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會議室,嚴晚晚大步往市局外沖,像是身後有才狼虎豹般,走的又快又急,白季李跟在她的身後都覺得有些吃力。
感覺到嚴晚晚的情緒嚴重的不對勁,在她就要衝出市局的時候,白季李加大腳下的步子,箭步過去,一把拽住了她,將她拉進懷裡。
「你去哪?我陪你。」
將嚴晚晚抱緊,白季李低頭看著她,眉宇緊擰著問她。
「二哥,不要再跟著我了,我求你。」嚴晚晚卻在他懷裡低垂著腦袋,極其煩躁地低聲怒吼,努力想要掙開他的雙臂。
「晚晚,..........」
「二哥。」在白季李的話還沒有出口的時候,嚴晚晚驀地抬起頭來看向他,低吼一聲打斷,原本乾燥的眼眶裡,此刻,已是盈滿了淚光,淚光下,是極大的惶恐與不安,「端木玉嬌因為我死了,嚴心語因為我也死了,我不想下一個因為我而死的是我小姑。」
白季李看著她,因為她的話,剎時震驚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放開我,讓我走吧!」說著,嚴晚晚眼裡的淚,就那樣毫無預警的奪眶而出,順著眼角淚落,「就算我求你,讓我過安心的日子,別再讓我的心裡充滿負罪感了。」
「晚晚,..........」
「對不起,二哥,對不起!」
話落,嚴晚晚用力掙脫白季李的雙臂,轉身,像逃一般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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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晚晚回到她和簡夏的公寓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一打開門,映入她眼帘的,便是簡夏那張讓她陪感溫馨的臉。
這個世界,還真是荒謬,很多時候,骨肉至親甚至是還比不上朋友的一個手指頭。
「晚晚,誰打你啦?」
看到嚴晚晚明顯紅腫起的一側小臉,還有臉上五個清晰的手指印,簡夏大步過去,皺起眉頭,心疼地去查看她臉上的傷。
嚴晚晚看著簡夏,鼻子一酸,伸手緊緊地抱住了她。。
「怎麼啦?發生什麼事情了?誰打的?」簡夏亦緊緊抱住她,心疼地輕聲問道。
嚴晚晚吸了吸鼻子,將眼裡泛起的濕意,逼了回去,然後,輕描淡寫地道,「沒事!讓我抱一會兒就好。」
簡夏眉心緊蹙,輕撫她的後背,儘量安撫她,此刻,似乎除了這樣抱著她,她什麼也做不了。
「你先去沙發上坐著,我去拿冰袋給你敷一下臉。」
也不知道抱了多久,直到感覺到嚴晚晚的情緒平復下來了,簡夏才鬆開她,輕聲道。
嚴晚晚點點頭,在簡夏轉身去拿冰袋後,她也走到客廳,倒進沙發里。
簡夏拿了冰袋過來,讓嚴晚晚枕在自己的大腿上,隔著毛巾,將冰袋敷在她紅腫的小臉上。
「我這臉上的巴掌,是我爸賞的。」
在簡夏原本以為嚴晚晚什麼也不會說的時候,她卻忽然開了口。
簡夏微驚,錯愕地看著她,卻見她輕鬆一笑,又道,「不過沒事!以後,他也不會再打我了。」
「晚晚,你和你爸爸..........」
「我跟他今天開始,斷絕父女關係,以後在我這裡,沒他什麼事了。」
簡夏看著那樣一臉輕鬆的嚴晚晚,皺了皺眉,因為她知道,嚴晚晚臉上越是輕鬆,心裡,實則越是難受。
「晚晚,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雖然簡夏清楚,嚴晚晚從來不輕易在別人的面前暴露自己的心事,也從不願意將不好的事情,說給別人聽,但是看著她的樣子,她卻實在是心疼。
