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五章 真人之言(2)

  岳青亞神色一肅,道:「更改成功了?」

  真人神情複雜的說道:「似乎是的。」

  陶紫看著他,冷靜的詢問道:「我現在的命格是什麼?」

  他輕嘆一聲,道:「天煞孤星;慘死之相。」

  四周寂靜。

  她挑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你是說我六親無緣,刑親克友。」

  岳青亞的威壓直直衝著金丹修士而去,不待程無仇出手制止,陶紫已道:「青兄,罷了。」

  那位修士低著頭開口:「我所言,確為實話。」

  她平靜得讓人意外:「知道,我的親人的確慘死了不少。」

  岳青亞擔憂的看著她,她回應似的笑了笑,道:「無事,修煉一途本就該是孤獨的,倒是你們,莫被我連累了。」

  他放鬆下來,接話道:「誰在意這些。」

  陶紫看著那名修士,詢問道:「你之前說有人意圖更改我的命格,這其中之事可否說得詳細一些?」

  隨意泄露他人命格並非好事,但她的情況極為特殊,反而沒了這些顧忌。

  金丹修士衡量利弊後,開口道:「我隱隱感知到,這命格非你本來所有,目前亦有兩股力量在試圖更改這一命格。」

  陶紫抓住重點:「兩股力量?」

  「是,其中一股力量太過特殊,我修為不夠,但另一個卻是能隱隱約約探到一些。」

  他頓了一下,開口詢問:「敢問陶道友身邊可有已死之相的同伴?」

  岳青亞神色一肅,道:「何意?」

  「已死之相,即當死未死,逃脫了天道定下的死局,得以苟活一段時日。將這類人的命格同陶道友相系,或可改命,那人用的便是這個方法。」

  陶紫定定的看著他,道:「印象中,改命之法極多。」

  程無仇道:「或許是其他法子都用盡了。」

  她垂眸坐在那,長久的沉默著。

  岳青亞忽然道:「看看我是否是那一命格。」

  金丹真人皺了皺眉,道:「我不可輕易測算命格,今日算一次,已是極限。」

  程無仇看著他,眼眸中忽有白光一閃而過。

  他低下頭來擺弄著茶具,道:「你不是。」

  岳青亞看了過去。

  「已死之相我見過,眉宇間透著黑氣,你沒有。」

  他客氣的回道:「程道友還精通探命之術,當真難得。」

  修為越高的人越能與天道溝通,但元嬰不會輕易去修習探命之術,畢竟這術法一個不慎,就會折了自己的命。

  千針醫手笑了起來,道:「他妹妹是富貴相,為了第一時間認出她,無仇沒少費精力。」

  程無仇笑著道:「術法不精,也只能看個大概。」

  離秀終於找到說話的時候了:「既是富貴相,那應當過得不差。」

  程無仇嘆了一口氣:「那人說我妹妹無憂無慮、富貴一生,但這一切的前提是不踏上修仙道。現今如何,誰知道呢?」

  他臉上難得顯出憂愁,但也不過一瞬的事情罷了。

  岳青亞看著沉默的陶紫,忍不住喚了一聲:「阿紫?」

  她收斂心緒,看向那位金丹真人道:「慘死之相是指我有死劫?」

  「是極。」

  「劫難可否過了?」

  金丹真人搖了搖頭,道:「尚未,但已在途中。」

  岳青亞神色不定,她安撫道:「無事,修道之人,有幾個是壽終正寢?」

  程無仇提醒道:「何真人算到的死劫必然不同尋常,畢竟尋常死劫,他算不透。」

  何真人苦笑道:「這人的命要不好,喝口水都能嗆死,這等尋常劫難,我自是沒那個精力去算。」

  有所得必有所失,他能算到他人算不到的劫難,自然就算不到其他人能算到的事情。

  離秀又道:「事已如此,不如先將目前該做的事情做了。」

  岳青亞也點頭道:「確實如此。阿紫,這邊的事情我來問,你放心去。」

  離秀目光炯炯的看向千針醫手,千針醫手哼了一聲,道:「我答應的事情自會做到,陶姑娘請隨我來。」

  離秀想要跟上,卻被自家師父攔住:「你跟上來做什麼?盡添亂!」

  「我……」

  他話都沒說完,陶紫就道:「沒事,你在這等著就行。」

  離秀站住了腳,道:「那行。」

  他回頭看著在場的兩位元嬰和一位金丹,謹慎的坐回原先位置。

  岳青亞看著何真人,道:「那股力量存在多久了?」

  「不確定,但至少一年了,也就是說,那類人應該出現了一年。」

  離秀和岳青亞互視一眼,頓時想起了三個人。

  離秀追問道:「必須要在陶妹身邊嗎?」

  「是的,關係越密切,改命可能越大。」

  「離師兄!」遠處傳來一道聲音。

  他們回頭一看,趙薛正匆匆趕來。

  離秀驚訝起身,道:「趙薛,你怎麼過來了?不是在拍賣會嗎?」

  「我們有點放心不下,師兄就讓我過來看一看。」

  趙薛客氣的衝程無仇行了一禮,道:「程前輩,打擾了。」

  「無礙。」

  程無仇眸中白光一閃,若有所思的看著他。

  趙薛疑惑的看著他,道:「程前輩,晚輩有哪裡冒犯了?」

  他笑了笑,道:「沒有,只是在想事情。」

  岳青亞忽然收到了一段傳音:「這人是已死之相。」

  他看向趙薛,但也只是一瞬就收回目光。

  離秀敏感的抓住了這瞬間的事情,心中的猜測落定,心情尤為複雜。

  何真人拱了拱手,道:「真君,倘若沒有其他事情,我暫且告退。」

  「去吧,有什麼需要的可跟安靜開口。」

  算命有代價,自然也有報酬。

  何真人笑著應了下來,眉目間若隱若現的虛弱總算值得了。

  他們這一等,就等了兩天。

  待第三天的晚霞鋪滿天空時,陶紫終於出來了,只是面色有些許慘白,連路都走不動,還是千針醫手扶著她。

  「師姐!」兮靜沖了過去扶住她,離秀他們也趕了過去。

  離秀嚴肅道:「師父,這是怎麼回事?」

  千針醫手解釋道:「她半路毒素髮作,就成了這個樣子,好在得到了些許頭緒。」

  陶紫無奈道:「是我估算錯了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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