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出發?」李青山問道。Google搜索
「越快越好,最好明日就出發!」
「好,那就明日吧!」
「明日來府城報到,對了,書印出來,給我一本。」花承贊將赤狼衛的制服與佩刀留下,便告辭離去。
第二天,李青山換做一身英挺的赤狼服,來到清河府城,鷹狼衛所。
邁步來到最高層,敲響花承贊的房門。
開門的卻是韓瓊枝,一看是李青山,狠狠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讓開一邊,也不理他。
李青山莫名其妙,不過這位韓大小姐,從來就是喜怒無常的,他也不放在心上。
花承贊坐在桌後,雙手交疊,臉上的微笑,任何時候都像是成竹在胸。
簡單的闡述了下任務,被殺的鷹狼衛名為周沛,曾是一名夜鷹,因在圍剿白蓮教餘孽求真社的任務中有功,便恢復了普通鷹狼衛的身份。
前日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被殺,屍體被送了回來,身軀上刻有「叛徒」二字,疑為白蓮教餘孽所為。
李青山聽到「求真社」三個字便豁然想起,這周沛他曾經見過,求真社更是他親手所滅。而懷疑的兇手,便是那曾從他手中逃脫的求真社的社長「邱睿柳」。
沒想到最後,這個任務又落到了自己頭上,世間的因緣巧合,還真是難以測度。
不過實際上算不得什麼巧合,清河府治下數百城。花承贊手頭的任務也是數不勝數,但李青山出自嘉平城的鷹狼衛,而這周沛任職之處,也正在嘉平,才特意將這個任務交代給他,有幾分衣錦還鄉的意味。
資料文書放在長桌上,兩隻手同時伸過去。李青山與韓瓊枝四目相對,同時望向花承贊。
「這不是我的任務嗎?」
花承贊認真的道:「雖是調查任務,但事關白蓮教。不可大意,按照規定,至少要二人以上協力。」
李青山收回手來。不再說什麼,韓瓊枝的實力夠強,雖然脾氣大了點,但他騰雲往來,中午便能趕到嘉平,稍稍調查一下,最多也就花費個一兩天時間罷了,也沒什麼容忍不了的,而且怎也算是美女,能夠稍解旅途寂寞。
韓瓊枝一拍桌子:「不行。我不同意!」
花承贊肅容道:「這是統領的命令!」無論平日再怎麼沒架子,但鷹狼衛仍是等級分明,律法森嚴,韓瓊枝除非脫出鷹狼衛,否則非得聽命不可。
韓瓊枝盯著花承贊。又瞟向一旁的李青山,忽然像是明白了什麼,臉色微微一紅。
目送二人走出去,花承贊靠在舒適的高背椅上:「師妹啊,師兄能夠幫你的,只有這麼多了。」
從小到大。極難得有韓瓊枝欣賞的男子,如果這還不是最難得的,那更難得是,韓安軍也欣賞這個男子。他這個青梅竹馬,自然要助一臂之力。二人獨處,最是增進感情,若再跟著李青山回鄉一趟,那更是妙哉。
這也算是幫朋友,李青山若能靠上韓家這棵大樹,同樣是受用無窮,近處有韓安軍幫襯,遠處有韓安國照應,再也不必擔心修行資源不足了,簡直是天作之合。當初玩笑,沒想到竟有機會成真,不得不說,李青山發展的實在不錯。
至於顧雁影,那種春秋大夢,還是早點醒醒吧!
