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巨木人
其實李青山並無羞辱秋海棠的意思,因為這本就是他的心裡話,秋海棠自然算得上絕代佳人,他跟尋常男人一樣見了也會生欲動念,但也不過是些慾念罷了,與他對小安的親情相比,根本微不足道。Google搜索
但在場之人,能夠真正認可他這種想法的,恐怕唯有錢容芷一人。
「我願做賭注。」一個嬌嫩的聲音忽然響起,一直默不作聲的小安忽然開口。
「小安!」李青山道。
安望了李青山一眼:「你又肯拿出什麼賭注來?」
秋海棠心中的怒火,暫被這喜訊勉強壓抑,冷冷道:「我的賭注,就是這個。」她拿出一個錦盒來,打開錦盒,露出其中一枚碧色丹藥。
如波如霧的靈光散逸開來,充斥廳堂,那顆碧色丹藥,李青山看來十分眼熟,這豈非正是當初弦月給他的那種丹藥,正是那種丹藥,讓他邁過了漫長的積累期,直接凝聚起妖丹。
「道行丹!」韓瓊枝驚呼道。
其他法家弟子,全都直直的望著那枚丹藥,充滿了渴望。
道行丹就本質來說,和凝氣丸、聚氣丹都是一類丹藥,幫助修行的,之所以名為道行丹,是因為服下一顆,便能抵得上一年道行,也就是一年的修行。
時間是修行者最大的敵人,道行丹便能幫修行節省一年時間,這種丹藥,對於任何修為的修行者,都是極珍貴的靈丹。
「你竟肯將這丹藥拿出來。」花承贊蹙眉,用道行丹來換一個六層鍊氣士的命,這賭注不但不輕,反而太重了,這就證明了她對於這次賭鬥,同樣是志在必得。
秋海棠卻不理會花承贊,對李青山道:「我也不要你的人頭,你若輸了,就留在我**門中,終生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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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李青山和小安眼神交換間,已定下心念來。如果輸了,他還真將頭割下來不成,當然是立刻風緊扯呼,他肯將小安當賭注,是因為根本沒有賭注。
秋海棠當然不是沒考慮到這一點,但她根本不信,一個六層鍊氣士,能在她眼皮子底下走掉,這個賭注,只是為了堵住花承贊的嘴。
李青山假作猶豫片刻,終於應聲道:「好!」
「你等著,我這就去準備
」秋海棠轉身便走,卻聽李青山一聲喊:「等等,把賭注留下!」
秋海棠回眸狠狠剜了他一眼,將道行丹拋給了花承贊,「你就是見證人!」
秋海棠走後,法家弟子圍聚上來,再無一人敢小覷李青山,敢於向築基修士挑戰的姿態,雖被認為是狂妄無知,但這股膽氣也不能不讓人佩服,只不過佩服之餘,更是深深的厭惡。
李青山還沒強到,憑几句話就將秋海棠經營多年的人心,轉向自己這一邊的本事,
吳艮低聲道:「花哥,你幹嘛為這小子跟秋姐翻臉。」
花承贊笑而不答,他當初說過的話,別人有豈放在心上,對李青山道:「你現在說不賭還來得及,有我在,他也不能拿你怎樣。」
李青山道:「對於那三樣,我還有點自信。」
吳艮嘆口氣,看出來花承贊是鐵了心要頂這小子了。
韓瓊枝猛拍李青山肩膀,「好小子,我看你能行,把道行丹贏回來,給鷹狼衛長長臉。」
半個時辰之後,秋海棠回來道:「跟我來吧!」臉上已恢復了笑語盈盈,不見半分怨怒。
騰雲從天台緩緩降下,李青山只見機械轉動的轟鳴聲中,一條條巨木橫移而出,在空中轟然對接,將**樓上面數層隔開。
讓李青山想起了在流雲坊見到的情形,顯然這**樓也是出自墨家的設計,當最後兩塊巨木咬合在一起,形成一片空曠巨大的場地,場地周圍數層樓上,至少有數百鍊氣士正在倚欄旁觀。
馬上就是百家經院的開院試,外地來的鍊氣士們,大都會選擇逛一逛這清河府的第一名樓。秋海棠更已開了賭局,既能從中獲利,又能眾人做個見證。
這裡就像是一片巨大的角斗場。
李青山腳落在地上,踩了踩,感覺極為結實,然後讓小安在一邊等候,獨自向場地中間走去,朗聲道:「秋門主,和我做賭的人呢?」
秋海棠輕輕擊掌,李青山只見前方一道大門轟然開啟,一個巨大身影,邁著沉重的腳步,緩緩走出,伴隨著一陣嘩啦作響。
