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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後,白兮若擦了擦額上的汗,小聲的問旁邊年輕的男修:「我們不直接坐飛行法器嗎,這樣還要走多久啊。」
男修看了她一眼:「還飛行法器,這玩意哦跟你講,別看華麗,其實是非常的費靈力,我們呢下山是要做任務的,不到萬不得已,靈力是要保存的。」
白兮若疑惑的說道:「可是恢復靈力打坐一會就可以了啊。」
另外一個男修也說道:「你還是太天真了,你當你仙品單靈根呢,打坐一會?山下靈氣稀薄,別說你一個外門弟子,就拿我們內門弟子來說」
「靈根也算好的了,我們小隊都是雙靈根弟子,以山下靈氣的稀薄程度,我們打坐補滿也是需要三天三夜。」
白兮若蹙眉:「這麼久嗎?那可以用補靈丹。」
旁邊男修笑了一聲:「你沒買過丹藥吧。」
白兮若搖了搖頭,她最不缺的就是丹藥了,蒼梧峰的丹藥是最全的。
男修嘆了一口氣:「補靈丹,別說上品的,就中品的來說一顆就需要三塊中品靈石,下品的需要一塊中品靈石。」
「內門弟子一個月的俸祿才是兩塊中品靈石,誰敢買補靈丹啊,都捨不得的。」
白兮若抿唇未再說話。
這世間大部分人,能活下去都已經很不錯了,人人都很難。
凡間無數人嚮往修真界。
真被選上了,可又是一個接著一個的困難。
總以為下一步自己就會翻身了,就會一步登天了,可一山比一山高。
大家總以為山的後面就是幸福,可爬過哪座山後發現還是山。
雜役弟子羨慕著外門弟子,日復一日的努力,想著什麼時候成為外門弟子就好了。
外門弟子拼了命的想成為內門弟子。
可內門弟子。
白兮若抬頭看向前方的五道身影。
一枚補靈丹就能讓他們望而卻步,寧願走十幾個時辰。
他們已經是內門弟子了,究竟怎樣的結局才能配的上這一路的顛沛流離。
得道飛升?
可這玄倉界的飛升之路早已斬斷。
......
在休息的時候,白兮若聽著他們討論該怎麼完成此次的任務。
中年劍修說到:「我們到時候先布陣,確保那府中不會有人受傷,一切優先保護他們。」
年輕的符修說道:「大家這次一定要小心,我的陣法要去保護凡人,顧不上你們。」
身材壯碩的男修說道:「嘿嘿,沒事,不用怕,我第一個上,剛好試試我最先練習的功法。」
隊伍中唯一的女修聲音還是那麼活潑:「哎呀,大家不要這麼沉重嘛,我們都經歷了這麼多次的任務,還怕和毛啊,怕啥怕,干它!」
之前一直未說話的男修說道:「大家都小心一點就是了。」
體修小聲的說道:「我下月生日,等我們這次任務完了,到時候我請大家吃飯。」
身材有點微胖的男修笑著說道:「哎呦,不錯啊,鐵公雞也知道拔毛了?」
一時間大家又笑了起來。
白兮若也被這氣氛感染,跟著笑了起來。
活潑的女修過來走到她旁邊:「愣頭青,你叫什麼名字啊。」
白兮若輕聲說道:「我叫白恆」
「白恆啊,名字還挺好聽的,我叫武彤,我跟你講哦,好好修煉,不好好修煉容易出事的。」
白兮若點了點頭。
看著女修,輕聲問道:「你們這次的任務危險嗎?」
武彤大大咧咧的直接坐在地上:「危險一般吧,要是危險度高的,我們肯定也不會接。」
「等你以後能接任務的時候,一定不要貪心啊,別接危險度高的,你別看那積分還有獎勵多,越高的獎勵,越容易出事。」
白兮若點點頭。
還是沒忍住:「宗門不是有什麼摘摘草藥這種沒有危險也有積分可以拿的任務嗎?」
武彤將旁邊的一朵野花摘下來,拿在手中玩:「對啊,可是我們都是內門金丹弟子了,要是去搶這些任務,那像你們這種小菜雞到時候怎麼辦,你們就沒有任務可以接了。」
