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哪天連狗都不如

  夏予心以500萬的高價拍走市長夫人的珍珠首飾之後,接下來的一件拍品,是一塊硯台,也是市長夫人捐贈的。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市長夫人捐贈的硯台,大家怎麼著也要積極競價呀,但林芝芝倒是安靜地站在那兒,不開口了。

  剛才出夠了風頭,現在再繼續的話,只怕恨她的就不止是夏予心一個了。

  林芝芝不出價,這回她身邊的沈鈺軒倒是開了口,最後80萬的價格,拍得市長夫人捐贈的硯台。

  拍賣會一直繼續,接下來又上了近二十件拍品,林芝芝一直都沒有再開價,直到拍賣會臨近終場,出現了一把孔雀扇的時候,林芝芝才以50萬的價格,拍下了這把本身價值不過幾千塊的孔雀扇。

  慈善拍賣晚宴結束後,保姆車直接開到酒店大堂的門口來接林芝芝和肖以笑。

  坐進車裡,肖以笑抱著那把50萬拍來的羽毛扇,不禁搖頭感嘆,「大BOSS最不差的就是錢,你拍把破扇子幹嘛?」

  林芝芝笑,斜肖以笑一眼道,「『槍打出頭鳥』這句話難道你會不知道,更何況這可不是在娛樂圈,什麼都是你說的算,剛才在場的,有哪個是可以隨便得罪的?」

  肖以笑皺著眉頭一想。

  對哦,林芝芝這可不是捨不得花錢,是不想風頭太盛,被人記恨。

  「那你還狠玩了一把夏予心?」

  林芝芝淡淡一笑,側頭看向車窗外,如星光有熠熠生輝的眸子,漸漸便黯淡了光澤。

  車窗外,華燈璀璨,流光四溢,卻也寒風凜冽,冷的刺骨。

  「那是她自找的。」

  就在肖以笑以為,林芝芝不會回答她的問題的時候,她卻又幽幽開口,淺淺淡淡的聲音,卻又分明染了無限的憂傷。

  肖以笑看著她,不太明白她話里的意思,想要開口問,卻又覺得,林芝芝肯定不會回答她。

  以前剛開始跟在林芝芝身邊的時候,肖以笑覺得,林芝芝單純的就像一張白紙,可是,隨著在她身邊的時間越來越長,她便越來越感覺到,林芝芝的深沉,很多時候,是她無法明白的。

  又或者是說,她的顧慮她的憂傷,是她無法體會的。

  「砰!」

  「啊!」

  忽然,傅哥一個猛剎車,將車停了下來,巨大的慣性,帶著林芝芝她們三個身體前傾,坐在後面的蘇艾額頭掉到椅子的後背上,發出一聲尖叫。

  「傅哥,怎麼啦?」林芝芝抓住車頂的把手,穩住身子,問前面的傅哥道。

  「林小姐,前面有輛小車,突然殺出來擋住了路。」

  林芝芝側頭,從前擋風玻璃看去,果然,一輛黑色的賓利車擋在他們的車前,讓他們沒辦法繼續前行。

  但是,......

  林芝芝眉心微蹙一下,那黑色的賓利車,怎麼那麼眼熟。

  再看車牌,果然,是趙家的車。

  也就在林芝芝看清車牌的時候,那黑色賓利的車門推開,葉美玲從車上走了下來。

  「怎麼,你認識?」看了看擋風玻璃外,又看一眼林芝芝,肖以笑幾乎是肯定地問道。

  林芝芝點頭,卻並沒有下車,因為她不覺得,自己和葉美玲之間還有什麼可以說的。

  傅哥從後視鏡里看一眼林芝芝和肖以笑,發現她們沒什麼要說的,便直接推門下了車,自己去跟葉美玲溝通。

  「我知道林芝芝在車上,讓她下來。」看到傅哥下了車,葉美玲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幾乎是命令的語氣道。

  傅哥看著葉美玲一襲貂皮大衣,臉上的妝容精緻,再加上擋在面前的賓利車,知道她肯定身份應該沒那麼簡單,但是,傅哥卻是絲毫都不給她面子地直接道,「這位太太,你要是不讓你的司機把挪開,那我就只能報警了。」

