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成空
皆散於烈火中
迷失在風聲里
城堡處的女子
不動
吹肆意的冷風
攜凜冽的刺痛
帶假意的溫柔
不懂
看街邊的梧桐
枝幹的裂縫
樹根的空洞
無蹤
潮落潮漲惹惆悵
念別妄想解捆綁
哀往笑藏心還滾燙
不速之客已來訪
對風叫嚷也無妨
對水歌唱人自賞
勝握在掌神魂搖盪
故事幾章夢一場
看街邊的梧桐
枝幹的裂縫
樹根的空洞
京城,瑞達集團辦公大樓。Google搜索
下了班,陸豐澤上車,車子一開動,這首《無終》便從車載廣播裡緩緩流淌而出,低低柔柔,清清幽幽,就像竹林中一汪清洌的泉水,緩緩淌過,洗滌一切的塵世喧囂,包括心靈。
這首《無終》,是電影《帝都賦》中的插曲,由林芝芝所演唱,如今,隨著《帝都賦》的上映,大火,這首插曲也是火遍大江南北。
靠進椅背里,閉上雙眼,聽著耳邊那低低淺淺的吟唱,陸豐澤的心裡,漸漸放鬆下來。
說實話,在過去的大半年的時間裡,他的神經一直是緊繃著的,沒有鬆開過一秒。
不因為別的,只因為白佳瑤的雙腿,還有白佳瑤大腦里的腫瘤。
他清楚,為了他,林芝芝不曾有一刻放棄過努力,只是,她努力的方向還不對罷了。
她努力,只是想要努力給他看,給別人看,給所有的人看,所以,她如願了,所有一線大腕的光環榮耀,都冠在了她的頭上。
但是,她卻忘了心性的修養,即使,她能把一首《無終》,喝的這般清婉低轉,仿若世外之音,卻仍舊彌補不了她心性上的缺失。
不僅如此,在所有的光環榮耀下,她慢慢變得驕傲,浮躁,愈發地沉不下心去。
但或許,是一開始,他對她的期許,就太高了!
其實,有個時候,他也會想,如果在那場車禍里,白佳瑤沒有奮不顧身地撲過去,救了林芝芝,現在,又會是一種怎樣的情形。
但白佳瑤是腦癌晚期,無藥可醫,終究還是會離他而去。
可如果白佳瑤沒有撲過去,或者,這個世界上,就不會再有林芝芝了,也或許,林芝芝殘廢,會一輩子躺在床上。
那樣,他可以照顧她,照顧一輩子,可是,她的人生就徹底的毀了。
現在,林芝芝的人生中只是沒有他,但她照樣可以活出她的精彩,她的生命里,還可以有別的男人,或許可以比他更好更優秀。
所以,白佳瑤撲過去救了林芝芝,一切才是最好的安排。
只但願林芝芝能在經歷這一切之後,有所成長,終究有一日,能站在舞台之上,憑著她自己的萬丈光芒,贏利所有人的認可與尊重,而不僅僅只是一個一線大腕的頭銜。
倘若,她一直活在他的羽翼之下,勢必一生都將被人輕視,就算別人不輕視,她的內心,也一直會自卑,不自信。
所以,車禍,分手,離開,或許都是天意,去走屬於她自己的路,找回屬於她自己的自信,對林芝芝來說,才是最好的路。
「陸總,回寧園嗎?」
在過去的半年裡,陸豐澤絕大部分的時間都住在寧園裡,雖然司機知道陸豐澤今天也一定是回寧園去,但卻還是問了一句。
「對,寧園。」
「好。」
寧園。
白佳瑤正拄著一對拐杖,在權威專業人士的陪同和指導下,進行康復訓練。