「現在好多任務都是凡人受難,凡人根本解決不了的事,我們能幫就幫一把,可能我們隨手的事,就能讓他們不家破人亡。」
白兮若笑著說道:「你們真好。」
武彤也笑著說道:「我們這不算好,做的任務危險也都一般,真正好的是那些內門精英弟子還有親傳弟子們,他們接的都是十分危險的任務,九死一生的那種。」
「若不是有他們抗在前面,哪裡還有我們這些資質一般弟子的活路啊。」
那名體修男子感慨道:「這天下什麼時候才能太平,不要出這麼多么蛾子哦,又是妖獸又是魔的,還有邪修和妖族生事。」
一直沒有說話的男修也說道:「崑崙最近又損失了好多弟子,上個月蒼梧峰的大弟子聽說也受傷嚴重,以後都不能修煉了。」
中年劍修此時也嘆了一口氣;「可惜了,蒼梧峰的戚師叔天資卓越,玉凡山任務要不是他捨身擋在前面,其他弟子還有那上萬凡人估計都活不下來。」
白兮若認真的點點頭。
武彤看到他這個樣子,笑著說道:「你點什麼頭呀。」
白兮若抬頭認真的說道:「我覺得你們說的很對,戚師叔是很好很好的人。」
武彤笑的越發大聲了:「瞧你這認真,一臉迷弟的樣子,還好你是男的,你要是女的,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喜歡戚師叔了。」
白兮若嘟嘴:「我這是崇拜,不要瞎說。」
武彤打趣她:「親傳弟子戚師叔你都崇拜成這個樣子,玄已仙尊你不得崇拜死啊。」
白兮若認真的說道:「不是,對玄已仙尊是喜歡。」
白兮若這話一出,五人齊刷刷的看著她。
武彤咽了咽口水:「我勒個去,愣頭青,這,你這話在我們這裡說說也就算了,出去千萬別亂說啊,玄已仙尊不是斷袖,不喜歡男的。」
「你這話要是被他的崇拜者知道,會打你的。
白兮若眨眨眼,看著一臉嚴肅的武彤,乖巧的點了點頭。
武彤呦呵道:「吃點東西吧,都有點餓了。」說著將自己一直背著的包袱拿了下來。
白兮若看著那不大的包裹中一大半都是餅。
一個燒餅遞到她眼前。
「吃吧,這餅雖然不好吃,但是吃了還能補一點點靈力。」
白兮若接了過來,輕聲說道:「辟穀丹也很貴嗎?」
「還行吧,沒有補靈丹貴,但是上品補靈丹一顆也要一塊上品靈石,我可捨不得,寧願吃這乾巴巴的餅。」
白兮若抬頭看了看,除了劍修應該是已經辟穀了,其他四人都拿出餅再吃。
低頭咬了一口。
餅大約是放的久了,很硬了。
武彤吃的歡快:「快吃啊,怎麼樣是不是很好吃,我跟你講,你以後要是買餅,不要買當天做的,那種貴,死貴死貴的,這種做成幾天的,能便宜一半的錢呢。」
白兮若看著地上的包裹,沒有說話。
繼續咬了一口餅。
等吃完了,一行人就繼續趕路了。
兩個時辰後。
白兮若苦哈哈的跟在後面。
好累,這美男果然不是這麼好看的,為了看美男,可是費了大勁了。
還是偷偷摸摸的出去。
今天逛了,明天她就回來,萬一被不該發現的人發現她要幹的事。
那不得嚇死人啊,所以速戰速決。
一會她一次性包好多個美男,一次看個過癮。
想到女王般的日子,白兮若笑的越來越開心。
武彤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喂,愣頭青,你傻笑什麼呢,回神了。」
白兮若:「啊,我在,我在,怎麼了。」
隊伍前方中年男修說道:「你沿著前方這條路一直走下去,你再走三個時辰就能到南至城了,我們需要在這裡等到天黑再進城。」
白兮若聽到這話,抱拳行禮:「多謝師兄和師姐的照顧,那我就先進城了。」
等看不到這些人的身影時候,白兮若趕緊把自己的飛行法器拿出來。
可累死她了。
美男美男,我來了。
......