  葉美玲斜了傅哥一眼,沒理傅哥,只對著保姆車大喊道,「林芝芝,我知道你就在車上,我今天不是來找你吵架的,如果你不肯下來,我就在這裡拿個喇叭大喊大叫,把你和你家裡人的那些破事,全部喊出來。」

  「嘀——嘀——嘀——」

  因為兩輛車停在了路中間,擋住了後面的車,這時,不斷地鳴笛從後面傳來。

  林芝芝聽著那一陣強過一陣刺耳的鳴笛聲,微微蹙起了眉頭。

  她倒不是怕葉美玲真的拿個喇叭在大街上大喊大叫,只是,提到她的「家裡人」,她倒是想要知道,劉汐顏為什麼會被毒打的面目全非,然後大冬天裡奄奄一息地被扔在雪地里,差點沒命。

  「傅哥,讓她上我們的車來吧。」一瞬的思忖之後,林芝芝微微降下車窗,吩咐一聲傅哥。

  傅哥點頭,對葉美玲道,「林小姐讓你上車說,否則,我就只能打電話叫警察了。」

  葉美玲瞪著傅哥,遲疑一下,雖然氣憤,卻還是抬腿,往林芝芝的保姆車上走去,反正林芝芝也不可能對她怎麼樣。

  見葉美玲過來,肖以笑給她推開了車門,然後,主動坐到了後面的位置上去,把位置騰出來給她。

  葉美玲上了車後,她的司機才把車移開,移到一邊,這時,傅哥也已經上車,重新開動了車子,擁堵的車流,又重新變得通暢。

  葉美玲上車後,就一直在打量坐在離她不過一臂之遙的林芝芝,幾乎都有些看呆了,完全不敢相信,眼前坐著的女人,竟然會是自己以前的那個倒霉兒媳婦林芝芝。

  這大半年來,她每天忙著照片趙航宇,根本沒有怎麼關注過林芝芝的消息,特別是趙航宇瘋了之後,她又要每天去精神療養院看兒子,又要照顧孫子,就更加沒的每天忙的團團轉,再沒有多一點兒多餘的時間。

  如果不是今天去了寧青婉那兒拜年,她求了寧青婉好半天,寧青婉才讓人帶著她找到了林芝芝。

  否則,她哪裡能打聽到林芝芝的行蹤。

  林芝芝不但一點兒也不避諱葉美玲那赤-裸-裸的打量視線,反而迎著她的目光,打量起她來。

  雖然眼前的葉美玲仍舊穿著華貴,但不得不說,不過大半年的光景,她老了十歲不止,兩鬢已經爬滿了白髮。

  「趙夫人,有什麼事,你直說吧!」見葉美玲盯著自己有些回不過神來,林芝芝收回視線,率先開口。

  葉美玲回過神來,深吸口氣,立刻便沉了臉色,怒聲道,「林芝芝,因為你,航宇他精神出了問題?」

  「我知道。」林芝芝淡淡回答,不看她,

  「你知道還過的這麼心安理德,你到底是不是人,有沒有良心?」林芝芝的話音一落下,葉美玲便怒聲咆哮著質問。

  「趙太太,請你冷靜客氣一點,要不然,就請下去。」林芝芝還沒有開口,肖以笑便沒忍住,率先警告葉美玲道。

  葉美玲回頭,狠狠瞪一眼肖以笑,又憤怒地瞪向林芝芝,等她開口。

  林芝芝卻是平靜的要命,仍舊不看葉美玲半眼,只淡淡地道,「趙太太,你想怎麼認為,就怎麼認為吧!我不需要向你辯解什麼,更不想和你爭吵,如果除了質問我,你沒其它什麼事的話,就請下車。」

