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芝芝吃到一半的時候,去了一趟洗手間,當她從洗手間裡出來的時候,一抬眸,便看到了個一頭長髮如黑色綢緞般柔順的正朝洗手間歡快地走過來的女人。記住本站域名
女人裡面穿著白色的T恤,外面是一件粉色連帽子的運動衫外套,下面,穿的是一條淺色的牛仔褲,腳上,是一雙阿迪達斯斯密斯系列的白色運動鞋。
那女孩臉蛋兒白皙乾淨,眼神透亮,滿滿的自信與歡快,洋溢在臉上,仿佛都要朝林芝芝飛撲過來。
這樣的女孩,年輕,漂亮,有活力,滿滿的自信仿佛就是一個天之驕女。
抬眸看到女孩的剎那,便強烈地刺痛了林芝芝的眼球,因為只消一眼,她便認出來了,面前正朝她走過來的女孩,就是昨晚在機場裡,那個飛奔著撲進陸豐澤懷裡的女孩。
雖然論身形,論外貌,自己哪一點都不輸給眼前的女孩,可是,林芝芝卻是一瞬不瞬地看著女孩,整個人怔在了那兒,心底的衝擊一波接著一波,猝不及防,來的讓她有些手足無措。
即使站在洗手間門口處的林芝芝是帶著一副大大的黑超,可是,走近了,白佳瑤卻還是注意到,她是在打量自己。
有些困惑地看了林芝芝一眼,見好仍舊站在那兒不動,也沒有要跟自己說話的意思,白佳瑤也沒有再多想,直接大步就要越過她,往洗手間裡去。
「你的鞋帶鬆了。」
就在白佳瑤來到林芝芝而且,要越過她的時候,林芝芝卻忽然開了口。
白佳瑤停下來一愣,反應過來後低頭一看,果然,她的一隻鞋帶不知道什麼時候鬆了。
「謝謝!」
揚唇感激一笑,白佳瑤蹲下身去,去繫鞋帶。
也就在她蹲下身去的時候,林芝芝的身後,從洗手間裡大步走出來一個目測身高155厘米以下,可以體重卻超過200斤的魁梧女人。
魁梧女人低頭玩著手機,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洗手間門口的位置,擋著兩個女人,一前一後,一站一蹲。
所以,當她一步跨出洗手間門口的時候,魁梧的身體立刻便撞向了背對著她的林芝芝......
「啊!」
被人從後面重重一撞,林芝芝一聲驚呼,再加上她腳上穿的是七八厘米的高跟鞋,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立即便往傾去......
正蹲在林芝芝的面前繫鞋帶的白佳瑤聽到驚呼聲,驀地抬頭往頭頂看去,當看到朝自己壓下來的林芝芝的時候,出於本能,她下意識地便要站起來,往後退......
「啊!」
只是,當她還沒有完全站起來,才站到一半的時候,腳下一滑,整個人不可遏制地往後倒去。
也就在白佳瑤往後摔倒的時候,魁梧女人反應過來,伸手一把抓住了林芝芝在半空中揮舞的手,牢牢將她抓住,穩住了她的身形。
「砰!」
緊接著「咔嚓」一聲脆響,是花瓶被砸碎的聲音。
「啊!」
白佳瑤往後摔倒在地,手掌撐在了砸碎的花瓶碎片上,鮮血,瞬間溢了出來。
「怎麼啦?」
就在不遠處包廂里的肖以笑他們聽到聲音,都沖了出來,看到好好的站在那兒什麼事也沒有的林芝芝,肖以笑鬆了口氣,又看看倒在地上,左手掌心鮮血直流的白佳瑤,一臉困惑地問道。
「陸總。」
林芝芝看著倒在地上,掌心鮮血直冒,表情痛苦的白佳瑤,更是一下子便愣住了,待她反應過來想要上前去查看白佳瑤的傷口的時候,不遠處,響起一道再熟悉不過的聲音來。
呼吸倏爾一滯,下一瞬,林芝芝抬起頭來,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一眼,便看到了朝她和白佳瑤大步而來的那個讓他時時刻刻只要一想到,便能心跳呼吸都亂了的男人。
「瑤瑤。」
只是,男人卻並沒有理會她,甚至是都沒有正眼瞧她一下,他所有的視線,只是落在摔倒在地上的白佳瑤的身上,大步來到了白佳瑤的面前,蹲了下去。
「豐澤哥,......」聽到聲音,白佳瑤右手緊握著自己的左手,抬起頭看向陸豐澤,眼淚瞬間就流了出來。
陸豐澤看一眼白佳瑤那被瓷片深深扎了進去,血流不止的左手掌心,二話不說,一雙長臂伸過去,直接將她打橫抱起,爾後轉身,誰也不多看一眼,邁開長腿便箭步離開。
「陸......」
