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白季李去了一趟市委書記那兒,才回到市局,龍鍾宇便拿了幾份資料,出現在他的辦公室門口。
見白季李正握著手機站在窗前接電話,龍鍾宇沒有打擾他,而是站在門口的位置,安靜地等他打完電話。
白季李淡淡瞟一眼門口的龍鍾宇,說了兩句,快速地結束電話,然後一邊走向辦公桌一邊對龍鍾宇道,「什麼事,進來說。」
龍鍾宇點頭,大步進了白季李的辦公室,將手上的幾份資料遞到白季李的面前,匯報導,「白局,你上我們查的前段時間在少年宮路段發生的五車連撞事故,有些眉目了。」
白季李坐到大班椅里,接過資料,一邊打開,低頭看了起來,一邊淡淡吩咐道,「說。」
龍鍾宇點頭,「我們查到,肇事司機在出事前一分鐘,和一個陌生號碼通過電話,那個陌生號碼沒有綁定任何的身份信息,也只是和肇事司機打電話時使用過,出事後,號碼便停止了使用,我們經過多方的努力,終於確認使用過這個號碼的人,叫楊紹傑。」
白季李一邊聽著,一邊認真地看著手上的資料,當龍鍾宇說出「楊紹傑」這個名字的時候,他狹長英俊的眉峰不禁倏爾一擰,抬眸看向了龍鍾宇,聲音也跟著低沉冷冽了兩分道,「繼續。」
龍鍾宇點頭,「我們根據這個線索,繼續查下去,查到出事前一天,肇事司機曾和楊紹傑見過面,當時,楊紹傑拿了一個黑色的包包給肇事司機,經過和楊紹傑的銀行帳戶信息確認,黑色包包里裝的是十萬現金。」
白季李看著龍鍾宇,眉宇輕擰。
雖然他還不知道楊紹傑這個人是誰,又是什麼來歷,可是,他第一時間想到的人,就是楊依芸。
楊紹傑,楊依芸,..........
看著白季李,龍鍾宇停頓一下,又繼續道,「我們還查到,肇事司機好賭,欠下別人一筆剛好十萬元的賭債,之前對方就有威脅過肇事司機,如果錢到期不還,就拿肇事司機的兒子抵債!肇事司機在收了楊紹傑那十萬塊後,當天晚上不僅沒有去還債,還又輸的個精光。」
白季李淡淡頷首,開口問道,「這個楊紹傑是什麼人?」
「他是嚴市長夫人楊依芸的親弟弟,我們查到,他其實就是個無業游民,但是名下存款不少。」
得到答案,白季李狹長的眉峰,再次緊擰一下,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停頓一瞬,龍鍾宇又繼續道,「我們還查到,嚴夫人被關在看守所的半年期間,楊紹傑曾頻繁出入看守所,去探望嚴夫人。」
白季李微擰的眉宇鬆開,淡淡頷首,吩咐道,「這件事暫時不要打草驚蛇,也不要再透過給其他任何人知道,先派人二十四小時監視楊紹傑,再去查清楚,他名下的存款到底有多少,又是怎麼來的。」
「好的,白局。」龍鍾宇點頭,「我現在馬上去安排。」
白季李頷首,看著龍鍾宇轉身離開後,又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資料。
剛才龍鍾宇所說,資料上更詳盡。
忽然想起,楊依芸出獄的那一天,他和嚴晚晚去醫院看昏迷不醒的嚴宸軒,卻在病房遇到了楊依芸。
當時,楊依芸背著他們半扒在病床上,那隻原本落在嚴宸軒臉上的手,因為他們的到來,而緊緊地握成了拳頭。
恐怕,楊依芸也是在出獄之後才知道,她自己釀造的這一起重大車禍中,她的兒子會代替嚴晚晚,成為車禍中受傷最嚴重的那一個。
再回想,昨天晚上,他和嚴晚晚去嚴晉安那兒吃晚飯,嚴柏枝當著他們的面,卻那樣雷霆大怒地將楊依芸那樣拖走了,想必,一定是楊依芸又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
真是人不可貌相,楊依芸一個睡在嚴柏枝枕邊十幾二十年的人,竟然這麼的歹毒,無視法律和自己市長夫人的身份,罔顧他人性命。
既然楊依芸的目標,已經鎖定了嚴晚晚,那麼從現在開始,他必須得派人,在他不在嚴晚晚身邊的時候,保護好嚴晚晚,絕對不會再讓嚴晚晚有任何的閃失。
想到這,他立刻拿起座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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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委大院裡,楊依芸一大早起來,親自動手,做了豐盛的早餐,可是,嚴柏枝下樓來,不僅沒看一眼那一大桌子豐盛的早餐,甚至是都沒有正眼瞧一下她,直接便走了。