  「林小姐,要不要在前面停車。」前面開車的傅哥趕緊問道。

  「嗯,停車。」

  「林芝芝,你......」葉美玲怎麼也沒有想到,林芝芝竟然變得這麼張狂,已經全然不把她放在眼裡,一時氣結。

  但是,轉念想到自己求了寧青婉半天找到林芝芝的目的,她便只能生生將所有的痛恨與憤怒,盡數壓下,轉而緩緩自己的聲音道,「林芝芝,我來找你,是想讓你去看看航宇。」

  說著,葉美玲又再次壓了壓自己的情緒道,「他如今在精神療養院,記得的人,只有你一個,整天叫著你的名字,吵著要見你。」

  林芝芝看著車窗外快速閃過的璀璨街景,眉心微蹙起。

  她想不到,趙航宇瘋了之後,竟然還會記得她。

  「我和他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我為什麼要見他?」

  聽到林芝芝好麼幾乎是毫不遲疑地拒絕聲,葉美玲又瞬間炸毛,差點就從椅子裡跳起來,指著林芝芝道,「林芝芝,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們家航宇好好的,又怎麼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你竟然能這麼狠毒,我只不過讓你去見他一面,你都不肯!你跟你小姨的一樣,蛇蠍心腸,你們林家的人,都一樣歹毒,沒有一個好東西,還真不愧是一家人!」

  林芝芝聽著葉美玲的咆哮聲,幾乎是在她的聲音落下的同時,一記無比凌厲冷冽的刀眼,倏爾掃向她,淡淡的聲音也染上了幾分霜意道,「葉美玲,你這是來求我的嗎?如果是來求我的,就請注意你的態度。」

  葉美玲怎麼也沒有料到,看起來柔柔弱弱,像個水美人似的林芝芝,竟然忽然之間能有這樣的凜冽氣勢,一時嚇得脖子一縮,眼裡閃過一絲懼意。

  就連肖以笑和蘇艾,還有傅哥也沒有料到,林芝芝忽然會有如此強大的氣場,一時都被她驚訝到了。

  「難道我說的有錯嗎?如果不是你,我們家航宇能病倒嗎?能發瘋成神精病嗎?」愣了愣之後,葉美玲再次叫道,不過,氣勢卻明顯的比剛才弱了許多。

  ——劉汐顏長期給趙航宇下了藥?!

  林芝芝眉心一蹙,「這麼說,是你讓人把我小姨虐待的半死不活,然後扔在冰天雪地里的?」

  「原來你見過劉汐顏了?」一提起劉汐顏,葉美玲就恨的咬牙,「這個賤人,我才不會把她扔出去,她害得我兒子成了精神病,我只想讓每天過的生不如死,是她自己大年三十晚上趁看守的人不注意,逃出去的。」

  正好這時,傅哥將車開下了高架橋,在路邊停了下來,然後推門下車,直接繞過車頭,來到葉美玲的這邊,將車門拉開,直接道,「趙夫人,請下車。」

  葉美玲看一眼傅哥,又看向林芝芝,再次氣極。

  看著葉美玲不動,肖以笑不爽道,「下去吧,難道還讓我們動手不成。」

  葉美玲又狠狠瞪一眼肖以笑,再次看向林芝芝,恨恨地道,「林芝芝,你別得意,要是哪天豐澤把你玩膩了,你連狗都不如。」

  話落,她直接抬腿,下車。

  看著葉美玲下車後,傅哥趕緊將門關上,又繞過車頭上車,重新將車子開了出去,林芝芝卻看著車窗外,漸漸有些出神。

  因為葉美玲說的對,如果她自己不強大,不獨立,萬一有一天,陸豐澤不要她了,她或許真的會過的連條狗都不如。

  左後肩的傷口已經沒什麼事了,所以林芝芝沒有去醫院,而是直接回了綿繡花城。

  當她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因為太晚,她已經讓肖以笑和蘇艾回去休息了。

  亮起燈,明亮的水晶燈下,想起昨晚那條盤旋在食盒裡的黑白王蛇,林芝芝仍舊是抑制不住的渾身一個寒戰,心中生出一絲懼意來。

  她不想死,她還有好多想做的事情要做。

  要是讓她知道這個想要致她於死地的人是誰,她絕對不會姑息手軟。

  換了鞋,掏出手機來,沒有陸豐澤未接電話,也沒有他發給她的信息。

  點開他的微信,想問問,他在哪,在幹嘛?

  但想想,又作罷!