嚴晚晚卻是再次輕鬆一笑,完全不以為意地道,「沒事,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過不去的人和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簡夏現在面對冷廷遇和冷彥叔侄倆,已經夠煩了,她不想再給簡夏多添任何的煩惱了。
簡夏看著她,心疼地皺起了眉頭,卻終是沒有再多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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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在市局審訊室關了十二個小時的洛鎮浩被保釋,嚴心語自殺的事,仿佛就這樣悄無聲自息地過去了,沒有媒體報刊敢報導,也沒有任何人再在嚴晚晚的面前提起,一切,像是忽然刮過的一陣風,沒有了痕跡。
兩天後,星期一,嚴晚晚按照計劃,入職麗人集團,出任集團的副總裁一職。
上午九點,麗人集團舉行公司全體高層會議,藍嵐將嚴晚晚隆重介紹給了公司所有的高管,讓大家在日後的工作中,盡其所能地支持並且配合嚴晚晚的工作。
整個麗人集團,沒有人不知道嚴晚晚是藍嵐的獨生女,所以對於嚴晚晚突然空降出任副總裁一職,一點兒也不驚訝,也沒有人表示不滿,畢竟,麗人集團是藍嵐二十多年一手打下來的江山,嚴晚晚是太子女,太子女出任集團副總裁一職,誰又敢有什麼不滿。
會議結束後,在人事總監的陪同下,嚴晚晚在公司簡單地走了一圈,熟悉一下環境,雖然幾年前她在集團里實習過兩個月,但那畢竟是好幾年前了,現在公司的環境和組織架構跟好幾年相比,有了很大的變化。
等在公司里逛了一圈,也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多了,藍嵐說,中午一起吃飯,所以,嚴晚晚回自己的辦公室放了幾份文件之後,便直接去藍嵐的辦公室找她。
「嚴柏枝,你搞清楚,死的那個是你的女兒,是當初你背著我在外面和別的女人生的野種,和我沒有關係!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我和我的女兒好好的,不需要你管你來過問,以後,我和我的女兒也只會越來越好。」
當嚴晚晚來到藍嵐的辦公室外,正準備抬手敲門的時候,藍嵐憤怒的低吼聲,驀地從敞開著的門縫裡傳了出來,灌進嚴晚晚的耳朵里。
嚴晚晚眉倏爾一蹙,整個人怔在了原地。
「是,是我故意讓人告訴那個野種的,但是她的死跟我和我的女兒又有什麼關係,她那叫自己犯賤,自己作死,怪不了任何人!」
嚴心語跳樓自殺的事情,雖然對外封鎖了消息,可是,藍嵐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她知道,她當然一清二楚,只是,她一個字也沒有在嚴晚晚的面前提起,就只當做自己什麼也不知道而已。
「嚴柏枝,你要是再把嚴心語那個野種的死算在我女兒的頭上,我告訴你,我跟你沒完!」
吼完這一句,藍嵐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可是即使掛斷了電話,她的胸口卻仍舊起伏的厲害,心裡的火氣,根本就沒有辦法壓下去。
原本嚴柏權是打到她的手機上的,可是,她沒接,嚴柏枝便打到了她辦公室的座機上來。
她沒有留意座機上的來電顯示,接了,結果便又是跟嚴柏枝這個人渣發了一通火。
藍嵐覺得,以後她是真的不能再接嚴柏枝的電話了,接一次,她便大動肝火一次,被氣的快要吐血一次,渾身不舒服好幾天。