花承贊道:「遭了,是異人!」
那巨大身影已從黑暗中走出,來到光明之下,滿樓上下,都是一片驚呼。
李青山身形本就挺拔高大,但當那身影走到他面前時,他卻只能仰著頭,才能看見他那兇悍的面孔。
蓬亂的鬚髮擋住了大半張臉,鼻樑高高挺起,兩個眼窩深深下陷,發紅的眼睛透出凶光。
看起來雖也是人類,身形卻足有一丈多高,幾乎抵得上三個人的高度,虬結的肌肉白中透黃,色澤像是被剛剛砍伐出來的木頭,但他渾身手腳脖頸,都束縛著枷鎖鐵鏈。
天下間除了普通人類外,還有許多「異人」,他們看起來與人類相似,但卻有許多特異之處,或雙腿頎長,或生有四臂等等。
據說這些異人曾遍生於九州各地,成立各個部落國度,不過隨著人類大興,不但斬妖除魔,這些異人也被當作異類驅逐,漸漸消亡於常人的視野中,唯有人跡罕至的邊荒之地才可看見。
這巨人便是諸多異人中的一種,名為巨木人族,生於深山之中,傳聞他們能像樹木一樣,從大地中汲取養分,且能像樹木一樣不斷增長變大,所以身形都極為高大,稱之為巨木人。
花承贊也沒想到,秋海棠竟能找出一個巨木人來,與李青山做賭。李青山這次可謂是凶多吉少。單憑那龐大的身形,飲酒角力二項,不用比就已經輸了。
「海棠,你用異人來做賭,未免有些耍賴。」
秋海棠淡然一笑:「異人也是人,而且他的鍊氣修為,也絕沒有達到鍊氣六層,難道有什麼不對?如要棄權,可以趁早,不必多言。」
雖沒達到鍊氣六層,但那龐大身軀中儲存的真氣,比起六層鍊氣士只多不少。
韓瓊枝雖然有些不忿,卻也不能不承認,這秋海棠果然狡猾,不愧為一門之主,築基修士,再看李青山那仿佛被嚇呆了的背影,就有些可憐了。敢於和築基修士做賭,膽子是不小,腦子就差了點。
其他法家弟子,對李青山生出的那點佩服,更是消失的一乾二淨,全都變成嘲笑嘲弄,仿佛看著一個用雞蛋碰石頭的傻瓜。
吳艮對錢容芷道:「這也不怪他,到底是小地方來的,不知道築基修士的厲害。」
錢容芷卻道:「這也說不定。」
樓上一人喊道:「秋門主,你在開玩笑嗎?這種賭鬥有何看頭?」
秋海棠道:「諸位儘管下注便是,贏的靈石,權當是送給各位的禮物。」
「我可以下注嗎?」李青山忽然開口。
花承贊微微一愣,李青山的聲音中,並無任何氣餒的意味,仍是充滿了堅定的自信。
秋海棠目光重新落在李青山身上,輕蔑的道:「只要你敢!」
「我下一千塊靈石,賭我贏!」
滿樓上下,靜了一靜,然後爆發出一片鬨笑。
三樓上,一個白衣少年身旁依偎著兩個美麗少女,其中一個少女道:「天哥哥,這個人莫不是瘋了?」
「世上的瘋子,本來就很多,但如果沒了這些瘋子,豈不是少了很多歡樂。」少年的目光逡巡著,掠過錢容芷和韓瓊枝,最後落在秋海棠身上。
一個少女不依道:「天哥哥,你又動色心了,有了我們兩個還不夠嗎?」
白衣少年笑道:「人不風流枉少年嘛!」
「唉,我知道天哥哥不是這世上的人能比的,也不能用世俗的想法去約束,我們不在乎你有多少女人,只要你心裡有我們就行了。」
白衣少年深情的道:「你們永遠都是我的寶貝!」
錢容芷感覺到來自上方的目光,也沒有在意,只聽身旁的吳艮笑道:「他還是這麼會說笑,不過反正輸了也是終身為奴,自己的東西都不屬自己所有,賭一賭也沒什麼損失。」
卻聽錢容芷開口道:「我賭五百塊靈石,賭李青山贏。」
吳艮一愕,臉色陰沉下來:「你幹什麼?」他此刻真懷疑錢容芷與李青山有什麼關係。
錢容芷笑道:「我覺得我能贏。」
花承贊忽然開口道:「那我也賭一千塊靈石吧,我也覺得我能贏。」
秋海棠道:「你們既然要送靈石給我,我也不能不收。」
一會兒功夫,賭注買定。大多數都買了那巨木人勝,那白衣少年隨手押了一千塊靈石。只有少數人想要博個冷門,賠率相差大的驚人。
秋海棠將手一揮,巨木人身上的鎖鏈嘩啦啦的卸下,飛騰起來。巨木人卻猛然轉身,死死的盯著秋海棠,身子前傾,仿佛隨時準備撲擊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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