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纏綿刑殺

  大時代1994衣帶漸寬終不悔13、纏綿刑殺無心插柳柳成蔭,正是現在熊白洲的心裡體會。

  本來救助陳慶雲,是熊白洲動了惻隱之心的結果,但目前來看,至少有兩個好處:

  一是陳慶雲的忠心,陳慶雲這種偏執的人,人生字典里可能就沒有」背叛「這個詞。

  二是人望,大家都覺得陳慶雲一沒錢二沒權,熊白洲能在大晚上送陳慶雲去醫院看病,這只能說明熊白洲是個好人。

  半個月前,熊白洲放出風聲要鏟掉遼東幫時,別人都覺得他好鬥爭勇;現在話風一轉,熊白洲又變成古道熱腸。

  這就好比從楊過變成了郭靖,一是愛憎分明的任俠,一是俠之大者的宗師。

  就連去打飯時,王連翹都主動開玩笑道:」最近你名氣都快趕上了劉德華啦。」

  今天的王連翹穿著一件青綠色的連衣裙,腰間扎著細細的牛皮帶,完美的襯出纖細的腰肢和高聳的胸部,裙下露出的小腿,細膩又嫩白,晃的熊白洲眼花繚亂。

  熊白洲咽了一下口水,不敢繼續盯著看。

  王連翹自然察覺熊白洲不怎麼老實的眼光,她「哼」了一聲,然後對熊白洲說道:「吃完飯別走開,我有話要問你。」

  熊白洲點點頭,端著小山一樣的肉菜離開了棚搭,後面的劉大祥一臉敬佩和羨慕。

  王連翹有著一般女人沒有的直爽和大氣,她真的想做一件事,就不會顧及所謂的風言風語。

  所以她毫不在意的帶著熊白洲來到工地附近的石塊上,她挽著裙擺坐下,露出一雙晶瑩可愛的玉腳。

  熊白洲心想這個女人真是一顰一笑都能散發出女性獨有的美麗。

  王連翹坐下後,看著熊白洲道:「你是不是真的要和遼東幫打架?」

  熊白洲不直接回答,反而說道:「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王連翹神情變得認真,也加重了語氣:「以前我以為你們年輕人只是想出風頭,才故意那樣說。但如果你是真的想打,我勸你還是收手離開。」

  熊白洲反問:「為什麼?」

  王連翹也很耐心,回道:「遼東那幫人,孫勇豹雖然是老大,但他沾上了小白,這輩子就完了,但魯昌烈回來了,我聽說這個人打架很厲害,施工隊裡不少人都被他打斷過手腳。」

  熊白洲點點頭,但他不肯說自己的盤算,順著王連翹的口風問道:「我能走去哪兒?」

  王連翹以為熊白洲肯聽話,頗為高興,道:「我哥有幾個朋友也是做建築的,我可以介紹你過去那邊幹活。」

  熊白洲聽了,認真的說道:「那我以後不是見不到你了嗎?」

  王連翹聽到這句話後,楞了一下,半響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你這娃兒才多大,也學人家表白,你知道愛情是啥子玩意哦。」

  熊白洲被取笑,也不以為意,反而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木製品,遞給王連翹,說道:「最近做了一個小玩意,送給你,連翹姐。」

  王連翹接過來,是一塊巴掌大小的木製畫屏,正面歪歪曲曲的雕刻著一朵花,旁邊有兩個小字「連翹」。

  反面還有幾個字,似乎是一行詩句「一枝連翹驚詫開,幾筆嫩綠示春來」。

  畫屏頂端還細心的穿了個孔,一條紅繩安靜的系在上面。

  如果從手工技術上來講,只能算是個失敗品,但想到這是一個男人細心雕琢的成果,點點情意不言而喻。

  王連翹好像很喜歡這個畫屏,在手中來回把玩,然後看了看熊白洲,笑著問道:

  「你喜歡我?」

  熊白洲搖搖頭,誠懇的說道:「我只是想看著你笑。」

  熊白洲不走正常套路,這個回答完全出乎王連翹的意料之外。

  王連翹的臉居然難得的紅了下,然後川渝的女人的潑辣又顯示出來,似乎完全忘記剛才說了什麼,轉問道:「那你什麼時候走,準備好了和我提前說下。」

  熊白洲搖頭:「誰說我要走?」

  「那你還是要打?」王連翹臉色有點擔心。

  熊白洲站起身,眺望遠處的夕陽染紅了雲朵,變成晚霞,掛在天邊,迤邐多姿。

  「當然要打,我不僅要打,而且一定會打贏!」

  鏗將有力,擲地出聲!

  王連翹看著熊白洲的背影,心中突然有一點驕傲。

  不過,她嘴上卻不屑道:「也不知道你們男人天天爭來爭去,到底是為了什麼,想征服全世界嗎?」

  熊白洲笑了笑,說道:「男人要靠征服世界來征服女人,女人靠征服男人來征服世界。」

  「那魯昌烈怎麼辦,他打架很厲害。」

  「沒關係,我最近剛招安了一個少林高手,能抵得上兩個魯昌烈。」

  ······

  陳慶雲打架的確很厲害,至少驕橫的盛元青在陳慶雲面前就是顆小白菜。

  盛元青從各個方面,甚至扳手腕都試過了,發現無一對手,也就死心了,反而真心實意的佩服起陳慶雲的功夫,陳慶雲好歹是少林弟子出身,正兒八經練過的,野路子再厲害也打不過正規軍。

  不過陳慶雲這人有傲氣,除了熊白洲的話,其他人都不怎麼瞧得上,就連劉大祥這種熊政委門下的老資格馬仔也不願意搭理。

  熊白洲也不覺得奇怪,有本事的人多少有點傲氣,自己這個政委多注意隊伍里其他同志的情緒就行。

  三日後的一天早上,熊白洲剛剛吃完早飯,張浩慌慌張張的跑過來,氣都沒有喘勻,就說道:「熊,熊哥,魏武被打了。」

  熊白洲心裡一緊,飛快的衝出門,陳慶雲和劉大祥緊跟在後面。

  熊白洲找到魏武時,打人的遼東幫已經走了,只剩下滿臉血跡的魏武躺在地上呻吟,熊白洲背起魏武就去了診所。

  「腿斷了,其他都是皮外傷,但是傷筋動骨一百天,三個月不能下地。」

  魏武聽到醫生的診斷後,臉色一黯,不能工作就意味著沒收入,他家裡還有弟弟妹妹。

  這時,其他人都陸續趕到。

  熊白洲上前安慰道:「別擔心,你不能工作,我熊白洲養著你,你弟弟妹妹上學的錢我來搞定。」

  魏武聲音哽咽:「熊哥,我······」

  然後熊白洲走出醫務室,外面突然淅淅瀝瀝下起了雨。

  熊白洲在走廊上點上一根煙,靜靜的看著風雨不吱聲。

  盛元青心中憋悶,開口道:「熊哥,我們怎麼辦,這事不能忍。」

  熊白洲沒有回話,等抽完最後一口煙後,吐出兩個字:「做事!」

  當是時也,立秋,涼風至,主刑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