來到門外,韓瓊枝道:「這是你的主意?」
「當然不是。」李青山撇了撇嘴:「大小姐你縱然要什麼有什麼,我李青山也犯不著使這樣的手段。」
韓瓊枝一挑眉毛:「怎麼,我還不值得你使點手段?」
「值得,值得,值的很,能不能等我一下,我先去個地方。」李青山隨口敷衍,左顧右盼。
「這還差不多,你要去哪?神神秘秘的,見不得光嗎?」
李青山道:「那就一起吧!」
在城中不便施展法術,安步當車,來到城邊一座小樓外,上面的牌匾上高高掛著「雲虛社」三個大字。
韓瓊枝訝道:「這是你們小說家搞得?」
李青山嘿然一笑,也不解釋,他也是頭一次來這個地方,他來此處,自然是看自己的新書如何發行了。
昨夜劉川風,便親自將書稿送來了。
孫福柏和劉川風聽聞李青山前來,聯袂出來迎接,看見韓瓊枝,微微一訝。
清河府出身世家的公子小姐不少,但鮮有能強過眼前這位的,其人會跟李青山同行,不禁惹人遐思。
韓瓊枝看在李青山的面子上,漫不經心的向劉川風行了個禮:「你們在這幹什麼?」
劉川風更是佩服起自己這位首席愛徒手段了得了,以往這位,見了自己,可是從來不正眼瞧。
「一看便知。」孫福柏笑呵呵的將二人迎進來,在雲虛社內參觀了一圈。
樓上廳堂中,各個說書人們,正在背誦李青山的書,準備將來的表演,一致認為李青山寫的非常精彩,特別是極為適合說書人宣講。不過因為古韻不足,而且不是書生佳人的調調,要讓唱曲人配曲,就破費心思。
李青山大手一揮:「唱不出來,可以演嗎?」扯了些話劇之類的形式,一群人覺得茅塞頓開。
而在另一個房間,一群畫師則在為書中人物配插畫,這個主意還是源自於劉川風,他發現自從插了畫之後,他的那些黃書好賣多了,願力收集的也容易一些。
雲虛社後面的工坊中,十幾台從墨家買來的印刷機械,正在全力開動,嗡嗡作響,將一個個方塊字,印在白紙上。只等插畫畫出來,便可如法炮製。再經裝訂,便可成書了。
李青山參觀了一圈,表示十分滿意:「我實在抽不出功夫來,這裡的事就有勞福伯了。」
孫福柏道:「我們都是一家人,說這話就未免太見外了。」
「我們什麼時候走?」韓瓊枝不耐煩的道,這些小說家的人就是奇怪,身為修行者。與這些凡人混在一起,有什麼意趣。
她也翻看了一疊書紙,但看了一眼便覺得無聊。她平生除了修行功法外,對任何文字類的東西都缺乏興趣,只覺得比起與兵家弟子大戰。寫小說的他,實在不那麼讓人欣賞。
「現在就走。」李青山想著不久之後,他的大名就將在清河府內廣為傳播,心情正好。
「一起吧,我這個快些。」
來到門外,韓瓊枝正要拿出飛梭,李青山將說了一句,她的臉色稍和,但又立刻繃了起來,她韓大小姐。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跌了份兒。縱然有些好感,也不能上杆子奉承人,更別說這傢伙還敢在仁心島如此不將自己當回事。
雲團沖天而起,直向嘉平城飛去。
沿著這條當初來到的道路回去。李青山心中也頗多感慨。
韓瓊枝本是豪放性情,但面對著他,又想著花承贊如此安排的用意,想與他相處的好些,又怕失了顏面,若要如過去那般。隨著心情亂發脾氣,豈不是像那些思春的小女孩一般,更不是她的風格。
豈止她平日的作風,在李青山看來,就是像小女孩一樣,現在偏要裝成別的樣子,實在是彆扭的很,一時之間,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好在李青山的感慨來得快,去的也快,片刻後便與韓瓊枝攀談起來,韓瓊枝才鬆了口氣,卻仍是繃著根弦,努力掌握著分寸,這恰好也是她最不擅長的。
言語之間,李青山只覺這韓大小姐,忽然性情大變,變得矜持起來,雖少了些鋒芒,卻也少了些爽利,心中奇怪,但彼此關係不算親近,也不好深究。
他怎麼也不會明白,他在兵家一番發泄式的亂戰,會觸動到她的小小情懷。
趕了兩個時辰路程,遙見一座孤山,屹立於大河之側,山上一隻雄鷹展翅,俯瞰山下連綿城郭。
雲消於足下,李青山穩穩落在山巔,環顧一眼。久違了,嘉平。
