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承贊忙道:「青山,這是松濤書院的文院首!」
「他們到時候自會到來,將那妖孽的資料都拿給我。記住本站域名」
李青山又不得不贊一聲:好縝密的心思!
四個金丹修士,對付一個妖將,以四敵一,還要仔細的研究對手的資料,沒有一絲的自負與狂傲,這種態度本身就令人覺得有些可怕。
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必殺。
花承贊道:「前輩請跟我來!」
文正名在離去之前,又教訓李青山道:「在其位謀其政,你既為赤鷹統領,怎能只顧惜自身,罔顧天下正道。妖魔作亂,即你之責!」
李青山道:「天下事自有天下人當之,現在好不容易平息了戰事,百姓得以安居樂業,重建家園。前輩若非為了替弟子報仇,怎會紆尊降貴到此。只是不知大戰一起,那清庭湖畔,有多少人家要遭殃。」
「豎子不足與謀,妖魔不除,天下難安,豈能只顧眼前。」文正名怒道。
李青山笑道:「前輩說得好,只是晚輩人微言輕,修為也弱,去月庭湖也是送死。前輩如此深明大義,敬請去墨海屠龍,我願為前輩扛旗。」
言下之意,你無非是欺負月魔只是一個妖將,說什麼斬妖除魔,真遇到戰不過的對手,還不是一樣要縮卵。你敢去找墨海龍王玩命,我就敢陪你!
不過到了緊要關頭,肯定要高喊一聲:「龍王大人。別開槍,自己人!」
文正名更怒,一個小小的築基修士,竟敢對他如此說話!按耐住怒意,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李青山本想跟上去看看,再多了解些訊息。生死大事,也所謂臉面。不過想想還是作罷,這樣的情況。了解不了解都是一樣。
無論他們怎麼攻來,李青山的應對只有一個,那就是發揮靈龜隱忍的特長。使出一招「靈龜縮首」來,以不變應萬變!
憑他現在的實力,應對一個金丹修士還有些勉強,一起對付四個那是必敗無疑,想逃都未必能逃得了,必敗之戰,自然毫無意義。
花承露悄聲道:「統領,你連他都不知道,他文前輩可是我如意郡的儒門四大宗師之一。」
儒門四大宗師!
李青山心中一頓,倒是隱約聽過這個名號:「不知都有哪四位?」
花承露便解釋了一番。原來這儒門四大宗師中,文正名還是最弱的,只是金丹初期,其他三個全都是金丹中期。
「沒想到郡主大人,竟會派他們四人一起出手。月魔這次是必死無疑。」
如意郡雖然只是一個郡,但真實的面積,比整個中國還要大,這「宗師」二字,也是當之無愧。
「這可未必。」李青山心道,對花承露道:「好了。我聽明白了,我先走一步,你若要回百家經院,我可以送你一程。」
「統領,這可是關乎我們清河府的大事,你怎麼能走!」
李青山兩手一攤:「我一個小小的築基修士,哪裡有資格插手這樣的大事。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有什麼辦法!」
花承露撲哧一笑,「什么娘要嫁人……對了,統領,你想見韓姐姐,也不是沒有辦法!」
「哦,什麼辦法?」
……
「鷹狼衛里還有這樣的地方。」李青山站在一個繪滿符文的房間中,
花承露解釋道:「這裡是密報室,專門用在關鍵時候,和郡城的白銀衛所聯繫。」
鷹狼衛所中有各種房間,有著不同的職司。在上一次交接的時候,李青山只是大體了解了幾個比較重要的地方,其他地方就只是匆匆瀏覽了一下。他不知道,王樸實曾帶褚丹青向顧雁影稟報過「北月」的存在。
「原來如此。」
「統領好好陪韓姐姐聊聊,我先走了。」花承露指點李青山放好靈石,便退了出去。
符文閃起靈光,一個青衣侍者的幻影,顯現在房間中,恭敬的道:「大人有何吩咐?」
李青山深吸了一口氣,竟有一絲緊張:「請讓韓瓊枝來見我。」
過不一會兒,一個身影出現在李青山的面前,但卻不是韓瓊枝。
顧雁影悠哉游哉的道:「青山小弟,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顧統領!」李青山一愣,這位令他一見鍾情的夢中情人,顯現的雖只是一道幻影,但覺得並非那樣的遙不可及,笑答道:「健在!」
「在慶陽城外,恐怕我們都想不到,有朝一日會以這樣的身份相見吧!」
顧雁影有些唏噓,她原本看李青山不過是有點特別之處,卻想不到他能成長到如此地步,而且成長的如此之快。以一個妖將的身份,竟能夠跟金丹修士交手,逼的藏劍宮都暫且放棄了對飛龍長老之死的追查。
「是啊,想不到。」李青山也是一嘆:「對了,顧統領,瓊枝可在如意郡中,能否讓她來見我?」
「你就這麼不耐煩話?」顧雁影似笑非笑的道。
「嘿,當然不是,如果顧統領不嫌棄,我盡可陪你聊上三天三夜。」
「文大儒在你那邊吧!」
「嗯。」
「你最好提醒他一聲,對於這位妖族新星,墨海的那位可不會坐視不理,任憑他們想斬就斬,想殺就殺。」
李青山一愣,轉念想到:原來自己也是有組織的,還是什麼妖族新星!
