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話:混沌初開.何去何從

  「你是如何得知這些的?」女魃問。

  「武媚娘是混沌安排在太宗身邊的靈符。」九天玄女道:「我入侵了她的元神。」聽了九天玄女的話,女魃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事實上也確實如九天玄女所言。武媚娘是混沌安插在太宗身邊的靈符,在時機還未成熟之前,太宗不能受到半點傷害,畢竟太宗是靈皇之主,是開啟混沌第二竅不可或缺的靈主。將武媚娘安插在太宗身邊,一方面是為了太宗安危,另一方面是在削弱太宗的陽壽。

  「如來已滅,孫悟空也該回花果山了吧!」女魃像在自言自語。但女魃似乎對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都相當陌生,甚至連一知半解都談不上。

  「這事沒那麼簡單。」九天玄女道:「女魃,你太天真了。」九天玄女這句話到不是帶有藐視女魃的意思,而實際上確實是女魃將事情想得太過簡單了。芳齡三百的女魃,能夠掌管大周天水軍職務,實力確實不容小視,但是就謀略來講,終究還是太過稚嫩。

  「哦,聽你這麼說,還有某些不為人知的秘密不成?」女魃偏著頭,一臉狐疑。在她這個大周天水神的眼裡,所有的大小事務都不過是被人們複雜化了,然而實際上,卻是她想得太簡單化了。或許簡單與複雜,本身就不存在這種定論,而是因人而異。

  「當年達摩祖師圓寂,化作十八顆舍利子。」九天玄女繼而解釋道:「不曾想被如來盜了去,剛剛被南海觀音菩薩滅掉的如來,只不過是其中之一,只有將十八顆舍利全部奪取,如來才方可正真神殞,畢竟如來早已經位列仙班,早登仙界。」

  「那剩下十七顆舍利子在哪兒?」女魃又問。

  「如來是何等狡猾。」九天玄女道:「怎麼可能將十八顆舍利放在一個靈體身上。若要問剩下的十七顆舍利在哪兒,我也不知道。」

  「既然這樣,那我們且不是要在凡間呆很久?」女魃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一想到要在凡間待上一段沒有期限限定的時間她就感到惶恐。

  「如來故意留了這麼一手。」九天玄女道:「讓觀音以為他已經神殞。如來之所以這麼做,目的是想暫時避開大家的視線。所以,我們現在可以不用擔心如來,而是要面對混沌。」

  「混沌老妖已經開了一竅,接下來他要下手的是誰?」女魃問。

  「靈皇,太宗皇帝。」九天玄女道:「所以,咱們當務之急,就是保護靈皇。」女魃又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

  混沌要開九竅,得玉皇之靈開了一竅,還剩下八竅未開。接下來要奪取的自然就是地靈之主靈皇太宗。

  說到太宗,這時候的太宗早已經回到宮中。只是遲遲得不到武媚娘的消息,心中萬般焦慮。幾次差人出去打探消息,均得不到回復。

  再說魏徵帶人回原地察看尋找武媚娘,卻始終尋不見蹤影,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這下可是急壞了魏徵,為了不讓太宗擔心,就帶著人四處尋找。

  好在九天玄女自知這個時候還得藉助武媚娘這個身份,暗中保護太宗方位上策。自己出現在魏徵眼前,見到武媚娘平安無事,雖然只是暈了過去,好在只是受了點皮外傷。

  魏徵命人將武媚娘抬了回去,見到媚娘昏迷不醒,可是把太宗給急壞了,一邊傳御醫,一邊抓著武媚娘手不放,心中祈禱著武媚娘早點醒來。就此武媚娘昏迷不醒一事,太宗硬是折騰了一陣子,睡不好,吃不下,整個人整日裡誠惶誠恐,擔心武媚娘就此昏睡不醒。

  就這事,可是把朝中大臣也給急壞了,四處貼皇榜告示,招納郎中,只為給武媚娘看病,若能令武媚娘醒來,定當賞黃金萬兩。

  孫悟空看著那塌陷下去的如來佛像,又看了看八面麟龍和九尾狐,撓了撓後腦道:「如來老兒就這麼歸天了?」

  「諾,你也看見了。」九尾狐指著地面覆滅的如來佛像道:「難道還有假?」

  「呀!」孫悟空怒吼一聲,掄起金箍棒一棒朝那還未完全覆滅的如來佛像打下去,一棒下去,如來佛祖頓時碎成了粉末。

  看著如來佛像徹底碎成了粉末,孫悟空突然有種說不出來的壓抑。按理來說,如來滅掉了,他應該感到高興,開心才對,可是此刻他卻完全感覺不到喜悅,仿佛身體被什麼東西占據。

  「孫悟空,你現在有什麼打算?」八面麟龍突然抱著手臂問。

  「花果山沒了……」孫悟空將金箍棒處在地上,看了看天空,悠然道:「俺老孫也沒地方可去。」

  「跟我去東海如何?」八面麟龍突然提議道。

  孫悟空還沒答應,九尾狐便又說道:「大聖,跟我去商丘吧,去南國,我們那裡有好多好玩的,好吃的……」九尾狐說起自己的故鄉,不禁誇誇其談,說的天花亂墜,目的是想要孫悟空跟跟她回去,僅此而已。

  但自由慣了的孫悟空,除了自己的花果山水簾洞之外,對其他地方一概不感興趣。

  「沒興趣。」最終孫悟空撂下這麼一句話,將金箍棒往肩上一扛,便走了。

  「大聖,你去哪兒?」九尾狐慌忙跟了上去:「等等我,大聖……」

  「你跟著我作甚?」孫悟空道,對於九尾狐孫悟空實在是想不到辦法將其甩掉。面對九尾狐,孫悟空實在感到頭疼。

  「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九尾狐到也直言不諱,不管孫悟空如何待她,她都不在意,只要她願意就好。

  「你一個小妖精,跟著俺到處亂跑什麼?」孫悟空急了,絕對不能帶著九尾狐,否則一定不得安寧。現在的孫悟空已經不是五百年前的孫悟空了,心智變了,變得令人捉摸不透,然而,他還會繼續變下去,變成另外一個孫悟空,誰都不認識的孫悟空。

  八面麟龍看著孫悟空和九尾狐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莫名的一陣感慨。他不知道孫悟空最後究竟會變成什麼樣子,但孫悟空只有一個,那就是壽與天齊,上不拜天,下不跪地的齊天大聖孫悟空。

  八面麟龍不知道孫悟空要去哪兒,但是他知道九尾狐一定會跟著孫悟空,無論孫悟空怎麼驅趕,她都不會離開。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確定,只是有一點是可以得到證實的,那就是孫悟空變得越來越不像之前的孫悟空,他就越來越離不開九尾狐。

  有些魚天生就不屬於大海,那是鯤,而有種猴子,從來就不屬於這個世界,那就是孫悟空。