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5番外-頭兒,她被下藥了
一口氣衝出市委大院,走在城市繁華的街頭上,嚴晚晚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又能去哪。
中秋時節的下午六點多,夜幕,已然降臨,籠罩了整座城市,街邊的路燈,全部亮起,為匆匆而過的行人,照亮了回家的路。
所有的行人中,仿佛中有她,是被這個城市遺棄的,沒有歸路。
走在斑駁的光影下,陣陣涼爽的秋風吹來,上身只穿了件短袖T恤的嚴晚晚不禁打了個寒戰,下意識地便將雙手伸進了牛仔褲的口袋裡,雙臂夾緊了自己。
摸到口袋裡的手機,她好想好想打個電話給白季李,問他現在在哪,又在做些什麼,可不可以先放下工作,來陪陪她?
哪怕他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只要他在她的身邊,她便覺得一切安好。
可是,掏出手機來,手指落下,按亮手機後,她又猶豫了。
白季李不是專門負責給她收拾爛攤子的,更不是她心理上的垃圾桶,沒理由每一次她一遇到麻煩了,就找他,一有不開心的事情,就讓他陪著她。
如果是那樣,白季李說不定會煩她吧,畢竟,他的時間那麼寶貴,不像她,每天除了上課,便再也沒有一件正經事可做了。
況且,她已經和白季李說過了,她今晚去市委大院,如果現在又去找他,他肯定會猜到什麼。
長長地吁了口氣,她又將手機收了起來,將身上斜挎著的小包從胸前甩到身後,雙手插在口袋裡,低垂著腦袋,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的身後不遠處,一輛黃色的法拉利跑車上,有一雙冒著綠光的眼睛,已經盯上了她。
走著走著,前面不遠處的地方,一道道閃爍的五光十色的霓虹燈忽然便吸引了嚴晚晚的視線,抬頭一看,是一家酒吧。
不知道要幹嘛,又無處可去,不如乾脆去酒吧喝一杯。
這樣想著,嚴晚晚便徑直朝那間酒吧里走了過去。
她的身後,那輛黃色的法拉利上坐著的男人看著走進酒吧的嚴晚晚,不禁揚起唇角一笑,然後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因為還算早,酒吧里的人並不多,就稀稀落落地隨便坐了幾個人年輕的男女,男酒保見到高挑又性感漂亮的嚴晚晚走進來,立刻便熱情地向前去招呼。
嚴晚晚徑直走向吧檯,立刻,便有另外一位穿著整齊,頭髮梳的一絲不苟的長相看起來還挺順眼的調酒師走向了她。
「美女,一個人嗎?」
嚴晚晚在吧檯前坐下,雙手撐著下巴打量眼前的調酒師,揚唇一笑道,「對,一個人。」
調酒師一笑,望著嚴晚晚那雙嫵媚動人的眼睛,1;148471591054062「看來美女心情不怎麼好!要不要來點治癒系的飲料?」
嚴晚晚皺起清麗的眉頭拍了拍自己臉,問道,「你看得出我心情不好嗎?這麼明顯嗎?」
調酒師一笑,湊到嚴晚晚耳邊輕聲道,「當然,很明顯。」
嚴晚晚點點頭,也不再多說什麼,只道,「那就給我來杯飲料吧,不添加酒精的那種飲料。」
她可不想喝醉了,又弄出什麼麻煩來。
調酒師又是一笑道,「美女,這可是酒吧,完全不添加酒精的飲料,沒意思吧?!」
「那算了。」說著,嚴晚晚起身便要走。
「美女,別走呀,我的話還沒說完呢!」調酒師趕緊叫住嚴晚晚,「我給你調一杯椰林飄香,保證你喝一千杯都不會醉。」
嚴晚晚蹙著眉心想了一下,反正她出去了,也還得另外找一個地方,那不如就這裡吧。
「行,就給我來一杯椰林飄香吧。」
..............................
