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第三補給站的時候。
白兮若拿到鑰匙第一時間衝進了房間,這次儲物袋的草藥更多了,甚至有一些二階丹藥的草藥。
在反覆不斷煉製過程中,白兮若記錄每一次辟穀丹所需草藥的年份跟煉製時間不同對丹藥的影響。
在整整煉製了上千枚丹藥後,終於掌握最完美的配比。
揭開丹爐的瞬間,一股淡淡的香味傳來,毫無之前的藥味。
白兮若緊張的看著靈氣散去後,那爐子中間的三顆丹藥。
不可置信的看了又看,緊張的拿出來,整整八道丹紋!
是上品辟穀丹!
......
還有最後一站了,白兮若看著沈子恆:「子恆,你都不好奇我為什麼要提前離開嗎?」
沈子恆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怎麼樣都可以。」
白兮若看著那人即使變化了容貌,可是他的氣勢讓人實在無法忽視他。
就這樣看著,就讓人覺得有無限有安全感,會覺得無論有什麼事,只要有他在,一切都可以解決。
當然他的確是很厲害,自己無論什麼事他都可以解決。
他身上毫無其他人身上那種緊迫感,更多的是臨危不懼的鬆弛感。
這種鬆弛感越來越影響她,讓她從最開始在這個陌生的環境面對一切像驚弓之鳥一樣,到現在即使面對危險也能不慌不忙,靜下心來分析。
沈子恆垂眸,看著笑的眉眼彎彎的人,眼中也閃過一抹笑意。
白兮若繼續說道:「因為我干成了一件天大的事,說出來嚇死你的那種大事。」
沈子恆沒忍住笑出了聲:「哦?嚇死我的大事?」
白兮若認真的點點頭:「對啊,可大了。」
「你閉上眼。」
沈子恆疑惑的看向她。
白兮若直接停下腳步,轉身看著他:「哎呀,你快點閉眼嘛。」
沈子恆順著她的意,閉上了眼。
白兮若將一顆丹藥放在他的手心。
「好啦,你現在可以睜開眼睛了。」
沈子恆在她拿出丹藥的瞬間就知道是什麼品質了。
但還是配合的沒有睜開眼睛,也未說話。
白兮若將剩下的兩顆丹藥又寶貝似的仔細放好。
然後抬頭說道:「好啦,你現在可以睜開眼了。」
沈子恆睜開眼,先是看了一眼那嬌人臉上驕傲的表情,心裡一笑。
看著手心上八道丹紋的辟穀丹,在那人期待的目光下,笑著說道:「嗯,很厲害,非常厲害,都已經可以煉製成上品丹藥了。」
白兮若聽到這話,更是驕傲的將下巴抬得高高的。
表情更是怎麼不可一世怎麼來。
怎麼囂張怎麼來。
沈子恆眼中的笑意更甚。
白兮若語氣嬌蠻的說道:「看吧,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找到寶了,我才築基哦,你看這可是上品丹藥哎,有八道丹紋哎。」
「我厲害著呢,是潛力股,以後只會越來越厲害的,真的。」白兮若說完,眼睛亮晶晶的看著眼前人。
沈子恆看著求表揚的嬌人,眼中的寵溺越來越多:「嗯,很厲害,最厲害。」
白兮若聽到表揚後,臉上的笑容更明顯,看著沈子恆手中的丹藥,大方的說道:「那這顆上品的丹藥就送給你了,你要放好哦,一般人我還不給他呢,煉這個可費勁了,真的。」
沈子恆給面子的拿出一個一看就不是凡品的小盒子,將那顆丹藥放了進去。
白兮若看著他收好藥丸,才上前挽住他的手臂說道:「還有剩餘的兩顆丹藥,一顆我要自己留著,這個可是我自己進步的證明哎,每一次進步的丹藥我都留著呢。」
「一共三顆,還有一顆,我打算送給大師兄,這次要不是他費勁心思送我來這裡,我還得不到這麼好的機緣呢。」
「當然哥哥你的功勞也功不可沒,若不是有你,我肯定早就被傳送出去了,那就丟人了。」
「現在是八道丹紋,雖然也是上品丹藥,可我能想到的失誤都想了,我覺得已經很完美了啊,可不知道為什麼,就還不是九道丹紋。」
「我好想好想煉出九道丹紋的極品辟穀丹啊。」
沈子恆清聲說道:「現在哪怕是你師父靈虛仙尊煉製丹藥都無法保證都是極品丹藥。」
