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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是……」
「看看就知道了。Google搜索」
墨修寒說著,打算把自己挪動到前面去,馬上又被花晴空制止了。
「大叔,你別動,你現在可是傷患,我去挖!」
「你的褲子。」
墨修寒淡聲提醒。
「呃……」
花晴空面上一紅。
她的褲子後面昨晚上被狼崽子給咬破了,現在活脫脫就是個開襠褲,早上被大叔笑話後,她就用外套系在腰間遮擋,但是過去挖坑的話,動作幅度一大,鐵定又會露出小內內……
在她糾結的時候,墨修寒已經過去坐在地上拿起一隻木棍開始挖土。
花晴空咬咬牙,也顧不上害羞了,直接在墨修寒對面蹲下,幫著一起刨坑。
「大叔,我跟你一起,反正你也都見過了,我不怕在你面前丟人!」
墨修寒嘴角彎了彎:「嗯。」
一個小時後。
兩人挖出了完整的兩塊骸骨。
一大一小,兩隻骸骨上都有骨折的痕跡。
並且這兩具骸骨像是被人隨意找了個地方挖坑埋下的。
若不是碰巧這場大雨,又碰巧被花晴空踢到,應該很難被人發現。
更何況,這又是在深山老林里,即便被路過的驢友發現,頂多會覺得是出意外的遊客,或是來此地輕生的人。
「大叔……他們是被人殺害的。」
花晴空腦袋轉得快,剛剛又查看過屍骨,再加上那座院落被人燒毀的那麼明顯……
並不難讓人猜出發生過什麼。
墨修寒黑眸凝視那兩具屍骸片刻,側頭望向花晴空。
「想幫他們報仇嗎?」
「啊?」
花晴空一時沒反應過來。
「找出兇手,報仇。」
墨修寒淡淡地道。
但不知道為什麼,花晴空能夠感受到大叔此刻渾身散發出來的凜冽氣息。
大叔好像生氣了。
是為這對夫妻的遭遇而生氣嗎?
她發現,大叔好像比她知道得更多。
「大叔,看樣子他們已經去世很久很久了,真的還能夠找到兇手嗎?」
她不免擔憂。
「能。」
他的聲音十分平靜,冷白英俊的面容上也沒什麼的表情變化。
可是花晴空知道,知道大叔這麼說了,就一定能找出兇手為這對意外身故的老夫妻報仇。
「大叔,你真好。」
她忍不住感嘆:「我們家大叔果然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叔!」
兩人動手把骸骨埋在了附近的一條溪流旁邊。
綠水青山,流水不腐。
是個風水寶地。
「大叔,你在幹什麼?」
「刻碑。」
墨修寒用刀削了一片竹片,埋頭用刀尖在上面刻字。
他神情專注,大概因為這活兒極為精細,他渾身又都是傷,所以刻得有些費力,額角滲出了細密的汗水。
花晴空也不敢去幫他擦,又怕打擾他,就乖乖地坐在旁邊看著。
越看越覺得大叔簡直是美如畫。
這綠水迢迢楊柳依依繁花似錦的,哪有大叔一半兒好看!
就這麼看著大叔的盛世美顏,她都能延年益壽。
誒嘿嘿,這波賺大了!
「好了。」
半小時後,墨修寒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
這些天他的短髮長長了些,光潔的額頭上垂下幾絲劉海,那劉海被他的汗水打濕,黏在眉心眼角,襯得他越發俊美無儔。
花晴空依依不捨地把目光從大叔臉上挪開,低頭去看那塊竹片。
上面寫著兩個名字。
還是極為好看的篆體。
「大叔,你怎麼會知道他們的名字?」
她驚訝道。
「早上發現一本日記,回去後給你看。」
墨修寒淡淡道。
花晴空瞪大了眼睛,想說什麼,又看了眼那上面的篆體字,咂舌道:「大叔,你寫得真好!」
「被老爺子逼著練的。」
墨修寒不以為意地說著,看了眼溪流邊隆起的小土包。
花晴空會意,走過去把竹片做成的墓碑認認真真地插在了小土包前。
兩人來到墓前祭拜,花晴空想到兩個老人好端端地在這山清水秀的地方隱居,居然會遭遇到那麼殘酷的事,不由得掉下眼淚。
怕大叔看見,又飛快地伸手抹去。
墨修寒握了握她的手,安慰道:「會幫他們報仇的。」
「大叔,我不想哭的,實在是忍不住……」
「哭鼻子又不丟人。」
「嗚嗚嗚……」
「好了,別哭了,我們回家。」
墨修寒抬手,擦去花晴空眼角的淚痕。
「嗚嗚嗚……好。」
聽到大叔說「家」這個字,花晴空心裡暖乎乎的。
雖然那個家很破,但好歹也是一個臨時的家不是嗎。
他們住了人家的房子,當然要知恩圖報。
在這一點上,她和大叔根本不用商量,就彼此心照不宣。
兩人回到小木屋時,已經是夕陽西下。
墨修寒取出那隻日記本,交給花晴空看。
日記本看上去已經非常非常久遠了,之所以沒被燒毀,應該和它厚實的牛皮封面有關。
打開日記本,裡面的字跡一時潦草一時娟秀,看上去,不像是出自一人之手。
但無論潦草還是娟秀,都是非常好看的字體,絕對是出自書香門第。
「這是……他們兩個人的日記?」
花晴空驚愕地睜大了眼睛。
雲市。
醫院內。
兩個渾身傷痕累累的人分別被推進手術室。
「嗚嗚嗚,李肅,你可千萬別死啊,你要是死了,我跟你沒完!!我踏馬的費了那麼大勁找到你,你要是死了,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嗚嗚嗚嗚!」
孫小米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站都快站不起來了。
旁邊的手術室門口,則是滿臉淚水的張嫣然。
「蘭渢,你不准死,我不准你死。你不是說要和我結婚的嗎,你死了誰來當我的新郎官,誰來照顧我下半生?你不准這麼不負責任,嗚嗚嗚……」
「吵死了。」
站在中間兩頭忙活的張武一臉煩躁。
「你們兩個人,能不能別哭了?吵得我頭都是大的。」
自打在山崖底下發現奄奄一息的李肅和蘭渢之後,這兩個女人就一直在哭一直在哭。
他非常後悔收了她們的錢幫她們辦這趟差事。
他這輩子從沒受過這種罪!
女人都是水做的?
才怪。
在他看來,女人是鼻涕做得差不多。
他這一路上身上都不知道沾了這倆女人多少鼻涕。
「嗚嗚嗚,我都快沒未婚夫了,夠可憐了。你能不能不要那麼凶啊?」
「嗚嗚嗚,我男朋友也快沒了,我恨不得跟他一起死,我快難受死了……你這人怎麼一點同情心也沒有啊?」
張武:「……行吧,我的錯。」
真是無語了。
「傻大個兒,這一趟還是謝謝你了。我知道你煩我們,不過,我也知道,你老闆死了,你以後沒別的工作了對不對?那我給你介紹一份工作好不好?」
張嫣然哭夠了,恢復理智,和張武商量起來。
「什麼工作?」
「給我老闆做保鏢啊。你覺得怎麼樣?」
張嫣然眨眨眼問。
「你老闆?你老闆不是死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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