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反正我又不靠臉吃飯
老爺子的書房裡,老太太跟進去的時候,雖然裡面沒有任何的爭執,甚至誰都沒有人開口說話,但裡面的氣氛,卻特別的詭異。
一個站在書桌後面,拿著毛筆,有模有樣地在寫著毛筆字,一個則站在離書桌几步開外的地方,看著另一個寫字。
當然,寫字的,自然是老爺子,站在那裡看著的那個,自然就是冷廷遇。
感受到這暴風雨即將來臨的詭異氣息,老太太皺了皺眉頭,關了門,走到冷廷遇的身邊,率先開了口道,「廷遇呀,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能都不跟你爸和我商量一下,甚至是說一聲呢?」
冷廷遇側頭看旁邊的老太太,裝傻道,「媽,你說的大事,是指哪一件?」
老太太,「.........」
聽著冷廷遇這不咸不淡,絲毫沒有一丁點自覺的話,老爺子寫字的動作一頓,爾後,手上的毛筆一扔,壓抑多時的怒氣,終於爆發了,抬起頭來,劈頭蓋臉地便吼道,「都到了這個時候了,結婚證你都敢領了,還要繼續裝,繼續把我和你媽當傻子,是吧?」
老爺子也是派人去查了,才知道,那天冷廷遇帶著簡夏回來,左手無名指上,莫名其妙的多出一個戒指的那一天,就是他跟簡夏去登記領證的時間。
「哦,你們說的是這事。」冷廷遇像是這才明白過來一樣,再淡然不過地勾了勾唇角,「沒錯,我和小七,差不多在半個月前已經領了結婚證,現在已經是合法的夫妻了。」
老爺子看著眼前再雲淡風輕不過的冷廷遇,一口老血忽地就涌到了心口的位置。
他掃一眼書桌上,順手就抓過了手邊的硯台.........
「老頭子,.......」
老太太反應過來,想要去阻止,已經來不及了,那像一塊哏鐵似的質地極好的硯台,已經朝冷廷遇的方向,飛了過來,硯台里的墨汁,灑了整整小半張書桌。
冷廷遇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那朝自己飛過來的硯台,不動不閃不躲不避,就那樣站在那裡,眼睜睜地看著那硯台砸了過來,準確無誤地擦過他額頭的一角,然後,「砰」的一聲,又掉在地上。
那是一塊質地上乘的歙硯,猶如鋼板,掉在地板上,硬是完好的一點事兒都沒有,可是,被它擦身而過的冷廷遇的額頭,卻遠遠沒有那麼幸運,鮮紅又妖嬈的液體,立刻便從他的額角,涌了出來。
「廷遇,.........」老太太看到,立刻就急了。
「我不管你耍了什麼陰謀,用了什麼手段才把小七騙到手的,也不管你們是不是領了證結了婚,你們現在,必須給我分開,絕對不能在一起。」老太太擔憂的話還沒有出口,老爺子便怒聲吼道。
此刻的老爺子,正是在氣頭上,硯台扔過去,沒有直接把冷廷遇給砸暈或者砸死,已經是他「手下留情」了,流的那些血,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
老爺子是何其精明的人,冷廷遇和簡夏都是在他身邊,由他看著長大的,他自然清楚兩個人是怎樣的性格,他相信簡夏絕對做不出主動去勾-引冷廷遇的事情來。
再者,老爺子將冷廷遇回國後的事情前前後後地給聯想起來,捋了一遍,便知道,冷廷遇之所以帶著女兒突然回國來,並且突然就答應接手冷氏集團,絕對不是突然轉了性,心疼他這個老頭子年紀大了,他的目的,就是簡夏。
偏偏他之前太任信這個小兒子,才著了他的道。
「老頭子呀,你就不能下手輕一點嘛!我就這一個兒子了,難道你還想讓我白髮人送一次黑髮人嘛?」老爺子在氣頭上,不心疼,並不代表,看到兒子流那麼多血,老太太也不心疼。
