,說:「走,跟我買菜去,晚上我下廚做飯,慶祝喬遷,一會你給許寅打個電話,讓他來吃飯。」
程旬旬親自下廚,只有她自己吃的飽飽的,陳聿簡和許寅都沒吃飽。
……
過了三天,程旬旬坐在辦公室里,看著眼前深褐色的錢包發愣,旁邊放著一張周衍卿的身份證,她就偏不信,自己的身份證掉了還能那麼平靜。可是,他不會不知道自己的錢包在她手裡吧?
她想了想,就拿出手機準備給周衍卿那個號碼打個電話。
然而,她還沒翻到,內線電話就響了起來,她迅速的接了起來,是陳聿簡的電話,讓她過去一下。
她合上皮甲,連同身份證一塊放進了抽屜里,旋即就去了陳聿簡的辦公室。
「怎麼說?」
「有個海島開發的項目,一直是三家公司在競爭,我收到消息近期周衍卿可能會親自過去一趟。其實這麼談下來,信和一直都是占優勢的。」
「打算一口吞?」程旬旬問。
「應該是,另一家公司是容氏,說是跟周衍卿談了很多次,一直談不攏。」
程旬旬想了想,忽的輕拍了一下桌子,笑說:「周衍卿一時半會走不了,你去,先發制人,他不合作,我們可以跟容氏合作,畢竟海島開發沒那麼容易。沒有周衍卿的話,你覺得你能說服他們嗎?」
「當然可以。」
「不過周衍卿怎麼可能會放過這塊肥肉,雖然這個項目前期投資大了點,但後期的回報是非常可觀的,旅遊業興起之後,再蓋房子,發展空間很大,他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
「他當然不會放過,但他就是走不了,沒有身份證怎麼走?」程旬旬微微一笑。
陳聿簡微微眯了眼眸,自然是猜不出來她是怎麼把周衍卿的身份證拿到手的。
隔天,陳聿簡就帶了兩個助手出差去了。
程旬旬代為處理他所有的事務,一時就變得有些繁忙。
信和董事長辦公室內,周衍卿翻看著手裡的文件。
鄭江立在辦公桌前,說:「關於海島開發項目,據可靠消息說盛鼎的執行總裁親自過去談了。」
周衍卿挑了一下眉梢,唇角一挑,說:「難怪要偷我的錢包了。」
「什麼?」
「沒什麼,看來他們盛鼎這是一上來就想跟我打對台的意思。」周衍卿放下了手裡的筆,拿起一旁的黑咖啡喝了一口,眉心緊緊皺了一下,顯然這咖啡是非常苦的了。
「那接下去我們該怎麼做?」
「別著急,等我想想。你先出去做事吧。」
鄭江看了他一眼,輕點了一下頭,說:「是。」隨後便退了出去。
周衍卿拉開了一旁的抽屜,拿出了一份只有兩張紙的資料,簡單的翻看了一下,唇角微微一挑。隨後,便拿出了手機,翻了一下通訊錄,撥通了號碼。
「喂,程小姐嗎?」
程旬旬接到周衍卿電話的時候,正在開個小會,她暫停了一下,就出去接了電話。
「周先生,好久不見,甚是想念啊。」
「所以,我給你打電話了,算不算心有靈犀呢?」
程旬旬咯咯的笑了一會,說:「不好意思,我在開會,要不然您過會再打過來?」
「就說兩句話,不會耽誤程小姐太多功夫。」
「您說,第一句。」
「晚上有空嗎?」
「一會我看看行程表。第二句。」
「有空就一起吃個晚餐。」
「怕是沒空。好了,您的兩句話說完了,那我先掛了,再見。」說完,她就毫不猶豫的把電話給掛了,將手機調成了靜音,便回了辦公室,繼續開會。
晚上她有個飯局,是推不得的。
沒成想,確實狹路相逢,飯局裡頭竟然還有周衍卿。
程旬旬見著他的時候,不由挑了一下眉,旁人還在熱絡的介紹,說:「這是信和的老總周衍卿,周董。」
程旬旬伸出手,像是第一次見到他一樣,說:「周董好,我是陳總的首席秘書,陳總出差就派我來宴請各位,想不到周總不請自來,真是萬分榮幸啊。」
