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神嗎？
楚飛這話說出來，楊素柳就呆愣當場。
但漸漸的，楊素柳忽然覺得：似乎可行、而且可行性很高，反正比那什麼記憶下載靠譜。
想了想，楊素柳說道：「造神似乎主要是信仰問題，我們用小竹的頭像做商標如何？」
楚飛搖頭，「楊姐, 這個問題不是我們能決定的，我要問一下師父。畢竟，信仰修行體系算是我們這邊的一個大忌。」
楊素柳問了一下，楚飛簡單解釋一下。
當前世界三大修行體系：（廣義的）科學修行體系、信仰修行體系、異種。
至於說還有什麼異能修行、乃至所謂的修真等等，都算是廣義的科學修行體系。
其實科學修行體系和信仰修行體系，有一個本質的差別。
科學體系, 追求智慧上的積累。就算是異能、修真、乃至所謂的魔道, 大家都在用自己的方法探索自然規律，以自強為內核。
然而信仰修行體系卻是割韭菜, 是弱化民治、愚民制度。
這是兩大修行體系最本質的差別，也是兩大修行體系水火不相容的根本原因。
所以想要玩什麼造神，楚飛可不敢亂來，要打申請的。
再說了，以楊小竹現在的情況，想要收集信仰什麼的還早的呢。至少要恢復到擁有自我意識才行。
和楊素柳討論好一會，楊素柳提出要求，「能再看小竹一眼嗎？我想和她說說話。」
想要說說話，那就只能用精神力了。
不知道為什麼，楚飛同學竟然鬼使神差的答應了。
整個過程中，楚飛全程默念阿彌陀佛、我沒陀佛、我沒頭髮……不對，我有頭髮。
而後用強大的精神力阻斷生理上的反應。
楊素柳卻在和楊小竹說完話。
好一會，等楚飛收回了精神力，忽然深深的看了一眼楚飛。
這一眼，讓楚飛幾乎蹦起來。
尤其是楊素柳此時臉色紅的充血。
楊素柳緩緩起身, 用一個簡單的發箍束髮, 忽然白了楚飛一眼，「年紀不大, 膽子不小。」
楚飛頓時滿臉羞紅，撒腿就跑。
然而等楚飛離開後，楊素柳卻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身子忽然軟到在牆角，而後抱著雙腿，蜷縮起來。
好一會，楊素柳苦澀的嘆息一聲，喃喃自語：「楊素柳啊楊素柳，你竟然算計小竹的男朋友，你不覺得羞愧嗎。」
然而想到現在家裡的情況，楊素柳卻只能再次嘆息一聲。
有人的地方就有政治，而楊家現在就面臨這種不太光彩的事情。
本來，楊小竹的父親、楊旭東，擔任了青州市教育局的常務副局長；教育局的局長暫時由市長兼任。
但兼任是有時間限制的，傻瓜都清楚，隨著兼任時間到了，楊旭東必然順勢成為局長大人。
本來這種兼任也是阻止高層空降, 給楊旭東和下面的人留個位置, 等換屆呢。這就是占坑的典型做法。
然而隨著楊小竹死亡, 現在教育局內卻有人在衝擊新的常務副。
以楊素柳的眼光自然看得出來：老爸的位置不穩了，煮熟的鴨子要飛！
造成這樣的原因其實很簡單，沒有了楊小竹這個天才，大家都不再看好楊家。
都說人走茶涼。這人要是死了呢？
在這個修行的時代里，父憑子貴什麼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楊小竹是全家的希望，而全家也將大量的資源向楊小竹傾斜。隨著楊小竹死亡，一切計劃都不得不作廢。
既然楊小竹是全家的希望，而現在楊小竹的希望又寄托在楚飛身上，那麼楊素柳只能算計一下楚飛了。
但考慮到雙方現在的身份情況等，楊素柳能算計的手段，卻屈指可數。再考慮還不能激怒楚飛，選來選去，就只剩下一個。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又說英雄本色嘛。
看看楚飛吧，一開始還嚇了一跳，後來開始偷偷摸，最後幾乎都有點放肆了。
說一千道一萬，楚飛還是一個學生，哪裡是楊素柳的對手。
只是想到這種種，楊素柳最後還是不得不嘆息一聲。
卻說楚飛，卻是逃也似的跑出辦公室，一眼就看到大廳里，陳文新和楚依依正在討論什麼。
看到楚飛有些急匆匆又似乎氣急敗壞的沖了過來，陳文新似乎有些好奇，但還是招了招手，問道，「楚飛，過來討論一下，你想去哪個大學？」
楚飛現在哪裡還有心思討論大學啊，只說要回家休息一下，還有要考慮一下楊小竹的事情。
「楊小竹的事情？」陳文新想了想，點頭了，「那我送你回去吧。」
「我自己回去。」楚飛急匆匆的向外走去。
陳文新疑惑地看著楚飛的表現，卻還是說道：「你不會是想自己飛回去吧？沒辦理飛行許可，是不能自己飛的，小心被雷射打下來。」
「我坐地鐵。」
「走吧，我送你回去。」陳文新很霸氣的起身，「怎麼，和楊素柳吵架了？因為楊小竹的事情？」
楚飛張了張嘴，嗚嚕嗚嚕的說道：「嗯，楊姐想要楊小竹走信仰修行的路儘快復活，就利用讀書人直播作為收集信仰的平台。
我不同意，信仰修行是條死路。」
陳文新深深地看了一眼楚飛。哪怕陳老師沒有智慧樹的視野能力，但也看得出來楚飛這狀態不對。
但想了想，一直都在軍隊裡的陳老師也想不到什麼事情，只是安慰了一下楚飛，就要送楚飛回去。
楚依依眨著卡通大眼，好奇追問，「楊小竹的是什麼事情啊？什麼復活？」
陳文新看了楚依依一眼，「你先在這等等吧，回來和你說。」
而後帶著楚飛來到樓頂，坐上飛車。
一路上楚飛很有些沉默，只是直直的看著黃昏下燦爛的城市。
陳文新看著楚飛怪怪的樣子，還是忍不住了，「就因為楊小竹的事情吵架了，吵得心神不安？」
楚飛此時已經冷靜了下來，但還是有些激動：「楊姐不相信我。」
這一句話，讓陳文新自以為自己抓到了要點。想想楚飛在亞空間裡的戰鬥和危機，回家後卻不能被信任，覺得自己了解楚飛的心情了。
想到這裡，對楚飛安慰，「這個我回頭給你出口氣。」
楚飛繼續沉默中，心中卻在祈禱：千萬別露餡了。
飛車緩緩降落到楚飛的小區門口，就不再往裡飛行。
楚飛告別了陳文新，小區內卻爆發一片歡呼。
「你看，是不是楚飛？」
「喔艹，真的是楚飛呢。楚飛回來啦。」
「在哪在哪？」
…
楚飛有些緊張的心情頓時就崩潰了，腳下清風流淌，向家裡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