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你自己選擇

  不知道孫杰是捏在哪個位置了,程旬旬根本就沒法子忍,一下就張開了嘴。Google搜索孫杰趁機長驅直入,與她糾纏。

  程旬旬咬他,他不但不惱,反而輕笑,回咬了她一下。

  這麼一來反倒是成了情趣,跟玩似得。程旬旬已經被他給氣的沒話說了。

  陳聿簡在床上坐了一會,從剛剛的一聲關門聲之後,就再沒聽到任何動靜,他捏著書本的手緊了緊。吸了口氣,啪的一聲合上了手裡的書,將書本放在了床頭柜上,關了檯燈就躺下了。

  然而,過了大約兩三分鐘之後,又坐了起來,伸手開了燈。

  在床上坐了數秒之後,就下床出去了。

  陳聿簡推開門的時候,他們兩個還糾纏在一塊,他二話沒說就上前一把將孫杰從程旬旬的身上拽開,並一拳頭砸在了他的臉上,正對著鼻子。

  陳聿簡直接將他扔在了地上,說:「你幹什麼。」

  孫杰擦了一下鼻子,手指上染了鮮血,這又在程旬旬的面前,讓他這麼狼狽,他一下就來了氣,狠狠的罵了句髒話,迅速的站了起來,指著陳聿簡的鼻子,怒道:「你找死啊!我跟程旬旬的事兒管你屁事,這是她自己之前親口答應過我的事,不能因為她忘記了,就等於沒有發生!」

  「她從出來的那一刻開始,就是我的人,你可別忘了你當初是怎麼跟我說的,你現在跟程旬旬在一起,是我讓你照顧她,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給我滾一邊去。」

  陳聿簡不動,微笑的看著他,說:「這事我覺得你應該先打電話給俞學鈞先生,當初如果沒有他,單憑你一個人的力量,你能那麼快就把旬旬從牢里弄出來?你現在這叫卑鄙無恥。」

  他們之間的火藥味很濃,程旬旬擦了擦有些紅腫的嘴巴,一步上前站在了他們之間,說:「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吵了?大家不都是好朋友嗎?孫杰,我知道你救我出來一定花了不少功夫,我很感激你,但能不能在這方面稍微尊重我一下,其實我並不喜歡霸王硬上弓這一套。」

  「你這樣會讓我覺得,其實你只是想跟我上床。」

  「不是。我只是……」孫杰頓了頓,說:「我只是一時沒忍住,我也是因為那張照片而生氣,你幹嘛偏偏要放這樣一張照片。我不管,明天跟我一塊去照一張。」

  程旬旬真是給他氣樂了,他真的是省長嗎?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反倒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什麼照片?」陳聿簡問。

  程旬旬擺擺手,說:「沒什麼,時間不早了,都去睡吧,我也想休息了。」

  「我的鼻子。」孫杰指了指自己還留著血的鼻子,眼巴巴的看著程旬旬。

  「走,我下樓給你弄。」她說著,回頭給陳聿簡使了個眼色,說:「你回去睡吧。」

  陳聿簡沒回答,只看了孫杰一眼。

  隨後,程旬旬便拉著孫杰下了樓。

  陳聿簡準備離開的時候,餘光瞥見了桌子上那半張照片,他拿起來看了一眼,照片上的人是他。視線往四下掃了一圈,並沒有發現另外半張,不過這張照片他還是有些印象的,因為他那裡也有一張,是跟程旬旬一塊照的,所以消失的另一半應該是程旬旬。

  照片上,她笑的很燦爛,好像是在春天拍的。

  猶記得那天是他們來愛丁堡第一次出去遊玩時候照的,忘了那天她為什麼那麼開心,他只是記住了她的笑,笑的特別開心,單純無害,陽光下她的笑臉像是會發光。

  陳聿簡看了一會就將這半張照片放了回去,旋即便回房休息了。

  樓下,程旬旬讓孫杰坐在沙發上,仰著頭,自己則翻出了藥箱,拿了兩個棉球,塞在他的鼻子裡。

  然後去廚房倒了一杯熱水,放在了茶几上,在他的身側坐了下來,屋子裡很安靜,他們兩個能這麼安靜的坐著,也是難得。

  孫杰多數時候都是個話嘮,停不下來的性子,不停的叫一些爛俗的笑話給她聽,逗她笑。現在忽然不說話,程旬旬倒是有些不適應了,不過剛剛才發生那樣的事情,她也沒什麼心情說話,就這麼安靜的坐著也挺好。