「煉製極品丹藥是需要天時地利人和,據我所知,哪怕是最優秀的煉丹師也到了金丹期才能煉出上品丹藥,你現在已經非常厲害了,不用給自己太多的壓力。」
「慢慢來,不著急,你每天只要開開心心就好,在修真界,你這個年紀算小孩子,每天都只想著去哪裡玩。」
白兮若聽到這話哼了一聲。
「你現在知道我年紀小了?那之前在那茅草屋壓著我的時候,怎麼不說我小?」
沈子恆輕手握拳放在唇邊輕咳了一聲。
白兮若繼續哼了一聲。
小聲說道:「穿上衣服跟脫了衣服就是兩個人。」
沈子恆這次連耳朵也紅了起來,聲音無奈的說道:「若若。」
白兮若嬌蠻的說道:「叫我幹嘛呀,我說的不對吧,本來就是啊。」
「我哪裡說的不對了,難不成你現在是大乘期,我這個小小的築基期在你面前就不能說實話了?唉,我就知道,我成黃臉婆了。」
白兮若假裝傷心的說道:「不愛我了,不疼惜我了,膩了,得到我就不珍惜了。」
抬起手擦眼淚。
沈子恆將人拉倒懷中,說道:「好了, 別擦了,沒眼淚,一會眼睛都被你揉紅了,說吧,又想幹什麼?」
白兮若放下揉眼睛的手,再次抬眼笑嘻嘻的看著他。
「哇,哥哥,你現在都這麼厲害了,我還沒說,你都發現我想幹嘛了。」
「我就是好奇我煉製不成極品丹藥的原因是不是火的問題。」
「師兄和師姐說,靈火品種也能影響丹藥的品質。」
「所以我就先想,能不能......」
白兮若還沒有說完,沈子恆就輕聲說道:「好。」
白兮若不滿意的說道:「你敷衍我,我還沒說出來呢,你就說好,真的是。」
沈子恆挑眉:「不是要用我的本命靈火嗎?」
白兮若本來打算繼續無理取鬧的話咽了下去。
困意湧上來,自從來這秘境她好久沒有睡覺了, 到了補給站也是爭分奪秒的修煉,沒有休息和睡覺。
伸開雙手,聲音睏倦的說道:「要抱,好睏,想睡覺。」
沒一會,沈子恆低頭看著懷中已經睡著的嬌人,心裡鬆了一口氣。
她乖起來是真的乖,鬧起來也很鬧騰。
將人抱的更緊了一些,他希望她可以永遠這樣無憂無慮的鬧騰,耍小性子,他的人,不需要懂事到委屈她自己。
只要她開心,怎麼都可以。
女孩子,鬧騰一些怎麼了,她本就嬌弱,應該的。
他會傾盡一切護她的開心,護她的肆無忌憚。
無論什麼事,都有他擔著。
白兮若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天色完全漆黑下來。
沈子恆低頭溫聲說道:「醒了?餓不餓,想吃什麼?」
白兮若揉了揉眼睛:「不想吃,我們還有多久到下一個補給站啊。」
沈子恆將她揉眼睛的手拿了下來:「快了,還需兩個時辰就到了。」
白兮若靠在他懷裡:「哦,那也快了。」
「咦,好奇怪啊, 明明這是最後一站,按理說應該是非常艱難的啊,怎麼一路過來不冷也不熱的,感覺好奇怪哎。」
寒淵劍在識海中嘀嘀咕咕【看吧看吧,沒見識,什麼奇怪,這裡是有劍陣,會時不時的從天上飛下來幾把劍,只是因為主人是先天劍體,再加上他的修為,當然最重要的是還有本神劍的威壓,其他普通的劍壓根不敢出來瞎鬧】
沈子恆看了一眼識海中又不老實起來的劍,寒淵劍在感受到這威壓,立馬不敢再表面低估。
心裡依舊罵道【什麼呀,什麼呀這是,我好命苦,人家其他神劍都是被劍修那個重視哦,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壞了,一天能被擦拭百遍劍身,還有好看的劍穗可以帶,還不止一個,有好多個,不重樣的都。】
【哪像它啊,明明是排行榜首的神劍,現在不但沒有得到重視,反而天天要被威脅,就連它說說都不行,哼,豈有此理。】
【真是氣死劍劍了,小心它哪一天真的生氣了,就,就,就......】
【就在這個女人在飛行的時候故意飛的晃來晃去,哼,嚇她,就嚇她,嚇的她哇哇哇大叫,嚇哭她。】
