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鳳凰的閨房內,霧氣騰騰。
爐中燃著名貴的香料,空氣中異香不斷。
房內立著一張長及丈許的屏風,屏風後是一張寬大的錦榻。
藍鳳凰扒在榻上,粉腮潮紅,長發瀑布般垂地,眼角微微挑起,慢慢醒轉了過來。
「我這是怎麼了?」
羽塵正坐在她身旁在她的美背上施針:「你怒氣太旺,導致經脈鬱結,走火入魔。以後心放寬一些,別為了這種芝麻綠豆的小事氣成這樣。」
原本一切事,都在羽塵的掌控中。
但他卻沒想到藍鳳凰的心氣這麼高,竟然被柳掌柜這種下九流的貨色氣得吐了血,還走火入魔了。
羽塵要是晚來一步,她就得香消玉殞。
藍鳳凰嘟著嘴賭氣說:「怎麼能不氣啊。我那麼相信這些掌柜,他們卻把我的商會弄成這樣。」
羽塵淡淡說:「世間萬物都有規律,他們這麼做也是一種必然規律。正所謂「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這也是一種規律。就像趕集的人,白天的時候,人們都瘋狂得湧向熱鬧的集市。但到了晚上,人們經過集市時,卻看也不看一眼。他們並不是喜歡清晨,討厭晚上,而是因為晚上的時候,他們希望得到的東西,集市里已經沒有了。」
「現在千年閣遠比鳳鳴商會勢力強大,又能給他們更好的待遇。他們自然趨之若鶩。你完全不用在意,這只是正常的人性咯而已。」
藍鳳凰哼了一聲:「照你這麼說,那些沒走的夥計都是不識時務,違反世間規律的人咯?」
羽塵搖頭:「不是的。這些人恰恰是將忠義看得比利益更重的人。對他們而言,對商會的忠誠就是他們的人生規律。這樣的人世上很少,以後可以重用信任他們。而離開商會的那些人,今天可以為了利益背叛鳳鳴商會,後天也可以為了利益背叛千年閣。他們離開,反而是件好事。」
藍鳳凰聽著聽著,越聽越覺得有道理。
但很快她有點回過味來了。
「羽塵哥,你不會是早就知道他們都被收買了吧。」
羽塵:「恩,我早知道了。幾個掌柜幾乎都被千年閣收買了。」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藍鳳凰氣得想翻身從床上爬起來。
但下一秒,她又趴了回去。
因為她發現自己身上除了一層薄紗,什麼都沒穿,肚兜也沒有。
藍鳳凰羞得臉蛋通紅,滾燙滾燙的。
真是的,衣服什麼時候被脫掉的。
昨晚因為太累,直接上床睡了,今早澡也沒洗。
現在全被羽塵哥給看去了。
藍鳳凰這一翻身,羽塵也看得不禁一愣。
臉也紅了一下。
藍鳳凰是天生的玄媚之體,平常男人光看她的長腿、赤足,就呼吸困難了,更何況是現在。
羽塵也真是有大毅力的人,才硬抗到現在。
羽塵:「咳,你別亂動。正在施針呢。」
藍鳳凰臊得把臉埋在枕頭裡,不敢再說話了。
但沒過一會,藍鳳凰又被羽塵整的咯咯嬌笑不已。
「羽塵哥,你輕點。」
羽塵被藍鳳凰的笑聲弄得很是無奈。
「鳳凰,請你稍微忍一忍,很快就過去了。你這麼笑,外面的人會誤會的。」
說著,羽塵又將一枚銀針刺入藍鳳凰的腳心。
藍鳳凰的玉足立刻縮了縮,又咯咯咯得笑了起來。
她的腳怕癢。
銀針刺入後,羽塵用兩根纖長的手指捻了一下,銀針瞬間變成了黑色。
半個時辰後,羽塵收回了十七根漆黑的銀針,淡淡說。
「你體內經脈的鬱結驅乾淨了不少。接著開始泡藥浴吧。」
羽塵已經替藍鳳凰燒好了一桶藥浴,放入各種名貴草藥。
藍鳳凰身為江湖兒女,雖然不拘小節,但臉蛋也不禁紅了紅。
「羽塵哥,你先轉過身去。」
羽塵聳了聳肩,只能轉身。
藍鳳凰趁著羽塵轉身,披上被單,蹬蹬瞪想跑進浴桶里。
但她赤足剛一踩地,腿一軟,癱倒在地上。
藍鳳凰驚呆了,眼淚嘩嘩直流。
「我的腿,我不能走路了。我殘廢了嗎?」
羽塵無奈,只能轉過身來,扶起藍鳳凰,把她扶進浴桶里。
藍鳳凰哭著追問道:「我的腿怎麼了?」
羽塵:「你全身經脈鬱結,上身稍微好一些,但腿部尤為嚴重,所以走不了路,但你放心,多施幾次針就行了。」
藍鳳凰裹緊了身上的被單,走不了路的她只能伏在羽塵身上。
羽塵只覺鬢邊發熱,一股處子體香撲鼻而來,馥人慾醉。
眼裡看的是藍鳳凰雲鬢半亂、眼兒猶媚,腦子裡不禁浮現出她裹在被單里的玉軟溫香,一時連臉頰也熱了起來。
額,這玄媚之體真讓人受不了。
我好歹也是有大毅力的人,竟然也被魅惑成這樣。
這也是我,換了一般大夫,估計得噴鼻血而死。
羽塵將藍鳳凰扶進浴桶,讓她慢慢泡著藥浴。
自己坐一旁守著。
閒著無事,他隨手從閨房的書架上,拿一本醫書看了起來。
藍鳳凰看他認真的樣子,芳心又是一顫。
羽塵雖然平時看上去很隨意,但他認真做事的樣子真的很帥。
藍鳳凰坐在浴桶里,忍不住問了一句她很久就想問的話。
「羽塵哥。」
羽塵看著書,漫不經心得問:「嗯?什麼事?」
藍鳳凰:「你有喜歡的人嗎?」
羽塵:「有啊。」
藍鳳凰那顆蠢蠢欲動的少女頓時涼了半截。
她咬了咬嘴唇,又問:「是誰啊?」
羽塵:「你應該認識吧。常來你店裡買東西的那個玉女派大師姐。」
藍鳳凰:「雲霄仙子?」
羽塵也不否認:「恩。」
藍鳳凰雖然少女之心有些涼,但八卦之心卻又熊熊燃起:「那她也喜歡你吧。」
羽塵想了想,撓了撓頭:「這個我也不清楚。感覺應該似乎可能,喜歡吧。呵呵,我也不清楚。」
其實羽塵自己也沒有弄清楚雲霄仙子的心意。
有時候感覺她似乎和自己很親近,有機會進入下一環節。
但有時候又覺得她距離自己很遠,總是給人若即若離的感覺。
而她那顆心又是那麼得深不可測,仿佛藏著無窮無盡的秘密。
誰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
不像逍遙派的弟子,一個個都是鐵憨憨,心裡想什麼,都表現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