肖以笑反應過來,想要開口叫他,可是,才開口,後面的話,在看到愣在那兒一動不動的林芝芝後,便全部卡在喉嚨里,然後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所有的人,都看看林芝芝,又看看抱著白佳瑤,已然箭步消失在走廊里的陸豐澤,一頭的霧水。
「芝芝,......」
「走吧,回包廂里繼續吃飯吧。」
肖以笑想要安撫她的聲音才出口,林芝芝便直接打斷她,然後率先抬腿,往他們的包廂走去。
大大的黑超遮住了她的半張小臉,更遮住了她的一雙眼,讓人完全看不到她此時此刻的情緒,更加不明白,她此時此刻的所思所想,只看到,她努力挺直了脊背,可是卻還是抑制不住地雙肩隱隱顫抖。
肖以笑看著她的背影,猛地一拍腦門想起來,陸豐澤抱走的白佳瑤,就是昨晚她們在機場看到的那個女人。
靠!真TM好一出狗血連續劇。
醫院裡,陸豐澤雙手兜在褲子口袋裡,面無表情地站在急診室外,一動不動,讓人完全琢磨不透他此刻的情緒。
成城站在一旁,看著陸豐澤的西裝外套上被染紅的大片血色,更是一個字也不敢說。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左右,急診室的大門,終於被從裡面拉開,有兩位醫生走了出來。
為首的醫生看到站在門外的陸豐澤,立刻便摘下口罩,走過去,衝著陸豐澤微微點頭,主動道,「幸虧陸總把人送來的及時,如果再晚一點,只怕病人的左手就會落下殘疾了。」
陸豐澤終於鬆了口氣,淡淡頷首道,「辛苦了。」
「哪裡,應該的。」醫生恭敬地笑著,又道,「病人打了麻藥,估計還得要半個小時的樣子才能醒過來,我會先讓人將病人送到VIP病房去。」
「好。」
「豐澤,瑤瑤怎麼樣了?」
白佳瑤才被送進VIP病房,寧青婉便匆匆趕到了,看到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昏迷不醒的白佳瑤,立刻便著急地問道。
「媽,瑤瑤左手被瓷片割傷,現在傷口已經處理好,沒什麼大事了,你放心吧。」陸豐澤站在病房前,淡淡地跟寧青婉解釋。
寧青婉聽到陸豐澤這麼說,自然是鬆了口氣,可是一扭頭看到陸豐澤西裝外套上的大片血跡,一顆心一下又提到了嗓子眼。
「這是誰的血?」寧青婉去陸豐澤身上的情況,「是你的還是瑤瑤的?」
「媽,我什麼事情也沒有,瑤瑤也已經沒事了,你放心吧!」陸豐澤雙手握住寧青婉的肩膀,看著滿臉擔憂的她,又道,「瑤瑤等下就會醒過來了。」
「你們就出去轉轉吃個飯,瑤瑤怎麼就受傷了,現在還躺在醫院昏迷不醒?」寧青婉抬頭看著陸豐澤,即使陸豐澤已經再次強調白佳瑤沒事了,可是她又怎麼可能真的完全放心。
「只是個意外。」
寧青婉看著陸豐澤,還想開口問什麼,卻又聽到他道,「媽,我還有事要處理,先走了,等下瑤瑤醒了,你告訴她,我明天再來看她。」
話音落下,陸豐澤也不等寧青婉答應,鬆開她的肩膀,抬腿便大步往病房外走去。
寧青婉看一眼步伐匆匆的陸豐澤,終是沒有開口叫住他,而是在病床邊坐下,心疼地去查看白佳瑤裹的跟個熊掌一樣的左手手掌,心疼地長長嘆息一聲。
當陸豐澤回到君悅華庭的時候,已經快晚上十一點了。
電梯門緩緩打開,偌大的公寓裡,沒有一個地方的燈是亮著的,只有從落地窗外灑落進來的零零散散的光線,整個公寓,更是安靜的詭異。
但是他知道,林芝芝在。
走出電梯,就著落地窗外灑落進來的光線,陸豐澤沒有一絲的猶疑,直接便大步往臥室的方向走去。
臥室里,同樣沒有開燈,但是,當他來到臥室門口的時候,幾乎是一眼,便捕捉到了蜷縮在落地窗前的那抹嬌柔的身影。
淺淺銀白的月光,灑在那道嬌柔的身軀上,泛起點點的如霜染了般的寒光,與窗外遠處的華燈璀璨,那麼的格格不入。
大步過去,來到落地窗前,陸豐澤俯身下去,伸出雙臂直接穿過林芝芝的後背和膝窩,將屈著雙膝,抱緊雙腿,埋頭在自己膝蓋里的小女人一下子便打橫抱了起來。
「她怎麼樣了?你不用陪著她嗎?」
在自己被抱起來的那一瞬,林芝芝便本能地伸出雙手,圈住了陸豐澤的脖子,亦抱緊了他,全身的惶恐與不安,還有難過,在鼻尖開始充斥著只屬於他的獨特氣息的時候,便徹底得到了安撫。
其實,從電梯門打開,陸豐澤從電梯裡邁出來的那一瞬,她就知道,是他回來了。