她的雙腿,在三個月前已經能站起來了,過去的三個月,她每天都配合中西醫的治療,同時每天都堅持康復訓練,終於,一點一點,在拐杖的幫助下,她可以靠自己的力氣行走了,只是還不能走遠,最多五十米,她就必須要停下來休息。
寧青婉站在一旁,在權威專業人士的指導下,陪著白佳瑤做康復訓練。
在過去的半年時間裡,白佳瑤每天的治療和康復訓練,她都陪在身邊,沒有一次落下過,而陸豐澤雖然很忙,但是除了工作以外,他便將他全部的時間,用來陪白佳瑤。
雖然白佳瑤每天要接受治療,每天要服用抗癌和治療雙腿的藥物,但是因為每天心情愉悅的原因,她的精神和氣色,也是一天比一天好,比起車禍前,她現在不但沒有瘦,反而還長了肉,看起來更加白嫩了,如果不是知情的人,很難有人會看得出,白佳瑤是一個腦癌末期的患者,生命,已經快要走到了盡頭。
剛開始,陸豐澤因為白佳瑤車禍加上腦癌晚期而答應娶白佳瑤的時候,寧青婉心中還百般顧慮,陸豐澤做不到對白佳瑤全心全意,甚至是會和林芝芝藕斷絲連。
但是,經過這麼長時間,完全是她想多了。
陸豐澤對白佳瑤的體貼與呵護,很多時候,連她這個做母親的都嫉妒羨慕。
不管什麼事情,陸豐澤能親自為白佳瑤做的,一定會親力親為,從不假手於人,就像每天晚上用中藥給白佳瑤泡腳這樣的事情,並且按摩腳步的事情,陸豐澤都親自來,從不讓別人代勞。
為此,他還專門從翁老中醫那裡學了一套翁老中醫獨創的按摩手法,每天幫白佳瑤按摩,促進她雙腿的血液循環,加快她雙腿的恢復。
可以說,白佳瑤能夠站起來,並且能再自己走路,除了白侍瑤自己堅強的意志之外,陸豐澤才是最重要的那個人。
因為是陸豐澤,是陸豐澤對白佳瑤無微不至的體貼與關愛,才讓白佳瑤對生活,對生命,重新燃滿了無限的憧憬與希望。
「瑤瑤,都走了半個小時了,要不要坐下了休息一下?」
寧青婉站在一旁,看著白佳瑤額頭上那層密密麻麻的汗珠,不禁過去,扶住她,心疼地道。
明明寒冬臘月的天氣,外面冷的刺骨,雖然屋子裡暖和,可大家也得穿著保暖的衣服,哪像白佳瑤,額頭都冒了一層的汗。
不過,白佳瑤自然顯然不累。
人在心情好的時候,幹什麼都是不累的。
看著寧青婉,白佳瑤揚唇燦然一笑,「阿姨,沒事,你讓我自己來,我再鍛鍊一會。」
看著白佳瑤那白嫩姨紅撲撲的臉蛋兒上那燦爛的笑容,寧青婉知道她精神好,也就不擔心了,點點頭道,「嗯,那你慢慢來,不著急。」
「好。」
寧青婉一笑,鬆開了白佳瑤,退到一邊,安靜地看著她。
「白小姐,我看你走得挺穩的,要不然,你嘗試一下,丟掉一根拐杖試試。」一旁指導白佳瑤進行康復訓練的專業人士提議道。
白佳瑤看向專業人士,那雙原本就格外閃亮的大眼睛裡,又驀地一亮,像是流星划過般,亮的驚人。
對呀,她藉助拐杖行走都快三個月了,為什麼她就沒有想到要丟開拐杖呢!
沉沉點頭答應一聲「嗯」,將左手緊握著的拐杖交給一旁的傭人,僅右邊的拐杖,白佳瑤抬頭看著前方,開始沉著地抬起左腳,邁了出去,落下,然後,又抬起右腳,邁出......