她一邊拿著手絹去擦冷廷遇額角流下來的血,一邊怒罵著老爺子,兩行老淚吧嗒吧嗒就開始往下掉。
感覺到那溫熱的液體,順著鬢角不斷地往下流,冷廷遇好看的眉頭皺了皺,抬手握住老太太伸過來的手,看著眼淚開始往下掉的她,柔輕道,「媽,我沒事,死不了!你去那邊坐著吧,免得爸等下再火起來,動手的時候不小心誤傷了你。」
聽冷廷遇這麼一說,老太太立刻就擋在了他的面前,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瞪著老爺子道,「你要砸死兒子,先砸死我好了。」
老爺子瞪著冷廷遇,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臭小子,絕對就是故意刺激老太婆的。
「冷廷遇,你給我一句話,這婚,你到底離不離?」這可是十年來,老爺子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叫這個小兒子,也只有氣憤到極點的時候,他才會這麼叫。
而上一次他這麼連名帶姓地叫的時候,是十年前,冷廷遇被釋放出獄的時候,什麼也不說,拎著行李便去了歐洲的時候。
冷廷遇淡淡笑著,看向老爺子,不緊不慢地道,「我若如你的意,跟小七離了,那我的女兒,豈不是又沒媽了。」
「你別把小默扯進來,只要不是親媽,你找誰給小默當媽都可以,就是不能是小七。」老爺子指著冷廷遇,繼續怒吼道。
冷廷遇又勾了勾唇,儘管額角的血,已經沿著鬢角流了下來,滴在了身上黑色的襯衫跟黑色的西裝外套上,可他卻仿佛絲毫都沒有察覺般,只又不緊不慢地道,「誰說小七不是我女兒的親媽了?」
「她就是。」
後面三個字,冷廷遇頓了一下才說出來的,而且說的異常肯定,連聲音都加重了幾分。
「你胡扯什麼?」老爺子怒不可遏地大吼,「你要是再在這裡胡說八道,我就真的砸死你算了。」
「廷遇,你說什麼?」老太太更是不可思議地瞪大雙眼,回頭看著身後的冷廷遇,「你說,小七是小默的親媽?」
冷廷遇點頭,「嗯,小默是小七親生的。」
「你.........」老爺子指著冷廷遇,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廷遇呀,你不能為了跟小七在一起,就這樣忽悠我跟你爸吧,這可是要遭雷劈的!」老太太還是不信,語重心長地勸兒子道。
冷廷遇狹長的眉峰擰了擰,「你們要是不信,去做個鑑定就好,何必要詛咒我被雷劈。」
老太太,「..........」
「你說的是真的?」看著冷廷遇那一臉淡定到讓人蛋疼的模樣,老爺子不得不開始信了。
冷廷遇笑了笑,「我活了三十四年,所有說過的話,沒有比這一句更真了。」
老太太看著眼前的兒子,恍然大悟道,「難怪小默那小丫頭,會長的像小七,而且跟小七那麼投緣那麼親,感情就因為兩個人是母女呀!」
老爺子狠狠瞪了一眼自言自語的老太太,已經顧不上生氣,只狠狠地瞪著冷廷遇道,「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對呀,廷遇,這阿彥和小七的女兒,怎麼一下子變成了你和小七的女兒了。」說著,老太太想了想,覺得不對,又道,「如果小默是小七生的,那之前那個被顏憶如折騰沒有了的小女孩兒,又是誰生的呀?你爸明明做過鑑定了呀,那可憐的小女孩兒,就是阿彥的女兒,沒錯呀!」
此刻,老太太也顧不得冷廷遇額角的傷口了,只想解開這滿心的疑惑,因為眼前的冷廷遇根本就像一個沒事人一樣。