【誰叫有她在,主人都不在乎劍劍了,劍劍的待遇都降低了,要反抗,要翻身當牛逼的劍劍,要讓這個女人知道誰才是主人心頭第一好。】
【哪有劍修的心中,劍不是第一位的,哼!】
沈子恆看著消停下來的寒淵劍,才毫不在意的說道:「這最後一關的危險也是看人的,若是覺得你需要歷練了,危險自然會多一些,若是覺得你厲害了,危險就會少一些。」
白兮若立馬精神起來,眼睛亮晶晶的說道:「是不是秘境認可了我,覺得我還蠻厲害的,所以最後一關就沒有之前那麼難走。」
沈子恆臉不紅,心不跳,臉色依舊雲淡風輕的說道:「嗯,認可你了,覺得你很厲害了。」
白兮若瞬間覺得無比開心。
「哎,我現在又覺得肚子餓了, 我要吃東西,要吃好多好多,只有我吃的多有精力了,才能在接下來的補給站更努力的修煉,這次我要比之前更努力才是。」
沈子恆微微蹙眉:「秘境都認可你了,不用這麼辛苦的,你最近修煉太努力了,我剛查看你的靈脈,你好幾次強行抽取靈力,靈脈都有微微受損,下一站好好休息,不急的。」
白兮若說道:「那不行,我這麼厲害,連秘境都認可我了,那我不得更努力才對得起它給我走的後門。」
沈子恆......
寒淵劍在識海里瘋狂的笑著轉圈圈。
沈子恆一道靈力至極的靈力涌去,寒淵劍瞬間被五花大綁,然後被扔在了角落。
寒淵劍......
心裡嘀咕【什麼人啊,玩不都玩不起,笑都不讓劍笑了,哼,生氣了,再也不說話了,哼,哄不好了。】
等到了最後一站補給站1號房間的時候,白想若這次沒有急著去打開儲物袋。
確定門關好後才皺著眉,捂著胸口緩慢走到床邊。
不再忍著,難受的躺在了床上。
從第上一個補給站出來的時候,她就感覺到了心臟的疼痛。
一路上為了避免子恆發現,她都是撒嬌耍橫的掩飾。
害怕他看出來擔心。
再次爬起來的時候,臉色一片煞白,額上也湧出了汗。
白兮若拿住含有空間靈液的丹藥一連吃了三顆,才稍微緩解了一下疼痛。
坐起來,閉眼,用神識查看自己的心臟。
在看到心臟處又長了一些的黑線時一愣,原來這黑線還會長嗎?
第一次發現這黑線是從天南山回來的時候,她曾去問過師父,可以師父的能力卻看不出任何原因,就連師父即使神識探查她的心臟,也看不到這絲黑線,只有她自己能看到。
後來師父看著她,眼神複雜,說道:「這種情況極有可能是前世受到天罰,只有天罰會落印在神魂上,永生永世,並且只有她本人可以看見,旁人都是無法探查。」
白兮若想到這裡,手已經開始微微顫抖。
控制了好久,還是沒控制住情緒,眼睛開始紅了起來才,抬手捂住自己的嘴,不能發出聲音,不然子恆的神識強大,會聽到的。
她想起了之前的那個夢。
夢裡是泛著金色的台階,台階高到永遠走不到頭,抬眼望去,最高處被雲朵擋住,她看不見上面是什麼,可是卻能感覺那雲端之上,似乎有道視線在一直盯著她。
那視線充滿了不懷好意。
許久,在她沉默著繼續往上爬的時候。
雲端之上的聲音響了起來,那聲音宛如天籟,又含著無盡的威嚴,可她卻心底對這聲音產生不喜。
【過了這麼久,你還是這麼一副讓人討厭的樣子。】
【神罰豈是能輕易去除的?你的心臟永生永世都不會完好無缺,無論你是凡人還是修真者,哪怕你是仙,這噬心之痛,會永伴隨你。】
白兮若低著頭髮了好一會呆,才看著自己的手。
她自從來到玄倉界做了好多夢,她現在越來越怕睡覺,似乎那些夢裡的都是令她十分悲傷的事。
她之前不怕死,可現在她怕。
她怕萬一這些夢是真的,萬一有一天她真的死了,那子恆他該怎麼辦。
所以她拼命的修煉,想著是不是再強一些,心臟的黑線就能消失。
可現在,這黑線不但沒有消失,反而增加了。
呆坐了好久,心臟的痛才消失。
白兮若試了除塵決,因為疼,渾身的汗瞬間消失。
抿唇閉眼開始繼續修煉。
她不信,她不信自己的命運掌握在別人的手中,什麼天罰,什麼神罰。
跟她有什麼關係,罰?好一個罰字,若是自己真的十惡不赦,神魂都會消散,還會讓她轉世投胎?