在右腳抬起邁出的時候,大家都盯著白佳瑤的左腿,伸手過去打算隨時扶她,因為大家都怕她的左腿承受不住整個身體的重量,摔倒,但是,很快,白佳瑤的右腳穩穩地落在了地上,左腿只是微微顫了一下,並沒有多大的問題。
「大棒了,你再繼續。」專業人士立刻鼓勵道。
「瑤瑤,你太棒了,你馬上就可以不用拐杖走路了!」一旁的寧青婉看著,不禁興奮地大叫,像個孩子般。
白佳瑤看向他們,揚唇一笑,點了點頭,繼續只用一根拐杖行走。
接著走了向步,白佳瑤的左腿都很穩,沒有任何摔倒的痕跡,所以,專業人士又提議道,「白小姐,要不然,你再嘗試一下,把另外一支拐杖也丟掉!當然,如果你覺得不行,你可以就這樣夠了,我們不著急,慢慢來。」
林芝芝看向專業人士,沉吟一瞬,爾後,沉沉點頭,將手上的另一支拐杖,也遞向了旁邊的傭人。
「瑤瑤,要不然改天再嘗試吧,今天可以了,該休息一下了。」看到白佳瑤將右手上的拐杖遞給旁邊的傭人時,寧青婉向前兩步,趕緊過去,一邊扶住她一邊道。
白佳瑤將拐杖交給一旁的傭人,穩穩站好,然後看向寧青婉,搖了搖頭安撫她道,「阿姨,我沒事,您不用緊張,大家都在這兒,您還怕我有事嗎?我就嘗試一下,不行就放棄。」
看著白佳瑤臉上的笑容和期待,寧青婉知道她性格的倔犟,況且這麼多人在,也不會讓她有事,於是,點點頭,「好,那就試試,但不許逞能。」
「嗯,好。」
看著白佳瑤點頭答應,寧青婉這才放心,鬆開了她,退了開來,但是,也只是退開了一步,雙手還放在她的後面,虛虛地扶著她。
白佳瑤在原地站穩,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目視前方,慢慢地抬起腿,往前方邁去......所有的人,都屏氣凝神,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當她的腿抬起,又穩穩落下的時候,所有的人,都霎里鬆了口氣,臉上,皆是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一步,兩步,在白佳瑤的第二步走完的時候,雙腿,已經隱隱有些顫抖了,可是,她卻堅持著,想要再多走兩步。
好好站穩,再次深吸口氣,當她在所有人無比欣喜的目光下要邁出第三步的時候,大門口處,忽然傳來動靜。
「先生,您回來了!」
白佳瑤和所有的人往門口的方向望去,果然,是陸豐澤回來了。
陸豐澤在大門口,淡淡頷首,將身上的大衣和圍巾取下來,交給門口的傭人,然後,便掀眸往大廳里看了過去。
看到十幾米開外,沒有任何支撐,靠著自己的力量站著的白佳瑤,陸豐澤的嘴角,也不禁揚起一抹寬慰與欣喜的笑容來。
「豐澤哥,你看,我可以不用拐杖走路了。」看著大步過來的陸豐澤,白佳瑤實在是抑制不住心裡的欣喜與激動,話落,便直接邁開了腿,想要走給陸豐澤看。
又是一步,兩步......
