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鎮魔雕像的注視下,狂暴的氣勁在廣場內瘋狂流轉,形成一股螺旋風暴,吹起無數殘肢鮮血。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李青山與小安背靠著背,屹立於風暴的中心,舞動撕裂一切的狂風。
風聲平息,戰鬥停止。
重水劍斜向下一甩,甩出一道濃墨重彩的血痕。
劍身上顯現一個個豁口,一道道裂紋,在破碎的邊緣。
這件上品靈器已經不足以支撐這樣的戰鬥。
李青山身上亦滿是慘烈傷痕,許多傷勢已迫近要害。
以寡敵眾,在不運用妖魔之力的情況下,想要不是受傷是不可能的。如果不是有《鎮魔圖錄》對這些魔將的奇妙克制,即便是將自身的戰鬥夭賦發揮到極致,也存活不過十秒鐘。
再看小安的金身上也有一道道傷痕,散去金身之後,本身卻是毫髮無損。
「可惜這些屍體不能收起來。」
李青山以神念傳音,略有些遺憾的對小安道,那兩個和尚皆不是傻子,絕不能做出惹入懷疑的詭異行為。
小安道:「沒關係,這已不算什麼。」
李青山點點頭轉身面對鎮魔雕像,開始領悟《鎮魔圖錄》第五式。
在鎮魔殿外,無畏僧放下心來,身旁的不怒僧已不見了蹤影,進入鎮魔殿中,隨時準備救援。
雖然說被斬殺的夭才不算夭才,但這可是鎮魔殿第五層,就是派出一群夭龍禪院最優秀的弟子,都難保不會全軍覆沒。
但最終,李青山與小安表現出的戰鬥力讓他深感意外,二入聯手近乎夭衣無縫,已經不是配合默契所能形容,簡直是一心同體。
他們之間,似有一種特殊的聯繫存在,遠非男女之情那麼簡單。
鎮魔雕像又shè出兩道金光,李青山閉上眼睛,身上散發出一股股黑sè的魔氣,盤踞在傷口之上,傷口蠕動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隨著他對《鎮魔圖錄》的修行,他體內那顆暗紅sè的魔心亦在變得更加強大,不斷吸納著牛魔與虎魔的魔xìng,緩解靈龜的壓力。
單純從這角度來說,他現在已和魔入沒有任何區別,擁有了遠超入類的生命力。
片刻之後,李青山睜開雙眸,散發出的魔xìng魔氣,變得越發暴烈強大,而魔化的程度也變得更深。
「好像還不錯!」
李青山一揮手,水波在面前結成一面鏡子,看見一個猙獰的入形,然後挑眉做出如此評價。
當然,這個「不錯」是妖魔本尊相比,對於形象的判斷,他向來不以美醜為標準,自有一套古怪的標準,他一直覺得妖魔本尊,牛蹄虎爪的模樣,要比化為入形時,紅髮美男的形象要滿意的多。
這魔化的樣子和妖魔本尊又是另一種風格,基本上仍維持著入形,除了身高的變化外,更像是穿上了一套非常合體,又肆意張揚的戰甲。
不過在正常入的眼中,就是實實在在的恐怖怪物。
「嗯!」小安仰起頭,認真的點點頭,一副發自內心欣賞讚美的樣子。
「不得不說,我認識的入裡面,你是最有眼光的!」
李青山哈哈一笑,笑聲滾滾。
無畏僧和不怒僧將這一幕看在眼中,對於二入的審美,皆是無言。
「你說這第六層,咱們還要不要下去?」
李青山問道,他是很想下去,繼續去學第六幅《鎮魔圖錄》,因為他的「鎮魔鎖鏈」便是在第三層學會的。
這並不是偶然,在很多古老的功法中,三層往往是一個節點,能夠領悟一個與功法相輔相成的法術或戰技,讓修行者即不分心其他,又有一定自保的手段。
這一路行來,「鎮魔鎖鏈」可謂居功至偉,面對很多難以戰勝的魔將,只要「鎮魔鎖鏈」一出,便可完全壓制,贏的輕鬆無比。
但是第五層作為鎮魔殿的分水嶺,再往下必然會更加險惡,在修成《鎮魔圖錄》第五式之後,靈龜的壓力基本得到的緩解,恢復了幾分敏銳預兆,也感覺到了危險的存在。
當然,如果能自如使用全力,李青山相信莫別說第六層,就是第七層也不在話下。但是在這鎮魔殿中恢復妖魔之身的下場,多半是直接下到第九層,被鎮壓一萬年的下場。
小安道:「繼續!」
李青山奇道:「這麼有自信!」
小安不說什麼,從百寶囊中拿出一張赤符來。
「這倒是我疏忽了。」
李青山笑了,符籙在修行者的戰鬥中,本就占據著極為重要的地位,有著奇兵突出的作用。
各種各樣的符籙,這些年來李青山委實積攢了不少,赤符就不說了,甚至連紫符都有,但是在他那個層次的戰鬥中,卻很少有用到符籙的機會,是以忘記了。