所以,她不信她自己會做傷天害理的事,哪怕是前世,前前世,甚至是更久,她也不信她自己的命運被人隨意在掌心把玩。
她始終相信天無絕人之路,即使把所有的門都關上,總會還有一扇窗戶是開著的,就算沒有窗戶,她也要自己給自己砸一扇窗戶出來。
最後一站的一號房間的靈氣非常濃郁,是蒼梧峰的十幾倍。
白兮若忽然想起什麼,睜開眼睛,隔空將桌上的儲物袋拿了過來。
打開後不出意外的是非常多的草藥,只是這次除了草藥,還有一個小紙條。
白兮若緩緩拆開,愣了一下,裡面還是一個紙條,套娃嗎?
將第一個紙條拿起來,看著上面的字。
【我是崑崙第七十二代弟子,我叫元若,若是你能打開這個紙條,那就說明,你是有緣人,這個紙條加了封印,但凡有一絲邪念心思不軌者打不開】
白兮若愣了一下,打開下一個紙條。
【我時常做一些夢,最開始我只當笑話看看,可隨著我的修為增加,我發現很多秘密,一個不能被公之於眾的秘密,每次當我想說出來的時候,就會突然暈倒,我才明白,他們不想我們知道,也不想我說出去。】
第三張紙條
【這處秘境是獨立於天道之外的小境界,我發現只有在這裡面我才能將這些話寫出來,我迫切的想讓世人知道真相,可我卻無法告訴他們,我大限將至,好恨他們,他們高高在上,看著我們直到死亡。】
白兮若蹙眉,這紙條寫的他們指的是誰?
第四張紙條
【一切都是他們的謊言,他們是虛偽噁心的,你只需要記住,這玄倉界大部分的規則都是假的,不讓你去的地方你更要去探索,只恨我發現這個秘密太晚,我大限將至,好恨,道友,我不知你修為如何,後面的紙條記錄的一些功法心得還有一些地點,還有其他的秘密,若是你修為若,暫時打不開,等修為上去再看,不然神魂太弱,你現在知道了,會被他們察覺,切記,切記,勿要像任何人說明,即使你打開剩下的紙條,也不要再外面打開,要去一處不被天道察覺的秘境或者獨立空間打開,吾道名——豐言。】
白兮若眉頭皺的更深了一些,在打第五紙條的時候,發現打不開,上面緩緩出現一行字。
【金丹期方可打開。】
白兮若緩緩將剩下的紙條收了,再拿起之前的紙條,發現上面的字全無,不可置信的再仔細翻看的時候,紙條開始燃燒起來。
看著紙條燒完連灰都沒有剩下,白兮若沉思,要不要告訴子恆,可想到紙條上說知道會有危險。
算了,還是先不對他說了,這上面寫的尚且不知道是真是假,況且到目前為止,他們是誰,這個秘密是誰,一概沒有說。
萬一是什麼陷阱,她不想子恆冒險。
將紙條收好,繼續開始修煉。
不知過了多久,白兮若睜開眼,看著眼前寫著距離秘境結束還有五天的時候,下了床。
還有5天就結束了,該出去了,不然再遲幾天,肯定大量的人在秘境出口處等著,不能讓他們發現子恆。
她不想讓他被世人議論,說他因為一個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