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兮若看著眼前煉製的皆是下品丹藥陷入沉思。
清魔丹一共七種草藥,她嘗試了所有的靈草份量搭配,順序調換,都不行。
按照正常丹方的藥劑量和順序,煉製出的清魔丹極難成型,即使成型也是一道丹紋都沒有的下品丹。
丹紋的多少與丹藥的毒性成反比。
也就是說丹紋越少,毒性越大,丹紋越多,毒性越少。
丹藥的作用也是一樣。
這沒有丹紋的清魔丹別說是凡人吃了,哪怕是修士吃了,都會有問題。
她後來嘗試將南仸生靈草分成三部分,分次加入,這樣煉製出來的雖有一道丹紋,但是丹藥的顏色卻偏淺,這就說明去除魔氣效果也差了一半。
再經過順序還有時間的調整,她掌握了清魔丹的最佳順序和火候以及相應的時間,可即使這樣,依舊只能煉製出兩兩道丹紋的清魔丹。
所以,只能從藥材上想辦法了。
南仸生靈草是寒性草藥,它的毒性要去除有兩種辦法,第一種是提前三天將其浸泡在赤陽酒中。
赤陽酒可以有效溶解南仸生靈草的寒性和毒素。
浸泡時間只能三天,及時要取出來,過度浸泡反而會讓南仸生靈草失去原有的藥性。
這種方法時間雖短但是代價極高,赤陽酒的價格遠在清魔丹之上。
第二種是將南仸生靈草放在太陽底下曬七七四十九天,再用靈泉水浸泡,再曬乾就可以。
這種方法耗時最長,但是最省錢的。
白兮若蹙眉,赤陽酒?靈泉水?
都是液體。
睫毛輕顫,神色凝重。
也就是說無論是第一種還是第二種最終都需要加入液體去引出毒性。
想到這裡猛地看向南仸生靈草。
所以它的毒性是無法以毒攻毒的調和,只能引出,並且只能通過液體這個中間介質去引出。
赤陽酒可去除寒性,暴曬七七四十九天也是去除寒性。
她可否理解要去除南仸生靈草的毒性,其一是中和其寒性,其二再用液體將毒素引出。
白兮若臉上露出一抹笑容,怪不得,怪不得她無論加入任何去除毒素的草藥都不行。
旁邊一個女聲響起:「你傻啊,手都成這個樣子了,還傻笑什麼?煉丹煉傻了?別煉了,走,休息會,你都兩天兩夜沒有休息了,你才築基期,這樣繼續下去,身體會吃不消的。」
白兮若抬眼,看著眼前的女修,臉色雖蒼白,但是眉眼彎彎的說道:「薛妍師姐,我想到了一個辦法,有赤陽酒嗎?我需要赤陽酒。」
薛妍疑惑的說道:「你要赤陽酒幹嘛?雖說赤陽酒浸泡可以去除南仸生靈草的毒性,可那至少也需要三天,現在浸泡根本來不及。」
白兮若搖了搖頭,眼睛亮晶晶的說道:「不是,我忽然想到一個去除南仸生靈草毒性的方法,並且不用浸泡三天,我想試試。」
旁邊一聲輕嗤。
薛妍看過去,瞬間炸了毛:「我說你個神經病,笑你媽啊笑,你來了這多少天就一直躺著,不想任何辦法,反而還嘲笑別人,有意思嗎你?」
躺在地上翹著二郎腿的男修士嘴裡咬著一根野草,聲音滿不在乎的說道:「我笑咋了,天大地大,還不許我笑了?暴躁男人婆。」
薛妍眼中瞬間出現怒火:「盧天瑞,你別仗著你煉丹天賦高就在這裡嘲諷這個,嘲諷那個,是!沒錯,你的煉丹天賦是靈虛仙尊都稱讚的過的。」
「可是你捫心自問,自打你來這裡,你有做過什麼嗎?啊?你憑什麼嘲笑別人?」
盧天瑞並沒有生氣,將嘴裡的草吐掉,慢悠悠的起身表情似笑非笑的說道:「你還知道我煉丹天賦最高?那既然我都沒有動作,就說明這件事沒有任何的迴旋餘地,我都不動,你們折騰再多也沒用。」
說完,看了一眼白兮若的手,說道:「當然你們要是非要沒苦硬吃,就當我沒說,我呀,是做不來那種傷害自己身體來獲取的其他人的同情。」
薛妍立馬站起來,手指著盧天瑞:「你要打架是不是,來啊,老娘今天要教育你什麼是人。」
一聲輕呵聲響起:「好了,都是崑崙弟子吵什麼?」
袖口繡著三顆金丹的男修臉色難看的輕叱道。
盧天瑞不再說話。
薛妍還想說什麼,白兮若拉了拉她的衣袖,站了出來,看著眾人說道:「今天是最後一天了,時間很緊迫,我知道你們都覺得我白費力氣,我的確到現在折騰這麼久都沒有煉製出中品以上的清魔丹,盧師兄說的沒錯,在這裡,我煉丹天賦不是最高的,經驗不是最豐富的。」
「我沒想著出風頭,也沒有想著靠著傷害自己來獲得大家的認同,我想的很簡單,外面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我盡力嘗試,萬一我成功了呢。」
盧天瑞笑著說道:「試唄,沒人阻止你試啊,畢竟你是蒼梧峰的弟子,是靈虛仙尊的關門弟子,你有權任性啊,你想幹啥就干唄,我們這些普通弟子怎麼能跟你們蒼梧峰弟子相比。」
身邊有人開始竊竊私語。
「其實也不怪盧天瑞,他的煉丹天賦明明很高,可靈虛仙尊卻沒有收他當關門弟子,給我的話,我心裡也憋屈,唉。」
「有什麼可憋屈的,當初靈虛仙尊說了,煉丹天賦雖然重要,可蒼梧峰的弟子最重要的不是天賦,看的是其他品行。」
「噓噓噓,你說這話,不是說盧天瑞品行不好嗎?」
「沒有啊,我沒說啊,但是他的確被靈虛仙尊拒絕了啊。」
白兮若垂眸,心裡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聽其他人聲音,也沒有跟盧天瑞繼續吵架,只是看著眾人說:「我現在需要赤陽酒,你們誰有,我可以用靈石買的。」
袖口繡著三顆金丹的男子走了過來:「不用買,我這裡剛好有兩瓶,你拿去用吧。」
說完再次看了一眼白兮若的手,想說什麼,嘴唇輕動,最終還是一句話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