  孫杰側目看了她一眼,見她面無表情的,不由抿了抿唇,稍稍猶豫了一會,伸手戳了一下她的手臂。

  程旬旬轉頭看他,眼裡帶著詢問。

  「生氣了?」

  「沒有。」她說,語氣里沒有絲毫埋怨。

  「騙人,那你為什麼不說話。」

  程旬旬說:「我本來話就不多啊。」

  「那你為什麼不笑?」

  「你都流血了,我為什麼要笑?」程旬旬很無辜的樣子。

  孫杰現在看起來蠢蠢的,看了她幾眼,撇了撇嘴,別開了頭,說:「剛才……剛才對不起了,我是想要你的人,也想要你的心,真的不是只想跟你上床。」

  「再說了,像我這樣的男人,想跟我上床的女人那麼多,不就是上個床嗎?我幹嘛要千里迢迢跑到這裡來跟你上床,你的身材又不是特別好,對吧?」

  程旬旬嘖了一聲,白了他一眼,說:「我真生氣了啊。」

  「錯了錯了,其實你身材也是很好的,不然我剛才也不會一時獸性大發,對吧?」

  程旬旬轉頭看了他一眼,皺著眉,說:「為什麼我怎麼聽都覺得怪怪的呢,你還是別說了。早點休息吧,坐那麼久的飛機,是吃興奮劑了,怎麼那麼興奮。」

  孫杰想斜了她一眼,不由分說伸手抱住了她,將下巴抵在了她的肩膀上,說:「見著你的了呀,都兩個多月沒見了,見到你我高興,也特別輕鬆。雖然升官是好事,但特別忙,然而很累。」

  「現在是兩個月,下次就不知道要過多久了。旬旬,你不喜歡現在這樣的生活嗎?」

  「喜歡啊。」她毫不猶豫的回答。

  「我可以給你這樣的生活,一輩子。」他說著,忽然就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個盒子,遞到了她的面前,打開,裡面是一枚鑽石戒指,他說:「嫁給我吧。既然已經忘記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帶你過全新的生活。沒有苦,沒有煩惱,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

  「如果你喜歡這裡,我可以放下那邊的事情,移民來這裡。安安心心的過日子,然後生個孩子,安度一生。」

  程旬旬微微愣了愣,側頭看了他一眼,他臉上的表情難得的認真,唇邊含著一絲笑。再不是之前那種玩世不恭的模樣。他低垂著眼帘,目光落在鑽石戒指上。

  不等程旬旬回答,他便拿出了盒子裡的戒指,握住了她的手,將戒指套進了她的無名指中。

  「我年紀不小了,是時候該成家了。旬旬,我已經等你很久了。最開始對你的喜歡有較勁的成分在裡面,可慢慢的,我發現喜歡你成了一種習慣。一年又一年,誰知道竟然一下就過了那麼多年。」他稍稍側過了頭,說:「你答應過的,不能反悔。」

  「可是陳聿簡……」

  「只要你願意了,我會搞定。」他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握著她的手緊了緊,說:「所以,你答應了嗎?」

  ……

  陳聿簡剛睡下不久,房門就被人推開,他睜開眼睛都瞬間,房內的燈就亮了起來,孫杰鼻樑上貼著創可貼,雙手抱臂站在門口,居高臨下的望著他說:「我們去露台,我有話跟你說。」

  說完。他就轉身走開了,陳聿簡在床上躺了一會,這才坐了起來,跟著他上了頂樓的露台,兩人一前一後站著。

  陳聿簡看著他的背影,說:「做什麼?」

  「你打我這一拳,我可以不跟你計較。我知道你一直以來的目的,我可以幫你,但程旬旬你就放手吧。我準備跟她結婚,她同意了。你的事情,她不再參與,就這樣。」孫杰說完,吸了一口煙,轉而緩緩的吐出來。

  夜色里那一點橙黃色的光暈,隨之亮了一下。

  陳聿簡默不作聲,片刻就噗嗤笑出了聲,瑤了搖頭,說:「你覺得我會聽你的嗎?」

  「你要旬旬做什麼?她能幫你什麼?」

  「俞學鈞是他的父親,而俞家的的產業和勢力,我不說你也應該很清楚。」陳聿簡跨了出去,走到了圍欄邊上,看向了遠處,「程旬旬很重要的,非常重要。」

  他說後面那句話的時候咬字特別重,像是在強調什麼。

  孫杰挑了一下眉,笑道:「我跟周衍卿還是有點關係的,如果我告訴你一切,你猜他會怎麼做?」

  陳聿簡臉色一沉,臉上沒了笑容,「旬旬答應你了?」

  「是。」孫杰走到了他的身邊,同他並肩站在了一塊,雙手搭在欄杆上,說:「我可以幫你,但你要把旬旬還給我。其實你們要旬旬不過是為了得到俞學鈞的支持,我可以讓旬旬跟俞學鈞說。想來周衍卿當初對程旬旬做的那些,俞學鈞要是對旬旬有點感情,也絕對不會讓旬旬就這麼被欺負。」