也不知道眼前的調酒師怎麼調出嚴晚晚手中的這杯椰林飄香,她站在手裡面,看了一小會兒,然後,又細細品嘗了一口,不僅顏色漂亮,層次分明,口感和味道更是誘人,絲絲入扣,沒有一點酒精的味道,可是喝起來,卻相當的讓人迷醉。
「喜歡嗎?」
看著嚴晚晚將一整杯椰林飄香不過幾口便喝完了,調酒師露出迷人的笑容問道。
嚴晚晚看了看手裡的空杯子,然後仰起頭,將杯子裡最後剩下的幾滴,喝光,又慢慢回味了一小會兒。
「嗯,挺不錯的,再來一杯。」
調酒師一笑,又給嚴晚晚調製了一杯。
第二杯下肚,嚴晚晚只覺得整個人都飄了起來似的,在嚴柏枝那兒發生的所有不快,已然被忘卻,有的,只是身體裡湧起的一波接著一波的如夢似幻的快樂感覺,這種感覺,也讓她的身體,感到了陣莫名的空虛。
「洛大少爺,你要的美女,幫你搞定!」
視線迷離中,嚴晚晚看著眼前的調酒師好像在眼人說話,便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
「二哥,..........」
看著朝自己大步而來的男人,嚴晚晚蹙起眉心眯了眯眼,沒錯,確實是心心念念的白季李。
洛鎮宇對著調酒師眨了一下眼睛,然後讚賞地豎起大拇指,「乾的不錯,我不會虧待你。」
調酒師開心地笑著點頭,「那就謝謝洛大少爺了。」
「二哥,你怎麼來了?」
看著走到自己面前的「白季李」,嚴晚晚自然而然地站了起來,朝他的身上撲了過去,纖細嫩滑的雙臂,攀上他的脖子,整個人貼到他的身上。
——二哥?
洛鎮宇眉頭輕皺了一下,猜測嚴晚晚口中的這位會是「二哥」何許人也?
不過,此刻的他,哪裡又會在意,嚴晚晚把自己當成了誰。
他格外滿意地笑著樓過嚴晚晚纖柔的腰肢,雙手,控制不住地在她的臀部和後背,來回不停地摩挲著,在她的耳邊,吐著熱氣道,「晚晚,你喝醉了,二哥來接你回家,好不好?」
嚴晚晚軟在他的懷裡,傻傻地笑了一聲,「回家?回哪個家?」
「晚晚想回哪個家,我們就回哪個家,好不好?」
「呵呵..........」嚴晚晚傻笑,重重地點了點頭道,意識已經完全不清楚地呢喃道,「回二哥的家,我要回二哥家。」
「好!」洛鎮宇滿意一笑,一把將嚴晚晚打橫抱起,「我們就回二哥的家。」
................................
「二哥,我熱,我好熱..........」
黃色法拉利跑車的副駕駛位上,嚴晚晚雙目迷離一邊抓住自己的衣服,往上掀,一邊不停地低聲呢喃著。
「二哥,水,我想水..........熱..........好熱..........」
洛鎮宇坐在副駕駛位上,看著渾身扭動著像一條水蛇般的嚴晚晚,她渾身上下每一個地方,甚至是低喃的軟糯嗓音,都像是藥效比催-情-藥更厲害一百倍一千倍,讓他的渾身都緊繃的要命,特別是身下的某一個地方,仿佛秒秒種都會炸了。
如果不是因為跑車的車廂里實在是施展不,他恨不得現在就將嚴晚晚這樣一個鮮嫩的性感尤物吃干抹盡。
一邊開著車,一邊伸手過去,洛鎮宇抓住嚴晚晚那纖纖如玉的柔軟小手,放到唇邊親了親,眼睛裡的綠光,滿滿的都溢出來地道,「乖,再等等啊,很快就到二哥家,很快就有水喝,很快就不熱了。」
「二哥,..........」感覺到洛鎮宇手上的一絲涼意,嚴晚晚趕緊抓住,然後,要往他的身上攀過去,「二哥,我好熱,熱,我要涼快,我要脫衣服..........」
洛鎮宇一隻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伸向正在往他這邊爬的嚴晚晚的胸口的位置,哄著她道,「乖!再等一下,很快就到了,再有五分鐘..........」就到了。
「嘀——嘀——」
洛鎮宇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道刺耳的長笛聲,猛地灌進他和嚴晚晚的耳朵里,他倏地將視線從嚴晚晚的身上拉回,看向前面,下一秒,一把用力抽回被嚴晚晚拽住的手,猛打方向盤..........
