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衛初心剛才說的情況,南冬城對她的那通解釋,完全不相信。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原因很簡單,她在這裡坐過牢,工作不好找,按理說她出獄後應該毫不猶豫離開這座讓她傷心的城市,到其他地方打工,慢慢恢復正常的生活。
就算她當時沒有到外省的路費,那衛初心的養母出現,正是她離開玉川市的好機會——反正叔叔嬸嬸把她趕出來了,她又沒有別的親人,她姐姐的養母也等於是她的親人,兩個人在一起可以相互依靠——為什麼她還是沒有走?
甚至被何艷麗逼得連工作都找不到,她寧願以那樣極端的方式求他這個陌生男人給一個工作,都不願意跟她姐姐的養母走,這怎麼著也解釋不通。
所謂語言不通、到國外生活不習慣,這都不是理由,衛初心死了,她的養母一定會把衛初萌當成衛初心一樣疼愛,對她會很關照,她有什麼好擔心的?
南冬城越想越覺得,在玉川市無親無靠的她,堅持留在這座帶給她打擊和傷痛的城市,一定有無法離開的理由。
但到底是什麼理由?
「對了,南叔,」厲傳奇抬頭問:「她用衛初萌的名字跟你簽的約,用衛初心的名字跟您領的證,是不是要讓她重新簽一份合同?」
「不用,」南冬城說:「簽合同是為了讓她領證,既然已經領了證,合同就不重要了。」
厲傳奇笑起來:「也對,反正你只認她這個人。」
南冬城點了一下頭。
*
衛初心進廚房後,暗暗吁了一口氣,慶幸自己早有計劃,讓涼珊珊扮演她的養母,還把手機上涼珊珊的備註都改成了阿姨。
現在算是都過關了,至於他們還有什麼懷疑,她也不怕,反正見招拆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她把袋子裡的菜一樣一樣拿出來,準備做飯。
昨天買衣服後,她在厲傳奇面前哭窮說只有二十塊錢了,事實上當然不止這麼點,畢竟涼珊珊借給了她兩萬塊,交了房租和押金後,還剩了一千多。
但這是妹妹這個月的生活費,昨天買衣服用掉一百六,今天買菜和廚房用具又花了一百多,只有七百多塊錢了。
這錢得省著花,不然等不到月底就沒錢用了。
不過這也給了她一個教訓,就是以後幫南冬城買東西,一定要發票,不然他不認帳,她只能吃啞巴虧。
衛初心先把鍋里燒上水,把菜刀、菜櫈都用開水燙了一下,久了沒有用,雖然有人打掃,看起來很乾淨,她還是擔心有細菌。
一邊忙,她一邊在心裡比較南凌川和陸少楓像不像。
以前她覺得他們很像,甚至一度懷疑他們是一個人,現在卻覺得兩人越來越不像了。
因為陸少楓那樣的暖男,性格那麼好,假如她幫他買了菜,他絕不會要她拿出發票才給錢。
南凌川恰恰相反,他冷漠霸道,還反覆無常,性格差異這麼大的兩個人,怎麼可能是一個人?
還有,如果南凌川和陸少楓是一個人的話,她聽出他們的聲音很像,那他也能夠聽出喬如歌和衛初萌的聲音很像,難道就不懷疑喬如歌和衛初萌是一個人?
如果他懷疑的話,肯定會問,但不管是南凌川還是陸少楓,都沒有問過她認不認識喬如歌或者衛初萌。
她不問他們是不是一個人,是因為背負有自己的秘密,不敢暴露真實身份。
那南凌川和陸少楓如果是一個人的話,總不可能跟她一樣也有不敢說的秘密吧?
算了,反正一會兒就要吃飯了,等吃飯的時候她總能看見南凌川的臉,就可以知道他和陸少楓到底像不像,判斷他們之間有沒有關係了。
*
辦公室里。
兩個男人安靜了一會兒後,厲傳奇又開了口,說:「南叔,我覺得您對衛小姐有偏見。」
「叫夫人。」南冬城提醒他。
厲傳奇改口:「您對夫人有偏見。」
「為什麼這麼說?」
「您總是在挑她的刺。」
「有嗎?」
「當然有了,」厲傳奇說:「像她買菜這事,她也沒做錯什麼,您為什麼不把菜錢結算給她?」
「因為她沒有發票。」
「您這話只有哄她,哄不過我,我知道您不是這麼摳門和斤斤計較的人。」
「傳奇,」南冬城說:「一百多塊錢不算什麼,但假如她這錢是虛報的,我們第一天不立下規矩,她以後每天都不開發票,報帳只憑她一張嘴說,日積月累下來,你想過那會是多少錢嗎?」
厲傳奇無言以對,笑著說:「我明白了,您要發票是假,立規矩是真。」
「對。」
厲傳奇又說:「還有一件事,您注意到沒有?」
「什麼事?」
「她這些菜沒有超市的標籤,所以她不是在超市買的,而是在城外的農貿市場買的。」
南冬城點了一下頭:「我注意到了。」
「那您說,她為什麼跑到城外去買菜?難道是因為農貿市場的菜便宜一些?」
南冬城說:「農貿市場的菜基本上是當地農民直銷的,菜價的確比超市要便宜一些。」
「那也不划算啊,打車的車費可以多買不少菜。」
「她不用打車,騎共享單車就可以了。」
「噢!」厲傳奇恍然大悟地說:「她跑到農貿市場去買便宜的菜,回來按照超市的價格報帳,這樣就可以賺一筆錢了。」
南冬城笑了笑,說:「也許她只是想去買新鮮一點的菜,以及正宗的土鴨子和土雞蛋。」
他倒底不願意把衛初心想得太壞,連買菜占小便宜這種事都不願往她的身上想——喬如歌給他的印象實在太美好了。
厲傳奇想了想說:「這也有可能,那她太為我們著想了。」
南冬城笑起來,又說:「一會兒吃飯的時候,看見我的臉不要吃驚。」
「你的臉怎麼了?」厲傳奇不解地問。
南冬城把口罩拉下來。
厲傳奇看見他兩邊臉全是疤痕,丑得無與倫比,眼睛驟然睜大:「您……您這是……」
「別緊張,」南冬城擺擺手說:「我只是化的妝。」
厲傳奇鬆了口氣,拍著胸脯說:「嚇死我了,我以為您被火燒了,您為什麼要化這麼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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