  陳聿簡眯著眼眸,看著遠處,沉默著不說話。

  孫杰等了一會,說:「那我就當你是同意了,當然你也沒的選擇。只能同意。」

  他抬手拍了拍陳聿簡的肩膀,說:「我知道你們想拿程旬旬去干擾周衍卿,不過現在的周衍卿可不比當年。程旬旬現在絕對干擾不了他,你相信我。」

  「所以,你不如就讓旬旬過自己的生活吧。她已經足夠可憐了,既然忘記了,就不要讓她再參與進去了。放過她吧。」

  說完,孫杰便伸了一下懶腰,「累了,我回去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吧。噢,對了,下個月月初,周家要舉辦宴會,慶祝搬遷。你也該回去看看那棟大樓,真的成了欒城的標誌性建築了。也足以看出周衍卿的野心有多大,他其實從來就是個利益至上的人,什麼感情用事都是狗屁,你們都被他給騙了。」

  陳聿簡勾唇一下,什麼也沒說。孫杰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就轉身離開了,獨留他一人站在露台上吹冷風。

  不知過了多久,冰涼的雨水砸在了他的臉上,緊接著便淅淅瀝瀝的下起了下雨,陳聿簡沒有躲避。一動不動的站在雨中,看著漆黑的夜色,突然發出了一聲哼笑,慢慢的便越笑越大聲。

  程旬旬坐在床頭,手裡拿著一枚素戒,而另一枚鑽石戒指擱置在了床頭柜上,外面下起了雨。

  她聽到雨聲,轉頭看向了窗外,手指一松,戒指滑落指間,清脆一聲響,掉在了地板上。

  程旬旬愣了一下,趕緊下床將戒指撿了起來,牢牢的攥在了手心裡。

  微微皺著眉頭,雖然沒有記憶,可她心裡總有什麼放不下,讓她沒法子逍遙的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沒有記憶,她又這麼會知道她到底想要過什麼樣的生活呢?她慢慢的站了起來,走到床頭櫃前,低眸看著那枚鑽石戒指,將手裡那枚素戒放在了它旁邊。

  隔天早上,陳聿簡一早就去上班了,出門的時候程旬旬聽他咳嗽了幾聲,看臉色也不是太好。

  「你怎麼了?」他出門的時候,程旬旬問了一句。

  陳聿簡回頭看了她一眼,說:「沒事,昨天晚上有點受涼,不礙事。」

  「噢,要不吃點感冒藥吧,我去給你拿。」程旬旬說完,就立刻轉身回到了客廳,拿了水杯和藥過來。

  陳聿簡伸手接過將藥吃了下去,多喝了兩口水,就把杯子遞給了她。

  「那你路上小心,我今天就不去公司了,要陪孫杰,他今晚走後,明天我就可以正常上班了。」

  陳聿簡併沒有立刻轉身就走,目光深邃的看著她,臉上沒什麼表情,看起來有些嚴肅。程旬旬被他看的有些發毛,乾笑了一聲,問:「怎麼了?我臉上有花啊?」

  這會孫杰還沒起床,陳聿簡往樓梯的方向看了一眼,往前走了一步,縮小了兩人之間的距離,說:「你要嫁給孫杰?」

  「他那麼快就跟你說了?我說了今天才答覆他的,他怎麼那麼快就告訴你了。」

  陳聿簡不理會她的話,「那你答應嗎?」

  「我……」

  「下周一我要回欒城,那邊的公司都已經準備就緒,我要去過任職了。你要跟我一起回去,還是跟他走?你自己選擇。」

  程旬旬沒有立刻回答他,似乎還在猶豫和掙扎。

  陳聿簡又往前走了一步,兩人之間的距離更近了一些,幾乎可以聞到彼此身上的氣味,程旬旬緊了緊捏著杯子的手,片刻就露出了一絲笑容,抬頭看向了他,說:「這個,等晚上我們再聊,你再不走就要遲到了。」

  她就算是失憶,這心思依舊很深,偽裝情緒的高手。也對,就像她自己說的,她只是失憶,不是變傻,腦子還是靈光的。

  陳聿簡不高興,她能感覺得到,並且他也沒有半分掩飾。

  她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小步,不由低下了頭,用力的吞了口口水,臉上依舊保持著微笑。他忽然抬手搭在了她的脖子上,手指輕撫她脖頸上的疤痕,說:「我知道你已經把過去的一切都忘的一乾二淨,無論過去發生了什麼,對你來說都是無知無覺的。如果……」

  「如果什麼?」

  「如果我說我想你跟著我,站在我身邊呢?」

  話音剛落,孫杰的聲音就從樓梯口傳來,其中還伴隨著腳步聲,懶洋洋的叫著,「旬旬,你怎麼那麼在早就起來了,起來了也不叫醒我。幸好我是做了個噩夢啊,一下子就驚醒了過來,不然都不知道要睡到幾點。」