所以,以後她絕對不會再親自接嚴柏枝的電話。
「吱——」
忽然,門口的方向,傳來門被推開的聲音,藍嵐側頭,看了過去。
「晚..........」藍嵐明顯詫異了一下,「晚晚。」
嚴晚晚走了進來,一瞬不瞬地看著藍嵐,平淡的小臉上不帶任何一絲情緒的淡淡地叫了一聲「媽」。
一瞬的詫異之後,藍嵐恢復鎮定,揚唇一笑道,「愣在門口乾嘛,搞的跟媽是生疏的上下屬似的。」
嚴晚晚低頭,眉心微蹙一下,走了過去。
「公司的各個部門,都去過了?」看著嚴晚晚走近後,藍嵐笑著問道,原本臉上的怒意,在看到嚴晚晚的那一瞬,便消失不見了。
「媽,那天我和洛鎮浩在XXX金融中心大廈吃飯的事,是你讓人告訴了嚴心語的嗎?」嚴晚晚看著藍嵐,不回答她的問題,只問她道。
那天她原本是要在藍嵐那兒吃晚飯的,但是臨時答應了洛鎮浩,她便如實跟藍嵐說了。
可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她一走,藍嵐便讓人將她和洛鎮浩一起吃晚飯的事情,讓人告訴了嚴心語。
藍嵐亦看著嚴晚晚,既然她剛才的話,她都聽到了,那她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所以,點點頭道,「是,那晚你走後,確實是我讓人告訴了嚴心語,洛鎮浩約你吃晚飯的事情。」
看著藍嵐,嚴晚晚的瞳仁驀地就微微放大了一些。
「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藍嵐看著眉目間溢出一抹痛苦來的嚴晚晚,有些心虛地深吁了口氣,避開她的視線回答道,「晚晚,媽沒有想到嚴心語會那麼作,竟然自己把自己逼到跳樓,媽只是想給嚴心語她們母女倆心裡添些堵,氣氣她們而已。」
「所以,你利用我和洛鎮浩做誘餌,來氣她們母女?」
藍嵐有些無奈,輕嘆口氣又看向嚴晚晚道,「晚晚,做這件事情的時候,確實是媽有欠考慮!但是,嚴心語和楊依芸母女也絕對不是什麼東西,她們不管是死,或者是坐牢,那都叫做罪有應得,更何況,嚴心語是自己作死自己的,跟我們沒有關係。」
「怎麼就沒有關係?!」嚴晚晚看著那樣把一切事情和自己撇的清清楚楚的藍嵐,那樣傲慢又冷血的藍嵐,忽地就怒了,衝著她大吼,「如果我沒有去跟洛鎮浩吃飯,又或者如果你沒有讓人告訴嚴心語,那嚴心語就不會死!」
「晚晚,為什麼你要這樣想?」藍嵐有些錯愕看著嚴晚晚,根本理解不了她的想法,「為什麼你不想想,嚴心語她們母女倆給我們帶來了多大的傷害,帶來了多少的痛苦?她現在死了,那是報應,是她們應得的報應。」
楊依芸讓她流產,讓她失去了最後做母親的機會,她說過的,會讓楊依芸血債血償,卻只是沒有想到過,會這麼快。
「是,嚴心語她們母女倆確實是可惡,確實是讓人討厭,也確實是罪有應得!」吼著,嚴晚晚不禁譏誚地笑了起來,「可是,媽,你有沒有想過,親眼看到自己的妹妹因為自己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來,摔的血肉模糊,在我晚上睡覺的時候,會不會做惡夢,會不會被嚇醒,會不會有那麼一點兒覺得,是自己害死了她?即便我從小就不喜歡她,從小就不想承認,她是我妹妹。」
其實,嚴晚晚心理原本沒有那麼脆弱,只是,一切的事情牽扯到她和白季李的感情,就完全不同了。
不能和白季李廝守,一次又一次地辜負他,離開他的身邊,最痛最難受的那個人,不是白季李,而是她。
「晚晚,..........」
「媽,你知道當初我為什麼會突然離開嗎?即便是你和爺爺都已經不再反對我和白季李在一起。」藍嵐正欲開口,可是,話還沒有說出來,卻被嚴晚晚笑著打斷。