  他想來,自然會來;他若是不想來,根本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深吁口氣,托著疲憊的身影,林芝芝往樓上臥室走去。

  今天白天所有的通告加起來,都不及晚上這一場拍賣晚宴讓她所耗費的心力。

  果然,與人交際才是件最累人的事情。

  來到二樓臥室,林芝芝直接將手機扔到床上,然後,去脫身上的衣服。

  從晚宴現場出來,她只是在外面套了件大衣而已,裡面的禮服,沒有換。

  當脫了外套,剛拉下禮服後背的拉鏈時,一雙長臂,忽然從後面伸了過來,圈住了她,將她扣進了一個溫暖寬闊的胸膛里。

  林芝芝猛地一驚,不過,下一秒,當那熟悉的氣息和味道將她包裹纏繞住的時候,她的驚慌,立刻便變為了驚喜。

  當她回頭,想要往後看去的時候,男人滾燙的唇瓣,落在了她的肩頭,燙的渾身一顫,心跳抑制不住的加速。

  「你走路怎麼沒有聲音?」

  微微蜷縮著脖子,林芝芝回頭看身後緊擁著自己的男人,軟軟柔柔的聲音,像羽毛,撩撥著人的心弦。

  也不知道吻了多久,直到林芝芝氣息紊亂,有些喘不過氣來的時候,陸豐澤才將放開她。

  在林芝芝以為他會有下一步動作的時候,他卻忽然又扣住她的腰肢,將她轉了過來,盯著她後背上染了血絲的紗布,啞著嗓子問她,「誰弄的?」

  「什麼?」林芝芝裝傻。

  陸豐澤抬手,長指落下,去揭掉她傷口上的紗布,看著那微微有些開裂的傷口,幽深又灼亮的黑眸微微一眯,眸色深沉。

  「傷口。」

  林芝芝抑制不住地渾身輕顫一下,回答道,「我自己弄的!今天的鞋跟有點高,我不小心拌到在毯,拐了一下,拉扯到了。」

  她的解釋,天衣無縫。

  除了她和夏予心,沒有人知道她們在客房裡發生過什麼,又說過些什麼。

  有些東西,她不想讓陸豐澤知道,更何況,她沒有質問他的資格。

  最主要的,夏予心的話,未必是真,只不過是為了氣她而已,她又何必說出來,讓陸豐澤為難。

  他對她的好,足以勝過一切,不再需要他任何的解釋,也不需要他任何的承諾。

  因為她清楚,人會變,承諾也會變。

  她要抓住的,是每一個當下,而不是未來每一件不可預料的事情。

  陸豐澤走到她的面前,長指挑起她的下頷,灼灼的黑眸沉沉地睨著她,再次確認,「真的?」

  林芝芝抬眸,一雙瀲灩的眸子望著他,點頭,「嗯,我沒有騙你。」

  陸豐澤狹長的眉峰微擰一下,「那夏予心除了潑了你酒,還對你幹了些什麼,說了些什麼?」

  林芝芝看著他,黑白分明的瀲灩眸子裡,微微閃過一絲錯愕,但更多湧起的,是溫暖,是甜蜜,是幸福,是無法言喻的喜悅。

  因為不管她在哪,在幹什麼,陸豐澤都時時刻刻地關注著她。

  這一瞬,莫名其妙的,她鼻子一酸,眼眶裡瞬間便氤氳起了淡淡的水汽來。

  「她說,她才是你的正牌女朋友,她還說,如果不是她出國學習主動和你分手,你身邊的女人,根本輪不到我。」

  明明決定了不說,可是,陸豐澤這般溫柔的呵護,瞬間便擊潰了她所有的防線,讓她變得脆弱不堪。

  陸豐澤看著她眼裡忽然便氤氳起的水汽,眉宇再次輕擰一下,問道,「你信了?」

  「難道她說的都是假的嗎?」林芝芝反問。

  「三年前,她確實是我的女朋友,但現在,她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睨著林芝芝,陸豐澤給了她肯定的答案。

  看著他,林芝芝忽地便低下頭去,笑了。

  雖然陸豐澤只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可是,對她而言,便已經足夠了。

  「我知道了,我沒有信她,也不會信她。」

  陸豐澤看著她明媚又皎潔的笑顏,亦是勾唇,笑了笑,抬手輕輕捏了一下她肉肉的臉蛋兒,算是小小的懲罰,寵溺道,「還不算太傻!」

  林芝芝抬頭嗔他,「......」

  「家裡有沒有藥箱?」

  「應該有吧,在樓下客廳。」

  「你等我。」話落,陸豐澤便轉身,大步往臥室外走去。

  「......」

  林芝芝看著他大步流星的挺拔又高大的背影,滿心裡湧起的,除了甜蜜,還是甜蜜。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