「程秘書不嫌我蹭飯就好。」
「怎麼會,您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見著您我非常開心,剛才差一點就喜極而泣了。」兩人的手還握著,周衍卿的手勁有點大,程旬旬一直忍著,臉上的笑容異常燦爛。
這時,坐在一旁的趙董站了起來,笑說:「周董是我帶來的,難得今天周董親自給我打電話想約我吃頓飯,我又不好意思拒絕,所以就一塊過來了,小程你不會介意吧?」
「當然不會了,怎麼會介意呢。趙董那我可是要感謝您啊,感謝您請了尊大佛過來,之前我們幾次三番都請不到,您卻是一句話的事兒,真是太謝謝您了,」程旬旬趁機鬆開了周衍卿的手,轉而握住了趙董的。
周衍卿輕挑了一下眉梢,似笑而非的看著她,倒是沒說什麼。
這次的飯局原本就是為了聯絡感情而來的,飯桌上嬉嬉笑笑好不熱鬧,程旬旬帶來的幾個公關都是嘴皮子功夫了得的人,再加上許寅在旁邊,氣氛很好。
這麼好的氣氛,自然也是喝酒喝出來的,這一次程旬旬也陪著喝了不少。
酒過三巡,一個個臉都紅的像熟透的蘋果,飯局到尾部的時候,程旬旬拍了拍許寅的背脊,自己就出去了一趟,摳喉嚨去了,今天實在是喝的有些多,周衍卿那混帳東西竟然在不動聲色之下讓旁人灌了她不少酒。
她摳了半天也沒摳出什麼來,頭稍微有些暈暈的,有三分醉了。她拍了點冷水在臉上,整了整衣服就出去了。
飯桌上還不夠盡興,程旬旬回去的時候,就聽到他們在商量著去哪個娛樂會所唱歌。
周衍卿提議了一個去處,周圍的人紛紛同意,程旬旬本想退的。誰知周衍卿的目光落在了程旬旬的身上,笑說:「程秘書應該不會嫌我們這群人煩,一會自己溜了吧?」
「怎麼會,我一定奉陪到底啊。我做東,客人不走,我怎麼能走。」程旬旬硬著頭皮說。
「那就好,我還以為程秘書打算先走呢。」
程旬旬抿唇衝著他微微一笑,「周董您想太多了。」
然後,一行人就去了會所,中途許寅去了一趟藥店,買了點解酒藥,遞給程旬旬一瓶水說:「一會你就別喝酒了。」
程旬旬只呵呵一笑,說:「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
她喝了一口水,還是先吃了一顆藥下去。
因為他們多繞了一點路,所以是最後一個到的,一進包間酒杯起鬨著要罰酒。許寅全給擋下了,程旬旬側目暗暗的看了坐在一角的周衍卿一眼。
一群人唱了一會歌,程旬旬原本坐在最外圍,趙董忽然招手讓她過去,程旬旬便坐了過去。
趙董十分順手的攬住了她的腰,他的手指一搭上她的腰,程旬旬多少是有些感覺到他的意圖了,挑了一下眉,說:「您有什麼吩咐。」
「吶,下一首是男女對唱,你跟我一塊,怎麼樣?」
「可是我五音不全啊。」
「不打緊,唱著高興,咱們這兒有哪個是唱歌高手的?」
程旬旬乾乾一笑,說:「那好吧。」
很快就有人切了歌,程旬旬確實有點五音不全,再說還是高難度的廣島之戀,趙董拉著她的手,唱的特深入。
程旬旬有點受不了,笑說:「我還是自罰一杯吧,實在是不會。」
「這不是浪費了趙董的感情麼,得親一個。」不知道是誰在後面喊了一聲,緊接著就開始起鬨。
許寅這會被人灌了不少酒,有點自顧不暇。
程旬旬喝完一杯之後,忽然聽到這話,也是有些惱火了,耳邊充斥著無數的親一個。
她笑說:「趙董是有家室的人,不好吧,會誤會的。」
「沒事兒,嫂子會理解的。咱們趙董的老婆可是個識大體的女人,不會因為這些小事而誤會的,小程你就放心吧。現在是安慰咱們趙董受傷的心啊。」也不知道是誰,竟然把這番話說的繪聲繪色,真是不嫌事兒大。
