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許久，楚飛忽然笑了，笑容燦爛，「楊姐，出頭鳥當然不好。但這是弱者的思想啊。
你看看那猛虎，不都是獨居山頭，傲視群山嗎？」
「呵, 現在老虎都在動物園裡，還有專人照顧呢。」
「……」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楊素柳還不放過楚飛，繼續說道：「再說了，以你現在的能力、影響力等，放在全國也不是猛虎級別，也就是哈士奇級別的。」
「……」
哈士奇怎麼了，哈士奇那麼可愛, 那可是寵物界的一極, 現在都已經出口到幾百光年之外了，幾乎成了外交禮品必備萌物之一。
可以預見，隨著高維世界碎片的超時空通道打通，隨著更廣泛的星際交流的建立，哈士奇能出口到幾千光年之外。
好吧，楚飛還是很感激楊素柳的分析。
但仔細考慮許久，楚飛卻嘿了一聲，「事情雖然知道了，但該怎麼做還是要怎麼做啊！」
怕引起關注就要低調？
晚了啊。
我已經是整個文昌星最高調的人了。現在想藏都藏不住。
既然藏不住，也不能半路停下，那就只能繼續前進。不僅要前進，還要大步前進，要走得比所有人都快。
是的，槍打出頭鳥；但如果這隻鳥飛的比子彈還快呢？
任何事情都是相對的，但只有一樣是不變的——楚飛那勇往直前的心。
經歷過高維世界碎片中的戰鬥，以及多次的突破、感悟等等，楚飛已經走上了一條無法停止的『進化』之路。
站在山頂，楚飛看著通紅的夕陽，臉上出現一抹堅定的笑容, 在楊素柳擔憂的眼神中，輕聲說道：
「太陽升起的時候，從來不會在意地面上的光明。因為太陽知道，無論如何璀璨的燈火都不能真正的照亮大地。
黑夜永遠都是黑夜，只有明天早上日出後，大地才能重新擁有光明。」
聲音很淡，態度很平緩，然而這淡淡的話語中，卻有一種說不出的霸氣在天地間迴蕩。
已經跨越0門檻的楚飛，早已經不再是一隻普通的學生或少年。
楊素柳隔著屏幕投影看著楚飛，忽然有些失神的喃喃自語：「也許，這才是修士的姿態吧。」
楚飛聽到了楊素柳的喃喃自語，笑道，「楊姐，這是修行的態度。我剛剛想通了很多事情。也許，果然是壓力讓人進步吧。
在突破0的階段，我曾經瘋狂的建立各種大數據模型，都是一些仿生的模型。如模仿旗魚、斑尾塍鷸、燕子、蜜蜂等等。
那時候我就隱隱感悟到生命的力量。
那是一種怎樣的力量呢？」
楚飛抬頭看著夕陽，悠悠說道, 「那是四十五億年的生命進化之光，生命從無到有、在一次次淘汰中一點點積累了自己的優勢，做到自然進化的極致。
燕子飛行時候的數據模型，以現在的科學技術也只能複製99%，還有1%的神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複製的。
這1%的內容，就是藝術。
當生命進化到了極限，就超越了物質。而藝術，就是超越物質世界的方向之一。
而想要在這方面做出超越，出頭鳥，就必須要做的，藝術必須出挑才是成功的藝術。
對一個個體來說，出頭鳥似乎並不好。但對於一個群體來說，出頭鳥是必然的路。
每一個現存的生命物種，無論是肉眼看不見的單細胞生生命，還是翱翔星空的星空巨獸，都是生命進化之路的『出頭鳥』。
那些不能出頭的，早已經淹沒在歷史的塵埃之中。」
楊素柳默默地看著楚飛，一時間有些猶豫了。
楚飛說的很有道理，尤其是放在現在的楚飛身上，已經不僅僅是有道理了，而是真理。
普通人覺得，出頭鳥不好；
但修行者，走的就是出頭鳥的道路！
夕陽接近山峰，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落。楚飛卻繼續說道：「修士、尤其是作為大數據修行的修士，註定和所謂的中庸之道無緣。
生命進化四十五億年，才從低級生命進化出人類；
而人類想要在短短几十年時間裡，用修行的手段完成生命的躍遷，從准三維存在的物質生命、進化到超三維存在的智慧生命，就必須全力拼搏、勇往直前才行啊。
這個出頭鳥，我做定了，還要翱翔九天之上。」
楊素柳默默無言，看著屏幕里的光影開始變幻，知道楚飛已經騰空而起，而後又默默地關閉通話。
隨後楊素柳緩緩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繁華的世界，心中卻迴蕩著楚飛的回答和話語。
如果是一個普通人這樣說，楊素柳會嗤之以鼻。
但楚飛說的話，卻讓楊素柳不得不好好思考一番。
現在的楚飛，年齡剛到18周歲，潛力已經超過0，拜師總督，完成身份的蛻變成為一等男爵，更成為完美人才選拔選拔的代表人物，隱隱代表了未來。
「我之所以困在5的潛力上無法突破，氪金都難以為繼，也許不是自己的潛力耗盡，而是自己的想法、思想錯誤了！
大數據修行的核心，從來都不是什麼身體潛力，而是……智慧！
若說智慧，我楊素柳怕過誰！
多少競爭對手被我楊素柳踩到腳下！」
朦朧中，楊素柳身上有一種強大的自信在升騰。
想想這些年來，大學畢業後就接手家族產業的產業之一：素八仙餐飲連鎖，短短五年時間，將素八仙餐飲擴張數倍，更兼併大量同行。
自信翻滾間，楊素柳臉上漸漸露出某種頓悟的微笑，那是傳說中拈花一笑的燦爛。
「這就是頓悟嗎？也許我找到了自己的修行之路。
如楚飛那樣苦修，我確實不如別人。但我也有自己的優勢和驕傲。
我可以在經商上面尋找自信，然後用這個自信的力量，促進自己的修行。」
眯著眼睛看著外面繁忙的街道，楊素柳思索著經商的方向：
「楚飛的迅速強大，有相當一部分是戰勝對手，收割對手的信心，壯大自我。
這也是一種非物質層面的弱肉強食。
我若想進步，也需要收割對手的信心。
但想要收割信心，不僅僅要考慮勝利，更要考慮：獵！食！范！圍！
狼行千里吃肉，兔子卻只能吃草。
我需要尋找一個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