玄鷹統領方恩尚帶著山上所有的玄狼衛前來迎接,其中還有不少當初鷹狼衛的舊人,只見著一身赤狼服的李青山,身旁立著一個赤狼衛的大美人,單憑那顧盼自若的氣度,就非凡間女子所能比擬,心中都是說不出的艷羨,更夾雜著一股酸澀的嫉妒。
想當初李青山入鷹狼衛時候,他們都是親眼見得,不過是個山野小子罷了,哪曾想短短一兩年時間,便竄飛到這種高度。
方恩尚恭敬行禮道:「方恩尚拜見兩位大人。」
李青山向方恩尚還了一禮,韓瓊枝上去拍著方恩尚的肩膀道:「小方,許久不見,怎麼還是鍊氣六層?」
方恩尚道:「二師姐說話還是這麼不饒人,我的天賦,怎及得上師姐你,還有這位青山道友,我初見他時,才不過鍊氣五層罷了。」因韓瓊枝在法家是次席,所以亦被稱為二師姐。
「承蒙,我看方統領才是氣質大變,成熟了不少。」李青山只覺方恩尚也少了些天真,多了一股統領的氣勢。
「兩個大男人,誇來誇去,不嫌害臊,快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脫了二人獨處的尷尬場面,韓瓊枝恢復常態,立刻主導場面,一邊問詢事情的來龍去脈,一邊讓方恩尚帶他們去查看周沛的屍首,看得出來,韓瓊枝對處理這種場面很有經驗,李青山也就甘當陪襯,不置一詞。
寒意森森的停屍房內,掀開一層白布,一具發青的渾身**的躺在那裡,身上果然刻著「叛徒」二字。
李青山見慣了生死,不當一回事,只皺眉思索,覺得憑丘道人的脾氣,不似做這種事的人,這更像是三流江湖人物的報復手段。
求真社很大程度上也不是毀在鷹狼衛手中,而是半路殺出的牛巨俠手裡,縱然知道周沛是臥底,仇恨也沒這麼深吧,一刀殺了還不夠嗎?
韓瓊枝更是面無懼色,將**的屍首打量了一番,也毫無尋常女子的羞澀,反而露出怒意,蓋上白布道:「如此挑釁鷹狼衛,簡直膽大包天,小方,你可有什麼線索。」
方恩尚道:「我正要說,昨日有線人來報,丘道人在西北方向出現過,似乎是往古風城的方向去了。」
李青山的疑心就更重了,丘道人的狡猾,他親身體會過,這樣一個人物,會給那些凡人眼線捕到行蹤,而且古風城,豈不就是錢家的所在嗎?
他的第二次試煉任務,竟再一次指向那裡,是巧合,還是存在某種玄機?
韓瓊枝唰的蓋上白布,對李青山道:「我們現在就去!」
李青山遲疑道:「這裡面恐怕沒那麼簡單。」遂將自己疑慮說了出來。
若是過去,韓瓊枝定要嘲笑李青山擔心,不過經歷這許多事,她知他非怯懦之輩,但不立刻衝到古風城,將邱睿柳找出來殺千刀,又不合她的心性。
「那你說怎麼辦?」
方恩尚微微詫異,真是難得,二師姐也有問別人意見的時候。除了面對兩位統領,她在法家向來是說一不二的。
李青山思索片刻:「就按你說的辦吧!」
此事雖有疑點,但他相信花承贊的判斷,此行當不會有什麼危險,否則不會不提醒他們。
白蓮教的壇主設下這麼大的圈套,不惜暴露自己的行蹤,難道就為埋伏兩個鍊氣士?真是不顧一切,要殺人泄憤,直接來著鷹狼衛所殺個痛快,豈不是更好?何必專門引到那麼偏僻的古風城去嗎?
最大的可能,是邱睿柳又糾結一幫散修,設下的蹩腳陷阱,憑他的手段,築基之下,來多少殺多少。
韓瓊枝道:「那還廢話。」
李青山聳聳肩膀:「小心無大錯。」
「青山懷疑的甚有道理,那丘道人狡猾的很,我也隨你們去吧,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方恩尚仍記得,上一次吳艮帶大批鷹狼衛出手,也沒成功。
韓瓊枝道:「不必了,將這兄弟好好安葬,若有家人,好生照料,他不會白白犧牲,我們會為他報仇的。」
見方恩尚還要說什麼,韓瓊枝道:「我們二人聯手,絕無問題!」
ps:大戰之前必有鋪墊,大變之前必要思考,明天早上那一章可能沒有了,容我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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