然而,在這群人里,唯一能夠解救她的人就只有周衍卿了,只要他出來說一聲,就什麼事兒都沒有了。
趙董還緊緊握著她的手不放,在吃飯的時候,程旬旬就多少能夠感覺到這趙董頻頻望過來的目光。
程旬旬不由的往周衍卿的方向看了一眼。此時,周衍卿就坐在他們的後面,手裡拿著酒杯,似笑而非的看著她,微微歪頭,像是在說:管我屁事。
程旬旬眯了眼睛,又看了趙董一眼,舔了一下唇,說;「好,我親,我親就是了,你們吵什麼吵。」
她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仰頭一口氣喝完,然後啪了一聲將杯子放在了桌几上,往四周看了一眼,吼了一聲,說:「準備手機照相,一定要拍下這歷史性的一刻!」
大家也都是酒精上頭,一個個都興奮著呢,有人很快拿出了手機,對準他們,說:「準備好了,開始吧,要嘴對嘴啊,跟韓劇一樣。」
程旬旬在心裡罵了句娘,還韓劇呢,有哪個韓劇是女主角跟老頭子親嘴的!
趙董張開了手,一副準備擁她入懷的架勢。
程旬旬看著他的臉,深吸了一口氣,抿了抿唇,慢慢的湊了過去。程旬旬閉眼,準備豁出去的時候,安靜的空間裡,有人說了聲等等,然後一隻手直接捂住了她的嘴巴,一把將她和趙董給分開了。
她本就已經有四五分醉了,那麼用力一推,踉蹌了一步,差一點就一屁股坐在了桌几上。所幸這推她的人,及時拉住了她的手,將她整個人給扯了過來,旋即伸手攬住了她的身子。
等她站穩,他才鬆開了手,程旬旬抬頭,這才看起來阻止的人是誰,就是周衍卿了,也對,也就只有他敢阻止趙董的好事了,畢竟這裡他是老大。
他們盛鼎的名字雖響,但是在欒城在S省的商業圈裡,仍然屬於新來的。只不過盛鼎起步高,直接就接觸了這些商業圈的大佬。
周衍卿看了趙董一眼,笑說:「趙董,你也是有家室的人,這樣的照片要是被你老婆看見了可是了不得的事兒。所以,不如就我來代替你,勉為其難,讓她親我好了。如何?」
趙董愣了一下,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程旬旬。
周衍卿說:「怎麼?難道趙董不滿意我的辦法?」
「滿意,當然滿意了。我也說這不太好,畢竟我有老婆有孩子的嘛,啊。就讓周董替我好了。」
包間內先是靜默了一會,旋即就是一堆迎合的人。
周衍卿挑了一下眉梢,面對著程旬旬,張開了手,就等著她自己過去。
程旬旬眯眼,怎麼忽然覺得親他比親趙董還要難做到。
她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唇,又吞了口口水,稍稍側身正欲對趙董說點什麼的時候,周衍卿忽然握住了她的手,稍稍一用力,便將她拉到了身前,另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低頭嘴唇準確無誤的印在了她微微張開的唇。
他柔軟的舌一下竄入了她的口中,挑弄她的舌頭。他深邃的眸子看了她一眼,便低垂了眼帘。
程旬旬睜大了眼睛,半晌沒有反應過來,腦子忽然就變得一片空白,看著他近在咫尺的眉眼,竟有些招架無力。
他的手扣住了她的後腦勺,竟然逐漸加深了這個吻,耳邊有歡呼的聲音,但程旬旬卻覺得那些聲音變得好遠,明明都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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