「啊!」
「瑤瑤!」
只是,在白佳瑤第二步才邁開的時候,膝蓋一軟,她整個人便往地面倒去,寧青婉一驚,反應過來要去扶白佳瑤的時候,陸豐澤已經劍步過來,伸出一雙長臂,瞬間將跌到半空中的白佳瑤一把撈了起來,打橫抱起。
白佳瑤太習慣於被陸豐澤這樣抱住,雙手,也習慣性地便圈住了陸豐澤的脖子。
這大半年來,她上樓下樓,只要是陸豐澤在,都是由陸豐澤抱的,從來都不用別人碰。
「豐澤哥,你看到了嗎?我可以完全不依賴任何的輔助物,可以自己走了。」全然不覺得剛才自己的危險,此刻,被陸豐澤抱在懷裡,白佳瑤只無比興奮地告訴他。
陸豐澤溫柔帶著些許寵溺的目光看著她,無奈地擰了擰狹長的俊眉,帶著淡淡責備地道,「看到了,但你是不是太心急了,要是摔到了疼的還不是你自己。」
白佳瑤咧開唇角燦然一笑,點頭道,「嗯,我是有點心急,高興過頭了,下次一定小心。」
陸豐澤看著她,微微頷首,爾後,又吩咐一旁的兩個負責白佳瑤康復訓練的專業人士道,「好了,今天就訓練到這裡吧。」
「是,陸先生。」兩個人都答應一聲,然後,恭敬地退下。
寧青婉站在一旁,看著陸豐澤和白佳瑤如此恩愛的一幕,心中高興,笑著道,「豐澤,你是沒看到,剛才瑤瑤走的有多好,說不定再過幾天,瑤瑤就真的可以完全不依賴拐杖,自己走路了。」
陸豐澤看一眼寧青婉,抱著白佳瑤一邊走向大廳的沙發,一邊對寧青婉道,「媽,既然瑤瑤已經可以自己走了,那是不是我們的婚禮,也該舉辦了?」
白佳瑤雙手圈著陸豐澤的脖子,一瞬不瞬地看著頭頂那張刀削斧刻的俊顏,在他的話一出口的時候,便不禁微微亂了心跳,紅了臉頰。
她是跟陸豐澤說,一定要自己站著,走到他的面前,做他最美的新娘。
「其實我現在才能慢慢地走幾步,現在決定婚禮,是不是還有點早了?」雖然她也很期待,但是,白佳瑤始終擔心,在婚禮上,自己會成為陸豐澤的負擔,讓別人看了笑話去。
「不早,哪裡就早了。」只是,白佳瑤的話音才落下,寧青婉便立刻反對,「婚禮籌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等一切籌備下來,正式婚禮,至少也得個把月的時間吧,當初和豐澤的父親結婚,嫁進陸家的時候,我的娘家可是為我準備了整整一年的時間。」
「嗯,媽說的對,從明天開始,就讓人開始準備吧,婚紗禮服都應該做好了,這兩天就可以拿過來,讓瑤瑤試試。」來到沙發前,陸豐澤輕輕地將白佳瑤放到沙發上坐好,點頭贊同寧青婉道。
「那好,我們明天就回老宅去,跟老爺子老太太還有你父親一起選個好日子。」寧青婉喜不自禁,又看向白佳瑤,問道,「瑤瑤,你覺得怎麼樣?」
其實,不管是寧青婉,還是陸豐澤,他們都清楚地知道一個事實,如果這婚禮再拖延下去,只怕......
白佳瑤看著陸豐澤和寧青婉,抿著唇角點了點頭,「好,我聽你們的。」
「這次呀,你就什麼也不用操心,一切交給阿姨,你只要做你美美的新娘子就好。」
白佳瑤點頭燦然一笑,「嗯,好,謝謝阿姨。」
「傻孩子。」
晚上,白佳瑤用中藥泡完了腳,陸豐澤給她做了腿部按摩之後,便去了書房,開視訊會議,白佳瑤和寧青婉倆個人則留在了偏廳里,兩個人一起看看電視節目,聊聊天。
大概晚上九點的時候,白佳瑤自己仍舊藉助拐杖,回了自己的臥室,然後自己洗頭洗澡,將頭髮吹乾。
待做完這一切之後,她習慣性地去跟寧青婉和陸豐澤說「晚安」,不過,陸豐澤卻仍舊在書房開視訊會議,聽會議的內容,並沒有要結束的意思。
所以,還沒有到門口,白佳瑤就停了下來,然後轉身回房。
陸豐澤在工作,她如果幫不上忙,就儘量做到不要去打擾他。
不過,等她的腿恢復之後,她就可以像以前一樣回瑞達工作了,仍舊做陸豐澤的助理,儘可能的為他分擔一些工作。