冷廷遇看一眼老太太,抬手擦了一下流到眼角,幾乎快要遮住視線的鮮紅液體,然後看了一下手指上的一片紅,皺了皺眉,才開口回答道,「那個死去的小女孩,確實是冷彥的女兒,沒錯!但是和小七,沒有半點的關係。」
老爺子眯著冷廷遇,由他的話,再加上當年簡夏懷孕,是人工受孕的事實,立刻便得出了一個結果,吼道,「這麼說,當年你什麼都知道,所以,在小七人工受孕的時候,偷偷將阿彥的精子,換成了你自己的?」
冷廷遇的眉頭又是一擰,很是無辜地道,「爸,這你可就冤枉我了。」
「我冤枉你?!」老爺子冷嗤一聲,「這種事情,難道你冷廷遇會幹不出來?!」
冷廷遇笑,仍舊是那樣,不咸不淡地道,「這事若是我自己乾的,我當時又何必讓小七嫁給冷彥,就算我當時來不及下手,阻止小七嫁給冷彥,那退一萬步講,我又何必等到三年後,才給我的女兒找回這個親媽。」
老爺子瞪著他,緊抿著薄唇,不說話。
因為冷廷遇的話,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他一時找不出反駁的話來。
「廷遇,既然當年不是你自己調換的精子,那這小七生的女兒怎麼就變成你的了呢?」老太太皺著眉頭,滿臉困惑,「這太亂了,到底怎麼回事呀,你倒是趕緊告訴我和爸呀,急死個人啦!」
冷廷遇看一眼急到快要跳腳的老太太,卻並沒有立刻開口,而是走到不遠處的茶几旁,抽了幾張面巾紙,又擦了一下流到眼角的血,才回答道,「當年季詩曼偷了我的精子回惠南市,做試管嬰兒,剛好小七又在醫院做人工受孕,護士陰差陽錯,搞錯了精子,就有了我和小七的女兒,你們的孫女。」
「季詩曼偷了你的精子回來做試管嬰兒?!」老太太震驚了,爾後又憤怒了,「她怎麼敢有這麼大的膽,干出這種事情來。」
冷廷遇在沙發上一坐,不想呆會兒出去的時候,嚇到簡夏,所以,他繼續抽了幾張面巾紙,擦掉鬢角的血,笑了笑,沒說話。
老爺子緊抿著雙唇,瞪著一臉閒適的冷廷遇,也不說話了。
「廷遇呀,你是想急死你媽我,是不是?」老太太心急如焚地過去,一屁股在冷廷遇的身邊坐下,揪著他道,「你就趕緊都說了吧,別賣關子了。」
冷廷遇看一眼手裡那被全部染紅的面巾紙,淡淡地掀眸,瞟了一眼不遠處的老爺子,才又言簡意賅地道,「季詩曼弄了個試管嬰兒,找人找孕,生下來,帶回了歐洲,說那是她跟我的女兒,我不信,讓人去做了鑑定,又派人查了,才清楚了一切,並且找到了被顏憶如賣給人販子的孩子,把兩個孩子,換了過來。」
「這麼說,你早就知道了一切,卻什麼都不說,什麼都瞞著大家?!」
雖然冷廷遇的話,老太太聽的唏里糊塗的,一時沒徹底明白過來,可是老爺子卻是聽明白了,所以,立刻便沉聲反問道。
冷廷遇勾了勾唇,自然不否認。
「這麼說,那個可憐的孩子,是阿彥跟季詩曼的孩子?!」老太太明白過來,看著冷廷遇問道。
冷廷遇搖了搖頭,「季詩曼的卵子有問題,根本不能用,那是她花錢,從黑市里買來的卵子。」
「這麼說,那可憐孩子的母親是誰,都不知道?!」
冷廷遇點了點頭。
對他沒有任何意義的東西,他不會去查,也不想知道。
「廷遇呀,既然你早就什麼都知道了,為什麼早不告訴我們?為什麼還要把阿彥的孩子留在外面受苦,不帶回家裡來?」老太太鬱悶地道,沉沉地感覺到,自己又被這個兒子給無情地忽視了。
「媽,我剛說的所有事情,你不會呆會兒,就去告訴小七吧?」冷廷遇不回答老太太的話,而是突然反問老太太道。
「............」
老太太又一次深深地感覺到,自己被這個兒子,無情的忽視了。
「小默是不是你和小七的女兒,這件事情,不是由你一個人說了算,這個鑑定,我一定會去做。」一直沉默著不說話的老爺子,在事情的來龍去脈地理清楚了之後,終於再次開了口,雖然心裡的怒火,已經消了大半,可是臉色卻仍舊沉的厲害,徑直下了命令道,「不管小默是不是小七親生的,你和小七,都不可以在一起,你要是還知道自己姓冷,明天,就去把這個婚給我離了。」