站在餐廳的落地窗前,看著嚴柏枝就那樣上了車,揚長而去,楊依芸只覺得,昔日她百般順從的丈夫,此刻,就像是拿了一把刀,狠狠將她的心臟刺穿了般,她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牙齒都恨恨地在打顫,眼底,更是溢出比任何時候都更深更濃的痛恨來。
既然嚴柏枝已經不再把她當妻子一樣來對待,那她又何必把他再當成丈夫來對待。
「太太,早餐再不吃,就涼了。」保姆過來,站在不遠處,看著站在窗前一動不動的楊依芸,小心翼翼地討好道。
自從楊依芸出獄回來之後,保姆就一直在討好她,處處都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再犯什麼錯。
「滾!」
只不過,保姆的討好,換來的卻是楊依芸的爆怒。
她倏爾回頭,雙目猩紅地衝著保姆一聲咆哮,爾後,像頭髮了狂的野獸般,兩步跨到餐桌前,俯身用力一掃,便將餐桌上沒有人動過的豐盛早餐,掃落一地。
保姆站在原地,被嚇的渾身顫抖,卻是一個字也不敢說。
「家裡的任何事情,你要是敢跟柏枝說,我一定饒不了你!」看著被自己掃落一地的早餐,楊依芸心裡,似乎終於好過了一些,然後,又狠狠瞪向不遠處的保姆,冷聲警告道。
保姆連連點頭,答應,「是,太太放心,我一定什麼都不會說,什麼都不會說的..........」
瞪著保姆一眼,楊依芸吩咐道,「收拾乾淨,然後再給我做份早餐,做好了叫我。」
「是,太太。」
再次狠狠瞪保姆一眼,楊依芸抬步,往餐廳外走去,卻在走到餐廳與客廳交界處的時候,眼角的餘光,忽然意到餐廳的角落裡,堆放著兩個不起眼也不大的硬皮紙箱。
她並不記得,她進監獄之前,在餐廳角落裡放了那兩個紙箱。
腳步停下,楊依芸往角落裡看了過去,揚了揚下巴,指著餐廳角落的位置問保姆道,「那兩個紙箱裡裝的是什麼?」
保姆往角落裡看了一眼,立刻回答道,「回太太,那是過年的時候,有人給市長送過來的,當時市長不在家,我就放在那兒了。」
其實,保姆當時就查看了那紙箱裡的東西,因為她並不認識,以為紙箱裡的東西不是什麼好東西,所以,便隨意堆在了餐廳角落,沒有去理會,甚至是都忘記了告訴嚴柏枝。
「是什麼?」
「就是一個破破舊舊的銅器,跟一個花瓶,還有一個黑色雕了花紋的石頭。」
——破舊的銅器,花瓶,還有黑色的石頭!
楊依芸眼裡亮光一閃,難道是古董?
嚴晉安喜歡古玩,雖然家裡沒有什麼收藏,可是,這方面的書箱倒是不少,這十幾快二十年來,楊依芸去嚴晉安那兒的時候,多少見到了些。
如果那三樣東西,都是不值錢的,也沒有人有那麼大的膽子,拿來糊弄堂堂市長大人。
如果真是值錢的古董,那她豈不是發達了。
心裡一激動,楊依芸立刻便轉回身,大步往餐廳的角落裡而去。
來到那兩個紙箱前,打開那紙箱一看,即使楊依芸再不懂古玩,但是就憑她在嚴晉安那兒的書上和電視媒體上見到過的,她也知道,箱子裡裝著的,都是年代久遠的值錢貨。
看著紙箱裡的東西,一想到是值錢的古董,她便心下激盪不已。
小心翼翼地,她將紙箱裡的東西拿了出來,細細觀看。
一個,是四角的青銅小鼎,一個是青花瓷,還有一個,是個黑色的硯台。
看著這三件價值不菲的寶物,楊依芸的眼睛都亮了。
「這三件東西,柏枝看過了嗎?」雙眼放光地盯著三件古董片刻之後,楊依芸冷靜下來,問保姆道。
「沒有,東西收了之後,就一直放在這兒,市長沒看過。」保姆如實道,如今在楊依芸面前,她不敢有半句謊話。
可楊依芸不信,倏爾回頭,狠狠瞪向保姆又道,「你說的是真的?」
保姆趕緊點頭,「真的,太太,你相信我,市長真的沒看過,我一直就沒有跟市長提起過。」
「你為什麼沒跟柏枝提?」
保姆低著頭,怯怯地道,「太太,自從小軒少爺被養在了嚴老書記那兒後,市長就回來的少,時間一長,我也就忘記了。」
嚴柏枝竟然不知道家裡有這麼貴重的古董。
楊依芸心裡一樂,立刻警告保姆道,「這件事情,不許再跟柏枝說,聽到沒有。」
「是,太太,我聽你的,一定不會跟市長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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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時候,白季李去麗人集團的辦公大樓,和嚴晚晚一起吃午飯,不過,打電話給嚴晚晚之前,他先去了藍嵐的辦公室。