原本,她以為,他回來是要向她「興師問罪」,她甚至是都已經想好了要怎樣回答他了。
可是,他並沒有。
他用再簡單不過的行動,讓她渾身所有的戒備,都全部卸下,變得滿心感激與歡喜。
陸豐澤沒有看懷裡望著自己的小女人,只抱著她,大步往床邊走,低低沉沉又醇厚的嗓音不帶任何一絲情緒地問她道,「怎麼?你不想我回來?」
——回來。
再簡單不過的兩個字,卻像是一劑強有力的安撫劑,讓林芝芝剎那羞愧的無地自容。
在她的胡思亂想里,她總是把陸豐澤從自己的身邊推的遠遠的。
她事實上,他每一次,都在向她靠近。
「沒有。」雖然心裡已經感動的一塌糊塗,可是,話出來的話,卻完全不受林芝芝的控制,莫名地便又冒出一句道,「這是你的地方,你來或者走,都由不得我做主。」
陸豐澤垂眸,睨著懷裡的林芝芝。
黑暗中,他那雙深邃的黑眸閃爍如星辰,灼灼發亮。
俯身,將林芝芝放到大床上,爾後,他也跟著坐了下來,伸手捧起她的小臉,讓她抬起頭來,哪怕黑暗中,也讓她看著他。
明明房間裡沒有亮燈,可是,在林芝芝抬起頭來的剎那,他們卻分明看清楚了彼此的神色。
「跟我賭氣?」
定定地看著林芝芝,陸豐澤肯定的語氣問她。
「沒有。」
林芝芝亦一瞬不瞬地看著他,極力控制著內心的波動,回答的好像跟真的一樣。
「那是什麼?」
林芝芝眉心一蹙,答非所問道,「你那麼在乎那個女孩,我害得她受傷流那麼多的血,你不生我的氣嗎?難道就不想問我些什麼嗎?」
陸豐澤仍舊捧著她的臉,情緒難明地又問她道,「那你想說什麼?」
林芝芝看著他,明明他的話那麼溫柔,一點兒生氣的意思都沒有,可是,她卻莫名其妙的覺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委屈的只想哭。
所以,在眼淚湧起來的前一秒,她趕緊低下頭去,再不和陸豐澤對視。
陸豐澤看著她,微不可聞地嘆氣一聲,爾後,低頭下去,再溫柔不過的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她叫白佳瑤,是我母親第二任丈夫和前妻的孩子,也就是我異父異母的妹妹,這麼多年來,我母親一直視她為己出,和她的感情,勝過任何一對母女。」輕輕的一吻之後,陸豐澤看著林芝芝,淡淡地解釋。
他能想像得到,如果今晚,因為林芝芝,白佳瑤的左手留下殘疾,那麼他的母親寧青婉將會多麼的憎惡林芝芝。
所以,他半秒都不敢耽擱,以最快的速度,送白佳瑤去醫院。
林芝芝眉心一顫,驀地抬起頭來的,再次看向近在咫尺的男人。
她沒有想到,他會跟她解釋;更加萬萬沒有想到,那個她以為是陸豐澤另外一個比她要重要的多的「相好」的女人,竟然會是他異父異母的妹妹。
「她是你妹妹?」
不是不相信陸豐澤的話,她只是不相信,白佳瑤會是陸豐澤的妹妹,所以,她再次確認。
陸豐澤看著她,那樣溫柔地點點頭,「對,妹妹,她從小就叫我哥哥。」
林芝芝愣愣地看著他,各種各樣無比複雜的情緒,就像一波緊接著一波的巨浪,不斷地襲擊著她。
她既然什麼也不問,便只知道妄自臆想猜測。
明明陸豐澤是那麼出色那麼好的一個男人,卻總是被她往壞里想。
她真的......配不上他,哪怕只是做他的情人,她都差了十萬八千里。
「對不起!我......」這一刻,林芝芝真真正正的,羞愧到無地自容。
看著已然深刻地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再次低下頭去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的林芝芝,陸豐澤卻是好心情地勾唇一笑,額頭抵上她的,低低啞啞的嗓音如暗夜的幽蘭般,緩緩地散發出魅惑人心的力量道,「下次有什麼話,別憋在心裡,說出來,知道麼?嗯——」
林芝芝點頭,重重地點頭,答應一個「嗯」字,心裡的感激與溫暖,無以復加。
「那......」她抬起頭來,「你妹妹她怎麼樣了?她的手有事嗎?」
「沒事。」話音未落,陸豐澤的唇落下,低低緩緩的模糊道,「他會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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