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九節下 二兩不夠,要喝半斤

  沒有網絡的時代,消息傳的是很慢的,而且新聞上的內容也不可能太多的細節,更不會把白昊特意提及的。

  張建國就講了:「師父,昊子把托西巴整慘了,漂亮國沒收了托西巴在漂亮國全部的產業,我給你講……」

  張建國講了一半,李三炮破口大罵:「閉嘴。」

  這一聲吼把張建國嚇了一跳。

  李三炮拿著電話,在顫抖。

  他開心。

  他痛快。

  但他不能讓張建國再講下去,拿著電話他想說什麼,卻是哽咽了。

  李三炮一伸手抓了付強。

  雖然一個曾經是工電的書記,一個是工人。

  可李三炮罵付強老痞子很多年了兩人有一份屬於他們的友誼與理解,付強也在旁邊聽著,看李三炮抓住自己的肩膀,他懂。

  付強接過電話:「這個建國啊,你記住了。白昊同志在漂亮國,為漂亮國揭穿了托西巴的醜陋面具。同時,白昊同志一直在努力為夏國爭光,他努力工作,辛苦的奔波圖的是什麼,往小了說,是九廠的人能過年有口肉吃,往大了說,他有夢想,為夏國富強的夢想。」

  「懂不懂。」

  張建國腦袋暈暈的,他就是想給師父報個喜。

  當年的事情,師父有多憋屈。

  按理說,今天,此時,師父就應該有多痛快。

  可自己卻被罵了。

  李三炮這時也緩過來了,破口大罵:「你懂個球,娃是為了咱夏國爭光去的,和老子有蛋大的關係。是小倭子坑了工電,坑了許多廠子,娃討個公道怎麼了。再不知輕重的亂說,回來皮帶抽死你。」

  付強搶過電話:「建國,有些話放在心裡,放在心裡。」

  張建國聽完這話,生平頭一次給師父大聲。

  「師父,我娃他爺讓人給欺負了。我娃給他爺出口氣就怎麼著了,這話怎麼就不敢說了,這有什麼。我那怕回去在工台上搓鐵條,這事也變不了,咱今個就痛快了。」

  李三炮何嘗不知道,當年有多憋屈。

  李三炮此時難道不知道自己內心有多開心。

  可他不能。

  不能因為自己痛快了,讓有人說白昊的壞話。

  樓下,白蕠一聽樓上張建國突然聲音非常大,正在給四位長輩講述這次的漂亮國之行的她,趕緊上樓。

  一聽張建國說話的內容,白蕠搶過電話:「師父,你別急,別生氣,我說說建國。」

  「恩,掛了。」李三炮知道白蕠是個懂事理的人,讓白蕠勸是正確的。

  掛斷電話,李三炮衝著付強笑了。

  付強拉開自己的柜子:「走,食堂單要兩個菜,喝二兩。」

  李三炮搖了搖頭。

  「喝二兩。」

  李三炮還是搖了搖頭:「二兩不行,今怎麼也要半斤往上。」

  「走,走。」付強推著李三炮往食堂走去。

  張建國讓白蕠給拽到了樓下。

  白山問:「怎麼還吼上了。」

  白蕠給父親一學,沒等白山點評呢,楚飛揚一巴掌拍在桌上:「建國沒錯,怕個球。當年有人出賣了游擊隊的同志,把叔留在村子養傷的人都害了,叔逃了好些天。等緩過勁來,叔帶人殺了回去。」

  「再後來,旅長罵叔,叔直接就給頂回去,給弟兄們報仇怎麼著了。旅長就沒罵咱,還給發了一包好煙,補了些彈藥呢。」

  楚飛揚的理論上,純爺們,辦了就辦了。

  郭崇燕低聲說了一句:「建國的師父沒說錯,大義非私怨。」

  「好你個郭二菸袋,你這個慫球。」

  「我也是站在炮火最前線的人,提著柴刀衝鋒一過的人,你敢說我慫。」

  得了。

  張建國這事還沒論出誰對誰錯呢。

  這邊又吵上了。

  大概從某人十七那個年頭開始吵。

  白山則是默默的翻看著白蕠還回來的剪報,突然低聲說了一句:「聽說,建國你給你哥立了新碑。」

  白山說是哥,大舅哥。

  白蕠的長兄,白昊的親生父親。

  聽白山開口,正吵的兩個的老頭也熄火了。

  白山繼續說道:「回去給你哥把這些燒了吧,讓你哥也看看。」

  白蕠早有準備,拿出一疊沒有剪過的報紙。不止是報紙,還有一本漂亮國的雜誌,封面就是白昊的照片,英氣逼人。

  白山重重的點了點頭:「四丫頭還是有心的,咱老白家祖墳這次真是冒煙了。」

  黑歡喜拿出一瓶酒:「喝點。」

  「喝點。」白山搶過酒就擰開了瓶蓋,然後對張建國說:「建國,今個陪爸喝幾杯,今個高興。不提什麼怨,什麼恨,白昊這娃出息了,你也是他爸,你不高興?」

  「高興。」這話說的,張建國立即就忘記剛才的事情了。

  黑歡喜招呼張建國:「來,過來擺桌子,今晚上有專門從西直門買的爆肚,還有滷煮。你爸高興,我去家裡再翻幾瓶老酒出來。」

  郭崇燕也說:「我家裡有從遼東帶回來的好酒,我也去整過來。」

  這一晚,白山醉了、李三炮也醉了。

  第二天,白昊早上起來給楚軍蘭買了早餐,自己早早的吃了幾口就準備出口,誰想楚軍蘭醒的也不晚,拉著白昊的袖子就是不讓白昊走:「我去工作。」

  「我在外面等你。」

  「好吧,給你五分鐘,洗漱、吃飯、換衣服。」

  楚軍蘭確實快,洗漱用了半分鐘,一口喝下豆腐腦,拿著幾個小籠包就算吃過早餐了。

  白昊開上車之後才問:「就不能待在家裡嗎?」

  楚軍蘭回答:「我爸媽每次說讓我在家裡等一會,然後很快忙完就回來,然後就晚上了,把我一個人扔在家裡。我也不知道應該在家裡等,還是去同學家。」

  好吧,可憐娃。

  白昊先是去了京兆工業局,查了幾份資料之後,直奔秦州工業廳,又翻查了一些資料,然後直奔秦州辦公大院,劉松嵐在開會,他知道白昊來了。

  白昊呢,一樣,查閱了幾份資料之後就坐在一處小會客室,一邊翻卷宗一邊等了。

  楚軍蘭雖然跟著,倒是很明事理,之前兩次都在車裡沒下車,這一次在外會客室等著,沒跟著白昊一起進到辦公區。

  坐在外面的時候,楚軍蘭也會觀察。

  她發現,白昊出入這些地方竟然不需要證件,似乎這裡的人都認識他一樣。

  而這裡,秦州辦公大院。

  那麼,就象是江南省辦公大院一樣,楚軍蘭記得她的父親到了江南辦公大院她跟著一起去過,登記、查證件、查介紹信等等。

  白昊,似乎沒出示介紹信。

  楚軍蘭小腦袋在盤算著,白昊那個九廠到底是什麼級別,為什么九廠的人可以不用介紹信呢。

  【如果您喜歡本小說,希望您動動小手分享到臉書Facebook,作者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