看到白季李竟然來了自己的辦公室,藍嵐倒是挺詫異的,要知道,白季李這個女婿可還是第一次來她的辦公室,以往就算接送嚴晚晚上下班,中午過來和她一起吃飯,他也只是在辦公大樓外,從來沒有上來過。
藍嵐當然清楚,白季李這樣做,不過是為了避嫌而已,畢竟他屬於市政要員。
所以,今天看到白季李竟然來了自己辦公室,藍嵐不詫異,那絕對是假的。
「今天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呀,你竟然捨得來我這個丈母娘的辦公室坐坐。」看到進來的白季李,藍嵐片刻的詫異之後,便從大班椅里起身,一邊走向白季李,一邊笑著打趣。
白季李長身玉立在藍嵐辦公室中間的位置,微微勾唇笑了笑道,「有點事情,想跟岳母說一下。」
藍嵐微微挑眉,點了點頭,問道,「喝點什麼?」
「不用,我說幾句就下去找晚晚。」白季李淡淡地道,嚴晚晚就在樓下的辦公室里。
藍嵐一笑,又點點頭,一邊走向休息區的沙發一邊對白季李道,「那坐著說吧。」
白季李頷首,走到藍嵐的對面坐下,率先開口道,「楊依芸已經出獄的事情,想必岳母一定知道吧。」
「嗯。」藍嵐點頭,「忽然提起她幹嘛?」
白季李唇角微扯一下,垂眸思忖一下,爾後直接道,「據我的人調查,前段時間發生在少年宮附近的五車連撞故事,並非一場意外,而是有人故意設計的。」
原本藍嵐交疊著雙腿滿臉閒適地坐在那兒,可是,白季李的話一出,她立刻便不由地微微瞪大了雙眼,挺直了脊背。
她不傻,白季李先提楊依芸,又再提車禍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設計,想必..........
「你是說..........」藍嵐眉心緊蹙一下,「楊依芸想致晚晚於死地?」
「現在並不能100%確認,但小心一點,還是很有必要的。」
藍嵐眉心緊蹙著微微點頭,一想到楊依芸的歹毒,便不寒而慄,趕緊又問白季李道,「那現在你覺得我該怎麼做?」
白季李看著藍嵐,神色平靜,淡淡地道,「我會讓人儘快查出車禍的真相,找出足夠的證據,但在這之前,你和晚晚在明,想要害你們的人在暗,所以,這段時間,你們自己必須格外小心,最好是有保鏢,24小時貼身保護。」
說著,白季李微微停頓一下,又道,「我已經安排了我的人,便裝暗中保護晚晚,但是她身邊要是能有貼身保鏢,那則更好,這段時間,我也會儘量陪在她的身邊。」
藍嵐點頭,「好,貼身保鏢的事,我馬上安排。」
白季李淡淡點頭,又道,「這些事情,我暫時不想讓晚晚知道,免得她多想,心裡不安。」
藍嵐看著他,忽然地揚唇一笑,「所以,你才來找我,讓我給晚晚安排貼身保鏢,就是想讓我另外找一個可以說服她的理由,是吧?」
這樣的白季李,疼嚴晚晚真的疼到了骨子裡,什麼都替她考慮好了。
白季李低頭一笑,「我也擔心岳母你的安危。」
藍嵐開懷地笑了,「有你這句話,我和晚晚可是都知足了。」
白季李微微勾唇,站了起來,「那岳母先忙,我下去找晚晚了。」
藍嵐亦站了起來,點頭,看著白季李轉身,大步離開的身影,心中卻不禁感慨,如果當初,嚴柏枝對她有白季李對嚴晚晚的百分之一,又何至於搞出這些年這麼多的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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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季李來到樓總裁辦的時候,秘書看到他從電梯裡出來,立刻便瞪大了雙眼,站了起來,愣了好一會兒,硬是等白季李走近了,她才回過神來,仍舊止不住震驚地問道,「請問您是誰?找哪位?」
白季李的氣度,實在是不凡,即使秘書沒能認出他來,也不敢在他的面前有半分的造次。
路過秘書台的時候,白季李停下腳步,看向秘書,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地回答道,「我是白季李,來找我太太,她辦公室里有其他人嗎?」
秘書瞪大了雙眼,一臉的懵逼,「你太太?!」
「嚴晚晚。」
看著白季李,秘書的嘴巴半霎那張成了O型。
只知道嚴晚晚不久前結婚了,卻不知道,原來嚴晚晚的老公這麼的帥這麼的有型這麼的氣宇不凡。
特麼的人間極品!