武彤將自己的小包拿下來,她才進內門沒幾年,比較窮,沒有儲物袋,出門只能背小包。
「哎,你們渴不渴啊,我帶了幾個靈果, 給你們一人分一個。」
武彤手伸入背包中,疑惑的拿出兩個小瓶子。
「哎,我沒有這兩個瓶子啊,是你們的嗎?」
隊伍其他人都搖了搖頭。
武彤打開瓶子,看著裡面的丹藥,沉默了。
帶頭劍修看她表情不對,問道:「怎麼了。」
武彤咽了咽口水,輕聲說道:「隊長,是一整瓶的辟穀丹,上品的,有十個」
身材微胖的男修立馬走過來,看著瓶子中丹藥驚呼道:「我去,我這還是第一次見上品的補靈丹,這一個都要一塊上品靈石,發了呀我們。」
劍修看著那丹藥,蹙眉說道:「另外一瓶是什麼。」
武彤趕緊打開,將裡面的丹藥倒了出來。
上品補靈丹,十個。
這次隊伍所有人都沉默了。
劍修看向南至城的方向。
「他應該不是普通的外門弟子。」
.....
白兮若在自己的扇子上悠閒的啃了幾個空間靈果,滿意的摸了摸肚子。
在看到前方的城門時,遠遠的收了飛行法器。
看著街熙熙攘攘的人群,叫賣聲,吆喝聲。
白兮若站在人群中,臉上的笑越來越大。
人啊,好多人啊。
她都好久沒有見到這麼多的人了。
在這人群中緩緩走著,見到賣小吃的,她都撲上去買買買。
咬了一口年糕,幸福的眯了眯眼。
她決定了,以後她要多偷的跑出來幾次,三師兄的下山玉佩,她不還他了,嘿嘿。
等吃的實在吃不下的時候,意猶未盡的將沒吃完的糕點零食用一個小包裹包住。
學著武彤那樣,背在身後。
她雖有儲物鐲,但是一個人,還是怎麼低調怎麼來,萬一被人綁架了怎麼辦。
偷跑出來,安全第一。
走到一個算卦的攤前:「大哥,你好,我想問下逍遙船怎麼走。」
男子抬起頭看了她一眼。
「十兩銀子。」
白兮若:「啊?」
「你不是要問路嗎?十兩銀子,就告訴你。」
白兮若眼神睜大,看了一眼眼前人。
「那我不問了。」
說完轉身就準備離開。
「哎哎哎,別走,別走,我跟你講,你今晚有血光之災!你要是不化解,恐怕出事啊。」
白兮若輕蹙眉毛,轉身看著他:「你們這行業現在已經都這麼明目張胆的行拐騙事了嗎?」
「哎哎,我說的是真的,我張三的卦是祖傳的技能,絕對不會出錯。」
白兮若懶得理他,準備繼續走的時候。
那算卦男子連忙跑了過來,拉住白兮若的衣袖。
白兮若......
男子看了一眼周圍,神秘的說道:「我知道你是女的。」
白兮若眼中閃過一抹凌厲,她是用的神器遮掩的容貌,一個凡人怎麼會發現。
男子被這眼神嚇到,本能的鬆了抓住的衣袖。
但還是忍著害怕,輕聲說道:「我還知道你是修仙的弟子。」
白兮若眼睛微眯,看著他。
男子被這眼睛看的腿有點發軟。
白兮若收回眼光,嘴角扯出一抹清冷的笑。
男子看到這抹笑,反而腿更抖了,不知道為什麼,他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就是心裡產生害怕。
此時若是有崑崙弟子,定會發現。
她看人時清冷的眼神,還有氣勢上都像極了那天樞峰的玄已仙尊。
白兮若轉身走向算卦的攤子。
啪的一聲。
十兩銀子出現在算卦的桌子上。
語氣漫不經心的說道:「說吧,我有什麼血光之災,若是你今天說不出個什麼,或者敢胡編亂造。」
說到這裡,白兮若又看了男子一眼。
「小心你的命。」
說完就雙手環胸,向後靠在椅子上。
眉毛忽然一皺。
男子嚇得又退了一步。
白兮若心裡嗷嗷叫,這胸纏的太緊了,剛碰到了,好疼。
再次抬眼,臉上繼續黑著:「說吧,快說。」
男子還在支支吾吾。
白兮若一巴掌就拍向那桌子,用了靈力,那桌子瞬間出現一抹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