回到自己臥室,白佳瑤將拐杖放到床頭,然後躺上床,沒幾分鐘,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自從陸豐澤正式向她求婚,他們倆在一起之後,再加上每天高強度的康復訓練,所以每天晚上,白佳瑤都會睡的很好很好,幾乎不會有失眠的時候。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身邊的床墊,忽地往下一陷,像是有什麼重物壓了上來。
迷迷糊糊間,白佳瑤緩緩睜開雙眼,映入自己眼帘的,是那張再熟悉再喜歡不過的英俊面龐。
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白佳瑤伸出雙手去撫上那張輪廓分明的俊臉,痴痴一笑,軟綿綿的聲音喃喃喚道,「豐澤哥。」
陸豐澤抬手,長指將她鬢邊幾縷長發,勾到耳後,低低沉沉地道,「吵醒你了?」
耳邊的聲音,那麼真切,那麼好聽,白佳瑤抬了抬有些沉重的眼皮,看著陸豐澤那張再真切不過的俊顏,漸漸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
聞著陸豐澤身上沐浴過後的好聞味道,看著近在咫尺的只不過穿了薄薄一層純棉的T恤的陸豐澤,白佳瑤那原本還濃濃的睡意,霎那消失的無影無蹤。
雖然她跟陸豐澤正式在一起也有半年了,可是,這半年來,他們卻從來沒有同床共枕過,從來都是陸豐澤睡陸豐澤的臥室,她睡她的臥室,他們做過的最親密的舉動,除了陸豐澤抱她,便只有陸豐澤在她的額頭上和唇上,蜻蜓點水般的吻。
「你忙完啦?」雖然心裡緊張,暖暖昏黃的燈光下,白佳瑤的臉上也染上了些許不正常的紅暈,可是她開口的話,卻是鎮定平靜的。
因為她知道,她即將成為陸豐澤的妻子,那麼和陸豐澤同床共枕,便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在陸豐澤向她求婚,他們在一起之後,此刻這樣的情形,她也想像過好多次,但是卻沒有料到,一切,來的這麼猝不及防。
陸豐澤微微仰起頭,湊過去,去親吻了一下她的眉心,低低啞啞地道,「嗯,忙完了。」
白佳瑤眯起一雙慵懶的眼,微微一笑,在陸豐澤的吻漸漸向下,吻過她的鼻尖,輕輕落在她的唇瓣上的時候,她卻揚唇一笑,往陸豐澤的頸窩裡貼了過去,逃開了他的吻,低低喃喃地道,「豐澤哥,好睏,你陪我睡吧。」
她知道,陸豐澤的心,不是屬於她一個人的,他的心裡,還裝著林芝芝。
不是覺得這樣不公平,也不是覺得這樣很失望,只是,能在生命最後的時光里,得到陸豐澤如此獨一無二的體貼呵護,成為他的妻子,她真的已經很滿足很滿足了,她再不奢求更多。
正是因為知道,自己時間不多,知道自己或許一年,或許最多兩年後,就會離開陸豐澤,永遠地離開他,所以,她不能再自私更多,讓自己把陸豐澤的整顆心都占滿。
如果這樣,到時候,他的悲傷,誰來安撫。
所以,林芝芝,對不起,原諒我的自私,原諒我這麼自私地占有了豐澤哥,占有了他的第一任妻子第一任太太的頭銜。
你若好好珍重,那麼你和豐澤哥,自然來日方長。
陸豐澤看著白佳瑤不動聲色的逃避,眼裡,忽地湧起一抹疼惜來。
或許是他真的做的不夠好,才讓她心裡一直都放不下,放不下她腦癌晚期的事實。
低頭,又吻了吻白佳瑤的額頭,陸豐澤看著她,低低問,「真的很困了嗎?」
白佳瑤閉上雙眼,輕輕「嗯」了一聲,將小臉,深埋進他的頸窩裡。
陸豐澤微不可聞地一聲嘆息,爾後,將她摟進懷裡,抱住,「好,那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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