「沒..........沒有,副總裁一個人在辦公室。」回過神來之後,秘書趕緊回答道。
白季李微微點一下頭,轉身便大步往嚴晚晚的辦公室走去。
嚴晚晚辦公室的大門,有半邊是開著的,像是怕打擾到裡面的人一樣,快到門口的時候,白季李故意放輕了腳步。
來到辦公室門口,往裡一看,裡面的人正坐在辦公桌前,埋頭在看文件,那撓頭抓耳、揪著眉頭一臉冥思苦想的樣子,倒是白季李從未見過的,當下不禁勾唇一笑,邁開長腿大步往裡走去。
正在看一份財務報表看的頭暈眼花的嚴晚晚聽到熟悉的腳步聲,驀地抬頭,往門口的方向看去,當看到出現在眼前的白季李的時候,她立刻便丟下手裡的文件,「嗖」的一下起身,像個好久沒見到爸爸的小女孩一樣,朝白季李撲了過去。
看著那樣歡喜地朝自己飛奔而來的小女人,白季李揚唇一笑,停下腳步,站在那兒,張開雙臂,迎接撲過來的嚴晚晚。
嚴晚晚撲到他的面前,直接往他的身上一跳,然後便像只樹懶一樣,雙手圈住他的脖子,雙腿夾住他精壯的腰身,掛在了他的身上。
而在她跳上去的同時,白季李一雙有力的手臂,便牢牢地托住了她,將她抱在懷裡。
「你怎麼來了?」
湊過去,嚴晚晚格外主動地親了親白季李那微微有些乾燥的薄唇,笑容無比明媚幸福地問他。
白季李抱著她,一邊往她的那張大辦公桌走去,一邊挑著俊眉問道,「怎麼,不想我來?」
嚴晚晚笑,挑著漂亮的煙柳眉道,「你這樣突然冒出來,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你要什麼心理準備,難道是幹了什麼對不起我的壞事了?」
嚴晚晚斜他一眼,想要開口反擊的時候,白季李卻已經將她放到了辦公桌上坐下,然後一隻大掌直接扣住她的後腦勺,對著她的紅唇便吻了下去..........
嚴晚晚雙手雙腳仍掛在他的身上,不願意鬆開,迎著他的吻,熱情地回應他..........
四片薄唇緊緊地糾纏在一起,也不知道吻了多久,直到嚴晚晚的氣息徹底亂了,白季李才鬆開了她,可是,某處早已高昂挺立著,不斷地向嚴晚晚敬禮叫囂。
嚴晚晚低頭看一眼他死死抵在自己小腹處的某物,惡作劇般,微涼的小手直接從他的褲頭滑了進去,一把將他握住。
白季李倏爾一蹙,那雙深邃的黑眸,灼亮的似要將嚴晚晚點燃般。
抬手,他一巴掌不輕不重地拍在嚴晚晚的屁股上,額頭抵著她的,啞著嗓子道,「怎麼,想要?嗯——」
嚴晚晚撇嘴,「也不知道是誰想要!」
白季李勾唇一笑,毫不猶豫地便抱著她,大步往辦公室里獨立的洗手間走去,因為這副總裁的辦公室,沒有獨立的休息室。
來到洗手間,反腳將門勾上,白季李將嚴晚晚放到盥洗台上坐下,兩個人甚至是來不及脫衣服,白季李直接扒拉下嚴晚晚的褲子,然後精壯的腰身向前一挺,便將自己全部送進了嚴晚晚的身體裡..........
「啊..........」
嚴晚晚一聲酣暢的嚶-嚀,緊緊地抱住了他,小臉埋進他溫暖的頸窩裡。
「想要多久,十分鐘,二十分鐘,還是一個小時?」
保持著貫入的姿勢,白季李沒有動,雙手抬著她的雙腿,輕咬她的耳廓,在她的耳邊呵著撩-人的熱氣,幽幽地問她。
嚴晚晚渾身抑制不住地輕顫,張嘴不輕不重地口咬在他的肚子上,呢喃道,「五分鐘。」
白季李勾唇一笑,「好,聽老婆的。」
話落,他精壯的腰身深深淺淺地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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