藍嵐困惑,到現在為止,她確實是還不清楚,為什麼當初嚴晚晚會那麼不聲不響地便離開,而且一離開便是三年都不願意回來。
「為什麼?」
嚴晚晚低低一笑,垂下了雙眸,「因為小姑在我的面前割腕自殺了,說我不離開白季李,她就死給我看。」
「這個嚴端雲,怎麼可以這麼不講道理!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是呀,小姑就是不講道理,就是欺人太甚,可是我能怎麼辦?」嚴晚晚抬眸,再次看向藍嵐,問她道,「我能為了和白季李在一起,就看著小姑自殺,看著她去死嗎?」
「晚晚,媽..........」
藍嵐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嚴晚晚的心裡這麼苦,此刻,她看著嚴晚晚,卻忽然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媽,看來我還不太適合在你的公司上班,你找別的經理人來幫你打理公司吧。」
話落,嚴晚晚根本不給藍嵐再說話的機會,轉身便大步離開了。
「晚晚,你怎麼可以這麼倔!」
「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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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後,藍嵐起訴楊依芸故意傷害而致她流產不能再懷孕的案子,在市二級法院開庭審理。
案子是非公開審理,除了必要的人員,沒有任何一個多餘的人出現在法庭上,甚至是連嚴柏枝都沒有出現。
原本,藍嵐是打算讓楊依芸至少被判個兩三年,但是,想到嚴晚晚心裡對於嚴心語的死的自責,在法官宣判楊依芸只判刑六個月的時候,她沒有再要求上訴。
但是,在審判結束之後,楊依芸被帶離法庭的時候,她叫住了楊依芸。
楊依芸停下腳步,回頭看向藍嵐,那猩紅的眸子裡蓄滿的怨恨,仿佛淬了毒般。
藍嵐迎上楊依芸那似毒箭般的目光,笑的優雅而恣意,不急不慢地道,「楊依芸,有件事情,想必你還不知道吧?」
楊依芸毫不示弱地一聲冷笑,譏誚道,「你的狗嘴裡能吐出什麼象牙來,就算是我不知道,我也不需要你來告訴我。」
「是麼?」藍嵐倒是一點兒也不生氣,仍舊笑的優雅又大氣,邁開雙腿,一步步閒適地踱向楊依芸,揚起漂亮的眉梢,風情萬種地看著道,「我們的嚴市長連這麼重要的場合都不來看你一眼,如果我不告訴你,你還指望誰來告訴你呢?嚴!夫!人!」
「藍嵐,你..........」自己最大的痛處被藍嵐一腳踩到,楊依芸氣極,因為她被關在看守所的這半個月來,嚴柏枝確實是沒有來看過她一眼,但是,她卻毫不示弱地瞪著藍嵐咬牙道,「你別得意,不就是6個月嗎?出來後,我仍舊是風光的市長夫人。」
藍嵐笑,點頭道,「是呀,你當然是風光的市長夫人,風光到為了能攀上豪門,不擇手段地把自己的女兒送上男人的床。」
「藍嵐,你閉嘴!」
「不過,可惜呀,連女兒都沒有了,以後你這個風光的市長夫人要拿什麼去和豪門攀上關係呢?」完全沒有理會咆哮的楊依芸,藍嵐風情萬種地笑著,兀自繼續道,「哦,對了,你還有個兒子,你出去之後,可以好好培養培養你的兒子,讓他將來可以娶個豪門千金,也是一樣的!不過,..........」
說著,藍嵐又搖搖頭,蹙起眉頭看著楊依芸問道,「你那兒子腦子那麼蠢,身材那麼圓,跟頭豬也沒什麼分別,豪門千金,能看得上他嗎?」
楊依芸看著藍嵐那無比妖嬈得意的姿態,聽著她的話,慢慢地瞪大了雙眼。
——藍嵐說,她連女兒都沒有了?!
