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兇惡耿直的知識分子

  「你們是誰?」夫妻吵架自然不想讓外人瞧熱鬧,看到熊白洲和趙寧岱這個時候貿然來訪,陶與善沉著臉發問。

  「這個人沒有普通知識分子的書卷氣,看起來還有點凶。」這是陶與善給熊白洲的第一印象。

  陶與善不認識趙寧岱,但是他愛人羅清連忙站起來迎接,徐謹瑜是她在學校外面的私教學生,一節課收費很高,但趙寧岱眼皮都沒眨,再加上趙寧岱平時都開著豪車接送徐瑾瑜,大概也知道這家人條件很好。

  這種家長上門拜訪的情況也很常見,陶與善也沒多想,只不過看上去丈夫和妻子的年紀似乎有差距,但兩個人氣質都很好,女人優雅風韻,男人年輕沉穩,穿著上也有著貴氣。

  陶與善不吭聲準備走回臥室,不過熊白洲在背後突然說道:「門口有個本子,不知道是不是你女兒落下的。」說完,熊白洲故意把那頁「我有一座恐怖屋」的日記遞給陶與善。

  陶與善接過去時候,正好看到了日記上的內容,怔了一下,然後他抬起頭看了看熊白洲,一言不發拉著女兒走進衛生間幫她洗臉。

  按照年紀陶與善應該是30幾歲才得到這個女兒,不可能不心疼。

  「這位是?」羅清看著趙寧岱,謹慎禮貌的詢問熊白洲身份。

  「我是瑾瑜的長輩。」熊白洲回道。

  這個時候直接談論工作不太合適,最好有其他東西來沖淡一下吵架的影響,孩子則是最好的選擇。

  果然,聽到熊白洲這樣說,羅清以為這兩人是專門過來了解徐瑾瑜鋼琴的學習情況,於是她一邊清理地面,一邊和趙寧岱圍繞徐瑾瑜展開談話,趙寧岱也蹲下身子主動幫助羅清打掃。

  熊白洲自然不會參與,他站在客廳四處瞧了瞧,陶與善家裡擺飾和90年代的幹部家庭差不多,客廳里擺著灰麻布沙發、紅木茶几、電視櫃連著書櫥,上面擺放著個各式各樣的獎狀。

  熊白洲自顧自走過去觀察,主人既然把這些東西擺出來,本就給打算客人觀看的,主要是展示主人家的輝煌歷史。

  「原來陶與善是甘隴人,還是西北工業大學畢業的。」熊白洲點點頭,難怪陶與善看起來五大三粗的,面相上也不是南方人的特徵。

  西北工業大學是個名聲不顯但實力很強的工科學校,為國家培養了不計其數的重工業、製造業、還有軍工方面的高級人才,有句話是這樣說的,當西北工業大學的畢業生開始面臨找工作困難的時候,那不是他們自己的問題,而是國家政策出現了偏差。

  「畢業後來到粵城二五八無線電廠,一步步走到了副廠長的位置。」

  從一個個獎牌里,熊白洲看得出陶與善是從技術做起的,後來又轉到管理,不過技術上也一直沒有放下,離職前是個負責技術方面的副廠長。

  90年代是營銷年代,負責技術的管理層遠不如負責市場的管理層權利大,並不是誰都像姜萬孟那麼頑固執迷於技術研究,也很少有人如熊白洲這樣看中技術人才,願意給他們開出高薪。

  「陶與善這樣的人,可能也就是現在的國企有膽子說下崗就下崗,放在20年以後不知道多少企業會搶破頭。」熊白洲嘆一口氣,心裡有點為二五八無線電廠的決定感到可惜,而且無線電頻譜作為信息通信的主要載體,一直都是國家的重要戰略資源。

  如果陶與善思想覺悟差一點,兜售廠里的重要研究機密,相信很多國外勢力都會感興趣的。

  這時,陶與善帶著女兒出來了,看到趙寧岱幫忙打掃了垃圾,面上很不好意思。

  熊白洲遞過去一根煙:「陶廠長履歷豐富,有技術又懂管理,真是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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