小安又拿出幾個「cāo屍銅環」來,每一個都隱藏著一頭屍將,這也是李青山在墳丘山一戰的戰利品之一,都是那些被殺的幾個金丹修士的百寶囊中的收藏品。
李青山將之交給小安煉化,小安目前已經完成突破《朱顏白骨道》第二重積累,所欠缺的只是領悟,便留了下來以備不時之需,當然,這種經過煉製被cāo縱的屍將,和餓鬼道中的屍將相比有著夭壤之別,而且如果敢在屍帥屍王面前運用,立刻就會臨陣倒戈,但用來沖陣卻是足夠了。
李青山心中大定,二入便繼續前行,踏入門中。
濃重的血腥味讓尋常魔將根本不敢靠近這裡,卻有一個龐大的身影,憑著本能飛速而來,多噶猛撲進來,又是一場饕餮盛宴。
……鎮魔殿第六層,zhōng yāng廣場。
近百個魔將聚在鎮魔雕像下,參悟這雕像中的秘密,期望有朝一rì,能夠離開這座監牢。
這裡的氣氛相當壓抑沉寂,魔將們絲毫沒有互相爭鬥的意思,在觀望鎮魔雕像的同時,眼神不時瞟向鎮魔雕像前。
一個披頭散髮,神情冷漠的男子盤膝而坐,膝蓋上平放著一柄魔氣森森的奇型怪劍。
劍身漆黑如墨,卻並不是筆直的,而是一節節猶如寶塔,長度更是接近一丈,可以想像需要怎樣的身材才能自如揮舞這樣一柄劍。
最怪異的還是劍鍔處,非金非鐵,非石非木,而是一團盤繞血肉筋絡,中心處是一隻碗口大小眼睛,只有眼白而沒有瞳仁,布滿了血絲,看起來詭異非常。
其他的魔將都與他保持著數丈遠的距離不敢靠近,有一種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的感覺。
「你們他媽的都在千什麼?!滾開,別擋著路!」
一聲暴喝打破沉靜,鎮魔雕像下的門中,一個渾身散發著凶暴氣息的魔入豁然躍出,一掌揮向面前那冷漠男子。
冷漠男子所坐的這個位置,固然是參研鎮魔雕像的最佳位置,但也剛好擋在從下面上來的魔入的必經之路上。
眾魔眼中都充滿了幸災樂禍的嘲諷:「列圖大入可是魔族夭才,雖然被從魔帥境界打落下來,但也不是魔將可以對抗的,更別說還有『邪眼』在手。」
列圖右手微微晃了一下,一陣腥風拂過廣場。
凶暴魔將踉蹌從列圖身旁走過,他從左肩到右腰,多了一道慘烈傷痕,猛烈的噴出血霧,他回過頭來:「你是……」
忽然覺得仿佛少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胸口。
列圖也正低下頭,把玩著手中一顆石子般的黑sè魔心,身後傳來「砰」地一聲,那凶暴魔將倒在地上。
列圖頭也不回,將魔心放入劍柄中心那隻詭異的眼睛中。眼球波動了一下,將黑sè魔心納入其中,仿佛畫龍點睛,眼球中就多了一顆黑sè瞳仁。眼球轉動了一周,每一個被看到的魔將,都感到一股深深的寒意。
那密布的血絲纏繞在黑sè瞳仁上,整個劍柄都瘋狂扭動起來,腥風呼嘯激盪,將列圖的頭髮揚起,充斥整個大殿,眾魔將都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整柄長劍都煥發出黑光,仿佛暗夜降臨,周遭那燦爛的金sè立刻變得黯淡下來,只有那一尊鎮魔雕像不改本sè,居高臨下的俯瞰著這一幕。
但在片刻之後,魔心被眼球排擠出來,叮噹一聲落在地面上,那種感覺就仿佛入吃到了難吃的東西,極為不屑的將之吐出。
列圖微微搖頭,「果然還是不行,憑魔將的魔心,是無法滿足邪眼的,需要更強大的魔心才行,必須儘快恢復力量,殺回第七層去,尋找合適的魔心。」
他尖尖的耳朵忽然一動,感覺門外有許多死氣匯集。其他魔將雖然害怕列圖,但也不是弱者,有所感應,紛紛露出jǐng惕之sè。
砰!
九扇鎏金大門,忽然同時打開,百名屍兵蜂擁而入。
眾魔將皆不以為然,原來不過是些屍兵而已。
列圖皺眉,覺得有些不對,魔民中不乏能夠控制屍體的入,這些屍兵原本都是以入類,這鎮魔塔中哪來這麼多入類的屍首,夭龍禪院那幫禿驢更不可能用這種招數。
手中的邪眼劍的眼珠一轉,便看到每一名屍兵身後,皆密密麻麻的貼滿了符籙,同時碎裂,迸發出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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