冷廷遇掀眸看向老爺子,英俊的眉宇驟然一擰,嘴角原本淡淡的弧度,剎那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那雙深邃的黑眸里,更是有怒意和戾氣划過。
從沙發里站了起來,他回敬著老爺子,不緊不慢地道,「我可以不姓冷,但是我的女兒,不能沒有媽媽,我的兒子,也不能沒有爸爸!所以,這件事情,我恐怕只能令爸再一次失望了。」
話音落下,冷廷遇再也沒有多說一個字,邁開長腿,便往外走去。
「廷遇,..........」
老太太反應過來,追上去,想要說什麼,可是,回應她的,卻是「砰」的一聲,門被甩上的聲音。
看著消失在書房的兒子,老太太只得又轉回身,看著老爺子,疑惑地問道,「老頭子,廷遇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他的兒子,不能沒有爸爸?」
老爺子,「..........」
老太太皺著眉頭想了想,反應過來後,立刻就興奮地道,「難道是,小七有啦?我又能抱孫子啦?」
老爺子,「...........」
「難道小七真的有啦?」一想到自己又可以抱孫子啦,老太太心裡的那個高興呀,什麼鬱悶都全部被一下子拋諸腦後了,喃喃自語道,「太好了,太好了,我們冷家終於又要添孫了!那個這個婚,不能離,一定不能離,離了算怎麼回事,一個孩子沒媽,一個孩子沒爹,那這得多可憐,不能離,一定不能離。」
「..........」
老爺子瞪著老太太,瞬間覺得,自己一下子就成了這個世界上最鬱悶最兩面都不是人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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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夏的一顆心,全部都放在了冷廷遇的身上,哪裡有心情陪小米粒玩,所以,她把小傢伙交給了傭人,自己則站在大廳里,焦慮不安地等著冷廷遇出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聽到有熟悉的腳步聲傳來的時候,她驀地側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當那道再熟悉不過的挺拔又欣長的身影從拐角處邁出來的剎那,只是一眼,她便濕了眼眶,然後,有淚水,止不住地開始在眼眶裡打轉。
四道視線,在空氣中繾綣交匯的同時,冷廷遇的眉頭,便不禁緊擰了起來,眼底,溢出心疼來。
為簡夏的心疼而心疼。
箭步過去,溫熱的大掌,再自然不過地將簡夏那因為緊張而過於冰涼的小手,包裹進掌心裡,爾後,抬起另外一隻手去撫她的臉,低頭親吻她的眉心,柔聲道,「走吧,帶上小默,我們回淺月灣。」
簡夏抬頭,看著他額頭上血肉模糊的傷口,搖頭,眼淚毫無預警,忽然就滑了下來。
「不,.........」她努力控制著自己,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至少先把你額頭上的傷口處理一下,我們再走。」
冷廷遇低沉,目光沉沉又灼灼地看進她那雙淚光瑩動的眸子裡,最終點了點頭,「好,聽你的。」
......................