「嘀——」
「砰!」
一聲巨響之後,性能良好的法拉利,來了一個180度的旋轉,撞向路邊的防護欄,沒有安分的靠在椅背里的嚴晚晚被猛地一甩,頭部同時被甩向右手邊的車窗玻璃,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啊!」
嚴晚晚尖叫一聲,本能地閉上了雙眼。
「我艹你媽!怎麼開車的。」洛鎮宇一時間被嚇住,足足過了三十秒,待確認了自己沒事後,他一拳狠狠地砸在方向盤上,大聲咒罵道。
耳邊響起的咒罵,還有那砸在方向盤上發出來的又一聲汽笛,讓嚴晚晚大腦的意識,迅速地回籠,她晃了晃腦袋,緩緩地睜開雙眼,朝那咒罵聲傳來的方向看去。
當看到坐在自己身邊的洛鎮宇,再回想在酒吧里發生的一幕,她似乎立刻便明白了什麼。
心下一驚,在洛鎮宇完全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嚴晚晚的小手,悄悄地滑向左邊的安全帶扣,然後,「啪」的一下解開安全帶,又猛地推開車門,迅速地抬腿便衝下了車。
只是,一下車,雙腿才著地,還沒來得站穩,她便雙膝一軟,要朝面倒了下去。
「晚晚,你去哪!給我回來。」
聽到車裡傳來的叫喊聲,嚴晚晚什麼也顧不得,立刻便爬起來,咬著牙,快速地翻過路中間的護欄,想要跑向馬路的另一邊。
「嚴晚晚,你給我站住!」
看到竟然清醒過來要逃跑的嚴晚晚,洛鎮宇大叫一聲,立刻也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衝下車去。
注意到身後追向來的洛鎮宇,嚴晚晚有些慌了,看到前面不遠處開過來的一輛顯示「空車」的計程車,她什麼也顧不得,站在馬路的正中央,便朝那計程車跑了過去。
洛鎮宇翻過護欄,想要追上去,卻被疾馳而過的車輛給攔住了路。
「嘀——嘀——」
計程車看到踉蹌著跑向自己的嚴晚晚,按了幾下汽笛,就在距離嚴晚晚還有幾米遠的時候,猛地一腳踩下剎車。
「師傅,救救我!」
嚴晚晚撲過去,拉開車門,麻利地鑽進后座車廂里,渾身顫抖著哀求道。
計程車師傅回頭看嚴晚晚一眼,又看一眼追過來的洛鎮宇,發現事情不妙,立刻便毫不遲疑地又一腳踩下油門,將車迅速地開了出去。
「媽的,給老子停下來!」
看著載著嚴晚晚的計程車就這麼從自己的眼前晃了過去,到了嘴的一頓「盛宴」就這麼不翼而飛了,洛鎮宇氣的跳了起來。
只可憐,待他的話音落下的時候,計程車已經快速地淹沒在了車流里,朦朧的夜下,已經找不出了影子。
「媽的。」洛鎮宇一腳踢在防護欄上,「老子下次一定吃了你,等著瞧!」
........................................
「姑娘,要不要幫你報警?」
並不明亮的車燈下,計程車司機從後視鏡里看到后座上臉色潮紅,牙齒打顫,渾身瑟瑟發抖的嚴晚晚,猜測她肯定是被下了藥,好心地問道。
幾分鐘的清醒之後,嚴晚晚的意識,在強烈的藥性作用下,又開始漸漸變得模糊。
聽著司機的聲音,僅抓住的一絲理智告訴她,她絕對不能再喪失了意識,所以,她抬起手腕,張嘴一口便對著手腕處狠狠咬了下去。
用力,再用力,直到血腥的味道在嘴腔里蔓延開來,直到意識再次變得清醒,她才鬆開。
側頭看一眼車窗外快速倒退的車景,她對前面好心的司機搖了搖頭,顫抖著道,「不用,你送我去市公安局吧。」
她現在的位置,離市公安局很近,應該很快就能到。
白季李告訴過她,他在市局有個會要開,可能要晚上9點的樣子才能下班。
現在,她渾身的藥性隨時都可能再次控制了她的意志,她管不了了,必須去找白季李。
只以為嚴晚晚要自己去報警,所以,司機點點頭,「好,前面就是市局了,姑娘你別太著急,五分鐘就到了。」
「好,謝謝!」
....................
