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九節 家中就這傳統

  關於白昊,楚軍蘭想過許多種優秀之處。

  今天她知道了,也確定了。

  面前這個傢伙,這個帥氣的大男孩,白蕠姑姑說過,這個屬於自己的私有財產。

  肚子是真有貨。

  當真可以出口成章的。

  楚軍蘭這會正在記錄,她把白昊剛才講的記了下來,然後催著白昊:「繼續,繼續講。」

  「恩,好吧。」

  白昊原本就是即興來了一段,那隻好繼續講下去了。

  然後白昊開始講,原本的計劃變經濟,在新的變化衝擊之下,許多隻依靠計劃任務,卻不思進取,沒有考慮技術進步與產品質量保證的廠子,在衝擊之下會舉步維艱。

  到了那個時候,這些廠子的職工們,已經沒機會再唯起始論了。

  無論你是正式工、合同工、臨時工,或是集體小工廠,大工廠,那怕你是幹部,最終當你蹬上三輪車的時候,和其他人不再有區別,唯有力氣而論。

  白昊講的有些地方發生了,但只是個案。

  可以說,這是一種擔憂。

  楚軍蘭很認真的記錄著白昊講的內容,幾千字,白昊真的沒有備稿子。

  人才。

  楚軍蘭內心之中,是真的萌生出一種崇拜的心理。

  吃完飯,白昊又叫了三輪車,把楚軍蘭送回家,卻沒進院子內。

  楚軍蘭問:「你在這裡待幾天?」

  「恩,看情況吧,我最近有錢沒地方花,買了幾條船。我盤算著把船先弄到一個港口,所以看船期,還有點別的事情,我就在友誼飯店住,你安心上課,小心你爸媽打你。」白昊說完,從錢包抽出一張一百美刀來。「留著,等你掙錢再還我,你說喜歡友誼商店裡一件衣服,用這個可以買。」

  「恩。」楚軍蘭一點也沒客氣的收下了。

  還錢!

  不存在的。

  因為白蕠姑姑說了……

  所以,還錢,不可能。

  楚軍蘭臉上微紅,拖著拉杆箱就回屋了。

  看著白昊走遠,楚軍蘭又出來了,也叫了一輛三輪車,卻不是跟著白昊,而是去報社,她要發稿。把白昊剛口述的內容,去遞到報社去。

  白昊坐在在三輪車對蹬車師傅說道:「師傅,路遠點行不?」

  「行呀,您要繞著城轉三圈都行。」

  「去海邊,我要看看碼頭、港口。」

  「成,您坐穩了。」

  白昊站在海邊,遠遠的看著海面。

  他來明州港市,送楚軍蘭是真,卻也另有安排。

  依鄔青道的推算,即將會有一場很大的風暴出現,眼看要進入秋季,小倭子要有動作,也就在這幾天了。

  小倭子的動作對白昊肯定是有打擊的。

  那麼,看此時就是見人心的時刻了。

  江南,必是風眼。

  所以,鄔青道讓白昊到江南來。

  白昊出門前問過,古話說的好,上有天堂、下有平江與臨安,為什麼自己不去這兩個城市,偏偏要來明州港呢。

  鄔青道沒回答這個問題,只說讓白昊自己接了船之後,看著辦。

  接下來的兩天,一切平靜。

  似乎什麼事也沒有,船還沒消息呢,估計還要兩天。

  再說京兆。

  終於開學了。

  九廠在付強的四處奔走之下,終於有自己屬於自己的全套子弟學校,從託兒所、幼兒院、再到小學、初中、高中、技校、中專、高中專、大專、本科。

  玩全乎了。

  只是,從小、初、高、專、技,所有年級只有一個班。

  人數最少的班級,只有四個人。

  九廠技校考試標準,怎麼說呢。

  學習成績只是參加二次考試的門檻,二次考試的難度,全市招生,八千個初中生當中只過了十三個人。

  相比起九廠技校的恐怖過關率,大學生還算好些,怎麼也有大招一百過一個,來京兆考試的,也有三過一的水準。

  軍訓。

  史國忠是行家,十五歲上的,無論學什麼的,全部參加軍訓。

  早上起來背上四塊磚跑步這是早餐前的基礎操作。

  開學頭一天,九廠所屬各級學校,哭聲震天。

  老天都憐憫,下雨了。

  史國忠沒憐憫,下雨天好呀,全員多站一個小時的軍姿。

  就在雨地里站。

  開學第二天,沒人哭了。

  有人哭,全班晚餐後就加站一個小時。

  開學第三天傍晚,一切都安靜了。

  這天晚上,陸敏得意洋洋的回到家,將幾份試卷往客廳桌上一放,跑到帶鐵條的木箱子旁拿鑰匙打開箱子,取出一瓶汽水,然後放進冰箱,從冰箱裡取一瓶冰的,在冰箱旁邊的小本上簽字,寫一個領取,樂滋滋回屋了。

  陸鳴回家,賊頭賊腦一陣觀察,然後把幾份試卷放在陸敏的試卷下面,一隻手提著鞋,掂著腳尖回屋寫作業了。

  然後是張相。

  進屋,看了看桌上試卷,眼淚差一點都流出來。

  放下書包,拿出兩張試卷,四下看看,在客廳門背後取下楊柳的那根包漿柳條拿在手上,一個人站在客廳里,終於,眼淚流下來了。

  二樓。

  白蕠正在翻看文件,聽到家裡小傢伙們回來,三個小傢伙這一翻操作把白蕠整不會了。

  難道他們不知道,一抬頭就是二樓嗎?

  一樓客廳是挑空的。

  這會看著張相雙手拿著柳條,眼淚汪汪的,白蕠也無心翻看文件了,將文件收好,然後從二樓上走了下來。

  「張相,告訴媽,怎麼了?」

  張相雙手捧著柳條往白蕠手上遞,白蕠很是疑惑的接過,張相這才拿試卷遞給白蕠,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不哭,不哭。」

  張相一邊哭一邊說:「開頭頭一天測試,今天髮捲子,我沒考好。媽,你打我吧。」

  白蕠拉著張相的手,拿出的手帕給張相擦了擦眼淚:「不打,你知道沒考好,要努力。證明你知道自己的問題,打是一種手段,不是結果。為的是讓你好好學習,而不是為打你而打你。」

  張相聽的一頭霧水。

  白蕠把柳條放下,準備再安慰幾句。卻見張相一把抓起柳條,咬緊牙關,絕對是下了狠手,給自己的小腿上狠狠的抽了四下。

  當場就見血印子了。

  可疼了,卻沒讓張相哭,因為沒考好而落淚的張相表現出了他堅強的一面。

  【如果您喜歡本小說,希望您動動小手分享到臉書Facebook,作者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