在這盤棋中,表現最為耀眼的,無疑就是他了,直接影響了戰爭的進程,最後同周通交手,雖然沒有真正展開激戰,但給人極大的震撼。
這顆令棋手都有些意外的棋子,自然吸引了各方主意。
所以如意候一出手就是「四大宗師」,同時還埋伏著諸多後手,正是為了扼殺他這個妖族的天才。
不過,正如顧雁影所言,墨海龍王難道就會任憑他們如此嗎?
李青山豁然開朗,覺得情況也沒有那麼糟糕。他一直沒有想通此節,是因為跟自家的上司鬧翻,在床上床下大戰了不知多少回合,從未指望過羅絲蛛後會出手幫她。
但換個角度想想,他跟羅絲蛛後只是內部矛盾,一旦有人類修士入侵,難道她就不明白唇亡齒寒的道理,看來也可再聯繫聯繫她,大不了我再出賣一下色相便是。
還有地底岩漿中的那位「金蟬大人」,應當也是一位妖族的大人物。
此番回來,也要好好調查一下其身份來歷。在修行道,從來沒有的「無名強者」,越是強大的人物,在歷史中留下的軌跡就越深刻。
李青山在思量間,顧雁影微微一笑,身形消散,過不一會兒,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李青山的面前。
「青山!」韓瓊枝的聲音有一絲顫抖,話方出口,眼角便有些晶瑩。
「瓊枝!」李青山上前一步,欲將她擁在懷中,手穿過幻影,方悟眼前非真,自失一笑,鼻子也有些發酸。
多久了,四年?五年?
即便是對修行者來說,也不能算是短暫了。縱有千言萬語,此刻竟不知該如何開口,唯有默默相望。
李青山忽然笑道:「嫁妝準備好了嗎?」
「一文錢都沒有!」韓瓊枝咬咬嘴唇,臉上的神情想哭又想笑,他還記得他們的婚約。
……
「這就是月魔的全部資料,他的體魄強悍,恐怕已經接近妖帥的等級,再加上神印的支持,他的妖氣的量,乃至恢復的速度,恐怕更在妖帥之上。」
「而他的天賦神通並不像尋常妖將只有兩個,可能超過四個,甚至五個。特別是身後那一對兒風翼,飛行的速度,更是迅猛絕倫。」
花承贊將所有「月魔」的資料拿出來,配合著進行大致的講解與分析,大致勾勒出李青山的力量與強弱。
文正名連連頷首,聽的極為認真,待到花承贊說完,又問道:「他的性情呢?」
「嗯?」
「你跟他有過不少接觸,他的性情是怎樣,是謹慎還是狂妄,是狡詐還是勇猛?兵法有雲,攻城為下,攻心為上。」
文正名不但要了解李青山的力量,還要了解他的心性,好針對性的制定一些策略。態度簡直像做學問一樣認真,弟子被殺的仇恨,絲毫不會影響他的判斷。
花承贊道:「這個,恐怕不好說,有時確實顯得極為狂妄,不過那往往是以實力為根基。雖然談不上狡詐,但也絕不是會輕易上當的人。」
「那針對這樣的性情,這樣的力量,花統領你覺得應該制定怎樣的策略,才能保證將他斬殺呢?」
文正名一臉謙遜之色,而且沒有一絲敷衍作假,極為認真的向只是築基初期的花承贊請教。
「前輩博學大才,晚輩不敢獻醜。」花承贊躬身後退。
「三人行,必有吾師。老夫只是一個書蠹,並不擅長兵法謀略,聽聞花統領足智多謀,還請教我。」
文正名雙手交疊,大袖飛揚,以儒家拜師求教的大禮,向花承贊端端正正行了一禮,神情懇切。
金丹修士向築基修士行禮,仿佛一個人走在路上,忽然向一隻螞蟻作揖一樣。若非出身儒家,若非看淡虛名,就算是脾氣再好的金丹修士,也絕做不到如此。
「前輩言重了!」
花承贊受寵若驚,連忙還禮,心下道:「北月啊北月,你這次真的是有難了!如果是我有這樣一個敵人,簡直是寢食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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