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挑選完弟子的第三天,明嵐宗突然派人前來。
陶紫看著那艘靈船,客氣道:「不知來者何人?」
何非成從上面跳了下來,笑意盈盈:「陶大師姐,連小師姐聽聞逸散門收徒,特來道喜。」
她詫異的看過去,何非成不動聲色的站在那,只是隱晦的比了一個手勢。
陶紫恍然大悟,這連清舟是在收買人呢,看起來真對少宗主的位置起了興趣。
她含笑回禮。
待何非成走後,離秀道:「這連清舟倒是有趣,派人向我們這種小門派恭賀收徒之喜。」
程無仇不贊同這一說法,道:「有阿紫在,逸散門可不是什么小門派。」
他不敢反駁,只朝陶紫使了一個無力的眼神。
陶紫笑道:「等著吧,徐遷嘉怕是也要派人來。」
果不其然,不久後,徐遷嘉的人就到了,是當初在體修遺蹟里被她捅了一刀的刑問。
刑問來意同何非成一致。
等他們都走後,天已經黑了。
離秀開口道:「事情好像越來越有趣了,陶妹,我們可以坐山觀虎鬥。」
陶紫嗯了一聲,仰頭看著天上的星星,該怎麼動那位的根基?
許久後,她喚了一聲:「阿兄。」
程無仇微笑著看過來:「怎麼了?」
「動靜小些,逸散門一時半會還不能成為明嵐宗的死敵。」
他訝異的看過去,最後忍不住笑了一下,道:「好。」
陶紫沉默的看著天空的星星,到底要到何時,逸散門才有能力斬下半個明嵐宗?
兩年後,逸散門已從一個只有數間茅屋、石屋的小門派成長為一個擁有二十多間院子的中等門派,美中不足的是總有那麼一批鬼修弟子謀劃逃跑。
陶紫坐在大堂最上面,看著下面被許程程單手壓著的弟子,笑道:「逸散門待遇不好嗎?」
那弟子鬱悶道:「好。」
「教你的東西不多嗎?」
「多。」
她好奇的挑了挑眉頭,問道:「那為什麼要跑?」
弟子的聲音更小了:「天天都被打,沒自由。」
許程程在一邊一板一眼道:「三天兩頭偷藥材吃,不打他打誰。」
陶紫將目光移向離秀,他平靜著一張臉道:「對,沒錯,偷我的藥材,偷我辛辛苦苦採摘的藥材。」
她咳了幾聲,道:「你要跑可以,兩個條件,第一,把那些藥材補上,第二,把逸散門給你的東西一一還回來。」
下面那弟子期期艾艾道:「功法還不了。」
「找到類似的功法上交,又或是我廢了你的靈脈。」
說到後面時,陶紫還特別和善的微笑。
弟子的臉當即垮了下來,道:「我不跑還不行嗎?」
「行,把藥材雙倍找回來。」
他登時瞪大眼睛看著她,想要質疑為什麼是雙倍,但礙於她面上溫和的笑容,硬生生將問題咽了回去。
等弟子離開後,陶紫頭疼的揉了揉額頭,道:「這些人,一個個的天天想著逃,有沒有點上進心。」
小狐狸搖了搖尾巴,不以為然,道:「有些人是餵不飽的,抓緊時間壓榨吧。」
她深深的嘆一口氣。
不久後,有弟子來報:「大師姐,明嵐宗來人。」
陶紫手一頓,道:「何人?」
「刑堂刑問、何非成。」
她眉宇間放鬆下來,笑道:「還不趕緊請進來?」
兩人進來時相隔一米之遠,毫不掩飾同彼此的不對付。
這倒也正常,總所皆知,刑問是明嵐宗少宗主徐遷嘉的人,何非成是明嵐宗天尊關門弟子連清舟的人,處於不同陣營,不對付太正常了。
說來挺好笑的,一個大宗門的內鬥竟弄得全修仙界都有所耳聞。
陶紫含笑道:「不知兩位來此有何貴幹?」
刑問率先開口:「陶大師姐,傳聞東北處出現了異象,不知陶大師姐可有意同我等前去查看?」
她詫異的挑了挑眉頭,何非成迅速補充道:「東北處一門派慘遭屠殺,向宗門求救,並願意讓出本門派三分之一的靈石儲備。連小師姐近日有事,無法前去,想著陶大師姐或許有空,便命我等前來邀請。」
三分之一的靈石儲備?
這下子,兮靜的眼睛都亮極了,瘋狂給她使眼色。
陶紫咳了一聲,道:「多謝少宗主與連道友的好意,我自當前往。」
兩人齊齊道謝,也不過多逗留,轉身離去。
兮靜興奮極了,道:「師姐,師姐,三分之一的靈石!」
陶紫哭笑不得,道:「好,師姐心中有數,你去找一下程真君。」
「好嘞。」
她跳起來沖了出去,沒有半點穩重模樣。
陶紫臉上的微笑一點點淡了下去,這兩年來,徐遷嘉和連清舟之間的鬥爭越來越激烈,甚至連粉飾太平都做不到,也導致他們開始瘋狂拉攏弟子和其他門派的主事人。
不得不說,徐遷嘉這人夠捨得下面子,竟屢屢向她示好,只因為逸散門實力一日比一日強。
離秀在一邊凝重道:「陶妹,我們現在完全處於明嵐宗的視線中,一切行事都要當心才是。」
她點了點頭,道:「我明白。」
兩年時間,她可沒少干挑撥離間的事情,徐遷嘉和連清舟鬧到現在這個程度,也有她一份功勞。
「青亞。」她突然喚了一聲。
岳青亞從不遠處消失,出現在她身邊:「怎麼了?」
「有他的消息嗎?」
他搖了搖頭,眉宇間也帶著擔憂:「沒有,自從他帶著那些弟子離開宗門的那一刻,我就聯繫不上他了,唯一一次還是他受了傷,珃幻趕過去療傷。」
在場之人皆知他所說為誰。
離秀皺眉道:「他那般實力,不至於出事。」
陶紫緩緩搖了搖頭,道:「拋開少宗主的身份不言,這世上比他厲害的修士多了去。」
這人算是對付明嵐宗的一把利劍,希望他不要出事吧。
程無仇倒是道:「近幾年來,明嵐宗屢屢有弟子出事,其中怕是有他的手筆。」
陶紫斂眉思索,不知為何,這兩年來,她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總感覺要出事了。
「兮靜,你又做蛋糕!就這麼不想師兄活著嗎?」韓越善的聲音突然傳了進來。
兮靜理直氣壯的聲音響起:「它準備能吃了!你再吃吃看。」
聽著外面的吵鬧,她眉眼間出現笑意,兩年了,兮靜還是做不好蛋糕,雖說也有太過忙碌的緣故,但七成原因還得歸到兮靜的天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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