  「我上班了。」陳聿簡往後退了一步,便轉身出去了,車子已經在外面等著了。

  程旬旬握著杯子,站在玄關處,直到孫杰又喊了一聲,她才回過神來,應了他一句,轉身走向了廚房,把他的那份早餐端了出來,說:「這不是想讓你多睡一會嗎?你昨天折騰到那麼晚,早餐做好了,過來吃吧。」

  孫杰穿著家居服,頭髮亂蓬蓬,睡眼惺忪的樣子,明顯還沒有洗漱,走到了餐桌前,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側過頭將臉頰貼在了桌面上,伸手拉著她的手,說:「其實我還沒睡醒,就是想著今晚要走,想跟你多呆一會。」

  「那你就去睡咯,中午再叫你起來。」

  「可你都做早餐了。」說完,他忽然就坐直了身子,整個人一下子就清醒了,目光灼灼的看著她,說:「你起來不是給我做早餐的?」

  「是啊,我是給我自己做的,雖然今天不用上班,但我的生物鐘已經習慣了這個時間點起來,總不能不吃早餐吧?順便給陳聿簡做了一份,再順便給你也做了一份。」

  「嘁,為什麼要給別人做。」

  「那你吃不吃嘛?」

  「吃,當然吃了。」孫杰鬆開了手,站了起來,先回去洗漱了一下,再下來的時候,已經經過精心打扮了,整個人都神清氣爽的。

  程旬旬已經吃完了,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一會你想去哪裡?」

  「你想去哪裡?」孫杰拿著早餐走到了她的身邊,一邊吃,一邊側目看了一眼她手裡的報紙,全英文的。

  「我隨便啊,我在這裡呆了兩年多了,該去的地方都已經去過了。你想去哪裡我陪你,或者你國內有沒有朋友讓你幫忙帶東西的,那單子給我,我陪你去買。」她看完了最後一點,合上了報紙,拿起了桌子上的牛奶喝了起來。

  「這都被你猜到了。」

  「你之前跟我說你有個妹妹的,有這種事很正常,那一會我們去商場。」

  說完,坐了一會,程旬旬就去洗衣房洗昨天換下來的衣服了。

  程旬旬和孫杰在商場裡耽擱了很長時間,購物單挺長,索性程旬旬是個女人,現在還是成熟的女人,逛街這種事情是天性。而且心情不好的時候,她就會去購物,這還是陳聿簡引導她這麼做的。

  她買回一堆東西的時候,陳聿簡還會給予評價,這麼一來反倒是培養了她的品味和眼光,現在衣帽間裡大部分都是她的衣服,而陳聿簡的則只占據很小一塊。

  程旬旬在這裡生活的兩年,其實很有品質,其實她的新生活早就已經開始了。她也有新的記憶,而她的記憶力,有孫杰,有俞學鈞,有陸筱,但占據最重的人是陳聿簡。

  其實大部分時間裡,陳聿簡對她十分冷淡,不常跟她說話。很多時候,還是她主動找他聊天,只要是提到她的過去,他的話就會變多。

  他說過很多關於她過去的事,但唯獨從來沒說過關於他在她的過去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她也不問。

  程旬旬買完香奈兒最新款香水,順道她給自己也買了一瓶,剛付完錢,一轉身就看到孫杰拎著個袋子走了過來。

  「一轉眼的功夫,你買什麼了?」

  「手錶。」

  兩人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程旬旬在對購物單的東西,孫杰坐在她的身邊,不由分說拉過了她的手,把一塊表戴上了她的手腕。

  程旬旬只看了一眼,沒多說什麼。

  孫杰的飛機是晚上八點,程旬旬同他吃過晚餐之後,就送他去了機場。

  過安檢之前,程旬旬拉住了他的手。

  「幹嘛?捨不得我走?沒事,我一有空就過來看你。」

  程旬旬鬆開了手,說:「你怎麼不問我答案?」

  孫杰笑了一下,輕點了一下她的鼻子,「還用問嗎?」

  程旬旬拍了拍他的腰,說:「再等等吧,好嗎?」

  孫杰有些不快,轉而又笑了起來,拍了拍她的頭,從口袋裡掏出了程旬旬放進他口袋裡的鑽石戒指,放回了她的手心裡,說:「等可以,反正我現在一時半會還抽不了身。不過,這個戒指別還給我。」

  她看著手心裡的戒指,吸了口氣,笑著點了點頭,說:「那我先保管吧。」

  「對。萬一我不小心落馬了,還能上你這兒接濟。好了,不說了,時間差不多我過安檢了,到了給你電話。」

  「一路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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