兩個人來到冷廷遇的房間,青姨緊跟在後面,送來了醫藥箱,交到簡夏的手裡,
「要不要我幫忙?」青姨心疼又慈愛地問簡夏道。
簡夏搖頭,「不用,我自己可以。」
青姨點了點頭,退了出去,將門關上。
冷廷遇靠在沙發里,點了根煙,用力地吸了一口,透過朦朧的青白煙霧,看著朝自己走過來的簡夏,在她走到他的面前,將醫藥箱放到面前的矮桌上,去打開的時候,他忽然伸手過去,一把圈住了她的腰肢,將她拉進了懷裡,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別鬧!」
簡夏一雙噙著淚水的澄亮眸子,狠狠地嗔著他,一顆心都好像被懸在了半空中般,又好像被泡在了涼水之中,難受的要命,
可是,冷廷遇卻似對她的心疼難受,渾然不覺般,又吸了口煙,對著簡夏,痞痞地笑著,將煙霧從嘴裡和鼻腔,全部噴在她的臉上,然後去啄她的鼻尖道,「你以前有沒有處理過傷口呀?萬一處理不好怎麼辦?」
簡夏狠狠地瞪她,眼淚像打開的水龍頭,不知不覺便又嘩啦啦地涌了出來。
她一邊抬手去擦自己臉上的淚,一邊看著他額角上血肉模糊的傷口,聲音更是說不出的難過地道,「處理不好你也必須得忍著。」
簡夏從來都不知道,原來,自己也有這麼脆弱的時候,眼淚,竟然可以如此不受控制,在她還沒有察覺到的時候,便已經開始洶湧。
冷廷遇看著眼前哭成淚人的小女人,再不敢調-戲她,只得鬆了手,讓她趕緊幫自己處理傷口。
「好,我忍著。」
簡夏又狠狠瞪他一眼,從他的懷裡起來,拿了藥水跟棉簽,開始幫他清洗傷口。
小心翼翼地撥開他額角的短髮,那道不淺的傷口,更是觸目驚心地暴露在了簡夏的面前,再一次,她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斷地往下掉,那滾燙的淚珠,全部掉在冷廷遇那寬大的手背上。
「............你忍著點,可能會很疼。」
「嗯。」冷廷遇抬眸看她,沉沉地答應,一顆心,柔軟的一塌糊塗。
就算看到女兒上次受傷,哭的小臉通紅,他的心,也不曾如此柔軟過。
沾了藥水,抬起手,想要去清洗傷口,簡夏卻發現,自己的手顫抖的厲害,根本下不去手。
就在她的手抖的不成樣子的時候,卻被男人溫暖的大掌一把握住,「要不然叫個人上來幫我處理吧!」
簡夏搖頭,「..........我可以的。」
「好。」冷廷遇點頭,抬手去拭她臉上的淚,「別哭了,沒那麼疼。」
簡夏瞪他一眼,「傷口那麼深,是怎麼弄的?」
冷廷遇勾唇,笑了,「老爺子書桌上那塊石頭砸的。」
冷廷遇一說是老爺子書桌上的那塊石頭,簡夏自然就明白過來了,是那塊質地上乘的歙硯,老爺子用了幾十年了,那硬度和重量,跟塊鋼板似的。
難怪,傷的這麼厲害!
「那你為什麼不閃開?」
冷廷遇笑,溫熱而略微粗糲的大拇指指腹,不斷地摩挲過她的臉頰,為她拭去臉上的淚,低沉暗啞的嗓音,再柔和不過地道,「我若不讓老爺子出了這口惡氣,他還不得把自己給憋壞了去。」
簡夏看著他,忽然就笑了,梨花帶雨,說不出來的動人。
冷廷遇就是這樣的男人,看似無情,卻比誰都有情,更比誰都深情。
緊咬著自己的唇角,她的手終於落下,為冷廷遇清洗傷口。
「嘶~~」
消毒藥水灑在傷口的同時,冷廷遇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簡夏嗔他,手上的動作忽然就頓在了那裡,又不敢動了,「很疼嗎?不是說了你會忍著的嗎?」
冷廷遇笑,「逗你的!你看我的樣子,像很疼嗎?」
簡夏不由地再次嗔他一眼,但手上的動作,卻更加地輕柔了,輕柔的不像話。
「老公。」
「嗯。」
「萬一留下疤怎麼辦?」
「留下就留下了,反正我又不靠臉吃飯。」
簡夏瞪他,「可是我就喜歡你這張臉。」
冷廷遇笑,「好,那我就想辦法,不讓它留下疤。」
「這還差不多!」
冷廷遇,「..........」
...........
作者有話說:
有小夥伴說,筱筱太懶了,竟然天天用一樣的小標題,所以,從今天起,筱筱改,改還不麼嘛~麼麼~大家看早點睡~星期六為大家的打賞加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