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天空下，是漆黑的大地。這裡唯一的光源，是地面上渺小的螢光。
楚飛將感知之風完全激發，時刻掃描地面。
楚飛現在的感知之風，自然狀態下，半徑約40米，直徑約80米；懸浮20米高空，感知之風大約可以掃描直徑約70~75米左右的地面。
感知之風範圍內，不說纖毫畢現，但如今楚飛的感知之風解析度，已足夠精密，已經小於3毫米。
而且感知之風比眼睛更強大的地方在於，可以拐彎，不需要光芒，不用擔心陰影、光照不均勻造成的視覺偏差，甚至具有一定的透視能力。
更別說，還有電磁波視覺作為輔助。
雖然楚飛現在元和只掌握了一種頻率的電磁波，但可以作為雷達使用。
另外，楚飛的潛力已經逼近0，已經可以在自己的『宇宙腦』中建立雷達的數據模型，可以將電磁波視覺探查到的信息解析、還原，擁有近乎雷達的能力。
在種種能力的加持下，在這片伸手不見五指的世界裡，楚飛依舊可以保持150米/秒的速度狂飆。
150米/秒，就是540公里時速！
而且150米的秒速也不是急速，因為楚飛需要用感知之風仔細搜尋地面，搜尋各種路標，尋找方向，警惕危機。
順便說一句，亞空間內可沒有地磁場，也沒有衛星，正常的定位手段都不好用。方向感全靠自己摸索了。
但這個速度，楚飛的消耗卻很低很低，幾乎沒有多少消耗。
就算如此，半個多小時後，楚飛也還是再次來到了基地。順便還將基地周圍環繞一圈，探索了一遍。
夜色里的基地，宛如一座猛獸。城牆上閃爍的火把、燈光，利用火焰和透鏡製造的聚光燈不斷掃描四周。
從高空俯視，可以看到基地內稀疏的火焰。
其實火焰並不稀疏，只是習慣了外面城市群的燈光璀璨，這裡總覺得有些暗淡。
楚飛懸浮半空，仔細觀察。借著閃爍的火焰，看到了一群人正跪在地上祈禱。
楚飛切換到智慧樹的能力，借用智慧樹的觀察力，看到了不一樣的光景：
所有的信徒都跪在地上祈禱，一道道信仰之力進入前方的雕像，雕像將所有的信仰之力匯聚後，形成一道信仰之力洪流沖入虛空，消失不見。
但信仰之力並不是完全的單方面付出。在雕像上，還有隱隱的靈光閃爍，不斷掃過一個個信徒。
借用智慧樹的力量，楚飛可以感受到這些靈光中，蘊含了相當的知識。神靈通過這種方式傳授知識。
這就是信仰體系嗎？
楚飛若有所思。
前方的基地很大，但根據信仰通道計算，也就三千來人。但這三千多人產生的信仰數量，卻讓楚飛都有些眼熱。
果然，信仰和泛信仰還是不同的。再強烈的泛信仰，也比不上真正的信仰。
不過楚飛很快就將這個羨慕丟掉了。在智慧樹的視野下，楚飛隱隱可以看到，信徒的信仰駁雜無比。
泛信仰很稀薄，但泛信仰相對純粹、簡單。
真正的信仰之力可以說是一灘渾水。若是渴了，喝一兩口沒事；喝多了肯定結石。
想想所有的神靈都依靠信仰之力，楚飛忍不住搖頭。
不過也必須要承認，信仰之力修行門檻低，初期進步迅速，可以快速達到0的高度、甚至0的高度。
大數據修行雖然根基紮實，但能達到0的卻不多。
從低層修行者看，大數據修行並不占優勢，甚至劣勢很大——學霸都哭暈在廁所中。
相反，很多信仰體系的修行門檻很低。低到什麼程度呢？以炎黃文明最熟悉的佛法為例，腦子都不用，一心念佛就行了，多少都能有點收穫。
但大數據修行卻是建立在科學基礎上，而現代科學的基礎又是數學。其中的難度，有目共睹。
數學這個東西啊，最真實了，不會就是不會。哭暈在廁所里，還是不會。
數學已經夠難了，然而也只是大數據修行中的最基礎的一環。
不過從長遠角度看，每一個大數據修行有成的人，都是一個神靈的種子，而且不用像信仰神靈那樣面臨諸神黃昏。
還有，大數據修行不用跪下，可以挺直腰杆，必須且只能挺直腰杆！
而哪怕是最溫和的修佛、修道，都要跪佛像、跪天地的。
我輩修行者，不信仙佛妖魔鬼神，不敬天地過去未來。
我們只相信，科學是唯一的真理！
武道的極限是什麼？是破碎虛空，這是融入到炎黃血脈中的傲骨。
黑夜裡，楚飛看著遠處祈禱的非法修行者，反思自己的修行，思考各種各樣的修行體系，卻也越發明確了自己的修行之路。
每一次思考，都是一次進步。
每一次感悟，都是一次升華。
楚飛嘴角微微翹起，有自信，有傲氣。
但隨即，眼睛也開始冷厲。「所有的非法修行者，都必須要剷除。不僅僅因為他們參與了各種違法的事情，更因為他們已經沒有了脊樑，是炎黃文明的腫瘤。
腫瘤，必需要切除！」
楚飛懸浮三百多米的天空，漆黑的夜色成了最好的掩護。
黑夜給了楚飛黑色的眼睛，楚飛卻用它來尋找獵物。
在梳理了自己的修行感悟的同時，也堅定了楚飛的心——殺生實為護生！殺掉一個魔鬼，可以避免更多的好人受難。
默默地感受基地中的祈禱情況，楚飛忽然打開背包，將搜索到的螢石用法術丟出。最遠的丟出兩三百米，籠罩五六百米的天空。
話說楚飛利用法術丟石頭的手段，也能當子彈用了。
而後楚飛丟掉沒什麼東西的背包，從高空俯衝。
漆黑的天空忽然出現一片發光的螢石，如同一片稀疏的星辰，很美麗；但地面上卻傳來驚呼。
「敵襲！敵襲！漫天都是！」悽厲的叫喊聲響起。
叫喊聲中，楚飛已經俯衝，速度在幾個呼吸間就突破音障，卻依舊在瘋狂加速。
一道道燈光閃爍，卻無法鎖定楚飛的身影。
楚飛的速度已經超過音速，所以雖然楚飛突破了音障，背後雷音滾滾，但地面上卻聽不到，因為聲音還沒有楚飛的速度快。
從三百多米高空俯衝而下，前後不過三秒。正在祈禱中的非法修行者們才剛剛爬起來，楚飛已經瘋狂的沖入人群中。
狂暴風刃，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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