「藍嵐你個賤貨,你說什麼,你說我女兒怎麼啦?」在藍嵐話音落下的下一秒,楊依芸怒聲咆哮,用力想要從庭警的手中掙扎開來,朝藍嵐撲過去。
兩個庭警感覺不對,趕緊用力將楊依芸緊緊地鉗制住,讓她動彈不得。
藍嵐看著楊依芸像頭野獸一樣,張牙舞爪卻被死死地鉗制著完全碰不到自己分毫的可憐樣子,實在是解氣呀。
她一聲優雅的嗤笑,雙手環胸,居高臨下地睥睨著楊依芸,揚眉道,「你不是不想讓我告訴你嗎?怎麼,現在又要求我告訴你啦?」
「藍嵐,你個千人騎萬人跨的賤貨,騷-婊-子,我才不求你!讓我求你,你不配,你個騷-貨不配!」
楊依芸雖然被鉗制著動彈不得,但如淬了毒的目光,卻是箭一般狠狠地射向藍嵐,歇斯底里地痛罵道。
1;150850295305065「嘖嘖————」看著像頭髮了狂的野獸似的楊依芸,藍嵐卻仍舊優雅的很,笑著搖頭,又道,「難怪洛二公子看不上你的女兒,寧願死,也不寧願娶你的女兒,有你這樣的媽,恐怕是個男人,都不願意娶你的女兒吧!」
「藍!嵐!」
「幹什麼,老實點!」
就在楊依芸徹底失去理智,掙扎著要再次朝藍嵐撲過去的時候,兩個庭警用力鉗制著她,大聲呵斥一句,然後一左一右地托著她一邊往外走一邊大聲道,「起來,走!」
「藍嵐,你個騷-貨,被人操的發爛發臭的騷-貨,你等著,我不會放過你!」即使是被庭警用力壓著往外走了,楊依芸仍舊回頭,歇斯底里地大罵,那眥牙咧目的樣子,實在是猙獰。
「算了,嚴夫人,我還是發發好心,告訴你吧!」站在原地,看著被托著往外走的楊依芸,藍嵐笑的愜意,大聲道,「你的女兒嚴心語死了,就在十天前的晚上,從XXX金融中心大廈的77樓跳下來,摔的血肉模糊,連嚴市長都認不出來了。」
藍嵐的話,讓楊依芸驀地一愣,整個人像是灌了鉛一樣,徹底怔在了原地,不管兩名庭警怎麼用力拉她,托她,她就是沒有動。
「你說什麼?」倏地回頭,她無比震驚又痛恨怨毒的目光,直直地射向藍嵐,不敢置信地咆哮道,「賤人,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藍嵐看著楊依芸,在她強烈期待的目光下,不急不緩地淺淺揚唇一笑,輕輕淡淡溫溫柔柔的聲音,卻是一刀染了毒的刀刃般,毫不留情地刺向楊依芸道,「嚴心語從77樓跳下來,死了,死的很慘很慘,慘的連親爹都認不出來了。」
「啊..........」楊依芸徹徹底底地瘋了,被從未有過的憤怒和痛恨,還有突如其來的巨大的悲痛折磨的瞬間瘋了,「藍嵐,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老實點,趕緊走!」
見到發了瘋的楊依芸,兩個庭警趕緊一左一右地架起她,拎著她往外走。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
「藍嵐,你等著,我不會讓你好過的,我不會..........」
看著被架走的楊依芸,聽著空氣中仍舊迴蕩著的她的咆哮聲,藍嵐卻是漸漸收了臉上的笑容。
在心裡積壓了18年的怨氣與怒氣,終是全部都發泄出來了。
可是,想到又跟自己疏遠了的女兒,她的心裡,卻是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
其實嚴晚晚是對的。
冤冤相報何是了,如今,不管是嚴柏枝和楊依芸,抑或是她,都擁有了各自的生活,再不是當初的他們,更加不可能再回到當初。
為什麼,他們就不能學著放下,卻要苦了孩子?
嚴心語死的無辜,她的女兒,更是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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