五分鐘後,計程車停在了市公安局的大門口,嚴晚晚大包包里抓了一把,也不管多少,掏出一疊現金放到副駕駛的位置上,然後推開車門下車。
渾身,比剛才軟的更加厲害,下了車還沒有站穩,嚴晚晚便雙膝一軟,差點朝地面跪了下去。
「噯,姑娘,給太多了,用不著這麼多!」
司機看到那一疊放在副駕駛座上的現金,足足有好幾百塊,於是大聲叫嚴晚晚。
嚴晚晚卻「砰」的一把甩上了車門,攀著路邊的欄杆,往市局裡走去。
幾乎是四肢並用,當她走進市局大門的時候,雙腿軟的實在是走不動了,她乾脆靠著牆坐了下來,然後掏出手機,撥打白季李的電話。
手機的那頭,白季李正在會議室里主持一個大型地下錢莊的洗錢案,正當他講到一半,正是關鍵要點的時候,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
他沒有理會,繼續講,因為在會議室里坐著的,可不止是他們市局的所有領導,還有市檢察院跟法院的領導也在。
手機在口袋裡震動了很久,終於停了。
可是,沒幾秒,便又震動了起來。
原本,這麼重要的會議,是所有的人都要關閉手機的,但是,他莫名的就是沒有關掉手機。
狹長的眉峰微擰一下,白季李停頓下來,退到光線較暗的地方,掏出手機。
一看,是嚴晚晚打過來的。
他知道,嚴晚晚雖然平時看起來大大咧咧,做任何的事情都沒有顧忌,可是她的內心卻是極其細膩的,比一般的女孩要細膩敏感很多,而且,做起細情來,也很穩重,很有分寸,很清楚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所以,在她知道他在開會的情況下,她還打電話給他,一定不可能是無聊了,想找他聊天那麼簡單。
沒有半秒的猶豫,白季李走到局長的身邊,湊近低語了兩句,甚至是沒等局長同意,他便大步往會議室外走去。
局長大人回過神來,看著他急步往外走的身影,不禁微微有些錯愕,做事向來沉穩的白季李,今天這麼如此莽撞了。
看來,真的是有什麼大事吧!
「鍾宇,季李有點急事,你先替他上去講解一下案情。」局長吩咐不遠處坐著的龍鍾宇道,是剛才白季李對他說的。
龍鍾宇點頭,「好。」
....................
「喂,晚晚。」
白季李一出會議室,便立刻接通了電話。
「二..........二哥。」
聽到白季李的聲音,嚴晚晚欣喜若狂,鼻子一酸,瞬間便有霧氣,氤氳了眼眶。
她努力想控制住自己不要顫抖,牙齒不要打顫。
可是,她控制不住,渾身都在不停地抖。
嚴晚晚極其不正常的聲音,讓白季李眉宇驟然緊擰了一下,連那雙深邃的黑眸,都跟著猛地一沉。
「你在哪?」
白季李一邊問,一邊已經大步邁開了長腿,往樓下跑。
「我..........我在..........在你們市局的..........大門口。」
白季李一邊飛快地跑下樓,往大門口的方向沖,一邊對著手機叮囑道,「呆在那裡,別動,我馬上過來。」
「好..........好..........」
將手機從耳邊移開,嚴晚晚緊緊地拽著手機,蜷縮在牆角,渾身抑制不住地都在顫抖,微涼的夜風吹來,將她僅剩的一點清醒的意識,漸漸吹散,她的意識,再次變得模糊。
「喂,你不是我們頭兒的侄女嗎?你怎麼會在這裡?」
正要下班的張佳佳走到大門口的時候,無意瞥到大門口牆角蜷縮著的嚴晚晚,她走過去一看,一眼便認出了嚴晚晚。
嚴晚晚的意識,已然再次喪失,聽到聲音,她抬起一雙迷離瀲灩的性感雙眸,看向張佳佳,卻什麼也不說,只衝著她「呵呵」地傻笑。
「喂,你怎麼啦?」發現嚴晚晚的不對勁,張佳佳蹲了下去,仔細查看,然後拍了拍她紅的不正常的小臉,再次問道,「你沒事吧?」
感觸到張佳佳手上的涼意,嚴晚晚一把抓住她的手,拼命拉她,嘴裡開始呢喃道,「熱..........給我水..........水..........」
「喂,你到底..........」怎麼啦?
「晚晚!」
張佳佳的話還沒有問完,身後不遠處,便有一道格外熟悉的聲音傳來,她猛地回頭一看,快速朝她們這邊跑過來的聲音,不是白季李又是誰。
「頭兒,她..........她好像被人下藥了。」待白季李快速跑近時,張佳佳站了起來,對他道。
白季李甚至是沒來得及看一眼張佳佳,直接衝到嚴晚晚的面前,單膝跪了下來。
看著眼前意識儼然不清的小女人,他一個字也沒有問,一把將嚴晚晚打橫抱起,然後轉身快速往停車場的方向跑去。
「頭兒,..........」
看著完全沒有理會自己,只抱著嚴晚晚忽匆匆跑開的白季李,張佳佳大叫一聲,可是,白季李卻完全沒有理會她,頭也不回的快速消失在她的視線里。
「不就是侄女嘛,怎麼每次都這麼緊張呀!」
不管是第一次在酒店裡,還是這一次,張佳佳都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緊張的白季李。
不過,話又說回來,為什麼每次看到嚴晚晚,她都是這個樣子呀,不是被灌醉,就是被下了藥。
她到底是什麼人呀?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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